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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4_p0787b03║   
X72n1444_p0787b04║   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卷第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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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44_p0787b06║   　　　　門人明凡　錄
X72n1444_p0787b07║   　　　　吳興丁元 公
X72n1444_p0787b08║   　　　　山陰祁駿佳 　編
X72n1444_p0787b09║   　　小參
X72n1444_p0787b10║   冬至小參。夏至至日短。冬至至日長。否極還泰來。陰
X72n1444_p0787b11║   消復陽長。大眾。此天地自然之 化。情與無情莫能逃
X72n1444_p0787b12║   其一 齊之 令。所以 道古今天地。古今日月。古今人事 。
X72n1444_p0787b13║   古今物理今年冬至。也十二 個時辰。去年冬至。也十
X72n1444_p0787b14║   二 個時辰。前 年冬至。也十二 個時辰。如是乃至窮盡
X72n1444_p0787b15║   過去劫 。也只有十二 個時辰。增一 毫不得。復窮來年
X72n1444_p0787b16║   冬至。也十二 個時辰。來來年冬至。也十二 個時辰。如
X72n1444_p0787b17║   是乃至未來無數劫 。也只有十二 個時辰。減一 毫不
X72n1444_p0787b18║   得。兄 弟。汝等與他古人差別 在什麼處。各各不自成
X72n1444_p0787b19║   褫。而欲好肉挖瘡。起模打樣。殊不知動 念便 差了 也。
X72n1444_p0787b20║   我大覺老人於悟道時。便 云 奇哉。眾生皆有如來智
X72n1444_p0787b21║   慧德相。良繇妄想執著不能證得。繇是以 種種因緣。
X72n1444_p0787b22║   種種譬喻。廣演言教。無數方便 。引導眾生。令離諸著。
X72n1444_p0787b23║   無別 有旨。人根鈍滯。將謂有著可離。石霜大師又與
X72n1444_p0787b24║   打破道。一 念萬年去。寒灰槁木去。一 條白練去。古廟
X72n1444_p0787c01║   香罏去。這等說話。雖則 作死馬醫。依而行之 。大有好
X72n1444_p0787c02║   處在。餘句不錄。
X72n1444_p0787c03║   小參。雲門大師來也。道什麼。他道拄杖子化龍。吞却
X72n1444_p0787c04║   三千大千世 界。你諸人向什麼處蹲坐。雲門老人忒
X72n1444_p0787c05║   煞無情。直下教人無立地處。山僧 拄杖子即不然。坐
X72n1444_p0787c06║   便 倚壁。行便 扶持。亦不變作龍。亦不吞三千大千世
X72n1444_p0787c07║   界。你諸人坐立儼 然。且道向甚麼處著眼。還會麼。若
X72n1444_p0787c08║   也不會。更與你添些註脚。只這拄杖子。喚作拄杖子
X72n1444_p0787c09║   則 觸。不喚作拄杖子則 背。不得有言。不得無言。不得
X72n1444_p0787c10║   轉機。不得著語。正當恁麼時。且道作麼通個消息。為
X72n1444_p0787c11║   復奪却。拋向地下得麼。為復折作兩橛得麼。為復豎
X72n1444_p0787c12║   一 拳喝一 聲得麼。為復禮三拜。拂袖東行西行得麼。
X72n1444_p0787c13║   若如此弄閑伎 倆。被拄杖子收却了 也。所謂莫將閑
X72n1444_p0787c14║   學解。埋沒祖師心。大眾。這個諸方為之 舉話。你諸兄
X72n1444_p0787c15║   弟進堂半期。諒必知其落處。定不為拄杖子瞞却。若
X72n1444_p0787c16║   也不知。也須著些精彩。不可今日明日。只麼度時。以
X72n1444_p0787c17║   當平生行脚。須知光 陰易度。歲月難留。恍惚之 間。便
X72n1444_p0787c18║   成蹉過。禪和家用工夫。大似 行路。一 日一 日要知程
X72n1444_p0787c19║   途。若也不知。將何 所教於後人也。兄 弟。你們時中應
X72n1444_p0787c20║   自簡覺。我自進堂已來。昏沉得漸輕不。妄想得泯絕
X72n1444_p0787c21║   不。用功 覺得力 不。見地覺明白不。如人飲水。冷煖自
X72n1444_p0787c22║   知。若不得恁麼地。大丈 夫何 得自欺。因山僧 舉。從今
X72n1444_p0787c23║   日為始。既往不咎。以 後決不可如此差過。決定要知
X72n1444_p0787c24║   落處。誠有如是決志。有如是猛烈。可謂彼此不相辜
X72n1444_p0788a01║   負。如不相悉。啼得血流無用處。不如緘口度殘年。
X72n1444_p0788a02║   小參。烟雨盜將山色去。溪風送得水聲來。本來法法
X72n1444_p0788a03║   皆如此。莫教心識強安排。兄 弟。眾中若作境會。許你
X72n1444_p0788a04║   具 一 隻眼。若作佛法會。打碎你頭。何 故如此。我王庫
X72n1444_p0788a05║   內。無如是刀 。雖然如此。要了 世 法。向佛法中會。要了
X72n1444_p0788a06║   佛法。向世 法中辯。葢佛法世 法。文字詮表有二 。其實
X72n1444_p0788a07║   性則 無二 也。無二 之 性。即是佛性。苟悟如是佛性。則
X72n1444_p0788a08║   古今人事 。古今佛理。古今世 界。古今日月。曾不教你
X72n1444_p0788a09║   起心動 念。然後得也。近有不識方便 者。疑欲驅昏敵
X72n1444_p0788a10║   散。遣妄求真。或取靜功 。學死灰禪。看話頭。覔義解。取
X72n1444_p0788a11║   捨既經於心。是非定干於念。可謂唐喪光 陰。於理何
X72n1444_p0788a12║   益。珍重。
X72n1444_p0788a13║   小參。目前 無法。意在目前 。不是目前 法。非耳目之 所
X72n1444_p0788a14║   到 。大眾。既非耳目所到 。何 有是非逆順之 可得也。然
X72n1444_p0788a15║   則 雖非目前 。要在目前 以 驗其實。經中所謂行於非
X72n1444_p0788a16║   道。通達佛道。何 為非道。即目前 一 切逆順中。[打-丁+聿]身而
X72n1444_p0788a17║   過。無障無礙。是故提婆達多。是佛積劫 惡友而云 我。
X72n1444_p0788a18║   因提婆達多善知識故。令我疾得阿耨菩提。乃至證
X72n1444_p0788a19║   得三十二 相八 十種好。又云 。一 切眾生聞提婆達多
X72n1444_p0788a20║   品。受持讀誦。不復墮於三惡道也。如此。則 豈非觀逆
X72n1444_p0788a21║   成順。繇非道而通達佛道耶。而今多見兄 弟發心坐
X72n1444_p0788a22║   禪。因師友警策昏沉。勃 然動 其嗔心。以 致諍論。似 不
X72n1444_p0788a23║   如無情之 木頭也。何 則 木頭者為良匠多方彈削 。始
X72n1444_p0788a24║   成梁棟。如彼木頭忽作嗔云 。我在山中。大塊載我。雨
X72n1444_p0788b01║   露滋我。何 等自在。爾無端取我回來。多方薄我如是。
X72n1444_p0788b02║   則 非惟不能成器。抑且為怪物矣。故曰生我者父母。
X72n1444_p0788b03║   成我者師友。假如衣冠不正者。即路人亦須相勸 。何
X72n1444_p0788b04║   況僧 稱和合。和合則 無諍論。既已結制 坐禪。則 和中
X72n1444_p0788b05║   最和者同結其心。共期出於生死。彼得即如我得。我
X72n1444_p0788b06║   失即如彼失。欲不使一 人警策。可乎不可乎。
X72n1444_p0788b07║   徑山小參。坐禪已一 月。那事 曾未徹。不肯自承當。從
X72n1444_p0788b08║   教眼出血。且道何 故如此。不見道佛為你不得。天為
X72n1444_p0788b09║   你不得。人為你不得。父母為你不得。師友為你不得。
X72n1444_p0788b10║   必須自己解作活計乃得。有等兄 弟見恁麼理論。便
X72n1444_p0788b11║   不信 有妙悟。不肯做 功 夫。向冊子上學些現成話。凑
X72n1444_p0788b12║   合幾轉語。以 當自己平生事 。豈不云 大錯也。何 也。古
X72n1444_p0788b13║   人等閒出一 語句。擲地作金聲。透過一 切聲色關竅。
X72n1444_p0788b14║   一 切文字義理。皆洞根源。不為障礙。七通八 達。羅籠
X72n1444_p0788b15║   不住 了 也。你這一 轉語。果得恁麼地相應麼。於生死
X72n1444_p0788b16║   中真得解脫麼。若也未得。且不可掠虗。須要老實做
X72n1444_p0788b17║   功 夫始得。又有一 等兄 弟。更作種種計較。乃云 必須
X72n1444_p0788b18║   做 靜功 。靜功 做 不去。乃云 動 亦何 甞不是。或云 念佛
X72n1444_p0788b19║   自然心靜。或云 念佛顢頇。不若參禪。簡點昏妄根源。
X72n1444_p0788b20║   根源披露。自然昏妄自除。或云 參禪儱侗。不若看教。
X72n1444_p0788b21║   有文字可則 。有義理可憑。豈彼無義味話頭。而能自
X72n1444_p0788b22║   了 。或云 教惟文字。互 立互 破。曾無實義。若不參禪。了
X72n1444_p0788b23║   悟自心。終不濟事 。作如是等種種計較。可謂徒喪光
X72n1444_p0788b24║   陰。於理何 益。徑山不會譚禪。祇可點病。是病非病。諸
X72n1444_p0788c01║   兄 弟各自知時。若還點著痛處。各各自求對治。若也
X72n1444_p0788c02║   無病切勿 好肉挖瘡。珍重。
X72n1444_p0788c03║   小參。秋雨足。年穀熟。處處唱堯歌。人人咸鼓腹。大眾。
X72n1444_p0788c04║   只如太平無象。八 表歸降。直得銷兵 器為農器。改旌
X72n1444_p0788c05║   旗為酒旗。不動 干戈而坐見勝負者。且道是什麼人
X72n1444_p0788c06║   曾恁麼來。昔者鼓山赴閩王請。雪峰云 。雪峰門下好
X72n1444_p0788c07║   一 隻聖箭。射入 九重城裏去也。孚上座云 。不然。待某
X72n1444_p0788c08║   甲勘 過始得。乃自趕至中途。問云 。師兄 向什麼處去。
X72n1444_p0788c09║   答曰。九重城裏去。問曰。忽然三軍圍繞時如何 。答曰。
X72n1444_p0788c10║   他家自有通霄路。曰恁麼則 離宮失殿也。答曰。何 處
X72n1444_p0788c11║   不稱尊。孚即拂袖便 回。舉似 雪峰。峰云 。他有語在。孚
X72n1444_p0788c12║   云 。這老凍儂 猶有鄉情在。峰便 休去。這公 案。諸方少
X72n1444_p0788c13║   有定斷。徑山不惜眉毛。為你諸人作口業去也。一 人
X72n1444_p0788c14║   死中得活。好手手中呈好手。一 人半路抽身。得便 宜
X72n1444_p0788c15║   處失便 宜。雪峰道好隻聖箭射入 九重城裏去也。不
X72n1444_p0788c16║   知早是拋鈎擲釣。孚云 。待某甲勘 過始得。豈知盲龜
X72n1444_p0788c17║   跛鱉已納敗闕了 也。回來舉似 。大如把髻投衙。峰云 。
X72n1444_p0788c18║   他有語在。須知也不是好心。孚云 。老凍儂 猶有鄉情
X72n1444_p0788c19║   在。祇識貪前 。不覺錯後。他也未必要顯勝負。只為圓
X72n1444_p0788c20║   成前 話。豈知家賊難防。所以 祇似 個赤土塗牛奶。是
X72n1444_p0788c21║   伊 雪老無齒大蟲傷 人不知痛。所以 便 休去。若是龐
X72n1444_p0788c22║   公 少這一 句不得。大眾。徑山恁麼批判 。你諸兄 弟還
X72n1444_p0788c23║   肯麼。若是久 參上士。是伊 定知雪峰做 賊處。若是新
X72n1444_p0788c24║   學初 機。切不得一 向在他三人分上著脚。直須自己
X72n1444_p0789a01║   打開胸襟。方始知他落處。今日徑山不會譚禪。一 向
X72n1444_p0789a02║   依門傍戶布滿地葛藤。我今還以 古人現成偈句舉
X72n1444_p0789a03║   似 。良久 云 。善哉三下板。知識盡來參。既善知時節。吾
X72n1444_p0789a04║   今不再 三。
X72n1444_p0789a05║   小參。俱 胝和尚一 指禪。三十年來用不殘。冷眼看來
X72n1444_p0789a06║   猶未是。後人不可被顢頇。大眾。諸方盡傳。俱 胝和尚
X72n1444_p0789a07║   初 住 山持呪時。有尼名實際。來戴笠子執錫。遶師三
X72n1444_p0789a08║   匝曰。道得即下笠子。如是三問。師皆無對。尼便 去。師
X72n1444_p0789a09║   曰。日勢 稍晚。何 不且住 。尼曰。道得即住 。師又無對。尼
X72n1444_p0789a10║   去後師歎曰。我雖處丈 夫之 形。而無丈 夫之 事 。不如
X72n1444_p0789a11║   棄菴往諸方。參尋知識去。其夜山神告曰。不須離此。
X72n1444_p0789a12║   將有肉身菩薩。來為和尚說法也。逾旬果天龍和尚
X72n1444_p0789a13║   到 菴。師乃迎禮。具 陳前 事 。龍竪一 指示之 。師當下大
X72n1444_p0789a14║   悟。自此凡有學者參問。惟舉一 指。別 無提唱。有一 供
X72n1444_p0789a15║   過童子。每見人問事 。亦竪指祗對。人謂師曰。和尚童
X72n1444_p0789a16║   子。亦會佛法。凡有問皆如和尚竪指。師一 日潛袖刀
X72n1444_p0789a17║   子。問童曰。聞你會佛法是否。童曰。是。師曰。如何 是佛。
X72n1444_p0789a18║   童竪起指頭。師以 刀 斷其指。童子呌喚走出。師召童
X72n1444_p0789a19║   子。童子回首。師曰。如何 是佛。童子舉手不見指頭。豁
X72n1444_p0789a20║   然大悟。大眾。這一 著子。若在指頭上。為什麼童子斷
X72n1444_p0789a21║   去指頭纔悟。若不在指頭上。為什麼和尚豎一 指。更
X72n1444_p0789a22║   無別 語。你們若能真實悟去。則 知山僧 所云 不可被
X72n1444_p0789a23║   顢頇。非為故抑也。餘句不錄。
X72n1444_p0789a24║   為刑 部陸西源對靈小參。大丈 夫秉慧劍 。般若鋒兮
X72n1444_p0789b01║   金剛 焰。非但 空摧外道心。早曾落却天魔膽。大眾。且
X72n1444_p0789b02║   道般若有什麼奇特。得恁麼猛利 。不見經云 。一 切有
X72n1444_p0789b03║   為法。如夢幻泡影。如露亦如電。應作如是觀。且道如
X72n1444_p0789b04║   是。作麼生觀。所以 云 。若以 色見我。以 音聲求我。是人
X72n1444_p0789b05║   行邪道。不能見如來是知一 切色聲到 般若分上。都
X72n1444_p0789b06║   用不著。故曰般若如大火聚。四面不可入 。且道有什
X72n1444_p0789b07║   麼憑據不見世 尊敷座而坐。未嘗開口說個元 字脚。
X72n1444_p0789b08║   而空生便 云 。希有世 尊。古人所謂待他開口。成得個
X72n1444_p0789b09║   甚麼。只這個讚歎處。便 見他父子共秉金剛 王寶劍 。
X72n1444_p0789b10║   當頭一 揮。直下無你用心處。無你思惟處。無你分別
X72n1444_p0789b11║   處。無你計較處。囫圇無一 些縫隙可得。天魔外道欲
X72n1444_p0789b12║   何 為耶。空生見此奇特。一 切無敢近傍。而未審如來
X72n1444_p0789b13║   以 何 為護念。以 何 為付囑。後世 發菩提心者。應云 何
X72n1444_p0789b14║   住 。云 何 降伏其心。而世 尊無他辭。但 曰應如是住 。如
X72n1444_p0789b15║   是降伏其心。如水注水。似 空合空。一 部般若六 百卷。
X72n1444_p0789b16║   不消如是二 字。已週足了 也。昔者空生於巖中打坐。
X72n1444_p0789b17║   釋梵散花。問曰。散花者誰。答曰天。曰何 以 散花。答曰。
X72n1444_p0789b18║   尊者善說般若。故我散花。曰我無言語。何 為善說。答
X72n1444_p0789b19║   曰。尊者無說。我等無聽。惟無說無聽。是名真說般若。
X72n1444_p0789b20║   噫。帝釋大似 以 贓枉誣。而不知空生反受其益。既親
X72n1444_p0789b21║   從此中來。見世 尊默然。便 云 希有。所謂曾為浪子偏
X72n1444_p0789b22║   憐客。大凡處世 有所作為者。未有不本過去曾向個
X72n1444_p0789b23║   中來者矣。茲者吏部尚書五 臺陸公 。受佛付囑。秉護
X72n1444_p0789b24║   法心。現宰官相。遊娑婆界。所以 甞聞往阿育禮舍利 。
X72n1444_p0789c01║   而舍利 放光 若五 車輪。故浙西東一 帶佛法。莫有不
X72n1444_p0789c02║   蒙其力 者。其子刑 部西源居士。克 肖乃父。稟性仁慈。
X72n1444_p0789c03║   為人心切。日持金剛 。一 生不易。敢於有為。惟善是從。
X72n1444_p0789c04║   所以 朝野莫不稱其為善人也。若非真正克 家之 子。
X72n1444_p0789c05║   安能不違乃父所教如是切耶茲者捐館以 來。已及
X72n1444_p0789c06║   一 年。乃弟季君請山僧 對靈敷揚法旨。山僧 自愧無
X72n1444_p0789c07║   能。且將就依經傍教。引一 二 句。用赴所懷。經云 。妄認
X72n1444_p0789c08║   四大為自身相。六 塵緣影為自心相。譬彼病目。見空
X72n1444_p0789c09║   中花。及第二 月。善男子。空實無花。病者妄執。世 人聞
X72n1444_p0789c10║   此。莫不驚疑。未能即信 。惟我西源居士即今四大分
X72n1444_p0789c11║   離。六 根不有。於大寂定中。親證這個境界。回顧舊日
X72n1444_p0789c12║   所為一 一 不然。還肯麼。若能自肯。便 乃優 游亦華藏
X72n1444_p0789c13║   世 界。出入 於寂滅場中。見聞覺知。旃檀林裏見如來。
X72n1444_p0789c14║   俯 仰折旋。菡萏花中瞻聖像 。仰煩大眾念彌陀經。送
X72n1444_p0789c15║   他一 程。
X72n1444_p0789c16║   為太守楊五 參夫人吳氏對靈小參。一 念普觀無量
X72n1444_p0789c17║   劫 。非去非來亦非住 。如是了 知三世 事 。超諸方便 成
X72n1444_p0789c18║   十力 。大眾。此是華嚴經三天偈文。葢此經頓彰法界。
X72n1444_p0789c19║   圓演妙性。直下無生死可出。無涅槃可證。無聖凡可
X72n1444_p0789c20║   分。無輪迴可免。性真如是。非為強言。若能契旨。生不
X72n1444_p0789c21║   足忻。何 以 故。生如寄故。死不足畏。何 以 故。死如歸故。
X72n1444_p0789c22║   今人不了 。忻生畏死。是不知生死也。有一 等強作主
X72n1444_p0789c23║   宰。便 云 死不足畏。此又不然。是他聖賢了 達無生無
X72n1444_p0789c24║   死的道理。乃可如是。今人於一 毫利 害。便 覺觸心。可
X72n1444_p0790a01║   不畏乎。茲者五 參居士特為貴楊夫人吳氏五 七之
X72n1444_p0790a02║   辰。請山僧 對靈說法。山僧 自揣道非真悟。學失師宗。
X72n1444_p0790a03║   於人天眾前 說個甚麼即得雖然法本無法。遇緣即
X72n1444_p0790a04║   起。山僧 據古驗今。略為較量。昔者舍利 弗問天女曰。
X72n1444_p0790a05║   汝何 不轉女身。天女答曰。我十二 年來。求女身相。了
X72n1444_p0790a06║   不可得。當何 所轉。於是天女以 神力 化舍利 弗為女
X72n1444_p0790a07║   身。自己化為舍利 弗。問曰。汝何 不轉女身。答曰。我亦
X72n1444_p0790a08║   不知當何 所轉。是知佛性無差。見處有異。譬如棃園
X72n1444_p0790a09║   本一 男子。以 女飾裝之 。而見者聞者咸謂女人。本一
X72n1444_p0790a10║   女人。以 男人衣服飾之 。而見者聞者咸謂男人。一 身
X72n1444_p0790a11║   無異。衣服成差。肉眼好瞞。聖心非昧。若能這裏著眼
X72n1444_p0790a12║   男也。女也。生也。死也。真如幻影。未能如此。聖人有現
X72n1444_p0790a13║   量。凡夫可比知。何 謂比知即如吳夫人在世 之 日。也
X72n1444_p0790a14║   有恩愛。也有是非。廣大家財。眾多眷屬。件 件 是放不
X72n1444_p0790a15║   下。捨不得的。到 爾今來。恩愛割 斷。家財不顧。眷屬相
X72n1444_p0790a16║   拋。單單有個色身。尚不相保 。除此之 外。更有何 物而
X72n1444_p0790a17║   不修 省。大凡死者為生人之 鑑。生人當趂此色力 強
X72n1444_p0790a18║   徤。將彼比我彼既拋之 。我此四大。為同金剛 常住 不
X72n1444_p0790a19║   朽耶。為復變壞不常耶。若復變壞不常。急須猛省。萬
X72n1444_p0790a20║   緣放下。只將生從何 來死向何 處頓在目前 。日也如
X72n1444_p0790a21║   是參。夜也如是參。參來參去。一 念妙悟。則 知楊夫人
X72n1444_p0790a22║   不曾死。我等不曾生。出出沒沒。同在太虗空中。如大
X72n1444_p0790a23║   圓鏡炤了 萬有。都如夢幻也山僧 更有末後句。舉似
X72n1444_p0790a24║   大眾。鴛鴦夢斷錦床空。四大分時却好會。若能於此
X72n1444_p0790b01║   發明心。便 見彌陀親授記。
X72n1444_p0790b02║   　　夜參
X72n1444_p0790b03║   夜參。舉拂子云 。會麼。不見古人道萬象之 中獨露身。
X72n1444_p0790b04║   惟人自肯乃方親。當初 謬向途中覔。今日方知火裏
X72n1444_p0790b05║   氷。大眾。要知萬象之 中獨露的身麼。若也未知。山僧
X72n1444_p0790b06║   與你說個譬喻。譬如剝笋。剝一 層又一 層。剝至無可
X72n1444_p0790b07║   剝處。可為獨露得麼。經云 。如是八 種。諸變化相。各有
X72n1444_p0790b08║   所還。汝見八 種見精明元 。當欲誰還。諸可還者。自然
X72n1444_p0790b09║   非汝。不汝還者。非汝而誰。即如剝笋。諸可剝者。自然
X72n1444_p0790b10║   非肉。不可剝者。非肉而何 。似 則 也似 。是則 未是。祇可
X72n1444_p0790b11║   信 他一 半。那一 半是眾人自家分上。比也比不著。喻
X72n1444_p0790b12║   也喻不及。經云 。是法無比。離對待故。自家體究始得。
X72n1444_p0790b13║   山僧 以 慈悲故。有落艸談。權引佛祖言教。與你商量。
X72n1444_p0790b14║   若諸方具 眼者聞此。必惡心嘔吐。真正參學人。決定
X72n1444_p0790b15║   不向這裏死却。須是向上人參向上事 。不見石鞏和
X72n1444_p0790b16║   尚初 為獵人。路經馬祖菴過。問祖曰。和尚見鹿過去
X72n1444_p0790b17║   麼。祖曰。汝是什麼人。曰獵人。祖曰。既是獵人。解射否。
X72n1444_p0790b18║   曰解射。祖曰。汝一 箭射多少。曰一 箭射一 個。祖曰。汝
X72n1444_p0790b19║   不解射。曰和尚解射否。祖曰解射。曰一 箭射多少。祖
X72n1444_p0790b20║   曰。一 箭射一 羣。曰彼此都是性命。何 必一 箭便 射他
X72n1444_p0790b21║   一 羣。祖曰。汝既如是。何 不自射。曰若教某甲自射。直
X72n1444_p0790b22║   得無下手處。祖曰。此子曠劫 無明。從此斷盡。大眾。這
X72n1444_p0790b23║   個獵人。看他本不參禪。亦不念佛。初 不做 工夫。亦不
X72n1444_p0790b24║   看話頭。一 聞恁麼舉。便 云 。無下手處。這豈不是直截
X72n1444_p0790c01║   的樣子。若這裏搆不及。且將個本參話頭。左看右看。
X72n1444_p0790c02║   一 看看破。與古人契合也未知。無事 珍重。
X72n1444_p0790c03║   夜參。長沙老虎。咬殺紫湖狗。臨濟饅頭。可配曹山酒。
X72n1444_p0790c04║   古人各各顯家風。不意聞者皆奔走。休奔走。這裏雖
X72n1444_p0790c05║   則 難領。却也省力 。若能擔荷。管取與古人把手。踏碎
X72n1444_p0790c06║   毗盧頂[寧*頁]。其或未然。且胡亂 說些家風。大眾進堂一
X72n1444_p0790c07║   月有餘。於中或得或失。或進或退。當自知分齊。不可
X72n1444_p0790c08║   央央庠庠。只麼度時。便 當參禪也。兄 弟。既到 這裏。須
X72n1444_p0790c09║   生難遭想。難遇想。此事 在上古。雖則 為難。尚可云 易。
X72n1444_p0790c10║   何 也。彼時叢林多。知識多。同心兄 弟亦多。所以 動 輙
X72n1444_p0790c11║   是一 千五 百。這邊參請。那邊求問。時中商量浩浩地。
X72n1444_p0790c12║   頗有發明。亦云 間世 有者。今則 不然。予走徧天下叢
X72n1444_p0790c13║   林。所見知識也多。其間上等。教人念佛求生西方。其
X72n1444_p0790c14║   次。聽經學嘴頭。其次。誦經作福。這一 著子。罕有提持
X72n1444_p0790c15║   者。間有提持。不過商量古人舊公 案。去古轉遠。可謂
X72n1444_p0790c16║   自救不了 。古人所棄。今時喚作極則 事 。為可惜者也。
X72n1444_p0790c17║   即如越中冬間坐禪頗多。要真正悟明。我三十年來。
X72n1444_p0790c18║   未見一 人。做 首座的。不過辦幾堂齋。持念佛。喚作話
X72n1444_p0790c19║   頭。不語抵作口實。無甚開示。學人進堂。並 不請問如
X72n1444_p0790c20║   小豬撞乳 相似 。撞過一 冬。喚作坐禪。遮個都是薄福
X72n1444_p0790c21║   事 。有甚利 益。兄 弟。我忖己德。不當弄鬼眼睛。但 惜佛
X72n1444_p0790c22║   法滅在此時。故不懼地獄。呈此笑具 。眾中還有問話
X72n1444_p0790c23║   的麼。
X72n1444_p0790c24║   夜參。惺惺寂寂是。無記寂寂非。寂寂惺惺是。亂 想惺
X72n1444_p0791a01║   惺非。此古所謂料揀語。似 有句祇是兩種。所謂藥病。
X72n1444_p0791a02║   今人不善方便 。莫有不中其病者。不知向背猶且可。
X72n1444_p0791a03║   知而故犯。堅執不捨。乃云 豈有二 心。然則 惟聖與凡。
X72n1444_p0791a04║   無可分別 矣。殊不知亂 想乃狂。無記乃愚。總是無明
X72n1444_p0791a05║   別 號也。諸佛破無明。故出生死。凡夫著無明。故受輪
X72n1444_p0791a06║   迴。可不辯乎。今時有等稱悟道者。纔上單。做 不得主
X72n1444_p0791a07║   了 。祇這昏沉。尚做 不得主 。臨命終時。這個大昏沉。如
X72n1444_p0791a08║   何 作主 。既做 不得主 。你所言悟道者豈不自誤也。大
X72n1444_p0791a09║   凡做 功 夫。自己不能。所以 入 禪堂。結大眾。併力 排遣。
X72n1444_p0791a10║   默默分付昏沉哥哥。你且暫退。人面前 讓我些。他日
X72n1444_p0791a11║   出堂來與你敘舊情也。此是第一 等識廉耻的好漢
X72n1444_p0791a12║   子。復有一 等不懼大眾見笑。不欲與他惡識。無論坐
X72n1444_p0791a13║   時臥時。常在一 處。斯須不離。欲望悟道。其可得哉。若
X72n1444_p0791a14║   是皮下有血的漢。見山僧 恁麼舉。便 冷地裏自己簡
X72n1444_p0791a15║   點痛處。猛著精彩。把個話頭一 提提起。直下如一 人。
X72n1444_p0791a16║   與萬人敵相似 。驀忽醒去也未可知。不爾。則 休得暗
X72n1444_p0791a17║   箭傷 人。背地念大悲呪好。
X72n1444_p0791a18║   夜參。安思危。樂思苦。此古人之 至言。所以 有終身之
X72n1444_p0791a19║   憂。無一 朝之 患。爾今兄 弟家共住 此一 會。實非小緣。
X72n1444_p0791a20║   此事 在古猶難。不悟且置。即如大悟之 後。尚依叢林
X72n1444_p0791a21║   三二 十年。今時人纔出家。便 住 小院。或守山坐關。或
X72n1444_p0791a22║   住 菴堂廟宇。規矩有所不聞。道業曾不之 辦。縱自在
X72n1444_p0791a23║   貪饕。干名覔利 。光 陰暗去。曾不知覺。無常卒來。曾何
X72n1444_p0791a24║   得知。除有智慧之 人。密密觀察。念念提持。始不為其
X72n1444_p0791b01║   所瞞。此外更無出得者。兄 弟。我輩學道。多為衣食所
X72n1444_p0791b02║   忙。不能成辦。今此雲門。雖非大廈。頗可容身。雖無美
X72n1444_p0791b03║   供 。粥飯麤足。正好猛利 修 行。夏間酷熱。首座規矩稍
X72n1444_p0791b04║   縱。你等自宜簡點。不可依例 度時。當如父子上山。各
X72n1444_p0791b05║   自努 力 。以 求決了 。若只恁麼度時。竊恐臨命終時。眼
X72n1444_p0791b06║   光 落地。無可把柄。終是一 端大患也。故余 謂安思危。
X72n1444_p0791b07║   樂思苦。正今日之 要語矣。
X72n1444_p0791b08║   夜參。喫一 交。長一 智。經一 事 。識一 敝。世 間事 尚且如
X72n1444_p0791b09║   此。豈有坐禪不知分齊耶。譬如行路出門。一 步要知
X72n1444_p0791b10║   一 步境界。出門十里要知十里境界。如是乃至百里
X72n1444_p0791b11║   千里亦復如是。兄 弟家進堂已經三日了 。其間還有
X72n1444_p0791b12║   識進退好惡的麼。不可儱侗度時。虗閑歲月。有甚麼
X72n1444_p0791b13║   益。大抵修 行人。最初 要知所擇。以 佛性乃無為之 法。
X72n1444_p0791b14║   用有為身心湊泊其事 。大似 方木投於圓竅。轉見其
X72n1444_p0791b15║   乖 矣。必須外絕攀緣。所謂名利 好惡是非得失。一 切
X72n1444_p0791b16║   斬斷。內泯心識。直使如虗空寬廓。無一 物可寄。放教
X72n1444_p0791b17║   閑閑地。如有氣死人相似 。或可當其少分。若也心標
X72n1444_p0791b18║   二 境。發心坐禪。早是差了 。何 況更要驅昏敵散。取是
X72n1444_p0791b19║   捨非。離動 求靜。欲返無為之 鄉。不亦難乎。故祖師云 。
X72n1444_p0791b20║   非是相爭。是為心病。兄 弟家於中還有識利 害的麼。
X72n1444_p0791b21║   有則 出來說個明白。
X72n1444_p0791b22║   夜參。道遠乎哉。觸物而真。聖遠乎哉。體之 即神。不可
X72n1444_p0791b23║   以 知知。不可以 識識。所以 古人道開口成雙橛。揚眉
X72n1444_p0791b24║   落二 三。舉心爭萬里。動 念隔千山。兄 弟。為什麼此事 。
X72n1444_p0791c01║   這樣難為人。葢這一 著子。在人本分上親切得緊。所
X72n1444_p0791c02║   以 動 念便 乖 也。不見瑞巖問巖頭云 。如何 是本常理。
X72n1444_p0791c03║   答曰。動 也。曰動 時如何 。答曰。不是本常理。巖繇是豁
X72n1444_p0791c04║   然大悟。後每自喚自應云 。主 人公 。噯。惺惺著。以 後莫
X72n1444_p0791c05║   被人瞞。諾。諸方謂其弄精魂。以 東塔長老即不然。祇
X72n1444_p0791c06║   這個瞞字。有許多喫緊為人處。盡大地莫有逃得。兄
X72n1444_p0791c07║   弟。還知麼。若也不知。山僧 為你們說破。所謂一 切聲
X72n1444_p0791c08║   色是瞞人處。一 切語言是瞞人處。一 切文字是瞞人
X72n1444_p0791c09║   處。如是乃至世 間一 切是非物欲利 名恩愛總是被
X72n1444_p0791c10║   瞞處。而我出家之 徒。既已跳出。復有生死可出。涅槃
X72n1444_p0791c11║   可證。如是乃至神通三昧禪定解脫光 明相好。凡有
X72n1444_p0791c12║   名相礙於胷中。總被其瞞也。直得灑落落地。虗廓廓
X72n1444_p0791c13║   地。無一 物挂於胷中。然後時節因緣到 來。一 念發明。
X72n1444_p0791c14║   疑情頓斷。始不受其瞞也。兄 弟。還有問話者出來。眾
X72n1444_p0791c15║   無出者。師曰。如此。則 你等都是佛。長老瞞不得也。下
X72n1444_p0791c16║   座。
X72n1444_p0791c17║   夜參。秋老園林全 體露。朔風猶與贈寒威。頻添榾柮
X72n1444_p0791c18║   團圞坐。黃獨權將糞火煨。食既足。不愁衣。心不負人
X72n1444_p0791c19║   樂有餘。寒涕交頥君莫笑。詔書何 必苦相催 。大眾。山
X72n1444_p0791c20║   僧 不會談禪。且說篇鷓鴣辭為供 養也。若是本分禪
X72n1444_p0791c21║   流。且學他上流。如懶贊和尚住 南嶽。唐太宗欽其名。
X72n1444_p0791c22║   遣中使入 山請之 詔書三宣。始起撥糞火捉煨芋。寒
X72n1444_p0791c23║   涕交頥。曾不之 顧。天使笑曰。請和尚拭寒涕。贊曰。那
X72n1444_p0791c24║   有功 夫與俗 人拭涕耶。使舉似 帝。益加 欽敬。兄 弟。他
X72n1444_p0792a01║   古人不說什麼坐功 參禪。而日用中事 事 合道。爾今
X72n1444_p0792a02║   兄 弟誠有這等操略。有這等履踐。可謂不動 干戈而
X72n1444_p0792a03║   坐致太平也。
X72n1444_p0792a04║   夜參。曹山白酒紫湖狗。臨濟饅頭趙州茶。自來門風
X72n1444_p0792a05║   各各別 。會而歸之 總一 家。大眾。既是各別 。為什麼又
X72n1444_p0792a06║   云 一 家。眾中還有具 通方眼分緇素辨得失的。出來
X72n1444_p0792a07║   商量看。僧 問。古人道離心意識參。只如心意識作麼
X72n1444_p0792a08║   生離。師曰。把將心意識來。我為汝離。曰不知。師曰。要
X72n1444_p0792a09║   離作麼。僧 問。文殊出女子定不得。網明出得。未審文
X72n1444_p0792a10║   殊過在甚麼處。師曰。文殊且置。即如網明還出得也
X72n1444_p0792a11║   未。僧 無語。師抽身入 方丈 。
X72n1444_p0792a12║   夜參。大眾急須會取好。莫教山僧 開口。若開口後便
X72n1444_p0792a13║   奔流度仞 遏捺不住 了 也。所以 古人道開口神氣散。
X72n1444_p0792a14║   舌動 是非生。若未開口已前 。這一 著子。在你諸人分
X72n1444_p0792a15║   上。甚是省力 。甚是現成。你等還肯麼。若肯。出來商量
X72n1444_p0792a16║   看。
X72n1444_p0792a17║   燃塔燈。夜參。是燈不自炤。非燈不炤他。是非都去了 。
X72n1444_p0792a18║   皎潔永無差。大眾。此人人頂門上這一 著子大事 。輝
X72n1444_p0792a19║   今耀古。無欠無餘。本來現成的。為甚麼都云 不會。爭
X72n1444_p0792a20║   似 性泉等一 班居士各出己資。共轉大用。來此福城
X72n1444_p0792a21║   寺。燃點塔燈。直得巍巍乎若須彌之 峙大海。煌煌然
X72n1444_p0792a22║   若火樹之 開鰲山。自一 燈而至千萬燈。燈燈無盡。與
X72n1444_p0792a23║   星斗奪其光 輝。從一 級而至六 七級。級級騰空。與太
X72n1444_p0792a24║   虗為其伴 侶 。此不礙彼。彼不礙此。復能周遍互 融。彼
X72n1444_p0792b01║   即是此。此即是彼。故得重重無盡。孤明朗炤。毋論人
X72n1444_p0792b02║   類鬼類地獄類畜生類。一 念便 超諸佛地。爍破昏衢。
X72n1444_p0792b03║   不管事 障理障所知障煩惱障。剎那消入 妙菩提。如
X72n1444_p0792b04║   斯勝利 。讚莫能窮。簡點將來。猶是莊嚴邊事 。若論人
X72n1444_p0792b05║   人本分上又且不然。這一 著子。非明非暗。非色非空。
X72n1444_p0792b06║   實謂千日不足並 其耀。萬聖不能掩其輝。亘古亘今。
X72n1444_p0792b07║   曾無間然。苟能一 念知歸。便 同三世 諸佛。較前 功 德。
X72n1444_p0792b08║   百分千分萬億 分百千萬億 分算數譬喻皆所不及。
X72n1444_p0792b09║   汝等兄 弟還肯承當麼。若也不肯。山僧 引咎自歸也。
X72n1444_p0792b10║   良久 云 。祇這無明種。高明朗太虗。
X72n1444_p0792b11║   夜參。吾心似 秋月。圓滿光 皎潔。無物堪比倫。教我如
X72n1444_p0792b12║   何 說。噫。大小寒山。徒為文殊後身。口門窄。說不出。老
X72n1444_p0792b13║   朽又且不然。吾心似 秋月。圓滿光 皎潔。無物堪比倫。
X72n1444_p0792b14║   雲門已漏泄。大眾。且道雲門大師作麼漏泄。良久 云 。
X72n1444_p0792b15║   胡餅也不記得。
X72n1444_p0792b16║   夜參。未明出世 。潑天豪富總虗花。若了 自心。赤骨貧
X72n1444_p0792b17║   窮也快樂。大丈 夫。須猛煎。割 世 網。斷狂業。急省取。牢
X72n1444_p0792b18║   把捉。胷中蕩蕩地。時內惺惺著。見聞與覺知。及早尋
X72n1444_p0792b19║   下落。天堂與地獄。皆是自心作。諸行無常一 切空。即
X72n1444_p0792b20║   是如來大圓覺。
X72n1444_p0792b21║   夜參。依經解義。三世 佛冤 。離經一 字。即同魔說。所以
X72n1444_p0792b22║   奄提遮女問文殊師利 云 。明知生是不生之 法。為什
X72n1444_p0792b23║   麼却被生之 所縛。答曰。其力 未充 。昔者進山主 問修
X72n1444_p0792b24║   山主 曰。明知生是不生之 法。為什麼却為生之 所縛。
X72n1444_p0792c01║   答曰。笋畢竟成竹。爾今作篾使得麼。進曰。將謂你是
X72n1444_p0792c02║   個人。見解如此。修 曰。某甲祇如此。老兄 又如何 。進曰。
X72n1444_p0792c03║   此是監院房。彼是厨庫房。修 不肯。問地藏。藏答曰。此
X72n1444_p0792c04║   是知事 房。彼是常住 房。二 人禮謝。大眾。修 山主 參得
X72n1444_p0792c05║   文殊禪。不依經。不離經。如同一 模脫出。為什麼地藏
X72n1444_p0792c06║   父子不肯他。須知祖師門下別 有長處。眾中還有人
X72n1444_p0792c07║   道得。出來伸 氣。如無。老漢自道去也。良久 云 。壺中有
X72n1444_p0792c08║   世 界。別 是一 乾坤。
X72n1444_p0792c09║   夜參。學道無他術。只要心真實。遠離虗妄緣。與佛為
X72n1444_p0792c10║   等匹。若也指東不著西。喚南却作北。如此修 行者。云
X72n1444_p0792c11║   何 免地獄。諸佛與菩薩。捫心常痛哭。呼喚不回頭。悵
X72n1444_p0792c12║   然摩胸腹。若得一 個肯。千足與萬足。
X72n1444_p0792c13║   夜參。千兵 易得。一 將難求。斬將破關。立地封侯 。立地
X72n1444_p0792c14║   封侯 即不問。還有斬將破關者麼。若有。絲毫瞞你不
X72n1444_p0792c15║   得。若無。不妨瞞你諸人去也。今日維那頻請老朽上
X72n1444_p0792c16║   堂。我道不上堂即上堂義。何 以 故。若待老漢登曲彔
X72n1444_p0792c17║   木床。鼓兩片唇皮。弄鬼眼睛。成得什麼邊事 。所以 古
X72n1444_p0792c18║   人道。閉門打睡。接上上機。顧鑑嚬呻。曲為中下。今日
X72n1444_p0792c19║   有僧 舉黃侍 郎問雲棲大師。昨夜老鼠唧唧。說盡一
X72n1444_p0792c20║   部華嚴經。雲棲云 。猫兒突出時如何 。黃無語。雲棲自
X72n1444_p0792c21║   代 云 。走却法師。留下講案。我聞堂中有僧 著語云 。拄
X72n1444_p0792c22║   杖頭上灰厚一 寸。是何 言歟。未審這一 轉語。點黃侍
X72n1444_p0792c23║   郎。點雲棲耶。凡所發言。須與公 案合轍。豈可儱侗。若
X72n1444_p0792c24║   問山僧 即不然。猫兒突出時如何 。直向他道這畜生。
X72n1444_p0793a01║   老僧 不識佛法。但 為諸方點病而已。
X72n1444_p0793a02║   　　普說
X72n1444_p0793a03║   佛涅槃日普說。今朝二 月十五 。處處敲鑼擊皷。報道
X72n1444_p0793a04║   釋迦如來今日涅槃。一 切人天以 樂為苦。何 故如此。
X72n1444_p0793a05║   不見經云 。如來證涅槃。永斷於生死。若能志心聽。常
X72n1444_p0793a06║   得無量樂。且道作麼始得。古云 心佛眾生。三無差別 。
X72n1444_p0793a07║   佛所以 異眾生者。洞知生死根元 。無生死可斷。故稱
X72n1444_p0793a08║   永斷。眾生所以 異於佛者。為生死所轉。枉受輪迴。是
X72n1444_p0793a09║   以 六 道全 不知有生死可出。二 乘執有生死可出。有
X72n1444_p0793a10║   涅槃可證。於無取捨中妄興取捨。為佛所訶。惟有諸
X72n1444_p0793a11║   佛。生死涅槃。平等勘 破。是稱世 尊。無與等者。噫。大丈
X72n1444_p0793a12║   夫漢這一 坐具 地。阿誰無分。讓他古人。不見世 尊初
X72n1444_p0793a13║   生。便 乃指天指地。周行七步。目顧四方。曰天上天下。
X72n1444_p0793a14║   惟我獨尊。兄 弟。將個惟我獨尊貼在額角上看看。還
X72n1444_p0793a15║   推得到 世 尊分上麼。雖然。也不得草草。即如如來捨
X72n1444_p0793a16║   王宮。往雪嶺。修 行苦行。豈不為垂範後昆耶。不知今
X72n1444_p0793a17║   時兄 弟一 出家來。不行一 日行。不看一 句經。不見一
X72n1444_p0793a18║   個知識。不參一 日禪。不用一 時工夫。便 乃現成受用。
X72n1444_p0793a19║   自稱悟道。誑嚇男女。作地獄業。新雲門敢曰。你所悟
X72n1444_p0793a20║   的。從何 因緣。是何 道理。從誰印許。世 尊成道。於塵點
X72n1444_p0793a21║   劫 前 。尚藉悟繇。乃云 奇哉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。
X72n1444_p0793a22║   良繇妄想執著。不能證得。是後東西兩土祖師。證悟
X72n1444_p0793a23║   分明。授受不亂 。各有源流。莫不為闢除邪慢。使真燈
X72n1444_p0793a24║   不斷者也。兄 弟。若欲真正期脫生死。繼彼慧命。不消
X72n1444_p0793b01║   別 求方便 。只將永斷於生死話頭頓在面前 。但 看父
X72n1444_p0793b02║   母未生前 是何 面目。從何 處來。以 不知來故。名生是
X72n1444_p0793b03║   一 大事 。此身敗壞。向那裏安身立命。從何 處去。以 不
X72n1444_p0793b04║   知去故。名死是一 大事 。即此一 大事 。目為佛知見。如
X72n1444_p0793b05║   來以 之 開示。眾生以 之 悟入 。悟入 即是永斷生死。不
X72n1444_p0793b06║   悟即是枉受輪迴。其間有個兄 弟出云 。澄長老。將謂
X72n1444_p0793b07║   別 有長處。元 來依經教。引葛藤繫縛人。只如真實分
X72n1444_p0793b08║   上。曾有所謂生死涅槃耶。老兄 。你且說得極是。真實
X72n1444_p0793b09║   分上元 無這話。經云 。妄認四大為自身相。六 塵緣影
X72n1444_p0793b10║   為自心相。身心既是妄認。何 處更有生死涅槃耶。又
X72n1444_p0793b11║   云 。如夢中人。夢時非無。及至於醒。了 無所得。真得恁
X72n1444_p0793b12║   麼地也無。且如夢中所見山河大地草芥人畜。喜怒
X72n1444_p0793b13║   哀樂。乃至身心。與覺何 異。譬如夢中殺人。事 露被捉。
X72n1444_p0793b14║   拷逼萬端。求脫無計。苟得一 醒。了 不可得。非遣之 不
X72n1444_p0793b15║   可得。非用功 不可得。是畢竟不可得。非惟苦樂之 境
X72n1444_p0793b16║   不可得。乃至夢中身心亦不可得。兄 弟。如今覺時能
X72n1444_p0793b17║   如夢覺否。若不如是。切不得言語抵釋好。古云 。毋自
X72n1444_p0793b18║   欺也。實是個自欺不得。無常到 來。無人相替。如相委
X72n1444_p0793b19║   悉。直下提持。如未即信 。山僧 有末後句。舉似 大眾。拈
X72n1444_p0793b20║   拄杖云 。會麼。會即便 會。不會。到 方丈 來問。
X72n1444_p0793b21║   雲岫菴回泉師請普說。通玄峰頂不似 人間。心外無
X72n1444_p0793b22║   法。滿目青山。韶國師不妨為一 代 宗師。發言吐氣。盡
X72n1444_p0793b23║   事 盡理。合宗合教。萬古之 下。莫有繼其跡者。山僧 到
X72n1444_p0793b24║   此雲岫菴中。事 事 有別 。何 也。羣峰環拱。大海汪洋。城
X72n1444_p0793c01║   市烟村。盡目所收。森羅萬象。一 印無異。水現琉璃之
X72n1444_p0793c02║   色。山呈金碧之 輝。黃龍現於畎畝。白米堆於倉廩。堯
X72n1444_p0793c03║   風蕩蕩。村落聞擊壤之 聲。舜日輝輝。稚子鼓謳歌之
X72n1444_p0793c04║   舞。太平之 治。無可加 焉。何 須更覔玄妙。互 相是非。以
X72n1444_p0793c05║   心逐心。是為心病。還有不動 干戈而坐致太平者麼。
X72n1444_p0793c06║   若有。則 四恩三有。一 齊報足。若無。出家兒父母甘旨
X72n1444_p0793c07║   不供 。國王差役不及。恰好趂此無事 之 秋。把個父母
X72n1444_p0793c08║   未生前 這一 著子。頓在目前 。朝參暮扣。肩膊上擔子
X72n1444_p0793c09║   折。脚跟下紅線斷。作灑灑落落的衲子。也不枉此娑
X72n1444_p0793c10║   婆世 界裏走一 遭。亦不枉離親割 愛出家行脚志氣。
X72n1444_p0793c11║   雖然。此是世 間第一 等好事 。須是好漢得而為之 。舉
X72n1444_p0793c12║   大明國僅 得一 二 而已。其次。則 根機未逮。力 量未充 。
X72n1444_p0793c13║   不若向萬行門中。老實行將去。所謂人所不能學。我
X72n1444_p0793c14║   當學。人所不能行。我當行。人所不能忍我當忍。人所
X72n1444_p0793c15║   不能捨我當捨。更把一 句阿彌陀佛牢牢把住 。不令
X72n1444_p0793c16║   斯須放空。時節到 來。功 夫純熟。導師為你說破也未
X72n1444_p0793c17║   知。山僧 本為遊山至此。而回泉老師挽我登此寶座。
X72n1444_p0793c18║   演揚法要。山僧 自忖無甚奇能。只可借他古人現成
X72n1444_p0793c19║   語句。代 為舉揚。若論本分上事 。你諸人只好自參。全
X72n1444_p0793c20║   靠山僧 不得。還有自解承當的麼。若無。不妨我遊山
X72n1444_p0793c21║   好。更有一 偈舉似 大眾。山海田園一 目呈。不教心外
X72n1444_p0793c22║   覔無生。圓通自是超聲色。忽聽鴉嗚三四聲。
X72n1444_p0793c23║   普說。兄 弟。山僧 無甚長處。但 以 強記。祇記得古人現
X72n1444_p0793c24║   成話。你諸人或曾看教。或參公 案。記得些閑言剩語。
X72n1444_p0794a01║   人前 問答時便 有。閑居靜坐時便 無。是名活了 不得
X72n1444_p0794a02║   死。此病最重。若欲治者。必須把從前 惡知惡見。盡情
X72n1444_p0794a03║   放下。把個死話頭頓在面前 。直待冷灰荳爆。方始痛
X72n1444_p0794a04║   快。或有一 等漢。終日死堆堆地坐。恰似 三家村裏土
X72n1444_p0794a05║   地相似 。動 也動 不得。古人目為黑山鬼窟。這個喚做
X72n1444_p0794a06║   死了 不得活。此病亦難治。若欲治者。必須把個話頭
X72n1444_p0794a07║   玲玲瓏瓏提將起來。左看右看。一 念看破。始知從前
X72n1444_p0794a08║   都是錯用也。或一 等不死不活的。却無病痛。正好用
X72n1444_p0794a09║   工。如廣額屠兒文殊石鞏之 輩。一 聞便 悟。葢其無病
X72n1444_p0794a10║   故也。大眾。山僧 所舉。並 是真實。如能相委。決不相賺。
X72n1444_p0794a11║   普說。難難難是遣情難。情盡圓明一 顆寒。方便 遣情
X72n1444_p0794a12║   猶不是。更離方便 太無端。大眾。遣情猶易。惟做 長老
X72n1444_p0794a13║   為是非主 人更覺其難。所以 智者大師云 。我不匡徒
X72n1444_p0794a14║   領眾。位 在六 根清淨。以 領眾故。祇在五 品。噫。聖人猶
X72n1444_p0794a15║   有此言。況凡夫乎。只如我此一 狂弟子。甚為不作法。
X72n1444_p0794a16║   動 大眾念。欲留之 。有違大眾。欲遣之 。有缺慈悲。倘彼
X72n1444_p0794a17║   失志還俗 。即我損其善根也。故我世 尊攝授調達善
X72n1444_p0794a18║   星出家者。恐其為輪王。眾受害故。方便 護持耳。此事
X72n1444_p0794a19║   在長老分上極為難。在眾兄 弟分上亦是一 椿良緣
X72n1444_p0794a20║   也。何 則 。若是真正用工的。凡於善惡境上。少形念慮。
X72n1444_p0794a21║   已覺白雲萬里。何 況於中論是別 非。說好說惡。然這
X72n1444_p0794a22║   等說話。猶是初 心分上事 。若是大乘人見處又且不
X72n1444_p0794a23║   然。煩惱現前 。則 菩提成。觀逆常順。猶如蓮花。故云 。高
X72n1444_p0794a24║   原陸地不生此花。淤濕汙泥乃生此花。所以 菩薩自
X72n1444_p0794b01║   敘我五 百劫 修 此忍辱。未知忍辱。為王割 截。心無嗔
X72n1444_p0794b02║   恨。乃知忍辱。我成佛時。當先度汝。豈非因逆而成順
X72n1444_p0794b03║   也。提婆達多。是佛積世 惡友。經云 我因提婆達多善
X72n1444_p0794b04║   知識故。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豈非因逆疾證
X72n1444_p0794b05║   也。實猶亂 世 取封如反掌。非太平之 可比耳。這個猶
X72n1444_p0794b06║   是佛對眾生說。不對佛說。若對佛說。有所忍的境。有
X72n1444_p0794b07║   能忍的心。烏得名為佛也。昔者黃龍南公 行脚至積
X72n1444_p0794b08║   翠。為書記。慈明為住 持。初 見其少叢林。心頗輕之 。聞
X72n1444_p0794b09║   其陞座呵貶諸方。一 一 皆其病處。繇是投誠。懇入 室。
X72n1444_p0794b10║   慈明辭之 再 三。乃云 。汝是雲門下人。必解雲門禪。當
X72n1444_p0794b11║   時洞山參雲門三頓棒。還有喫棒分。無喫棒分。南曰。
X72n1444_p0794b12║   有喫棒分。明曰。恁麼則 終日鴉鳴鵲噪皆應有喫棒
X72n1444_p0794b13║   分。南公 禮拜退。是後屢次請問前 話。必以 詬罵。南曰。
X72n1444_p0794b14║   罵豈慈悲耶。明曰。爾作罵會耶。南豁然大悟。兄 弟。祇
X72n1444_p0794b15║   這是逆順一 著子境界。古人不作罵會。作什麼會。還
X72n1444_p0794b16║   有悟處也無。看看。未透關的人。有甚麼閑工夫。因他
X72n1444_p0794b17║   閑事 長無明也。更有一 偈。舉似 大眾。觸目不分人道
X72n1444_p0794b18║   蠢。見機而作又言奸。不知那樣教人做 。為人難做 做
X72n1444_p0794b19║   人難。也不難。不見拄杖子。無心到 處閑。拋下拄杖子
X72n1444_p0794b20║   云 。不得動 著。動 著即打折你腰。
X72n1444_p0794b21║   普說。龍得水時添意氣。虎逢山處長威獰。從來乾道
X72n1444_p0794b22║   無私曲。大地年年一 度春。大眾。且道衲僧 憑何 節目。
X72n1444_p0794b23║   便 乃高挂鉢囊。抝折拄杖。笑傲 雲山。放心自在。還知
X72n1444_p0794b24║   麼。若也不知。且不得草草。須知生死是無大得大的
X72n1444_p0794c01║   一 段大事 。上至人天。下至蠢動 。皆同這一 著子。直須
X72n1444_p0794c02║   透金剛 圈。吞棘栗蓬。始得恁麼。豈不見阿[少/兔 ]樓馱性
X72n1444_p0794c03║   好打眠。世 尊見而訶曰。咄咄何 為唾。螺螄蚌蛤類。一
X72n1444_p0794c04║   睡一 千年。不聞佛名字。繇是激發。七日不眠。失其雙
X72n1444_p0794c05║   目。得半頭天眼。噫。古人有語云 。養子不教父之 過。訓
X72n1444_p0794c06║   導不嚴師之 惰。教而不受。如之 奈何 。觀他世 尊父子
X72n1444_p0794c07║   一 激便 發。獲益如是。可謂嚴師賢弟矣。昔者黃龍南
X72n1444_p0794c08║   公 與僧 為友。其友好睡。南公 好坐。其友反責云 。爾終
X72n1444_p0794c09║   日恰恰地像 三家村裏土地相似 。學坐禪耶。南公 起
X72n1444_p0794c10║   身躬自謝過。復坐如故。識者知其為美器。以 後南公
X72n1444_p0794c11║   名葢天下。後世 聞者莫不敬畏。而彼友絕不聞之 。佛
X72n1444_p0794c12║   說不放逸功 德不如是乎。如此。則 執坐非無益也。故
X72n1444_p0794c13║   智者云 。四威儀 中。惟坐為勝。四祖一 生脇不至席。今
X72n1444_p0794c14║   人不然。將個坐禪為兒戲。不得已隨例 上單。不彀三
X72n1444_p0794c15║   寸香。大似 水搖笆樁相似 。有勸 之 者。乃云 。昏沉又不
X72n1444_p0794c16║   是那。苦哉苦哉。如此見解。欲期聖道。不勝其難矣。豈
X72n1444_p0794c17║   不謂教而不受者乎。若是有氣魄的。見恁麼舉。便 向
X72n1444_p0794c18║   單上挺起腰骨。撑拄眼睛。默默分付昏沉的嫡親哥
X72n1444_p0794c19║   哥。你須迴避。我斷不與你相狎也。把個本參話頭頓
X72n1444_p0794c20║   在面前 。如靠須彌山相似 。不悟不休。誠能如是。縱不
X72n1444_p0794c21║   能如樓馱現成四果。繼彼南公 高躅也不為難。苟不
X72n1444_p0794c22║   如此。有歲月兮 促 君壽。有鬼神兮 妬君福。他日閻羅
X72n1444_p0794c23║   大王算飯帳。且道合哭不合哭。
X72n1444_p0794c24║   夏至日普說。冬至至日長。夏至至日短。陰極則 陽生。
X72n1444_p0795a01║   陽消則 陰長。大眾。此是天地一 年去來增減。是名生
X72n1444_p0795a02║   滅。而虗空還有恁麼事 麼。然天地為一 大天地。人為
X72n1444_p0795a03║   一 小天地。既等天地。寧有不等於生滅耶。要見何 者
X72n1444_p0795a04║   是人身中的生滅。只如六 根所對六 塵。不出見聞知
X72n1444_p0795a05║   覺。繇見聞故。於中緣塵分別 。作是非逆順得失取捨
X72n1444_p0795a06║   如是等種種名相。皆名生滅。若一 念不生。回觀常住
X72n1444_p0795a07║   真心。還有生滅也無。所以 古人目為無陰陽地。既非
X72n1444_p0795a08║   陰陽。上至諸佛。下及含靈。等皆具 足。現前 受用。奈眾
X72n1444_p0795a09║   生為無明所覆。煩惱所纏。雖然具 足。不獲受用。所以
X72n1444_p0795a10║   勞 他諸佛。東西兩土諸大和尚。出廣長舌。運無礙辯。
X72n1444_p0795a11║   以 種種因緣。種種譬喻。種種言辭。種種方便 。調護眾
X72n1444_p0795a12║   生。無非欲令眾生一 念不生。全 體顯現而已。兄 弟。發
X72n1444_p0795a13║   心出家。心標二 境。祇欲離非取是。捨動 求靜。牽纏意
X72n1444_p0795a14║   識。擾動 心海。欲望其一 念復歸圓覺。其可得哉。如是
X72n1444_p0795a15║   擾動 。不但 不得靜功 。縱饒獲得非非想定。猶名凡夫。
X72n1444_p0795a16║   豈靜功 之 可得乎。何 也。葢此事 。非功 行所至。故佛云
X72n1444_p0795a17║   如我所說法。定慧力 莊嚴。假如羅漢得八 萬劫 大定。
X72n1444_p0795a18║   以 及漏盡神通無不畢備 。猶未見性。祇目小乘。阿難
X72n1444_p0795a19║   積劫 多聞。以 未見性。不能免離摩登伽 難。是知見性
X72n1444_p0795a20║   一 著子。定慧有所不及也。兄 弟。還有見性者未。若也
X72n1444_p0795a21║   未見。則 不得草草打哄度時。以 當平生。從曠劫 來不
X72n1444_p0795a22║   知有多少夏至。去來增減尠有知者。如今日不能了
X72n1444_p0795a23║   去。乃至未來又不知有多少夏至猶未能解脫。於中
X72n1444_p0795a24║   受不可說苦樂昇沉。乃得到 頭。若真正了 得的。於中
X72n1444_p0795b01║   求去來今生死了 不可得。既知不可得。則 知古人云
X72n1444_p0795b02║   有物先天地。無形本寂寥。能為萬象主 。不逐四時凋。
X72n1444_p0795b03║   未過關者看看。
X72n1444_p0795b04║   普說。大眾。人信 我不信 。非我不信 。不足信 也。我信 人
X72n1444_p0795b05║   不信 。非彼不信 。信 不及也。憨山老人語句。甚是尖新。
X72n1444_p0795b06║   超今越古。爭奈未曾註破。祇可自知。山僧 今日不惜
X72n1444_p0795b07║   眉毛。為你諸人註破也。人之 所信 。信 於世 間。所謂有
X72n1444_p0795b08║   我有人有身世 有眷屬有田產有金帛有名利 有恩
X72n1444_p0795b09║   愛。如是之 法。皆名幻有。有而不真。其猶水上之 泡。鏡
X72n1444_p0795b10║   中之 像 。陸地之 焰。空中之 花。可見不可取。而凡夫之
X72n1444_p0795b11║   人。迷情所執。妄信 為有。以 聖智所鑒。了 不可得。故不
X72n1444_p0795b12║   足信 。道人所見不同。了 達真空。本無所有。所謂無身
X72n1444_p0795b13║   世 無是非無得失無冤 親。廓同法界。纖毫不得。故世
X72n1444_p0795b14║   人信 不及也。且聖賢有現量。凡夫有比量。世 間之 法
X72n1444_p0795b15║   若是有者。何 故一 息不來。便 同隔世 。毫不可得。何 止
X72n1444_p0795b16║   奄息合眼入 夢。彼此不知。如此。則 凡夫所信 是假。聖
X72n1444_p0795b17║   賢所信 是真。然有四種料揀。若信 世 間。不信 出世 間
X72n1444_p0795b18║   者。是凡夫。信 出世 間。不信 世 間者。是二 乘。二 俱 不信
X72n1444_p0795b19║   者。是愚人。二 者俱 信 。是菩薩。然於初 心菩薩。勢 難兩
X72n1444_p0795b20║   兼 。當先務 其急。譬如攫金者不見人。探珠者不見水。
X72n1444_p0795b21║   一 直勇 進。得其金珠。然後可以 利 己利 人。苟顧危亡。
X72n1444_p0795b22║   較利 害。忖得失。思前 後。則 終莫可得也。修 行之 人亦
X72n1444_p0795b23║   復如是。家鄉名利 得失恩愛。必須一 割 割 斷。危亡利
X72n1444_p0795b24║   害。一 切不顧。斯可直進。復須識病。所謂捨動 求靜。驅
X72n1444_p0795c01║   昏敵散。厭事 忻理。乃至六 度萬行禪定解脫。以 及佛
X72n1444_p0795c02║   之 阿[少/兔 ]菩提。凡有大小名相。纖悉有重於心者。皆名
X72n1444_p0795c03║   障礙。故須一 切斬斷。直使胸中常閑閑地。像 個有氣
X72n1444_p0795c04║   死人相似 。管教有日保 任去在。不能如此。將個生死
X72n1444_p0795c05║   二 事 頓在面前 。如手握太阿寶劍 相似 。毋論是非好
X72n1444_p0795c06║   惡。提起一 揮。莫留朕跡。自然有入 頭日也。餘不瑣瑣。
X72n1444_p0795c07║   各各珍重。
X72n1444_p0795c08║   普說。今人猶如螻蟻入 穴。疑為不是。又走出了 。善知
X72n1444_p0795c09║   識說言。此原不是。何 時得到 穴中去。
X72n1444_p0795c10║   普說。今人胡喝亂 喝。殊不知古人下一 喝時。如舉烽
X72n1444_p0795c11║   火。諸侯 皆至。如放號炮。伏兵 齊起。不是容易的。若是
X72n1444_p0795c12║   紂王因媚妲己喜笑。漫舉烽火。後來真正有事 。所舉
X72n1444_p0795c13║   烽火。諸侯 亦皆謂是妄作而不至矣。
X72n1444_p0795c14║   　　茶話
X72n1444_p0795c15║   雲門結制 茶話。大眾。大凡衲子一 動 一 靜。一 出一 入 。
X72n1444_p0795c16║   俱 要辨明題目。題目分明。則 修 道不致混濫。何 名題
X72n1444_p0795c17║   目。只如辦茶。名為結制 。夫結者結同志之 友。制 者制
X72n1444_p0795c18║   伏狂心。假如在家之 士。無論善良。緇素有異。非在所
X72n1444_p0795c19║   結之 內。便 如出家師友攀緣名利 。涉獵俗 務 者。亦非
X72n1444_p0795c20║   所結之 內。惟有發上上志。同期出世 。以 生死為苦。以
X72n1444_p0795c21║   道德為懷。得失不動 其心。名利 不干其慮。如是千萬
X72n1444_p0795c22║   中難得一 二 者。與其結之 。是為生死之 友也。其猶亂
X72n1444_p0795c23║   世 結盟以 拒羣盜者。一 苟得其友矣。若不立誓。制 伏
X72n1444_p0795c24║   其心。雖結奚為。故須制 其貪心嗔心癡心名利 心是
X72n1444_p0796a01║   非心得失心罣礙心疑惑心狂亂 心。一 切制 伏。不令
X72n1444_p0796a02║   再 起。如一 刀 斬一 握絲。一 斬一 切斷。更無不斷者。如
X72n1444_p0796a03║   是用心。不假功 程。便 同本得。天然自性。豈假強求。求
X72n1444_p0796a04║   得之 者。得亦不真。說個用功 。早遲八 刻 。苟無如是利
X72n1444_p0796a05║   根。且把本參話頭頓在面前 。晝夜挨拶。以 悟為期。忽
X72n1444_p0796a06║   爾開明。不枉今日之 結友也。故茶猶齋。齋者齊也。齊
X72n1444_p0796a07║   心辦道以 茶為制 。春秋歃血立盟。實有倣於道人之
X72n1444_p0796a08║   意耳。
X72n1444_p0796a09║   茶話。凡學道者。猶如種禾。日日要見工程。以 至收割
X72n1444_p0796a10║   已竟。方始放心。若是應種不種。當耘不耘。失其時序。
X72n1444_p0796a11║   欲望其收。葢亦難矣。今時兄 弟家。徒見古人一 語之
X72n1444_p0796a12║   下。心地開通。半軸之 中。義天朗曜。便 向門頭戶底。學
X72n1444_p0796a13║   一 轉兩轉語句。以 當平生。參學。便 乃放心自在。笑傲
X72n1444_p0796a14║   雲山。更不加 功 詢法。不亦難乎。未悟之 人。且置而勿
X72n1444_p0796a15║   論。只如已悟之 人。豈肯便 放其心。故曰大事 已明。如
X72n1444_p0796a16║   喪考妣。故有牧牛之 說。所言尋牛者即參扣話頭也。
X72n1444_p0796a17║   見跡者初 見靜功 也。見牛者即開悟見性也。放牛者
X72n1444_p0796a18║   斷習也。牛馴者習氣薄熟也。牛睡者忘功 也。忘牛忘
X72n1444_p0796a19║   人者證二 空也。返本還源者得正位 也。經云 十劫 坐
X72n1444_p0796a20║   道場佛法不現前 。即此位 也。此乃猶是因心法身。未
X72n1444_p0796a21║   說報身。若論報身。歷劫 熏修 相好。方乃成佛。故梵語
X72n1444_p0796a22║   盧舍那。此云 福智圓滿。所以 南泉石鞏等諸大老有
X72n1444_p0796a23║   牧牛之 說。豈是如今這等容易。經教不明一 卷。公 案
X72n1444_p0796a24║   不透一 則 。出語大似 醉人。一 任便 宜自在。規矩不循。
X72n1444_p0796b01║   威儀 不整。於止靜時強坐一 炷香。坐香纔罷。便 乃出
X72n1444_p0796b02║   外閒遊。乃云 無罣無礙。纔上單來。便 被昏沉。及與散
X72n1444_p0796b03║   亂 。遞相溷擾。却不奈何 。即起寄心放逸。不知不覺把
X72n1444_p0796b04║   好光 陰差過了 也。山僧 不解佛法。所說的都是老實
X72n1444_p0796b05║   事 。若肯相悉。不枉同住 。若不相信 。莫謂山僧 不說好。
X72n1444_p0796b06║   茶話。古人於朔望前 一 日。住 持備 茶者。謂之 普茶。普
X72n1444_p0796b07║   會大眾敘半月之 程。用考功 績也。今時叢林。徒有備
X72n1444_p0796b08║   茶之 禮。曾無考績之 說。徒費檀信 供 奉之 心。住 持營
X72n1444_p0796b09║   辦之 念。於事 何 益。且天下億 萬之 中。曾得一 二 出家。
X72n1444_p0796b10║   既出家已。千萬之 中。得一 二 發心修 行。既發心已。千
X72n1444_p0796b11║   萬之 中。得一 二 坐禪。我等既已坐禪。不可因循度日。
X72n1444_p0796b12║   昨日已是差過。今日不可更踏其穽。須猛著精彩。此
X72n1444_p0796b13║   生決要了 辦。不爾。則 誓不休也。堂外者自作念云 。佛
X72n1444_p0796b14║   會難逢。福田難遇。大眾難值。我等盡心供 給。不令乏
X72n1444_p0796b15║   少。倘彼得道。我等可作得度因緣。此只是中根所見。
X72n1444_p0796b16║   若是上根即不然。觀他溈山典 座。雪峰飯頭。百丈 開
X72n1444_p0796b17║   田。雲峰化主 。皆不壞日用而心契真乘。彼既丈 夫我
X72n1444_p0796b18║   亦爾。好事 豈可都讓別 人做 了 。我等亦當晝夜竭力
X72n1444_p0796b19║   參扣。倘或發明。不空出家也。大眾。山僧 不解說法。但
X72n1444_p0796b20║   所舉的俱 是真實。如肯依行。必不相賺。
X72n1444_p0796b21║   徑山馮秀才請茶話。念地獄苦。發菩提心。不知者以
X72n1444_p0796b22║   為離地獄別 有菩提。安知菩提云 覺。覺知為苦。發心
X72n1444_p0796b23║   求道。是名菩提。無別 有也。如世 人無知。五 欲所繫。名
X72n1444_p0796b24║   利 所拘。恩愛所綑。冤 憎所縛。無繇出期。葢不知為苦。
X72n1444_p0796c01║   不求出離。是則 為迷。苟一 念覺知。發心解脫。便 乃棄
X72n1444_p0796c02║   恩愛。遠名利 。斷五 欲。離冤 憎。撇家鄉。拋妻子。抖擻塵
X72n1444_p0796c03║   勞 。逕身獨脫。可謂菩薩一 念發心便 登正覺也。不意
X72n1444_p0796c04║   到 出家地位 。反認菴堂廓宇為家。以 施主 為親。以 徒
X72n1444_p0796c05║   弟為子。多方繫縛。如欲坐禪參學。不勝其難。是昧其
X72n1444_p0796c06║   初 心也。更有一 等兄 弟。發心參學。為惡知識所誤。或
X72n1444_p0796c07║   自緣經教。心標二 境。祇欲離動 求靜。捨妄取真。除昏
X72n1444_p0796c08║   敵散。致使終其身而不能見道者無他。葢繇心緣二
X72n1444_p0796c09║   法故也。豈不聞經云 識心達本。解無為法。故號沙門。
X72n1444_p0796c10║   豈無為法中。有如是等閑名相耶。故我本師為斷如
X72n1444_p0796c11║   是過故。說常樂涅槃。故曰。一 切法趣。涅槃是趣不過
X72n1444_p0796c12║   者。夫涅槃者安樂也。惟安與樂是人所欲。然有大小。
X72n1444_p0796c13║   佛及菩薩永捨二 死。是大安樂。聲聞緣覺已盡分段。
X72n1444_p0796c14║   更不受生。是小安樂。譬如世 人負千百觔擔。不勝勞
X72n1444_p0796c15║   苦。一 念放下。便 覺慶快。是名安樂也。如此則 佛及菩
X72n1444_p0796c16║   薩如擔擔到 家者。聲聞緣覺如中路放下者。小大雖
X72n1444_p0796c17║   異。安樂是同。故山僧 常教人放下。諸兄 弟猶以 為未
X72n1444_p0796c18║   盡反致狐疑者無他。但 求道不真。厭苦未切耳。若兄
X72n1444_p0796c19║   弟家或看教者。名相煩心。葛藤纏繞。或坐禪者。昏散
X72n1444_p0796c20║   作對。非是成敵。一 念放下。便 覺痛快也。譬如世 間人
X72n1444_p0796c21║   有極苦事 。一 念解釋。便 知安樂。如不苦不樂人。雖終
X72n1444_p0796c22║   其身不能自知。修 行人亦復如是。有極難故。然後知
X72n1444_p0796c23║   其為易。若疑信 相半。悠悠自適。莫知所反。望其安樂。
X72n1444_p0796c24║   不亦難乎。
X72n1444_p0797a01║   天寧寺茶話。世 亂 始知烈士志。事 難方顯丈 夫心。所
X72n1444_p0797a02║   以 此法華經。如來在世 猶難。況濁惡世 中受持演說
X72n1444_p0797a03║   耶。然受持演說。不以 為難。施主 捨所難捨。常住 辦所
X72n1444_p0797a04║   難辦。是為甚難。然施主 割 其餘分。其難猶易。常住 求
X72n1444_p0797a05║   人之 難求。又覺為難矣。況三五 百眾同居。無分田寸
X72n1444_p0797a06║   土。皆出心力 經略而得之 。寧非難之 至難耶。初 非為
X72n1444_p0797a07║   己。先欲成人念佛法之 將湮。痛慧命之 斯絕。故不憚
X72n1444_p0797a08║   勤 勞 。建茲勝會真菩薩之 運心也。然我在堂安享大
X72n1444_p0797a09║   眾。當思報恩可爾。所謂恩有多種。諸佛捨淨妙土而
X72n1444_p0797a10║   示生惡國之 恩。諸聖賢輔佐 助 宣之 恩。諸祖捨萬死
X72n1444_p0797a11║   一 生求教翻譯之 恩。國王大臣匡護之 恩。檀那捨所
X72n1444_p0797a12║   難捨供 養之 恩。會首常住 辦所難辦之 恩。恩德極多。
X72n1444_p0797a13║   不能備 述。欲報無他。惟在精勤 學道而已。兄 弟家。進
X72n1444_p0797a14║   堂兩月餘矣。未審有解報恩者也未。若有。則 無論佛
X72n1444_p0797a15║   恩君恩親恩。施主 常住 。一 齊報足。所謂一 念歸真。日
X72n1444_p0797a16║   用斗金非分外。若未報得。實謂時飡粒米也難消。然
X72n1444_p0797a17║   根基利 鈍亦有不等。未可槩言。但 不可少其退省。假
X72n1444_p0797a18║   如今日常住 辦茶。是為考功 茶也。考其半月中間得
X72n1444_p0797a19║   何 功 業。解得幾句佛法麼。誦得幾部經麼。作得幾件
X72n1444_p0797a20║   好事 麼。或豁然開悟麼。或念佛純熟麼。有則 自生歡
X72n1444_p0797a21║   喜。無則 痛加 鞭策。前 半月已差過矣。向後不可仍前
X72n1444_p0797a22║   差過也。若如是者亦可云 報恩也已。若是喫閑飯。鬬
X72n1444_p0797a23║   是非。造謗書。揭惡欵。損行止。如此修 行。實為魔業。所
X72n1444_p0797a24║   謂滴水難消。尚不免於地獄。何 能望成聖道哉。何 也。
X72n1444_p0797b01║   儒 門有隱惡揚善之 句。佛氏有護善遮惡之 戒。若彼
X72n1444_p0797b02║   有過而謗者。律名有根波羅夷。若彼無過而謗者。律
X72n1444_p0797b03║   名無根波羅夷。波羅夷是梵語。此云 棄。有犯此者永
X72n1444_p0797b04║   棄佛法邊外。不復更有沙門名字。夫有根無根謗人。
X72n1444_p0797b05║   皆得波羅夷罪。今時學者思不及此。無論師徒道友。
X72n1444_p0797b06║   一 有觸忤便 寫揭帖。揑造惡欵。曲盡小心。沿門投遞。
X72n1444_p0797b07║   縱彼有過。寧不思梵網經云 說四眾過戒謗三寶戒。
X72n1444_p0797b08║   學者豈不讀耶。諸方惟尚玄解。而論不及此。余 一 有
X72n1444_p0797b09║   聞。不覺痛心切齒。所謂師子身中蟲。自食師子身中
X72n1444_p0797b10║   肉。非餘外蟲而能食者。繇是而推。佛法皆因自破。豈
X72n1444_p0797b11║   三武而能破耶。我輩受施主 供 養。負大眾殷勤 。所圖
X72n1444_p0797b12║   何 事 。作此行徑。既往不咎。向後切不得如此。若不循
X72n1444_p0797b13║   諸佛之 誡。有歲月兮 促 君壽。有閻王兮 妬君福。甚可
X72n1444_p0797b14║   寒心。珍重。
X72n1444_p0797b15║   
X72n1444_p0797b16║   會稽雲門湛然澄禪師語錄卷第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