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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821b04║   師子林天如和尚語錄卷之 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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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821b06║   　　　　小師　善遇　編
X70n1403_p0821b07║   　　　答木林和尚
X70n1403_p0821b08║   別 時別 處猶昨夢不可記。每念同參幾何 。死者過半。
X70n1403_p0821b09║   存者東飄西泊。落落晨星。惟足下燕坐深山道俗 歸
X70n1403_p0821b10║   化。余 甞謂法雲一 宗未必便 掃土者此也。比辱教汗
X70n1403_p0821b11║   亹亹連幅鋪敘二 十年間往復離合之 緣。而過分贊
X70n1403_p0821b12║   美。似 非家裏人說話。余 敢當此哉。承索會解楞嚴。此
X70n1403_p0821b13║   則 劣 者不了 之 公 案也。未償 之 宿債 也。昔幻住 老人
X70n1403_p0821b14║   語余 曰。楞嚴一 經禪者多取以 為準的。吾甞就徵心
X70n1403_p0821b15║   辨見處略加 指點。而全 經大旨尚欠發明云 云 。又命
X70n1403_p0821b16║   足下取武昌魏靜復所寄新刊小本經一 帙付余 。余
X70n1403_p0821b17║   亦默領其意。當時此一 段話。獨足下與聞之 。余 謂足
X70n1403_p0821b18║   下忘之 矣。今忽見索。是代 老人刷稽遲邪。催 宿逋邪。
X70n1403_p0821b19║   使余 愧悚不已。然草創之 本成已多年。特未暇刪改。
X70n1403_p0821b20║   故亦未敢以 寄。勢 須會面當持以 共讀云 。
X70n1403_p0821b21║   　　　與義海都正
X70n1403_p0821b22║   江西受業二 僧 歲旦日至。謂吾母年七十八 望歸省
X70n1403_p0821b23║   傳族黨諸弟兄 親隣朋友法屬勸 歸之 書堆滿凡華
X70n1403_p0821b24║   亭諸公 雖甚欲強吾留而不可。因得乘興一 動 。及至
X70n1403_p0821c01║   杭適漳宼敗。一 路班師擾攘。咸謂不可進。遲延久 之 。
X70n1403_p0821c02║   立卓峰。又領徑山書記之 職。念其二 三十載死生憂
X70n1403_p0821c03║   患之 伴 。一 旦棄之 不情。故止西江之 行。登山相守。秋
X70n1403_p0821c04║   未決意來訪。復因他事 左牽至蘇。從而遷延不及見
X70n1403_p0821c05║   吾義海也。世 態如碁著著是變。所在藂林不堪措足。
X70n1403_p0821c06║   惟欲向青山碧雲有水有竹處尋箇放莆團位 。蘇人
X70n1403_p0821c07║   知余 心。懼余 他適。徧城裏城外為尋之 。皆未敢輕就。
X70n1403_p0821c08║   蓋亦有歸省之 約未酬。意擬輕包 暫歸而即出。却來
X70n1403_p0821c09║   杭蘇山水間倚松結茅相招義海。柴床地爐煨芋酌
X70n1403_p0821c10║   水相娛以 送殘年。此余 念平生不可忘之 道義。而欲
X70n1403_p0821c11║   挽足下盡未來際常為法侶 之 願也。然行止去就俱
X70n1403_p0821c12║   未有的期。茲因天目人回先布此意。山川之 遠。歲月
X70n1403_p0821c13║   之 多。問訊之 踈。想念之 切。與夫顏鬢衰朽。故舊凋殘。
X70n1403_p0821c14║   法社荒寒。人情變遷之 感。凡縷縷欲言者皆在書外。
X70n1403_p0821c15║   　　　與物外長老
X70n1403_p0821c16║   頃甞共絕際翁扣關丈 室。寒爐夜燈煑茶聽雪。曰主
X70n1403_p0821c17║   曰賓同入 物外機境。今思之 十五 年前 陳迹也。眼中
X70n1403_p0821c18║   故人十喪八 九。世 習日移愈趍愈下。惟老師坐斷荊
X70n1403_p0821c19║   溪照了 諸相。視隨波逐流之 輩果何 如哉。區區託隱
X70n1403_p0821c20║   唳鶴灘頭者十有二 稔。澤國渺茫雖欲奉一 狀不可
X70n1403_p0821c21║   得也。今夏偶 出遇徑而止。九月會無礙居士詢道履
X70n1403_p0821c22║   而未詳。十月抵吳門借幻室一 榻為度寒計。因希雲
X70n1403_p0821c23║   藏主 來始得遣是楮也。希雲別 余 十七載。相見如隔
X70n1403_p0821c24║   生。其受業有藏無經。得得來扣蔣公 大長者求四大
X70n1403_p0822a01║   部以 榮其歸。煩老師為之 宛曲導請。使法寶流布於
X70n1403_p0822a02║   大江之 西。則 蔣氏法施之 福。物外成美之 功 。希雲得
X70n1403_p0822a03║   法之 喜。皆當與經同為不朽者也。助 人求法諒不避
X70n1403_p0822a04║   言。
X70n1403_p0822a05║   　　　答友雲長老
X70n1403_p0822a06║   舊游張公 洞。宿留金鵝峰。聞保 安伊 邇而未及到 。蓋
X70n1403_p0822a07║   古寺殘僧 相知者少耳。江山有待。得足下一 來。寺之
X70n1403_p0822a08║   興復可想見矣。近代 諸方建葺。務 以 勢 利 侈 華相勝。
X70n1403_p0822a09║   鮮克 以 行道接納為心。保 社之 衰病政在此。吾意友
X70n1403_p0822a10║   雲力 弘祖道。推誠以 待衲子。必自有神物助 化。使施
X70n1403_p0822a11║   者雲合響應。又豈在言語間哉。余 所寓半間草屋。衲
X70n1403_p0822a12║   被蒙頭。其凝塵積灰埋筆硯者深數寸矣。源西江來
X70n1403_p0822a13║   承委撰疏。投我以 雙墨乃守待三日。不容辭。於是報
X70n1403_p0822a14║   之 以 數語耳。
X70n1403_p0822a15║   　　　答梅孝子
X70n1403_p0822a16║   久 矣絕聞問。忽得孝感詩文。玩讀不能已。聞者惻然
X70n1403_p0822a17║   有感。欣然相傳。遠邇唶唶稱羨。宇宙間誰無父母。凡
X70n1403_p0822a18║   為人子者誰不思孝。求其動 天地感鬼神見稱於人
X70n1403_p0822a19║   而人所敬服。可以 裨教化。可以 激流俗 者。一 代 之 間
X70n1403_p0822a20║   曾幾人哉。足下孝心純至。故感靈異如此。非特延母
X70n1403_p0822a21║   之 壽。其或增自己之 福。致子孫之 顯。皆未可量也。承
X70n1403_p0822a22║   索鄙作。聊奉短序一 章繫之 卷末。未由瞻對。以 寫我
X70n1403_p0822a23║   心不匱錫類之 辭。為君三誦。
X70n1403_p0822a24║   　　　答別 流藏主
X70n1403_p0822b01║   避影林壑間今十年。絕交文字亦已久 矣。比承下顧
X70n1403_p0822b02║   以 銕牛師叔翁行述見喻。萬不獲辭。謄其實以 為求
X70n1403_p0822b03║   銘之 藉手耳。政恐不直大方揑鼻一 笑。古愚來乃枉
X70n1403_p0822b04║   書以 言謝。何 至是哉。竊謂老和尚飛聲八 紘。取信 千
X70n1403_p0822b05║   載者。固不在文字間。此蓋孝子順孫之 心不忍不為
X70n1403_p0822b06║   者。以 足下用心之 誠若此。其所激發者何 限。亦何 事
X70n1403_p0822b07║   而不集。然世 故日變。時不待人。惟勉 之 速之 是所囑
X70n1403_p0822b08║   也。秋涼杖錫必動 。未知再 見何 處何 時。臨楮悵悵。
X70n1403_p0822b09║   　　　又
X70n1403_p0822b10║   己卯春松江送別 。明年余 亦別 松江度夏雙徑。又明
X70n1403_p0822b11║   年客吳門幻住 會臨川楚石首座。謂與足下解逅於
X70n1403_p0822b12║   虞公 之 門。因舉塔銘一 二 語。復舉虞公 問先有銕邪
X70n1403_p0822b13║   先有牛邪。足下答云 。先師親見仰山來。虞笑曰。吾試
X70n1403_p0822b14║   為汝模畫之 。余 聞是語甞有頌曰。銕牛誰後復誰先。
X70n1403_p0822b15║   口未開時欠一 拳。好本弄成模畫去。牽犂拽杷錯流
X70n1403_p0822b16║   傳。所恨未見其詳。今壬午七月二 十六 日承書及所
X70n1403_p0822b17║   抄全 文。讀之 欣躍不已。以 靈雲老和尚真證實悟之
X70n1403_p0822b18║   道。簡編不待書。金石不待勒 。而其昭[目*折]堅確。舉天下
X70n1403_p0822b19║   後世 孰得而磨涅之 哉。然虞公 為當代 董狐。得其隨
X70n1403_p0822b20║   分發揮數語。非特塔銘取重。蓋亦有補於化道也。觀
X70n1403_p0822b21║   其筆底餘波。激揚吾宗盛衰之 迹。有總有別 或引或
X70n1403_p0822b22║   却。明敲暗磕次第歸重於靈雲老人。然後假老人榜
X70n1403_p0822b23║   樣擊筞來學。吾以 是知此老眼空諸方舌頭拖地。是
X70n1403_p0822b24║   亦吾門中在家說法之 一 善知識也。刻 而傳之 。使聞
X70n1403_p0822c01║   者有所感發。其於化道之 補豈小小者哉。望速成之 。
X70n1403_p0822c02║   復示石本則 幸甚。松江地卑多水不復往矣。今吳群
X70n1403_p0822c03║   東河有地數畞。古樹竹石如山中幽僻 可愛。遂以 眾
X70n1403_p0822c04║   施之 力 得之 。就樹下作小屋數間。正月作二 月成三
X70n1403_p0822c05║   月入 居之 。已過一 夏又秋矣。二 時粥飯仰給於施。不
X70n1403_p0822c06║   足則 持鉢以 補之 。諸方公 選私舉一 皆謝絕。日與同
X70n1403_p0822c07║   志之 士收拾天目山蘿蔔頭莧菜根。東咬西嚼聊以
X70n1403_p0822c08║   自娛。其不甘枯淡者過吾門而不敢入 也。自己卯至
X70n1403_p0822c09║   是凡四年。出處趣向如是而已。其他不足言。
X70n1403_p0822c10║   　　　答費總管
X70n1403_p0822c11║   雲間歸時假道海上。適騎從他出。不及晤言以 慰契
X70n1403_p0822c12║   濶。得敏之 西英數客共坐雪洞之 中。周遊梅圃荷堤。
X70n1403_p0822c13║   滿眼皆主 人風度。雖不見猶見也。比厪惠問良佩 撫
X70n1403_p0822c14║   存而浮蹤。以 無住 而住 。栖隱闔閭城古檜高竹長夏
X70n1403_p0822c15║   如秋。何 時得公 過我淨洗人間箏笛耳。偷 半日閑說
X70n1403_p0822c16║   方外話。亦一 佳 會也。世 味如酒能使人既醉且狂。倘
X70n1403_p0822c17║   於未飲之 先或半酣之 隙冷眼覷破。寧不悟醉者狂
X70n1403_p0822c18║   者之 可憐哉。
X70n1403_p0822c19║   　　　答可庭藏主
X70n1403_p0822c20║   殘年風雪中蒙衲枯坐。有時恍忽江陵入 我清夢。有
X70n1403_p0822c21║   時大開兩眼如見江陵。點檢將來。初 非人境遷訛。又
X70n1403_p0822c22║   非識想變造。蓋只為江陵有未歸之 客耳。因自笑參
X70n1403_p0822c23║   方三十餘年。視朋舊散聚之 緣如飛花落絮無絲毫
X70n1403_p0822c24║   滯情。與足下相識最晚。相交又最淺。何 獨若此之 拳
X70n1403_p0823a01║   拳哉。蓋亦以 道義之 懷相知頗至相念頗真相託者
X70n1403_p0823a02║   頗多。而相聚之 日獨少。故乃爾耳。自五 月別 至十月
X70n1403_p0823a03║   凡三度遣書。臘月領來翰知兩書已到 。惟第三書未
X70n1403_p0823a04║   達。即日想亦達矣。書中所報師子林禪室之 營稍見
X70n1403_p0823a05║   就緒者。大槩務 從苟簡以 圖速辦而已。此外未辦固
X70n1403_p0823a06║   多。姑待他日。每思三界往還同一 旅邸。勞 生擾擾有
X70n1403_p0823a07║   甚了 期。而況二 三子相依相從所圖何 事 。惟欲與之
X70n1403_p0823a08║   攝心寧處。豈忍使其困於土木間哉。奈何 邇來時有
X70n1403_p0823a09║   信 慕之 士相率相過請法請戒。而室隘無足容。二 三
X70n1403_p0823a10║   子又動 東偏 別 築之 念。既未有獨力 任辦。又不欲苟
X70n1403_p0823a11║   求人。倘非足下與謀。吾未保 其能辦茲事 。吳門諸道
X70n1403_p0823a12║   友每會必曰。可庭別 時謂江陵之 事 一 語可決。約在
X70n1403_p0823a13║   歲盡必再 到 吳。可庭信 士也義士也。安有如此信 義
X70n1403_p0823a14║   之 士而肯妄語失約。今之 過期而不到 者。過在無催
X70n1403_p0823a15║   歸之 書也。余 意則 曰。築室之 謀固可寬。道聚之 念為
X70n1403_p0823a16║   最急。以 故今度之 書專為催 歸而發。今書既發則 諸
X70n1403_p0823a17║   友之 望日急。而余 之 開眼作夢又有甚於前 所云 者
X70n1403_p0823a18║   矣。足下其能忍於不重信 義不急道聚而為江陵久
X70n1403_p0823a19║   淹之 客乎。
X70n1403_p0823a20║   　　　又
X70n1403_p0823a21║   癸未十月末得所寄書。殊慰想渴。荊南人境事 物歷
X70n1403_p0823a22║   歷如在眼前 。兩浙高下皆熟。連三載無水旱憂。視他
X70n1403_p0823a23║   處氣象頗殊。林下一 鉢亦隨分隨量而已。八 月復到
X70n1403_p0823a24║   上洋慶贊新佛。受薄施歸。門外檜行之 側 各作矮塼
X70n1403_p0823b01║   墻。開二 小門入 東西圃。小池四岸疊以 蠻石。而青石
X70n1403_p0823b02║   蓋之 。繞池石闌之 外作小街道。池南種竹數箇。池北
X70n1403_p0823b03║   撤去舊籬。古柏臨池如蓋。樹下洒掃列 瓦鼓為數客
X70n1403_p0823b04║   坐處。禪餘飯罷儘 有負暄散步之 所矣。此等皆瑣瑣
X70n1403_p0823b05║   微事 何 足言者。蓋足下甞同經始。一 木一 石皆知來
X70n1403_p0823b06║   歷。故今日瑣瑣工役亦必具 報云 爾。此來百務 俱 寢。
X70n1403_p0823b07║   與眾宴默同處。俯 仰攀緣悉非吾事 。門巷憧憧氣味
X70n1403_p0823b08║   不相入 者亦不敢扣吾關也。況自四月以 來文字應
X70n1403_p0823b09║   酬一 皆杜絕。甞謂近時學者不肯向無依倚處著工
X70n1403_p0823b10║   夫。不肯就最險峻處放身命。往往挨籬傍壁猶自不
X70n1403_p0823b11║   能動 步。病在一 知半解粘手綴脚。所以 不得獨脫自
X70n1403_p0823b12║   由。何 況宗師家不以 本分草料待人。偶 爾狹路相逢
X70n1403_p0823b13║   便 牽引爛葛藤窠沒頭罩却。彼此纏繞無出頭分。先
X70n1403_p0823b14║   幻翁痛嫌此獘。故一 世 費盡口業以 言遣言。大似 靈
X70n1403_p0823b15║   龜曳尾無可奈何 。以 區區視古人。奚止天地懸隔。今
X70n1403_p0823b16║   之 所以 杜絕應酬者。且圖自家省緣亦免引人入 草。
X70n1403_p0823b17║   筆便 及此不自顧其醜也。十一 月西山間有願聞法
X70n1403_p0823b18║   要者倡率成會。余 懼其勞 擾乃往就之 。山東西遠邇
X70n1403_p0823b19║   數百人一 時皆發道意。由是盤桓六 七日方歸。此類
X70n1403_p0823b20║   應酬又在杜絕之 外。惟足下知余 意也。
X70n1403_p0823b21║   　　　與普達實立副 使
X70n1403_p0823b22║   偪 仄禪窩甞辱繡衣臨賁。龍梅皎柏至今燁然有光 。
X70n1403_p0823b23║   當時小軒中爐香共坐語及肺腑。即知是佛法中再
X70n1403_p0823b24║   來人也。第以 榮任日迫。不得續奉清談。舟行之 日又
X70n1403_p0823c01║   不及追送江滸。負此缺然。近會明德教授。審知惠政
X70n1403_p0823c02║   揚揚聲撼荊楚。楚人何 多幸哉。且廑屢書賜問。自慚
X70n1403_p0823c03║   無似 之 人。遠勞 垂念。何 感如之 。惟公 素稟清明。如止
X70n1403_p0823c04║   水如懸鏡。事 物之 來固不受絲髮之 蔽。尚望於應接
X70n1403_p0823c05║   紛擾之 際。毋起厭煩之 心。當念唐之 裴公 美宋之 張
X70n1403_p0823c06║   無盡諸公 。皆不離功 名富貴。不舍政事 文章。而能成
X70n1403_p0823c07║   就佛祖無上妙道者也。故龐老有云 。日用事 無別 。惟
X70n1403_p0823c08║   吾自偶 諧。此其力 行親到 之 驗而有是語。然則 擾擾
X70n1403_p0823c09║   塵緣政者佛法妙用處也。茲因附書上謝。故僭 言及
X70n1403_p0823c10║   之 。然非知言則 不敢僭 也。
X70n1403_p0823c11║   　　　答白楊絕照和尚
X70n1403_p0823c12║   先白楊順禪師數語示眾。而天下學者家喻戶知。視
X70n1403_p0823c13║   汗牛充 棟之 文不足多也。閱今二 百餘年。復得和尚
X70n1403_p0823c14║   振耀于茲山。非特作興其遺業。亦乃鼓勇 參徒力 踐
X70n1403_p0823c15║   其遺示。以 今視昔豈二 人哉。余 雖不獲親奉追拂。而
X70n1403_p0823c16║   幸得與令徒卓峰遊。故亦時時得舉此話以 私相慶
X70n1403_p0823c17║   耳。今夏四月華侍 者來。承手畢并細葛之 貺。且感且
X70n1403_p0823c18║   媿。及觀與令徒促 歸之 書。因自念先師化去久 矣。雖
X70n1403_p0823c19║   無所省然亦惻然動 念。從而推己之 念。力 勉 其一 歸。
X70n1403_p0823c20║   乃令徒正色對余 曰。吾師住 白楊。昔之 示眾即吾之
X70n1403_p0823c21║   家訓也。所謂染緣易就道業難成者。政患學者率易
X70n1403_p0823c22║   湊泊。或自畫於中道小成而不能深詣遠造也。世 之
X70n1403_p0823c23║   常情孰不畏難而好易。此吾所以 甘就難處東挨西
X70n1403_p0823c24║   拶。縱使終其身晦韜困滯。吾心無媿焉無憾焉。今家
X70n1403_p0824a01║   書促 吾歸者。乃所以 策吾進也。吾能確守家訓不移
X70n1403_p0824a02║   初 心。圖遠大之 効 以 為師恩之 報。則 雖數十年之 別
X70n1403_p0824a03║   數千里之 遠而未甞一 日不在吾師之 側 。又何 待及
X70n1403_p0824a04║   門問訊然後為歸省者哉。其對余 者如此。若其父子
X70n1403_p0824a05║   之 間真情密語當必詳具 他書。非余 得以 盡知者也。
X70n1403_p0824a06║   高帽一 頂聊答先施。未卜趍參。望臨汝玉立諸峰如
X70n1403_p0824a07║   在天外。
X70n1403_p0824a08║   　　　與卓峰書記(甲申二 月小孤山舟中發)
X70n1403_p0824a09║   離姑蘇日閶關楓橋。一 路不忍別 。又同舟相送九十
X70n1403_p0824a10║   里宿無錫。明日遂分。以 二 十六 年之 道聚流行坎止。
X70n1403_p0824a11║   頃刻 未甞離死生相託休戚相關。股肱骨肉之 親不
X70n1403_p0824a12║   足云 喻。乃一 旦有數千里之 別 。況此行是歸鄉省母。
X70n1403_p0824a13║   母子弟兄 恩義之 桎梏。老病死葬變故之 牽纏。秤鎚
X70n1403_p0824a14║   落井之 說從古有焉。又況長江天壍風濤之 險惡。轉
X70n1403_p0824a15║   面隔生之 慮彼此胸中有之 。語在唇吻而不忍發。倘
X70n1403_p0824a16║   非曠達之 懷處斷素定者。其孰能堪此哉。分之 日。待
X70n1403_p0824a17║   君祥父子不到 。或謂在毗陵。遂迫暮呼小艇夜行。達
X70n1403_p0824a18║   旦追及之 。毗陵相知相聞者皆有請不暇赴。止受曹
X70n1403_p0824a19║   士英一 飯而行夜過奔牛。越二 日渡大江抵瓜州。熊
X70n1403_p0824a20║   氏圃卉石臺榭亦荒荒淮鄉之 所僅 有者。明日鑾江
X70n1403_p0824a21║   登錢子明大舟。一 倉三榻琴書筆硯滿前 。君祥寄長
X70n1403_p0824a22║   紙二 幅求寫今春普說。因舟候風連日不發。得滿填
X70n1403_p0824a23║   其紙以 答之 。忽大風起。舟人擂鼓歌呼。一 日走數百
X70n1403_p0824a24║   里。不減舊時天上飛驊騮之 喻也。自是或逆或順。然
X70n1403_p0824b01║   亦無日不張帆。不數日已過小孤海門關矣。晚泊關
X70n1403_p0824b02║   外乃自喜曰。長江險惡已落吾後矣。廬山面目明發
X70n1403_p0824b03║   可相見矣。但 恨子明之 舟趍武昌而不至湖口。政擬
X70n1403_p0824b04║   投江州附船。天賜其便 。適有廬陵大舟同泊。遂欣然
X70n1403_p0824b05║   移行李就之 。復自喜曰到 家消息在是矣。水光 月涼
X70n1403_p0824b06║   夜不能寐。因思足下必為吾憂而莫知吾喜。吾反憂
X70n1403_p0824b07║   汝之 憂而莫由。汝解問子明歸期。則 曰歸在余 先。遂
X70n1403_p0824b08║   挑燈作是書。詳具 行程託以 報平安也。楞嚴會解想
X70n1403_p0824b09║   已入 梓。幸夙夜靡懈以 促 其成。遇徒之 寫。道林之 磨
X70n1403_p0824b10║   勘 。應念百千萬本由此本出。必各盡手眼神通以 致
X70n1403_p0824b11║   其精敏也。錢塘炬菩薩四十八 日大會。已許其五 月
X70n1403_p0824b12║   初 旬。說法滿散。此約決不可爽矣。鄉關轉身之 計。吾
X70n1403_p0824b13║   亦籌之 熟矣。今度舟還必由常山小溪以 達錢塘。穩
X70n1403_p0824b14║   且順矣。秤鎚落井之 疑。轉面隔生之 慮。是書既到 。可
X70n1403_p0824b15║   一 笑而釋諸。
X70n1403_p0824b16║   　　　答景深夏處士
X70n1403_p0824b17║   庚辰二 月別 令府謙齋公 。意謂非久 即相見。奈何 行
X70n1403_p0824b18║   止不自由者若此。今年省母西江。往復八 千里。歸則
X70n1403_p0824b19║   令府仙 矣。死生契濶之 感可勝言哉。區區瓣香致慰
X70n1403_p0824b20║   敢後於人。而賤體以 暑途。感冒抱病者兩月。是以 七
X70n1403_p0824b21║   月末先遣徒下代 達此情。期以 體力 稍蘇即當躬唁
X70n1403_p0824b22║   苫次。今辱書乃知襄事 告嚴。而有秉薪掩土之 命。夫
X70n1403_p0824b23║   復何 辭。惟招而後行。愈重吾媿矣。
X70n1403_p0824b24║   　　　答妙空居士(禿魯平章)
X70n1403_p0824c01║   師子林發地結茆。屢枉惠顧。草樹竹石精采百倍。傅
X70n1403_p0824c02║   徒匪材荷玉成之 賜。石郝二 侯 復領外護之 囑。秋七
X70n1403_p0824c03║   月承遞至行院公 文。八 月承寄所刊傅大士頌。又見
X70n1403_p0824c04║   為法流通之 心。以 居士內懷菩薩願。外現宰官身。往
X70n1403_p0824c05║   往有氣陵佛祖底作略。如此根機如此力 量。要到 佛
X70n1403_p0824c06║   祖不到 之 地亦何 難哉。特以 工用未深而情累未忘
X70n1403_p0824c07║   耳。茲審榮佩 新除總握憲綱而風厲上下。此雖居士
X70n1403_p0824c08║   平日常行之 事 。然浙右之 民引領而望者亦已久 矣。
X70n1403_p0824c09║   今幸慰其所望。靡不以 手加 額私相稱慶。惟山僧 之
X70n1403_p0824c10║   意則 不然。尚望居士由今以 去毋忘大法之 念。於未
X70n1403_p0824c11║   了 未徹處時時猛省而力 攻之 。忽爾時至緣熟。公 事
X70n1403_p0824c12║   私事 世 法佛法一 了 一 切了 。然後總握吾道之 紀綱。
X70n1403_p0824c13║   風厲三界之 群有。此則 宗門與天下之 士同一 引領
X70n1403_p0824c14║   而稱慶者也。地遠天寒未能候謁。公 務 之 隙以 道自
X70n1403_p0824c15║   強。
X70n1403_p0824c16║   　　　又
X70n1403_p0824c17║   兩載不得相見。懸懸此情。比聞高踞臺端虎視諸道。
X70n1403_p0824c18║   其凜然肅然者不令而行矣。林下一 鉢生涯之 外。宴
X70n1403_p0824c19║   默安居外惱不至。皆餘光 之 所照暎。其敢一 日忘邪。
X70n1403_p0824c20║   竊甞謂當今貴公 子身處顯位 而信 慕佛法者固有
X70n1403_p0824c21║   之 。求如居士不肯以 少自足。直欲親到 大休大歇之
X70n1403_p0824c22║   地者幾何 人哉。蓋於般若分上夙有緣契。以 故世 出
X70n1403_p0824c23║   世 間昭昭不自昧也。抑甞聞之 大休大歇之 地不在
X70n1403_p0824c24║   荒閑寂寞之 濵。政在功 名事 業熾然作用處。所以 道
X70n1403_p0825a01║   百務 紛紛萬緣擾擾。著著有個出身路。倘能於緣務
X70n1403_p0825a02║   紛擾中熾然作用處著得眼出得身。譬如百鍊精金
X70n1403_p0825a03║   攧撲不碎。得其全 體大用應變無窮。較之 守荒閑寂
X70n1403_p0825a04║   寞而局於一 知半解者。天地相遼矣。古人云 。幻緣即
X70n1403_p0825a05║   實相。煩惱即菩提。妙在一 翻翻轉。直下便 是。不遇盤
X70n1403_p0825a06║   根錯節何 以 別 利 器。不因塵勞 業識何 以 顯佛祖之
X70n1403_p0825a07║   妙用。如昔者趙清獻公 退食公 堂。凭几之 次忽然識
X70n1403_p0825a08║   得自家底。張丞相在兜 率山中一 挨一 拶。一 夜睡不
X70n1403_p0825a09║   著。打破平日疑團。范左丞因圓通長老呼其名。一 呼
X70n1403_p0825a10║   一 諾之 頃認得自己面目。前 輩往往如此。就塵緣俗
X70n1403_p0825a11║   務 中了 辦大事 。又何 待致仕休官向水邊林下閑居
X70n1403_p0825a12║   獨處然後為參學哉。今余 觀居士趣向之 高遠。根器
X70n1403_p0825a13║   之 深厚。識見之 弘博。與前 輩何 異何 別 。敢望於公 事
X70n1403_p0825a14║   之 餘以 醒眼看破醉夢。急著精采加 鞭進步。為佛祖
X70n1403_p0825a15║   出一 口氣。此天下之 至望者也。
X70n1403_p0825a16║   　　　又
X70n1403_p0825a17║   七八 月間審聞獨坐中書堂。化聲震動 大江之 右。未
X70n1403_p0825a18║   幾又聞擁萬騎南征掃空宼穴。吾祖云 。奮大勇 猛如
X70n1403_p0825a19║   一 人與萬人敵。手握金剛 王寶劒全 殺全 活坐致太
X70n1403_p0825a20║   平。此皆平昔慣聞之 話。今幸試而行之 。已見靈驗矣
X70n1403_p0825a21║   異時如法華所云 。用賢聖軍與五 陰諸魔共戰。破魔
X70n1403_p0825a22║   網出三界。有大功 勳。得受輪王髻裏寶珠者。在居士
X70n1403_p0825a23║   分上皆不難矣。茲承寄音故此奉答。未由會面無任
X70n1403_p0825a24║   馳情。此話且止。且道五 陰諸魔即今在甚麼處。若言
X70n1403_p0825b01║   他是魔。自己亦非佛。若言他是佛。自己却成魔。政當
X70n1403_p0825b02║   佛魔兩立人境交參。畢竟誰是自己。又若人境俱 奪
X70n1403_p0825b03║   佛魔兩忘。自己還在甚麼處。參。
X70n1403_p0825b04║   　　　與受業寺昱藏主
X70n1403_p0825b05║   向者之 歸徧擾上下諸寮。臨別 又各有所將曲盡未
X70n1403_p0825b06║   忘之 情。靡所不至。因思甲子再 出。甲申再 歸。纔二 十
X70n1403_p0825b07║   年而山中眷屬消忘殆盡。存者相見如再 世 。世 相遷
X70n1403_p0825b08║   流不容眨眼。更二 十年相見當又何 如哉。噫。業風業
X70n1403_p0825b09║   火夙夜交煎。十個五 雙半斤八 兩。惟英俊 之 士不昧
X70n1403_p0825b10║   己靈者於此當發深省。別 後四月十八 抵姑胥。護侍
X70n1403_p0825b11║   者相隨師子林。住 方熟。忽龍山雪庭來引動 鄉念。不
X70n1403_p0825b12║   可留矣。因其歸顧無以 為法眷意。適楞嚴會解刊成。
X70n1403_p0825b13║   聊寄一 部留之 觀山公 界披閱。此經直指人心備 談
X70n1403_p0825b14║   禪旨。故禪者視如契券 。二 十年前 余 甞受先幻翁囑
X70n1403_p0825b15║   累之 命。不敢違。至近年始成之 。學者不可不細讀。讀
X70n1403_p0825b16║   之 不可不深思。思之 不可不力 行。既讀既思而不行。
X70n1403_p0825b17║   則 白紙黑字而已。
X70n1403_p0825b18║   　　　答道場竺遠和尚
X70n1403_p0825b19║   昔圓鑑老人大唱慧朗之 道。追蹤正續老祖於五 髻
X70n1403_p0825b20║   峰頭。誠一 世 之 龍門也。出其門者固多。惟和尚以 疾
X70n1403_p0825b21║   足高才駸駸步武。其故家青氈必不久 屬他人矣。某
X70n1403_p0825b22║   忝聯眷系而焦敗無似 。老懶相持故不敢僭 妄攀附。
X70n1403_p0825b23║   由是走賀之 禮貢問之 狀皆不敢輕舉。近在吳城營
X70n1403_p0825b24║   小窩為老病計。日與竹石輩周旋笑傲 。不覺避喧求
X70n1403_p0825c01║   靜之 毒愈中愈深矣。隱首座來自几下。辱二 教增重
X70n1403_p0825c02║   媿悚。因其再 參。布下忱如此。惟大法在任。毋倦應接
X70n1403_p0825c03║   是禱。
X70n1403_p0825c04║   　　　答盤龍雲峰和尚
X70n1403_p0825c05║   泰定改元 余 歸自浙。甞造集雲關。非久 復出斫額龍
X70n1403_p0825c06║   峰。萬松巃嵸出沒雲漢間。而趼足困頓可望不可即。
X70n1403_p0825c07║   始信 三十六 盤天上去。豈尋常步驟所可及哉。仰惟
X70n1403_p0825c08║   老師紹古佛之 門風。化洽中外者二 三十載。四方才
X70n1403_p0825c09║   俊 咸願處席下。至若掃劫 灰蕩魔壘。飛樓湧殿現於
X70n1403_p0825c10║   指顧之 頃。不思議解脫神力 。殆不是過人境之 勝若
X70n1403_p0825c11║   此。獨余 負瞻拜之 欠。中抱梗焉。近數載得與上足可
X70n1403_p0825c12║   庭周旋吳會。爾汝討論間時時及家訓一 二 。深有起
X70n1403_p0825c13║   余 。繼是復得無禪笑如二 士相尋乎寂寞之 濵。雖未
X70n1403_p0825c14║   識公 而識公 諸子。向之 梗焉者日益消矣。咲如自雙
X70n1403_p0825c15║   徑重來。出所賜教并白苧兩端。媿感交集。不審何 從
X70n1403_p0825c16║   而辱此大法垂絕之 秋。尚幸老師宗綱在握。學者日
X70n1403_p0825c17║   望其未倦。又聞有為笑如舉古潭返錫之 話者。此則
X70n1403_p0825c18║   父子一 家機軸。放行把住 各適其宜。非他人之 所能
X70n1403_p0825c19║   知者也。因其歸乃敢貢數字。西望遡風不勝悚仄。
X70n1403_p0825c20║   　　　答江陵性海長老
X70n1403_p0825c21║   往者可庭會間。甞談及性海能疏引南泉道脉。布衍
X70n1403_p0825c22║   于荊南。不待募 而施者畢至。無所勞 而有作皆成。余
X70n1403_p0825c23║   恨留滯三吳末由一 見。甞謂普庵老人古佛應世 。於
X70n1403_p0825c24║   達本情亡知心體合處示其悟迹。遠嗣臨濟正宗。近
X70n1403_p0826a01║   則 以 牧庵為父。佛眼為祖。承祖父遺風。用寬平慈忍
X70n1403_p0826a02║   化物。使學者如駕舟於恬風靜浪間。不犯驚險坐達
X70n1403_p0826a03║   彼岸。此其垂手大機用也。若夫救灾恤難應禱隨緣
X70n1403_p0826a04║   者。皆餘事 耳。海內之 士受其賜者固多。而知其垂手
X70n1403_p0826a05║   者獨少。亦甞疑弘化者密其傳而不務 速說也歟。惟
X70n1403_p0826a06║   吾性海當力 弘大機。使學者向情亡體合處親見老
X70n1403_p0826a07║   人面目。斯法門之 厚幸者也。
X70n1403_p0826a08║   　　　與希雲長老
X70n1403_p0826a09║   辛巳姑蘇之 會之 別 。客櫩低 回彼此不盡意。甲申歸
X70n1403_p0826a10║   省廬陵。道經洪都。問足下出處不得詳。又以 同舟牽
X70n1403_p0826a11║   掣不自由。故不能物色一 見。近聞說法東山。美聲籍
X70n1403_p0826a12║   籍。而數千里外一 書問賀。無端便 乃爾遲也。足下平
X70n1403_p0826a13║   生厲精于學。天不負才。使得展其志試所學於出世
X70n1403_p0826a14║   不早不晚之 年。雖六 藏巖壑與世 相遺者。亦為之 助
X70n1403_p0826a15║   喜百倍也。昔鑾江送別 五 偈。今二 十三年。忘之 矣。惟
X70n1403_p0826a16║   末後二 句尚時時蹉口道著。獨不知足下頗能紬繹
X70n1403_p0826a17║   之 乎。院子無大小。眾無多寡。當力 任古道。先之 率之 。
X70n1403_p0826a18║   進止崇卑。一 付定分。慎莫循時輩患得患失之 途轍
X70n1403_p0826a19║   也。余 老未死。豈無再 會之 日。以 傾 倒所欲言哉。豐城
X70n1403_p0826a20║   真相長老住 後甞有書來。昨已答附新淦僧 還。偶 會
X70n1403_p0826a21║   更煩道訊。
X70n1403_p0826a22║   　　　與龍翔曇芳和尚
X70n1403_p0826a23║   追憶鍾山方丈 累日奉慈誨。今已四五 閏矣。比審携
X70n1403_p0826a24║   鍾山登徑塢。挾徑塢歸龍河。又拔雙峨置於五 髻之
X70n1403_p0826b01║   間。去去來來腕頭不費絲毫力 。此皆曠古異聞也。某
X70n1403_p0826b02║   數年來移茆舍入 中吳。盤旋草樹之 底。而大方黜陟
X70n1403_p0826b03║   之 事 耳目不到 。是故輿從往還吳門皆不及奔走送
X70n1403_p0826b04║   迎者。非敢慢也。蓋無所預聞也。高明之 見。寬弘之 量。
X70n1403_p0826b05║   必照而恕之 。或謂龍河之 雄麗。視率陀天報境不殊。
X70n1403_p0826b06║   昔笑隱翁竭力 營之 。今曇翁高造而安居之 。異時挾
X70n1403_p0826b07║   外院以 歸內院。促 補處之 佛下生。而身與交代 。亦豈
X70n1403_p0826b08║   費腕頭力 哉。呵呵。參晤末由。臨風無任傾 向。
X70n1403_p0826b09║   　　　答載之 蕭萬戶
X70n1403_p0826b10║   夏初 栖鳳亭前 屢辱敲門。看修 竹每羨韜略兼 濟。將
X70n1403_p0826b11║   種之 真才也。方勳名鼎興之 日。而能與林下野逸相
X70n1403_p0826b12║   尋。非世 味澹泊者不足以 語此。旌麾去吳閩洞鼠閙。
X70n1403_p0826b13║   謂必振旅南行。辱書之 來乃尚留天台山水間。未舍
X70n1403_p0826b14║   苔臥綠沉之 樂何 哉。天生英雄當念為時而出。方外
X70n1403_p0826b15║   高談他日相逢未晚也。
X70n1403_p0826b16║   　　　答太府監朵烈帖木兒
X70n1403_p0826b17║   臥龍梅邊話別 已月餘。京口人來再 領手帖。謂即日
X70n1403_p0826b18║   渡江北歸矣。遙想神物護持驛車安徤。歸覲
X70n1403_p0826b19║   清光 慶賞交集。其到 家之 樂何 樂如之 。獨未審本參
X70n1403_p0826b20║   事 上能念念著到 否。念念相應否。能致其自慶自賞
X70n1403_p0826b21║   之 樂否邪。以 足下居王孫公 子之 貴。負英靈聰辯之
X70n1403_p0826b22║   資。而能折節相從究心此事 。非宿植德本而何 然。此
X70n1403_p0826b23║   事 妙在力 行。知而不行。行而不力 。終無到 家之 理。近
X70n1403_p0826b24║   時宰官士大夫學佛法者。往往以 聰明穿鑿情識領
X70n1403_p0826c01║   攬。得一 知半解自以 為是。殊不知政是迷妄根本。惟
X70n1403_p0826c02║   足下才思不群志趣遠大。終不墯此等窠臼。故余 之
X70n1403_p0826c03║   所望足下者親證親悟。親到 法王家與佛祖把手並
X70n1403_p0826c04║   行。推恩群有而後己。豈肯侶 淺根劣 器隨流掠虗之
X70n1403_p0826c05║   習者哉。茲因馮總管別 余 入 京。乃得答此以 致力 行
X70n1403_p0826c06║   之 勉 云 。
X70n1403_p0826c07║   　　　答湛書記
X70n1403_p0826c08║   七月廿五 日早粥罷。立卓峰送天台僧 泰出門。余 方
X70n1403_p0826c09║   飛虹橋上解衣燕坐。詎可庭自掃池上落葉。忽然呌
X70n1403_p0826c10║   報有新事 帶露木犀開數枝。於是移瓦鼓子環樹而
X70n1403_p0826c11║   坐。呼山僮 小嚴汲氷壺井花烹武寧伊 山喻子德磨
X70n1403_p0826c12║   頭茶賞之 。以 鼻香為緣。深入 無著無礙自在遊戲閑
X70n1403_p0826c13║   不徹三昧。未幾鄉人廸惠林來扣關。二 三子曰。這場
X70n1403_p0826c14║   窮快活。莫使他儂 知。遂散去。延之 入 戶。即日恭惟。後
X70n1403_p0826c15║   道湛書記傳語。送丘仲 榮扇一 把。又出白紙一 張求
X70n1403_p0826c16║   法語。我無語亦無法。只有些兒窮快活。不堪持贈君。
X70n1403_p0826c17║   　　　答汴京月堂明戒師
X70n1403_p0826c18║   霜風吼寒落葉滿路。忽宣城澍法主 來。得書審別 後
X70n1403_p0826c19║   尚留江左。擬來歲借座黃教開壇放戒。謬承見招為
X70n1403_p0826c20║   眾普說。以 發明直指之 道。且謂憲府眾官主 盟斯會
X70n1403_p0826c21║   者咸望振錫一 來。已議移文勸 請。此行不可得而辭
X70n1403_p0826c22║   也。竊甞謂登壇受具 乃諸宗頓漸大小之 機。共由之
X70n1403_p0826c23║   轍。惜壇場廢久 。學者無所持循。此話果行。末法受賜
X70n1403_p0826c24║   多矣。惟普說之 命則 區區不敢與聞。究論吾宗。本以
X70n1403_p0827a01║   單傳心印直接上根。道箇直指早是曲了 。豈容復有
X70n1403_p0827a02║   言說哉。其後根器不齊。宗師垂手處不得已曲施巧
X70n1403_p0827a03║   便 。如黃檗痛棒臨濟。臨濟見僧 便 喝。此棒喝之 機非
X70n1403_p0827a04║   三藏之 所能收。非識情之 所能測。而三千威儀 八 萬
X70n1403_p0827a05║   細行以 至五 時之 教却盡在棒喝之 中。其捷要者若
X70n1403_p0827a06║   此而無能領荷。於是曲順來機始有請益之 說。既而
X70n1403_p0827a07║   曲順之 至又有大請益而謂之 普說者。豈得已哉。然
X70n1403_p0827a08║   此普說非真正宗師不敢說。是其師矣無其機不說。
X70n1403_p0827a09║   有其機矣非信 樂憤悱之 切不說。必若渴饑之 極然
X70n1403_p0827a10║   後飲之 食之 。則 聽者有領悟之 益。說者無失言之 過。
X70n1403_p0827a11║   否則 門庭施設以 圖炫耀觀瞻。作者之 不許也。若某
X70n1403_p0827a12║   者自知無法可說。亦非說法之 師。沙鍋煑黃菜。箕踞
X70n1403_p0827a13║   看白雲。昨甞兩辱降訪。其冷淡退縮家風。公 所親見。
X70n1403_p0827a14║   此豈赴遠招臨廣眾而普說者哉。抑甞聞攝心為戒
X70n1403_p0827a15║   擬心即犯。月堂以 此開示聽徒。令於擬處攝處見徹
X70n1403_p0827a16║   根源。則 直指在是矣。抑又聞廣教乃黃檗禪林。今雖
X70n1403_p0827a17║   易講而禪。額仍舊。來者升堂入 室目擊道存。無往而
X70n1403_p0827a18║   非禪旨。又何 待他求普說哉。幸體此情。毋煩再 命。萬
X70n1403_p0827a19║   一 不然。却煩轉命於大方之 家。容我不動 跬步遙瞻
X70n1403_p0827a20║   戒光 。此則 真受其賜者也。
X70n1403_p0827a21║   　　　答仲 溫副 使病中疑問
X70n1403_p0827a22║   北行別 余 之 日。官從林立。睟然春姿。獨足下頗有晦
X70n1403_p0827a23║   色。竊謂去家割 愛無恠其然。詰朝得報登舟。忽疾作。
X70n1403_p0827a24║   遂艤留關外。既而留三日病不退。遂不果行。竊疑行
X70n1403_p0827b01║   興既阻。病勢 必增。復自解曰。仲 溫達士也。坎止流行
X70n1403_p0827b02║   素善處置。況近年篤志聞道。今父子兄 弟別 而復聚。
X70n1403_p0827b03║   諸良醫爭願納誠以 取効 。非久 必平。復豈料淹淹一
X70n1403_p0827b04║   至乎此。可恠也。足下才德粹美。秉清要之 權者十餘
X70n1403_p0827b05║   任矣。忠孝兩全 朝野交頌。民無貴賤老少被其澤嚮
X70n1403_p0827b06║   其風者。咸不願其一 日去官。及聞有疾。恨不能以 身
X70n1403_p0827b07║   代 之 。其得人之 感戴慕望者若此。勳業方興。乃縮縮
X70n1403_p0827b08║   退避以 究吾宗別 傳之 學。每語人曰。某之 精神夢想
X70n1403_p0827b09║   無日不在師子林下。今病既劇 。復取余 向來勉 勵 激
X70n1403_p0827b10║   筞切要之 語。書而揭之 窻壁梁柱几榻屏帳之 間。使
X70n1403_p0827b11║   其坐立臥起俯 仰皆在眼中。旦夕二 僮 奉藥粥外。使
X70n1403_p0827b12║   嬖雜喧一 皆屏絕。此尤見處置有方而操守有力 。豈
X70n1403_p0827b13║   常流所可擬哉。昨暮令尊平章公 來。再 三致懇。謂足
X70n1403_p0827b14║   下欲邀余 一 會。余 既久 不出山。且知病中亦厭喧雜。
X70n1403_p0827b15║   縱草草一 會奚益。遂託平章公 致意云 。不會最親切。
X70n1403_p0827b16║   今晨繼領來命。陳所疑問者凡數條。因得徹見足下
X70n1403_p0827b17║   之 底蘊而有以 發余 之 所當告者焉。
X70n1403_p0827b18║   來問。諸經教中或說空。或說有。或說不空不有。何 者
X70n1403_p0827b19║   為的義邪。當知吾佛常依二 諦說法。法說隨機。不守
X70n1403_p0827b20║   一 途方便 。若彼眾生為名相所迷而著於有者。說空
X70n1403_p0827b21║   以 破之 。或不著有而復著於空者。說有以 奪之 。偏 空
X70n1403_p0827b22║   偏 有固非實法。不有不空亦非了 義。若夫直示一 心
X70n1403_p0827b23║   妙圓性體。應以 四義明之 。四義者。當處即空。全 體即
X70n1403_p0827b24║   有。非空非有。即空即有是也。空則 不動 不變不立一
X70n1403_p0827c01║   法。有則 隨緣變現諸法宛然。是以 楞嚴經云 。非一 切
X70n1403_p0827c02║   法。即一 切法。離即離非。是即非即。非一 切法者空也。
X70n1403_p0827c03║   即一 切法者有也。離即是即等者。配彼第三第四義
X70n1403_p0827c04║   也。以 真俗 中道三諦配之 。真諦空也。俗 諦有也。中道
X70n1403_p0827c05║   諦非真非俗 即真即俗 。同彼雙離空有雙即空有者
X70n1403_p0827c06║   也。應知離即不二 。一 四互 融。舉其一 則 四義具 焉。言
X70n1403_p0827c07║   其四則 其體惟一 。此乃人人本具 之 性理也。甞試研
X70n1403_p0827c08║   而究之 。前 二 義則 空有對待尚涉名言。後之 二 義則
X70n1403_p0827c09║   不容分別 而不可湊泊矣。不容分別 則 言語道斷。不
X70n1403_p0827c10║   可湊泊則 心行處滅。心行處滅則 不可思矣。言語道
X70n1403_p0827c11║   斷則 不可議矣。是即一 真法界如來藏心不可思議
X70n1403_p0827c12║   之 妙者也。如是妙理悟而證之 者為聖人。迷而背之
X70n1403_p0827c13║   者為凡夫。為聖人者德相圓融應化無礙。為凡夫者
X70n1403_p0827c14║   識情用事 顛倒何 窮。於是聖人愍之 。思啟其悟以 革
X70n1403_p0827c15║   其迷。乃依本具 之 性理以 起修 法而謂之 教。令依修
X70n1403_p0827c16║   法以 立觀行。觀行成則 如理而證。證其本具 之 理體
X70n1403_p0827c17║   而已耳。修 法固多。且以 空假中三觀論之 。空觀觀真
X70n1403_p0827c18║   諦。假觀觀俗 諦。中觀觀中諦。而中觀有雙遮空假雙
X70n1403_p0827c19║   照空假之 二 義也。遮照相須。一 心三觀。觀智諦理。理
X70n1403_p0827c20║   智一 如。是名性修 不二 圓妙之 教法也。原夫別 傳之
X70n1403_p0827c21║   學雖曰教外。然亦未甞外乎教理。特其功 用趣向之
X70n1403_p0827c22║   稍別 耳。如昔者僧 問禪師曰。道以 有心而求可邪。曰
X70n1403_p0827c23║   不也。以 無心而求可邪。曰不也。以 亦有亦無之 心而
X70n1403_p0827c24║   求可邪。曰不也。以 非有非無之 心而求可邪。曰不也。
X70n1403_p0828a01║   如是四答味其言外之 旨。則 與性理四義教法四義
X70n1403_p0828a02║   脗然契合矣。但 禪者離其名言。泯其行相。不涉義路
X70n1403_p0828a03║   直截根源。務 令識謝情消忘心頓證。而有一 超直入
X70n1403_p0828a04║   如來地之 說。豈非圓妙之 法者哉。降此以 往。曰空曰
X70n1403_p0828a05║   有總是隨宜說法。故教外之 傳要在忘知解。絕思惟。
X70n1403_p0828a06║   超情見。離能所。獨弄單提。真參實悟。斷不許其粘枝
X70n1403_p0828a07║   帶葉。障自悟門。苟不如此。任將性理之 文廣資談辯。
X70n1403_p0828a08║   如談美食終不療饑。非惟不療其饑。亦且愈增其熾
X70n1403_p0828a09║   然之 饑火也。吾仲 溫脚跟下自有一 條通天活路。只
X70n1403_p0828a10║   消驀直向前 。更不必問其何 者為的義也。
X70n1403_p0828a11║   來問。禪學之 流有一 聞而頓悟者。有久 參久 修 而不
X70n1403_p0828a12║   獲悟證者。其所聞所參之 法有難易者耶。又有謂時
X70n1403_p0828a13║   節既至其理自彰。然則 不勞 參學但 待其悟時之 自
X70n1403_p0828a14║   至耶。余 甞聞教中道。凡夫賢聖人。平等無高下。惟在
X70n1403_p0828a15║   心垢滅。取證如反掌。觀其反掌之 喻。則 取證容易。論
X70n1403_p0828a16║   其心垢。則 非修 不滅。只者滅之 一 字。易在剎那而難
X70n1403_p0828a17║   在累劫 也。當知法無難易。難易在人。在人者何 。由其
X70n1403_p0828a18║   汙染有厚薄。修 治有勤 怠。垢滅有頓漸。是故悟證有
X70n1403_p0828a19║   難易。而時節有遲速遠近之 不同也。所云 時至理彰
X70n1403_p0828a20║   者。是其參修 功 行既成。則 心垢既滅之 時至。而悟證
X70n1403_p0828a21║   之 理自彰也。非曰不參不修 而有自悟之 時至也。以
X70n1403_p0828a22║   耕者譬之 。有種時。有熟時。有脫時。種而至於熟。熟而
X70n1403_p0828a23║   至於脫。是其工作收成之 時至也。不種而望其熟。不
X70n1403_p0828a24║   熟而望其脫。其可得乎。人徒見其一 聞頓悟之 易。而
X70n1403_p0828b01║   不知其未悟之 先。其功 行亦未甞不難也。人徒畏其
X70n1403_p0828b02║   久 參久 修 之 難。而不知其總是刮 磨心垢功 不浪施
X70n1403_p0828b03║   之 時也。儒 典 亦云 。先難而後獲。苟不從事 乎難。而妄
X70n1403_p0828b04║   希其易。則 易者終不可得。而難者愈覺其難矣。是猶
X70n1403_p0828b05║   惰農廢種而妄希熟脫。不亦難乎。望足下莫問心垢
X70n1403_p0828b06║   染汙之 厚薄。莫計悟證時節之 遲速。但 就所參處加
X70n1403_p0828b07║   功 進行。顛沛造次必於是。先辦一 種耐勤 苦之 心。甘
X70n1403_p0828b08║   守其難不圖速効 。則 其頓悟之 易不期至而驀然至
X70n1403_p0828b09║   矣。所以 道。不因汗馬奔馳力 。安得全 收蓋代 功 。
X70n1403_p0828b10║   來問。病是眾生良藥。吾已識其內病矣。病知前 路資
X70n1403_p0828b11║   糧少。吾亦深知而猛省矣。奈何 四大痛苦百憂現前 。
X70n1403_p0828b12║   雖曰堅持正念時加 猛省。或稍失照顧則 被渠攪擾。
X70n1403_p0828b13║   其將何 筞以 排遣之 。余 詳足下所謂識病者。不過識
X70n1403_p0828b14║   其狂妄顛倒為內病耳。謂深知者。不過知其道業資
X70n1403_p0828b15║   糧之 未充 耳。此知此識固佳 。爭奈未除我相。我相未
X70n1403_p0828b16║   除。病根未拔。則 四大苦憂之 境安有排遣之 分哉。應
X70n1403_p0828b17║   知我本非我。生本無生。身屬不淨。身如幻化。不淨者
X70n1403_p0828b18║   如經云 。此身非旃檀。亦復非蓮華。糞穢所長養。但 從
X70n1403_p0828b19║   尿道出。從生至死曰裏曰外。皆不淨也。其初 生時不
X70n1403_p0828b20║   應生取一 枚必死底。及其死時也只死却一 枚本非
X70n1403_p0828b21║   我底。生則 為漏糞囊。徒爾遭其負累。死則 如朽敗木。
X70n1403_p0828b22║   於我果何 有哉。幻化者如經云 。妄認四大為自身相。
X70n1403_p0828b23║   六 塵緣影為自心相。譬彼病目見空中華。空實無華
X70n1403_p0828b24║   病者妄執。能作如是觀者。內外諸病皆空。夫是之 謂
X70n1403_p0828c01║   安閑法也。祖師云 。老僧 自有安閑法。八 苦交煎總不
X70n1403_p0828c02║   妨。八 苦者生．老．病．死．愛別 離．怨憎會．求不得．五 陰盛
X70n1403_p0828c03║   是也。病特八 苦中之 一 苦耳。八 苦交煎既不妨。則 可
X70n1403_p0828c04║   謂深得其安閑法矣。然猶法在苦外。對待未忘。更須
X70n1403_p0828c05║   撥轉目前 關棙。別 顯格外真機。回觀八 苦之 境總是
X70n1403_p0828c06║   安閑法。方許藥病兩忘。親到 縱橫無礙解脫處也。
X70n1403_p0828c07║   來問。圭峰云 。散亂 隨情轉。臨終被業牽。醒悟不由情。
X70n1403_p0828c08║   臨終能轉業。古來了 達之 士固知落處分明。然其坐
X70n1403_p0828c09║   脫立亡之 際亦豈無處置之 方。如某者向道既晚情
X70n1403_p0828c10║   業未空。倘無所醒悟。又無所處置。臨終何 所恃耶。余
X70n1403_p0828c11║   聞。生死岸頭事 。不是臨期處置底。古德云 。預前 若打
X70n1403_p0828c12║   不徹。臘月三十日到 來。管取手忙脚亂 。所以 古人盡
X70n1403_p0828c13║   是預前 打徹。其於未徹以 前 則 不容不處置。凡參方
X70n1403_p0828c14║   問法下手做 工夫。皆處置也。既徹已後。生死涅槃視
X70n1403_p0828c15║   如昨夢。隨緣消舊業。任運過時光 。世 緣既盡。擺手便
X70n1403_p0828c16║   行。無所用其處置矣。如興化和尚一 日鳴鐘集眾問
X70n1403_p0828c17║   曰。還識老僧 麼。眾無對。擲下拐子端坐而逝。汾陽禪
X70n1403_p0828c18║   師因府尹李侯 遣使請住 院。師辭以 老病不出山。使
X70n1403_p0828c19║   者強其往。師曰。必欲往。則 先後行。使者許之 。師令饌
X70n1403_p0828c20║   飯且俶裝曰。吾先行矣。停 筯而化。揚州陳尚書請孚
X70n1403_p0828c21║   上座講涅槃經。孚揮尺一 下云 。如是我聞。乃召尚書。
X70n1403_p0828c22║   尚書應諾。孚云 一 時佛在。遂安然脫去。歸宗宣禪師
X70n1403_p0828c23║   因郡守責其不禮。以 非法窘之 。宣馳書與南昌尉郭
X70n1403_p0828c24║   功 甫曰。某尚有六 年世 緣未盡。今日不奈抑逼何 。欲
X70n1403_p0829a01║   託生君家。望君相照。乃化去。功 甫與師厚善。得書驚
X70n1403_p0829a02║   喜不以 示其妻。妻中夜夢宣入 臥內。不覺失聲云 。此
X70n1403_p0829a03║   不是和尚來處。甫問其故。妻答所見。甫乃呼燈以 書
X70n1403_p0829a04║   示之 。果有娠。及生即名宣。老人扣之 記問如昔。逮三
X70n1403_p0829a05║   歲白雲端禪師往驗之 。宣望見便 呼云 師姪來也。端
X70n1403_p0829a06║   問云 與和尚相別 幾年。宣屈指曰四年也。甚處相別 。
X70n1403_p0829a07║   曰白蓮莊。忽門外推車過。端云 什麼聲。宣便 作推車
X70n1403_p0829a08║   勢 。端云 過後如何 。宣曰平地一 條溝。後果六 周無疾
X70n1403_p0829a09║   而化。似 此等來去自由不可測度。豈是臨期處置者
X70n1403_p0829a10║   乎。今足下病既至此。別 無所恃。請將大小家務 盡情
X70n1403_p0829a11║   撥置。併將自己身命盡情放捨。任他成佛作祖也得。
X70n1403_p0829a12║   永墮惡道也得。一 切得失是非付之 不問。却單單恃
X70n1403_p0829a13║   取箇本參公 案。絲毫不容其走漏。生與同生死與同
X70n1403_p0829a14║   死。忽爾懸崖撒手絕後再 甦。却不妨轉一 機來。為汝
X70n1403_p0829a15║   別 通消息。
X70n1403_p0829a16║   　　　答夏景深萬竹山房招隱啟
X70n1403_p0829a17║   偶 地安居。柳刺史識江華風度。半山招隱。王荊公 結
X70n1403_p0829a18║   鍾阜禪交。何 幸相遭。自慚未稱。某人學詩學禮素有
X70n1403_p0829a19║   真傳。潤屋潤身視如常事 。廣廈千間庇士。吾已見其
X70n1403_p0829a20║   胸襟。義方三世 教人。孰不感其惠澤。此邦家之 望也。
X70n1403_p0829a21║   豈閭里之 榮哉。詎期雲水之 蹤。與承顧念。為卜林泉
X70n1403_p0829a22║   之 築。許以 栖遲。錦牋薌瓣下臨禪板莆團。催 動 過竹
X70n1403_p0829a23║   院偷 閑半日。古人憐醉夢之 無厭。炙橘皮共語深更。
X70n1403_p0829a24║   今我喜叨。陪之 有分。
X70n1403_p0829b01║   　　　答石萬戶請為父起骨啟(歿於戎事 )
X70n1403_p0829b02║   星隕石而死諸葛。英雄之 淚滿襟。馬踣地而塟夏侯 。
X70n1403_p0829b03║   忠烈之 名動 世 。寂寥千載。今見而翁變化一 機合資
X70n1403_p0829b04║   吾法。某人堂堂將種。咄咄父風。書連屋。樹拂雲。千金
X70n1403_p0829b05║   之 子總能文矣。笏滿床。印如斗。萬石之 君奚足道哉。
X70n1403_p0829b06║   奈何 志學之 盛年。當此送終之 大事 。佳 城見白日合
X70n1403_p0829b07║   一 郡盡爾傷 心。素幙隨朱幡來。四方觀其有禮。乃待
X70n1403_p0829b08║   著語。爰方啟行。玉芝瑤草芙蓉城。未是大休歇處。金
X70n1403_p0829b09║   池寶樹蓮華國。為歌歸去來辭。率此占酬。倚須造謝。
X70n1403_p0829b10║   　　祭文
X70n1403_p0829b11║   　　　祭天目幻住 和尚
X70n1403_p0829b12║   濟北陰涼大樹。歷世 久 兮 向衰。至老雪而復盛。盛三
X70n1403_p0829b13║   傳而至師。師秉大用。應變隨宜。化聲八 達。雷震風馳。
X70n1403_p0829b14║   念余 所出。同本異支。棄家忘返。五 載于茲。巖巖天目
X70n1403_p0829b15║   既高且危。石枯松老嵐蒸霧炊。甞自謂。孤雲野鶴何
X70n1403_p0829b16║   天不飛。清水白米何 處無之 。何 不舍是而他適。乃復
X70n1403_p0829b17║   守荒寒而自怡。師即凹凸 示之 坦夷。以 瞬揚為棒喝。
X70n1403_p0829b18║   以 談笑為針錐。為人切處知者自知。如反攻之 藥。如
X70n1403_p0829b19║   變局之 棋。屈強兵 於不戰。起絕命於懸絲。去歲壬戌
X70n1403_p0829b20║   多士來歸。拔余 首眾。眾駭且疑。授黑蚖之 三尺。警龍
X70n1403_p0829b21║   象以 鞭笞。尚賴護傳枝之 弱羽。亦猶試反躑之 狻猊。
X70n1403_p0829b22║   師忽余 棄。余 將孰依。惟忍死以 承命。誓潛行而密施。
X70n1403_p0829b23║   奈有言貴勢 不獲辭。鼓喉舌於牋翰。代 多士吐哀。而
X70n1403_p0829b24║   訴悲貌太虗之 妍醜。酌滄海之 盈虧。知師者誰。知余
X70n1403_p0829c01║   者誰。倘不任力 行以 圖報。縱眼枯膓斷兮 何 裨。
X70n1403_p0829c02║   　　　祭父
X70n1403_p0829c03║   維至順二 年七月七日。出家男某寓華亭。得弟中行
X70n1403_p0829c04║   書。知先考某人以 是年四月初 五 沒于江西廬陵之
X70n1403_p0829c05║   故家。越六 日為七月十三。始克 就所寓。會諸僧 作佛
X70n1403_p0829c06║   事 。設位 致祭。陳情以 昭告曰。不肖之 罪有三。此平生
X70n1403_p0829c07║   不欲言而今之 不容不言者也。早捐世 業。不待父母
X70n1403_p0829c08║   之 命。毀形而僧 。一 也。既業於僧 。復飄然遠遊。以 累父
X70n1403_p0829c09║   母之 懷。二 也。遊既遠且不能以 時致父。及聞訃又不
X70n1403_p0829c10║   能匍 匐歸葬。三也。嗚呼。不肖甞讀世 書。稍諳時議。其
X70n1403_p0829c11║   果忍於是哉。蓋由慕出世 之 法有大利 於父母。故從
X70n1403_p0829c12║   其大者。忘其世 之 所謂孝也。父云 死矣。脩阻奈何 。惟
X70n1403_p0829c13║   常勉 事 吾法。以 盡吾心。父兮 有靈。死而不死。苟沾吾
X70n1403_p0829c14║   法之 利 。則 知不肖之 不孝。非不孝也。乃酌杯水。訴情
X70n1403_p0829c15║   以 文。萬里咫尺。靈其鑑之 。
X70n1403_p0829c16║   　　　祭九峰壽首座
X70n1403_p0829c17║   　　　　臨終有偈云 。七十二 年。這邊那邊。喫十方
X70n1403_p0829c18║   　　　　飯。參達磨禪。今朝一 躑飜身去。笑破傍觀
X70n1403_p0829c19║   　　　　觜半邊。
X70n1403_p0829c20║   吾天目正宗之 道。固非文字之 所能詮。在當機脫略
X70n1403_p0829c21║   乎生死。乃因言語以 驗其真傳。如吾九峰之 末後句
X70n1403_p0829c22║   子。亦足以 振後而光 前 。今吾招萬象以 共聽。為君下
X70n1403_p0829c23║   註脚而重宣。七十二 年。赤脚波斯筭卦錢。這邊那邊。
X70n1403_p0829c24║   杖挑日月透金圈。喫十方飯。陳年佛法從教爛。參達
X70n1403_p0830a01║   磨禪。正法眼藏野狐涎。今朝一 躑飜身去。腕頭迸斷
X70n1403_p0830a02║   娘生袴。笑破傍觀觜半邊。若是同參則 不然。為甚麼
X70n1403_p0830a03║   不然。蒼天蒼天。
X70n1403_p0830a04║   　　　祭松江喜菩薩
X70n1403_p0830a05║   道不同不相為謀。心相知者千里相求。公 始會吾於
X70n1403_p0830a06║   獅巖。多士同參之 室。吾已識公 敦重木訥。誠輔道之
X70n1403_p0830a07║   良儔 。獅吼既寂。巖壑驚秋。多士若鳳麒之 散漫諸方。
X70n1403_p0830a08║   媿銕網之 難收。公 操鈯斧於華亭蒲葦之 隙。吾乃聞
X70n1403_p0830a09║   公 喚菩薩子踵芳躅於金牛。祖道日喪。俗 習日浮。慨
X70n1403_p0830a10║   同參之 零落。懷乘桴以 海游。公 適移文以 招隱。吾亦
X70n1403_p0830a11║   乘興采船子撥棹之 遺謳。就蝸廬以 容膝。倣象骨而
X70n1403_p0830a12║   低 頭。刮 眼目以 相視。嘔心肝以 相酬。豈無故山可以
X70n1403_p0830a13║   懷首丘。豈無大方可以 營菟裘。胡為乎至是而淹留。
X70n1403_p0830a14║   吾由感公 忘年重義。致交道之 綢繆。公 且聚群材樹
X70n1403_p0830a15║   廣剎。鬼輸神運。澗抉林搜。疲奔命於東酬西酢。罔晝
X70n1403_p0830a16║   夜頟頟而忘休。人或愳其積勞 以 致疾。吾復愛公 忘
X70n1403_p0830a17║   身利 眾行廣而化周。病魔忽作。神劑 莫投。目不勝舉。
X70n1403_p0830a18║   氣不禁抽。尚指揮其職務 。戒群工之 是鳩。人或慮其
X70n1403_p0830a19║   臨變而失守。吾愈驗公 操持素定。瀕死而無憂。體離
X70n1403_p0830a20║   生滅。數踰短脩。露法身於萬象。消覺海之 一 漚。人或
X70n1403_p0830a21║   慟其千古之 永訣。吾獨見公 面目現在。絕來去之 蹤
X70n1403_p0830a22║   由。收彼涕眶。禁彼哀喉。歌吾楚些。薦吾茗甌。吾其為
X70n1403_p0830a23║   公 盡情於世 禮。公 毋謂吾劒去而刻 舟。
X70n1403_p0830a24║   　　　祭良毒海
X70n1403_p0830b01║   兄 我異鄉。而視兄 猶股肱者。同參之 義也。吁嗟兄 兮 。
X70n1403_p0830b02║   才足以 濟用。緣足以 展化。志足以 任大法也。昔幻翁
X70n1403_p0830b03║   之 坐天目。化機四出紛然百為。兄 服其勞 。眾賴以 逸。
X70n1403_p0830b04║   逮翁寂而塔也。饗有堂。贍有壤。兄 任其責。眾藉以 安。
X70n1403_p0830b05║   此兄 之 材緣足以 盡兄 之 分矣。至如遁迹池山。單提
X70n1403_p0830b06║   獨弄。養痾卞塢。密鍊潛鞭。此兄 之 志有進而進。不容
X70n1403_p0830b07║   自己者。胡為乎若是而已焉。彼蒼者天。與人必全 。既
X70n1403_p0830b08║   優 其材。復多其緣。獨嗇其壽。以 奪其志者何 哉。嗚呼。
X70n1403_p0830b09║   萬事 落葉兮 百年頹波。兄 不我待兮 我將奈何 。送兄
X70n1403_p0830b10║   兮 山之 阿。去日短兮 來日多。兄 之 志兮 不可磨。九峰
X70n1403_p0830b11║   插天兮 青峩峩。
X70n1403_p0830b12║   　　　斷崖翁祭幻住 和尚(代 )
X70n1403_p0830b13║   先師門戶壁立千仞 。惟我與兄 剛 犯嚴峻。劄脚死關。
X70n1403_p0830b14║   飜身白刃 。妙契玄同。兄 呼弟應。自是以 來。東西奔命。
X70n1403_p0830b15║   我職化權。兄 持正令。三二 十年家聲始振。奈何 委而
X70n1403_p0830b16║   棄之 。獨乘化以 歸乎盡。宗風既寒。祖燈將燼。願兄 既
X70n1403_p0830b17║   去而復來。為法道同扶於末運。毋厭難度之 眾生。堅
X70n1403_p0830b18║   坐不起於那伽 大定。
X70n1403_p0830b19║   　　　扶桑國眾僧 祭(代 )
X70n1403_p0830b20║   余 家海東兮 扶桑。望中國兮 水天渺茫。惟師道化之
X70n1403_p0830b21║   無方兮 。殊邦異域咸仰其光 。故余 慕真燈之 一 見兮 。
X70n1403_p0830b22║   向鯨濤萬頃。寄命于風檣。天與不死。獲拜猊床。沾法
X70n1403_p0830b23║   雨之 霡霂。息外走之 癡狂。既而世 故之 臬兀。倚師如
X70n1403_p0830b24║   勇 將之 幢夫。何 法運之 不昌。乃不憗遺於法王。使遠
X70n1403_p0830c01║   人有身而無託。胡不先師而殞亡。矢詞熏香有涕其
X70n1403_p0830c02║   滂。于以 嗟旅途之 寂寞。于以 慟藂社之 淒涼。
X70n1403_p0830c03║   　　　先師將殯之 夕率眾法眷歌此章再 祭
X70n1403_p0830c04║   三十年間師子絃。希聲震動 乎大千。餘音一 夜變為
X70n1403_p0830c05║   哭。天地草木同悽然。秋空蕭蕭下黃葉。巖泉瑟瑟聲
X70n1403_p0830c06║   嗚咽。我之 哀兮 無奈何 。寒猿呌落千峰月。山蒼蒼兮
X70n1403_p0830c07║   水泱泱。堂堂面目何 曾藏。酸心酸淚忍不得。看水看
X70n1403_p0830c08║   山成斷膓。天台南嶽師莫住 。夜摩覩史師莫留。茫茫
X70n1403_p0830c09║   苦海風浪惡。眾生日夜懷慈舟。
X70n1403_p0830c10║   　　　祭如山首座
X70n1403_p0830c11║   君大江之 西素稱法窟。而匡山番水之 間英材尤盛。
X70n1403_p0830c12║   數十年來諸大老飛烟過雨。後進者無所矜式。雲頹
X70n1403_p0830c13║   波蕩。藂社蕭然。維公 鍾秀峙之 氣。負頴脫之 資。透網
X70n1403_p0830c14║   東湖。問津西浙。造衲翁之 堂奧。承幻住 之 爐鎚者。於
X70n1403_p0830c15║   茲有年矣。其憂道也屢空不辭。其語人也寸長不隱。
X70n1403_p0830c16║   蓋公 有志於遠大。而人亦以 遠大望於公 也。天巧其
X70n1403_p0830c17║   逢一 肺疾見攻。而竟爾不起。群飛刺天。鸞鵠墯羽。蔓
X70n1403_p0830c18║   草蔽野。芝蘭不春。可不為之 傷 乎。傷 哉。
X70n1403_p0830c19║   　　　祭陸提舉
X70n1403_p0830c20║   世 波淘湧。公 其中流之 砥柱乎。寒士風雨。公 其廣廈
X70n1403_p0830c21║   之 棟梁乎。里閈雪霜。公 其梓桑之 喬木乎。僧 園斤斧。
X70n1403_p0830c22║   公 其佛法之 堅城乎。已乎已乎。梁摧柱折木壞城毀。
X70n1403_p0830c23║   不可得而見乎。天地黤黕山川愁。余 聞而未識者。亦
X70n1403_p0830c24║   將感歎而號呼。況平生托其護而受其施者乎。
X70n1403_p0831a01║   　　　祭杲山首座
X70n1403_p0831a02║   生死如幻。其誰不知。知幻即離。死何 足悲。惟其有所
X70n1403_p0831a03║   感於人者。人不得不悲而哀之 。嗟余 杲山銕石之 姿。
X70n1403_p0831a04║   竪脊梁危坐一 室。五 十年寒暑不移。富豪擲多金以
X70n1403_p0831a05║   施而掉頭不納。凜然薄俗 之 風規。宰臣虗大剎以 招
X70n1403_p0831a06║   而掩耳不聽。巋然末法之 刑 儀 。求如兄 兮 當代 曾幾。
X70n1403_p0831a07║   忽失兄 兮 高蹤莫追。世 衰道喪朴散醇醨。吾不為兄
X70n1403_p0831a08║   悲兮 悲誰。吾不為兄 哀兮 哀誰。
X70n1403_p0831a09║   　　　祭遼東深不真(代 )
X70n1403_p0831a10║   我關之 西。兄 遼之 東。馬牛之 風不及。舟車之 迹不通。
X70n1403_p0831a11║   由南來兮 見知識。參同堂兮 入 同室。以 燕趙齊魯雲
X70n1403_p0831a12║   南薊北之 士為一 鄉兮 。相友相扶誼如肉骨。古銅兮
X70n1403_p0831a13║   一 盂。恠藤兮 一 筞。破衲兮 一 衣。并一 身而為四物。兄
X70n1403_p0831a14║   之 於世 澹然棄之 固無足惜。惟存者之 無聊。乃相向
X70n1403_p0831a15║   而失色。客路兮 土曠人稀。鄉音兮 海斷天隔。道岸懸
X70n1403_p0831a16║   絕兮 業流灣環。少壯幾時兮 死生瞬息。念無常不與
X70n1403_p0831a17║   人期。非獨為吾兄 而慘塞。
X70n1403_p0831a18║   　　　祭某官
X70n1403_p0831a19║   脩短不齊一 歸乎盡。縱天地之 大亦不免也。惟其人
X70n1403_p0831a20║   而有以 異於人者。雖盡不盡。脩短奚足議哉。如公 之
X70n1403_p0831a21║   年未及知命。聲名昭于時。恩澤布于下。視富貴為倘
X70n1403_p0831a22║   來。處生死如窹寐。窮神致化與道為徒。斯其可以 盡
X70n1403_p0831a23║   乎。而又袍笏有傳。才俊 滿眼。此天之 所以 報公 亦不
X70n1403_p0831a24║   薄矣。然則 公 之 短非短也。公 之 亡非亡也。惟我林谷
X70n1403_p0831b01║   辱知己多。猶恨遇公 之 晚而失公 之 速。雖曰失公 。公
X70n1403_p0831b02║   未甞失。又將見繼繼承承於公 之 子孫也。
X70n1403_p0831b03║   　　　祭鳳德輝(代 )
X70n1403_p0831b04║   下丹 鳳於千仞 兮 覧德之 輝。巢鷦鷯於深林兮 一 枝
X70n1403_p0831b05║   相依。惟君慕盤隱之 李愿兮 。非徒愛其泉甘而土肥。
X70n1403_p0831b06║   蓋甞學逃禪於蘇晉兮 。退藏就空寂而發揮。遂開小
X70n1403_p0831b07║   逕以 連松路兮 。時復扣竹房於翠微。誡諸郎以 繼其
X70n1403_p0831b08║   志兮 且助 揚於化機。方檀陰之 日厚兮 胡遽此而相
X70n1403_p0831b09║   違。噫吁嘻。鷦林之 失護兮 鷹隼飛。鳳縹緲而逝兮 何
X70n1403_p0831b10║   當歸。望雲翼之 不可附兮 。徒惆悵於荒庭古竹之 寒
X70n1403_p0831b11║   暉。
X70n1403_p0831b12║   　　　祭明誠處士
X70n1403_p0831b13║   公 將為處士兮 為閭里之 輝光 。公 將不為處士兮 為
X70n1403_p0831b14║   邦國之 禎祥。樂天知命於誠之 明兮 妙大用而無方。
X70n1403_p0831b15║   窮理盡性於明之 誠兮 應萬變而有常。謂其生之 榮
X70n1403_p0831b16║   兮 富既壽而且康。謂其死無憾兮 森芝蘭玉樹以 流
X70n1403_p0831b17║   芳。謂其不亡兮 迷影像 於荒唐。謂其果亡兮 體徧在
X70n1403_p0831b18║   而不藏。俎 白雲於天目之 顛兮 。逗明月於莫湖之 傍。
X70n1403_p0831b19║   誰謂公 之 不吾享兮 。吾其見公 於天光 野色之 蒼茫。
X70n1403_p0831b20║   　　　祭大慶長老(代 )
X70n1403_p0831b21║   銕錫響空雲雷奔走。萬壑千巖作師子吼。師之 應公
X70n1403_p0831b22║   選慰輿情而來吾大慶也。妬慢委心勢 權屈膝。禪笠
X70n1403_p0831b23║   滿門子籌盈室。師之 折貴宦走學徒而盛吾大慶也。
X70n1403_p0831b24║   廣堂翬翬。兩廡翼翼。像 設莊嚴錯落金碧。師之 傾 己
X70n1403_p0831c01║   橐掃劫 灰而成吾大慶也。推枕方丈 裹藥行李。西向
X70n1403_p0831c02║   秦溪片帆秋水。師之 抱微痾懷舊隱而去吾大慶也。
X70n1403_p0831c03║   登林度澗。載瞻載思。忽報以 訃。林號澗悲。此則 大慶
X70n1403_p0831c04║   夙夜望師而師之 永訣於大慶者也。烏虖。
X70n1403_p0831c05║   　　　法眷祭毒海(代 )
X70n1403_p0831c06║   　　　　遺囑撒骨有偈云 。太湖三萬六 千頃。中有
X70n1403_p0831c07║   　　　　浮圖絕正偏 。今日遺骸歸去也。碧天連水
X70n1403_p0831c08║   　　　　水連天。
X70n1403_p0831c09║   昔幻住 翁高蹈天目。室無寄籌門不措足。指我所師
X70n1403_p0831c10║   為兄 。法屬誼重股肱情逾骨肉。二 十年中上下游從。
X70n1403_p0831c11║   肺肝相示甘苦是同。癸亥之 哭。眼枯淚空雨蟻零亂 。
X70n1403_p0831c12║   爾西我東。世 紛掣肘幻廬莫守。堂堂西峰不忍擡首
X70n1403_p0831c13║   九華之 山兄 遁其間。扶服千里抱病以 還。因循二 年
X70n1403_p0831c14║   有懷隔絕。一 旦書來囑以 遺骨。太湖三萬六 千頃。我
X70n1403_p0831c15║   之 恨兮 不能洗。碧天連水水連天。我之 淚兮 多於水。
X70n1403_p0831c16║   　　　兩序祭某人住 持(代 )
X70n1403_p0831c17║   藂林之 有職司。猶郡邑之 有吏曹也。職司之 待住 持。
X70n1403_p0831c18║   猶吏曹之 待牧守也。或怨或怒。或感或慕。視上之 賢
X70n1403_p0831c19║   否為何 如耳。師自吳而來越。吳士攀轅感慨而激烈。
X70n1403_p0831c20║   師自越以 還吳。越人遮道戀慕而嗟呼。師化事 之 將
X70n1403_p0831c21║   畢。入 三昧於無聲。天地為之 黯慘。猿鶴為之 哀鳴。師
X70n1403_p0831c22║   平昔行深而化密。非吾徒可得而窺測。以 去來之 跡
X70n1403_p0831c23║   而觀之 。其道德不言而可知。虗空為口。雷霆為舌。不
X70n1403_p0831c24║   足以 頌師之 盛業。海水為墨。須彌為碑。不足以 絕余
X70n1403_p0832a01║   之 去思。
X70n1403_p0832a02║   　　　江湖祭悟庵菩薩(代 )
X70n1403_p0832a03║   宗綱墜矣。魔說熾然。嗥狐狸於象藪。舞鰍鱔於龍囦。
X70n1403_p0832a04║   吳包 楚笠水際山顛。佳 士耻齊竽之 濫吹。諸方喜陳
X70n1403_p0832a05║   榻之 高懸。惟師秉天目之 鈯斧。乃大開宿覺以 延賢。
X70n1403_p0832a06║   其分衛也以 之 為丹 陽負米之 具 。其思濟也以 之 為
X70n1403_p0832a07║   華亭載月之 船。既息我勞 。復安我禪。何 禪栖之 未穩。
X70n1403_p0832a08║   倐化迹之 云 遷。悲夫盛衰有數。聚散隨緣。今吾率雲
X70n1403_p0832a09║   水而奠別 。主 賓如驛舍之 離筵。雲焉水焉聽吾所遇
X70n1403_p0832a10║   而休焉。
X70n1403_p0832a11║   　　　祭母(代 )
X70n1403_p0832a12║   坤厚載肓不可度思。母氏劬 勞 恩或過之 。立身揚名
X70n1403_p0832a13║   事 塟以 禮。子之 報之 盡分乃已。繄我有母克 全 母儀 。
X70n1403_p0832a14║   秉是懿德生于宋衰。際時孔艱海桑烟雨。綢繆拮据
X70n1403_p0832a15║   不遑寧處。以 慈以 仁以 儉 以 真。創業樹家睦親善隣。
X70n1403_p0832a16║   子女成立生植蕃息。匪承母恩曷有今日。我以 懦庸
X70n1403_p0832a17║   弗振于宗。顯揚有媿甘旨靡供 。母壽遽終子分未盡。
X70n1403_p0832a18║   殞可贖兮 敢愛其命。母覺真機佛乘是依。西有樂國
X70n1403_p0832a19║   相期以 歸。我不敢死忍茲哀苦。誓將遵脩以 盡孝慕。
X70n1403_p0832a20║   慕豈終身報圖永古。孰知我心皇天后土。
X70n1403_p0832a21║   　　　祭鳳凰 山主 (代 )
X70n1403_p0832a22║   吾哀世 相兮 輪雲海桑。吾哀藂社兮 斧斤雪霜。吾哀
X70n1403_p0832a23║   吾徒假衣服以 裨販劫 奪兮 。猶捕蟬忘雀之 螳蜋。寄
X70n1403_p0832a24║   幻身於夢宅。曾誰悟其無常。既無常之 未悟。況復悟
X70n1403_p0832b01║   其死而不亡。唯兄 悟無常於夢幻。早游心于圓覺之
X70n1403_p0832b02║   場。惟兄 痛末法之 流獘。佩 西傳密印而不顯其光 。開
X70n1403_p0832b03║   一 方之 化境。見二 子之 聯芳。其不亡者在是。縱萬死
X70n1403_p0832b04║   兮 何 傷 。山兮 蒼蒼如飛鳳凰 。法身常住 遍界莫藏。吾
X70n1403_p0832b05║   猶為兄 撫龕而痛哀者。哀眷誼之 荒涼。
X70n1403_p0832b06║   　　　祭了 心居士
X70n1403_p0832b07║   心可了 耶。視之 不見而探之 莫窮。心不可了 耶。堂堂
X70n1403_p0832b08║   獨露而法法混融。心非了 而了 非心耶。猶迷者向西
X70n1403_p0832b09║   而覔東。心即了 而了 即心耶。惟悟者密契而冥 同。如
X70n1403_p0832b10║   眼對眼。如鏡照鏡。如水投水。如空合空。故居士得了
X70n1403_p0832b11║   心之 三昧乃。不為世 網之 羅籠。其御下也慈。其事 上
X70n1403_p0832b12║   也恭。其奉己也儉 。其待人也豐。給僧 之 餉。嚴佛之 宮。
X70n1403_p0832b13║   雖世 出世 間熾然其作用。視之 若遊戲之 神通。始余
X70n1403_p0832b14║   以 數千里外之 遊衲。憩禪藤於吳松江上之 青峰。聽
X70n1403_p0832b15║   江湖議在家而聞道。靡不羨潤齋之 呂公 。又聞呂公
X70n1403_p0832b16║   之 得賢配。疑老龐夫婦再 世 而相逢。比余 因識潤齋
X70n1403_p0832b17║   而遂識居士。致禮問法殷勤 。盡見其心胸茲焉已矣。
X70n1403_p0832b18║   復見無從現女人身以 化俗 耶。人固罔知其來處。捨
X70n1403_p0832b19║   是身而復現他身耶。人亦罔究其行蹤。今余 所以 祭
X70n1403_p0832b20║   了 心而吊潤齋者。庶幾見方外之 流風。
X70n1403_p0832b21║   　　　祭照庵山主 (代 )
X70n1403_p0832b22║   西山照庵。余 弟余 兄 。以 道以 義。託交死生。死生之 變。
X70n1403_p0832b23║   太虗流電。所託忽空。孰忍聞見。作哭西山。餘哀尚存。
X70n1403_p0832b24║   今哭照庵。黯然銷魂。照庵之 照。如日杲杲。六 戶洞開。
X70n1403_p0832c01║   群幽頓曉。照庵之 庵。法界包 含。十方圓現。萬象同參。
X70n1403_p0832c02║   照庵之 歿。猶動 而息。風止波停 。性海澄寂。生既無累。
X70n1403_p0832c03║   死奚足憐。余 所憐者。道與義焉。
X70n1403_p0832c04║   　　　祭史氏安人
X70n1403_p0832c05║   惟史與夏名家世 。姻夏而三世 路義宅仁。由安人之
X70n1403_p0832c06║   善贊佐 。故令德昭昭而日新。敬以 睦族。惠以 恤隣。有
X70n1403_p0832c07║   子有孫。如鳳如麟。由安人之 善教育。故美譽洋洋而
X70n1403_p0832c08║   在人前 。歲慶古稀之 壽。壽旦遇生年之 戊辰。人皆謂
X70n1403_p0832c09║   期頥之 有兆 。歲寒見松栢之 方春。胡乃至是而遽往。
X70n1403_p0832c10║   恍兮 若御風而出塵。由安人早厭其塵累。故超然向
X70n1403_p0832c11║   覺海而問津。視去來之 變化如拳掌之 屈伸 。既了 生
X70n1403_p0832c12║   而達死。是將返妄而歸真。惟其平生推誠以 待物。曾
X70n1403_p0832c13║   不間乎踈親。故今者踈親不間。相與悽惋而沾巾。
X70n1403_p0832c14║   　　　祭海道萬戶某相公
X70n1403_p0832c15║   公 如天人。世 家高昌。為秦國公 之 賢嗣。生而見堆笏
X70n1403_p0832c16║   之 滿床。材俊 而敏。氣正而剛 。盛德日積。令聞日章。試
X70n1403_p0832c17║   歷監于大郡。於前 烈而有光 。志勳業於昭代 。如杜如
X70n1403_p0832c18║   房。留精神於內典 。如裴如張。廊廟期之 為柱石。佛法
X70n1403_p0832c19║   倚之 為金湯。謬余 一 衲。栖遁空荒。甞沾餘潤。林壑清
X70n1403_p0832c20║   涼。撫民謠於石刻 。蔭濃綠於甘棠。記頃者謁公 於漕
X70n1403_p0832c21║   府。公 語余 浮海之 相羊。鼓一 檛而雷吼。風萬舶而龍
X70n1403_p0832c22║   驤。翫海市於紫雲之 氣。斥鯨鰲於黑水之 洋。指點張
X70n1403_p0832c23║   皇呌呼嗟訝。至今聞者神思飛揚。何 大星之 遽隕。駭
X70n1403_p0832c24║   愁視於蒼黃。悲哉公 將悟身世 之 漚花兮 。厭利 祿之
X70n1403_p0833a01║   粃糠。駕玄鶴於仙 列 兮 。驂赤虯於帝傍。追之 不可及
X70n1403_p0833a02║   兮 哀之 徒傷 。茗鍊雪於甘泠兮 。些招魂於渺茫。公 其
X70n1403_p0833a03║   有知而來享兮 。見交情生死之 未忘。
X70n1403_p0833a04║   
X70n1403_p0833a05║   師子林天如和尚語錄卷之 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