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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3b02║   　　No. 1403-A
X70n1403_p0753b03║   　　 師子林天如和尚語錄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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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3b05║   世 尊以 正法眼藏。付摩訶迦葉。廣令傳授。是為教外
X70n1403_p0753b06║   別 傳之 宗也。二 十八 傳至菩提達磨。向少林面壁安
X70n1403_p0753b07║   心。其道始行于東土。五 傳至嶺南。五 傳至河北。又六
X70n1403_p0753b08║   傳至湖南慈明圓公 。而益盛派衍枝分同一 法印。亦
X70n1403_p0753b09║   如貝玉金珠千奇萬異一 一 自內府流出者也。慈明
X70n1403_p0753b10║   直下十傳至雪岩欽公 。將破沙盆一 擊百雜碎。痛棒
X70n1403_p0753b11║   熱喝用無疎親。又二 傳至普應國師本公 。坐斷天目
X70n1403_p0753b12║   山法性波瀾雷霆一 世 。師往矣。弟子之 襲其風以 弘
X70n1403_p0753b13║   其教者。何 往無之 。求其正宗一 脈的的相承。隨變隨
X70n1403_p0753b14║   機著著善應者。惟師子林天如和尚是也。余 甞核所
X70n1403_p0753b15║   聞於四方禪徒。而希慕正音亦已久 矣。適可庭師來
X70n1403_p0753b16║   自林下。以 所携語錄見示。余 疾讀數則 。不覺終卷。雖
X70n1403_p0753b17║   老眼昏花。亦勇 然精采百倍。若摩尼在室六 窻明耀。
X70n1403_p0753b18║   醍醐灌頂五 內清涼。其足以 昭回季運。力 障狂瀾。丕
X70n1403_p0753b19║   振國師之 化。為百世 光 明幢者。盡在是矣。若其所謂
X70n1403_p0753b20║   如優 曇花。如鐵蒺藜。如熱油鐺。如吹毛劒。又在觀是
X70n1403_p0753b21║   錄者自具 隻眼。余 耄矣。他日南歸。猶當扶策一 造林
X70n1403_p0753b22║   間。以 慰傾 渴。
X70n1403_p0753b23║   　至正九年歲在己丑 四月八 日翰林學士資善大
X70n1403_p0753b24║   　夫知　制 誥同修 　國史長沙楊宗瑞拜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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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3c02║   　　No. 1403-B
X70n1403_p0753c03║   　　 天如禪師語錄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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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3c05║   昔中峰和尚倡道於杭之 天目山。學者雲集。既委世
X70n1403_p0753c06║   三十年。能任其付授之 重。守其責望之 言。薶光 鏟采
X70n1403_p0753c07║   久 而愈章。傑 然而獨立者。吾廬陵天如則 禪師也。禪
X70n1403_p0753c08║   師既承密印。諸大方爭聘之 。遂隱于吳門師子林。一
X70n1403_p0753c09║   室臥雲。泊然無意於當世 。然四方之 欲求其道者。惟
X70n1403_p0753c10║   禪師是歸。故其言不待結集而盛行於時。其徒善遇
X70n1403_p0753c11║   稍錄為七卷。天台宗沙門炬師以 其可以 啟悟來學。
X70n1403_p0753c12║   廼刻 之 以 傳。噫。正法眼藏唯微咲者得之 。教外無可
X70n1403_p0753c13║   別 傳。人心何 勞 直指。曰別 曰傳曰直指者。葢使其自
X70n1403_p0753c14║   得之 也。吾觀禪師之 言。如鳥飛空。如月印水。縱橫開
X70n1403_p0753c15║   合淺深俱 應。而超然無迹之 可尋。學者能因言以 忘
X70n1403_p0753c16║   言。不滯乎迹而得其指歸。然後知其傑 然而獨立者。
X70n1403_p0753c17║   亦豈從人而得哉。余 甞以 事 道出吳中。仰禪師之 高
X70n1403_p0753c18║   風而未遑往見。宜春嗣詎師因遊五 臺山。槖其書於
X70n1403_p0753c19║   薊丘以 示余 。乃得序其首蕳。且以 自慶夫法喜之 遇
X70n1403_p0753c20║   云 。
X70n1403_p0753c21║   　至正九年夏五 月辛卯朔應奉翰林文字文林郎
X70n1403_p0753c22║   　同知制 誥兼 　國史院編修 官臨川危素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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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4a02║   　　No. 1403-C
X70n1403_p0754a03║   　　 天如禪師別 錄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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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4a05║   天如禪師世 居廬陵之 永新。為名族。予家湘之 茶陵。
X70n1403_p0754a06║   去師所居僅 二 十餘里。且累以 婚媾相往來。故早得
X70n1403_p0754a07║   聞師名。又辱與師之 弟行遠遊。故甞得師所為詩文
X70n1403_p0754a08║   讀之 。當是時予方弱冠。所以 知者如是而止。不知師
X70n1403_p0754a09║   之 道果何 如也。及蕩遊淮浙間。往往聞師名日盛。知
X70n1403_p0754a10║   師之 道益充 業益廣。其所霑被者益眾。於是始以 未
X70n1403_p0754a11║   及一 見為恨。近來吳下。席未暖即造見師子林中。當
X70n1403_p0754a12║   是時。師已棄絕筆墨。不談文字。不與人事 相接。無由
X70n1403_p0754a13║   得見師之 發揮傾 寫。乃從其徒得師疇昔應酬詩文
X70n1403_p0754a14║   書翰別 錄一 編。翻閱數過。不忍去手。葢是編特其緒
X70n1403_p0754a15║   餘耳。微辭奧義固不在是。然師之 於人率隨機開示。
X70n1403_p0754a16║   在在呈露。苟能由是而求之 。亦可以 少窺師之 為道
X70n1403_p0754a17║   矣。況師所著楞嚴經會解與其精要語錄。皆已刊布。
X70n1403_p0754a18║   讀者隨其所見而有得焉。則 師之 為道即此而在。又
X70n1403_p0754a19║   何 精粗本末之 間哉。予既早得聞師名。晚乃得一 見。
X70n1403_p0754a20║   今又得是編而竊窺之 。故述而為之 序。
X70n1403_p0754a21║   　至正九年歲在己丑 十有二 月朔承務 郎前 江浙
X70n1403_p0754a22║   　等處儒 學副 提弟子李祁謹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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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4b02║   　　No. 1403-D
X70n1403_p0754b03║   　　 師子林別 錄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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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4b05║   少林不立文字之 學。謂之 直指。得其指者。雖三藏之
X70n1403_p0754b06║   文亦糟粕耳。況夫世 之 所謂文與詩乎。然其學至三
X70n1403_p0754b07║   祖乃有信 心之 銘。至永嘉又有證道之 歌。此非自悖
X70n1403_p0754b08║   其宗旨耶。識者曰不悖也。葢有以 助 顯其直指之 道
X70n1403_p0754b09║   者也。降是以 往。宗師提唱激揚不能無語矣。從而源
X70n1403_p0754b10║   遠流枝。則 曲學旁通之 士相望以 起。其材思穎拔發
X70n1403_p0754b11║   而為文為詩者。詩則 詩矣。文則 文矣。豈識者之 所取
X70n1403_p0754b12║   哉。今師子林天如和尚得法於普應國師中峰本公 。
X70n1403_p0754b13║   乃大鳴其道。以 正少林之 宗。而隨機泛應靡所不有
X70n1403_p0754b14║   焉。其徒集語錄之 外。以 詩文為別 錄。凡六 卷。余 竊窺
X70n1403_p0754b15║   其立言寄意。皆足以 發明直指之 道。夫豈世 之 所謂
X70n1403_p0754b16║   詩與文哉。今
X70n1403_p0754b17║   天子即位 之 初 。甞有
X70n1403_p0754b18║   旨賜國師語錄并其詩文刊板入 藏並 行于世 。而觀
X70n1403_p0754b19║   者頗有所疑焉。故余 因序天如禪師之 別 錄得攄鄙
X70n1403_p0754b20║   見。使疑者知有助 顯之 說云 。
X70n1403_p0754b21║   　至正己丑 夏翰林待　制 奉議大夫兼 　國史院
X70n1403_p0754b22║   　編脩官無學野人遠者圖拜手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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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0n1403_p0754c03║   
X70n1403_p0754c04║   　　師子林天如和尚語錄目錄
X70n1403_p0754c05║   
X70n1403_p0754c06║   　第一 卷
X70n1403_p0754c07║   　　示眾　普說
X70n1403_p0754c08║   　第二 卷
X70n1403_p0754c09║   　　普說　升座　小參
X70n1403_p0754c10║   　第三卷
X70n1403_p0754c11║   　　法語
X70n1403_p0754c12║   　第四卷
X70n1403_p0754c13║   　　偈頌
X70n1403_p0754c14║   　第五 卷
X70n1403_p0754c15║   　　佛事 　佛祖讚　讚　詩
X70n1403_p0754c16║   　第六 卷
X70n1403_p0754c17║   　　序　說　記　銘
X70n1403_p0754c18║   　第七卷
X70n1403_p0754c19║   　　跋　疏　牓　書問
X70n1403_p0754c20║   　第八 卷
X70n1403_p0754c21║   　　書問　祭文
X70n1403_p0754c22║   　第九卷
X70n1403_p0754c23║   　　宗乘要義
X70n1403_p0754c24║   目錄(終)
X70n1403_p0755a01║   
X70n1403_p0755a02║   
X70n1403_p0755a03║   
X70n1403_p0755a04║   
X70n1403_p0755a05║   　　No. 1403
X70n1403_p0755a06║   師子林天如和尚語錄卷之 一
X70n1403_p0755a07║   
X70n1403_p0755a08║   　　　　小師　善遇　編
X70n1403_p0755a09║   　　示眾
X70n1403_p0755a10║   　　　師既不住 山。故無上堂入 室等語。然或因僧
X70n1403_p0755a11║   　　　請益。或同參激揚。或時節應酬。或與客道話
X70n1403_p0755a12║   　　　引證機緣。或因事 舉古警發初 學。隨所聞而
X70n1403_p0755a13║   　　　錄之 。不擇次第。總目之 曰示眾。
X70n1403_p0755a14║   舉世 尊云 。吾有正法眼藏。涅槃妙心。付囑摩訶迦葉。
X70n1403_p0755a15║   廣令傳授。師云 。今日不肖兒孫要問黃面老子。者兩
X70n1403_p0755a16║   件 物你從那裏得來。
X70n1403_p0755a17║   諸方有海蠡禪。海蚌禪。銕剗 禪。老僧 底却是水上葫
X70n1403_p0755a18║   蘆禪。觸著便 動 。捺著便 轉。活鱍鱍地無你奈何 處。昨
X70n1403_p0755a19║   日一 陽來復。見說生根了 也。諸人為我提起看。
X70n1403_p0755a20║   執法脩行如牛拽磨。關西沒頭腦漢。盡力 道得一 半。
X70n1403_p0755a21║   不執法脩。如磨拽牛。山僧 忍俊 不禁。也只道得一 半。
X70n1403_p0755a22║   休休。以 何 法證。以 何 法脩。隨流認得性。無喜亦無憂。
X70n1403_p0755a23║   不風流處也風流。驀拈主 丈 云 。叵耐雲門大師。又道。
X70n1403_p0755a24║   觀世 音將錢買胡餅。放下手却是饅頭。卓主 丈 。不因
X70n1403_p0755b01║   夜來鴈。爭見海門秋。
X70n1403_p0755b02║   有時伸 出佛手。有時放出驢脚。錯。有時拍禪床。有時
X70n1403_p0755b03║   擊香卓。錯。有時舌生毛。唇生醭。主 丈 長年靠壁角。臨
X70n1403_p0755b04║   濟德山鼻孔一 時穿却。錯。諸禪德。向者三箇錯處認
X70n1403_p0755b05║   得。老僧 請你喫無麵餺飥。
X70n1403_p0755b06║   佛祖行不到 處行取一 步。佛祖說不到 處說取一 句。
X70n1403_p0755b07║   召眾云 。一 舖是九里。三舖廿七里。者箇是佛祖行不
X70n1403_p0755b08║   到 處。老僧 行到 。今日初 三。明日初 四。後日初 五 。者箇
X70n1403_p0755b09║   是佛祖說不到 處。老僧 說到 。喝一 喝。寧與有智人[病-丙 +斯]
X70n1403_p0755b10║   罵。莫與無智人說話。
X70n1403_p0755b11║   馬祖喝百丈 。黃檗驚吐舌。不共戴天讐。怨氣深入 骨。
X70n1403_p0755b12║   雖然三度打臨濟。明知彼此無干涉。後來臨濟道箇
X70n1403_p0755b13║   無多子。始覺棒頭如銕橛。從此逢人喝人。政是忍疼
X70n1403_p0755b14║   不徹。向人却道蒿枝拂。又道再 思一 頓無人下手。此
X70n1403_p0755b15║   意誰曾識。如今滿眼是兒孫。箇箇會喝馬喝牛。門庭
X70n1403_p0755b16║   施設叵耐無人肯耳聾。無人肯吐舌。只有箇沒髭鬚
X70n1403_p0755b17║   底胡子。路見不平。火蛇燒面通身熱。諸禪德。屈屈。
X70n1403_p0755b18║   趙州道箇無字。開口見心肝。因甚諸人自生障礙。時
X70n1403_p0755b19║   有僧 請益云 。蠢動 含靈皆有佛性。為甚麼狗子獨無。
X70n1403_p0755b20║   師云 。莫說狗子。直饒你問他釋迦彌勒 還有佛性也
X70n1403_p0755b21║   無。他也道無。僧 云 。趙州禪在口唇邊。因甚只會道箇
X70n1403_p0755b22║   無字。師云 。趙州見處只到 者裏。僧 云 。和尚不肯趙州
X70n1403_p0755b23║   那。師云 是。僧 云 。趙州是古佛。和尚因甚不肯他。師云 。
X70n1403_p0755b24║   趙州在那裏。隨後便 喝。
X70n1403_p0755c01║   南泉云 。我十八 上便 解作活計。趙州云 。我十八 上便
X70n1403_p0755c02║   解破家散宅。師云 。誰知南泉活計政是破家散宅底。
X70n1403_p0755c03║   山僧 敢保 老趙州不識南泉窮徹骨。錯疑活計是家
X70n1403_p0755c04║   私。却道解破家散宅。或者道。趙州不錯疑。却是和尚
X70n1403_p0755c05║   錯疑。山僧 遂撫掌呵呵向他道。好好。山僧 錯疑也好。
X70n1403_p0755c06║   趙州不錯疑更好。
X70n1403_p0755c07║   臨濟云 。我者裏是活祖師西來意。一 切臨時。要用便
X70n1403_p0755c08║   用。師拈拂子搖曳示眾云 。我者裏也是活底。要用便
X70n1403_p0755c09║   用。一 切臨時。且道與臨濟底是同是別 。擊一 擊。擲下
X70n1403_p0755c10║   云 。臨濟猶欠者一 著在。
X70n1403_p0755c11║   問話且止。直饒問似 雲興。答如瓶瀉。只是閙熱門庭。
X70n1403_p0755c12║   在你諸人分上。料掉沒交涉。豈不見道。言無展事 。句
X70n1403_p0755c13║   不投機。承言者喪。滯句者迷。擬心即差。動 念即乖 。不
X70n1403_p0755c14║   擬不動 。立地死漢。故我祖師門下。驀劄相逢。無你轉
X70n1403_p0755c15║   身處。據令而行。無你開口處。跨一 步去銕壁銀山。眨
X70n1403_p0755c16║   得眼來電光 石火。三世 諸佛現前 也只得望崖而退。
X70n1403_p0755c17║   若是箇生銕鑄就底漢。等閑一 擲抹過太虗。直得南
X70n1403_p0755c18║   山鱉鼻吞却東海鯉魚。陝府銕牛撞倒嘉州大象。三
X70n1403_p0755c19║   界拘繫不得。千聖羅籠不住 。從前 萬別 千差。當下七
X70n1403_p0755c20║   通八 達。一 一 現成一 一 圓妙。方信 道達磨元 是老臊
X70n1403_p0755c21║   胡。臨濟喚作白拈賊。雖然恁麼。到 獅林門下更須朝
X70n1403_p0755c22║   打三千暮打八 百。何 故如此。卓主 丈 云 。華岳連天秀。
X70n1403_p0755c23║   黃河徹底清。
X70n1403_p0755c24║   直指人心。見性成佛。縱橫不是塵。撲落非他物。等是
X70n1403_p0756a01║   空拳誑小兒。究竟誰曾辦端的。徒成一 犬吠虗千猱
X70n1403_p0756a02║   嘷實。嘷到 如今轉見狼籍。只落得錦鯉尾巴焦。烏龜
X70n1403_p0756a03║   眼睛赤。則 上座眼底無筋。腕頭無力 。朽索御六 馬。明
X70n1403_p0756a04║   知六 馬御不得。捧土塞孟津。明知孟津塞不得。也要
X70n1403_p0756a05║   敲東籬打西壁。風角鳥占說黃道黑。惹得諸人氣不
X70n1403_p0756a06║   平。罵我假佛衣竊佛食。是一 枚無狀村夫。裨販如來
X70n1403_p0756a07║   之 賊。如今事 不得已。只得合掌低 頭遙謝諸人曰。我
X70n1403_p0756a08║   不敢輕於汝等。汝等皆當作佛。萬一 不然。老僧 有箇
X70n1403_p0756a09║   師子林分付與當來彌勒 。任諸人狹路相逢一 棒打
X70n1403_p0756a10║   與狗子喫。遂拍掌呵呵大咲下座。
X70n1403_p0756a11║   雪峰輥毬。禾山打皷。趙州道無。雲門道普。貼秤麻三
X70n1403_p0756a12║   斤。庭前 栢樹子。古人垂示雖不同。各各控你箇入 處。
X70n1403_p0756a13║   者裏還有證據也無有。趙王因好劒。合國人帶刀 。楚
X70n1403_p0756a14║   王好細腰。宮人多餓死。
X70n1403_p0756a15║   一 葉落天下秋。一 塵起太地收。源頭截斷無涓滴。萬
X70n1403_p0756a16║   派百川俱 倒流。時有僧 問。既是源頭截斷無涓滴。那
X70n1403_p0756a17║   討萬派百川俱 倒流來。乃拍手咲而答之 。我是親見
X70n1403_p0756a18║   底。你是卜度底。
X70n1403_p0756a19║   以 拂子打圓相云 。十方三世 一 切佛。墮在裏許跳不
X70n1403_p0756a20║   出。汝等既是勇 猛漢。盡力 打箇[跳-兆 +孛]跳看。若跳得出。堪
X70n1403_p0756a21║   與佛祖為師。亦與老僧 爭氣。不然老僧 也只得墯在
X70n1403_p0756a22║   裏許。
X70n1403_p0756a23║   酸醯甕裏多蚊蚋。破驢脊上足蒼蠅。我者裏沒咂噉
X70n1403_p0756a24║   沒栖泊。有扇打有烟熏。貪生怕死漢不用上吾門。
X70n1403_p0756b01║   琉璃光 法王子云 。觀三千大千一 世 界內所有眾生。
X70n1403_p0756b02║   如一 器中貯百蚊蚋啾啾亂 鳴。於分寸中皷發狂閙。
X70n1403_p0756b03║   逢佛未幾得無生忍。老漢竊疑道。大千世 界眾生聖
X70n1403_p0756b04║   凡同處。其聖位 中有佛有菩薩有善知識。或說教或
X70n1403_p0756b05║   說律或說禪。各有師承。各分主 伴 。各各提唱各各發
X70n1403_p0756b06║   明。乃至向上向下全 提半提。照用交參機境縱奪。總
X70n1403_p0756b07║   是破執蕩迷革凡成聖之 法。因甚緇素不分。一 例 比
X70n1403_p0756b08║   作蚊蚋。一 例 喚作啾啾亂 鳴鼓發狂閙。琉璃光 得與
X70n1403_p0756b09║   麼生大我慢。慢佛慢法慢諸賢聖。慢業未除。如何 亦
X70n1403_p0756b10║   得無生法忍。疑而未決。偶 爾瞌睡。夢見琉璃光 變作
X70n1403_p0756b11║   忿怒夜叉形。打我一 棒云 。你不見教中道。諸佛出世
X70n1403_p0756b12║   悉皆如影。有所說法悉皆如響。你將說底作實法會
X70n1403_p0756b13║   邪。若作實法會即是謗法。若謗法即謗佛。若謗佛即
X70n1403_p0756b14║   謗自己。若謗自己即謗大地眾生。我底慢業可除。你
X70n1403_p0756b15║   底謗罪難懺。老漢方擬祗對。被他一 喝云 。你喚甚麼
X70n1403_p0756b16║   作佛。喚甚麼作法。喚甚麼作自己。喚甚麼作眾生。語
X70n1403_p0756b17║   未絕又一 喝。等閑遭者一 棒兩喝。不覺徧體汗流。豁
X70n1403_p0756b18║   然眼醒。親到 不疑之 地。諸禪德。如今汗過清涼也。熨
X70n1403_p0756b19║   斗煎茶進一 杯。
X70n1403_p0756b20║   舉譬如牛過窓櫺。頭角四蹄都過了 。惟有尾巴過不
X70n1403_p0756b21║   得。師云 。者箇是東山演祖不了 事 處。老漢參方三十
X70n1403_p0756b22║   年。也有兩件 不了 底事 。是甚麼兩件 事 。飢來要喫飯。
X70n1403_p0756b23║   困來要打眠。
X70n1403_p0756b24║   舉南泉斬猫話。乃呵呵大咲云 。南泉趙州。人窮智短。
X70n1403_p0756c01║   相識滿天下。知心能幾人。僧 問。南泉斬猫。意作麼生。
X70n1403_p0756c02║   答。活底自活。問。趙州救得猫兒。又作麼生。答。死底自
X70n1403_p0756c03║   死。問。斬底是邪。救底是邪。答。斬底救底與猫兒都沒
X70n1403_p0756c04║   交涉。僧 云 。某甲不會。答。你若不會。問取兩堂首座。
X70n1403_p0756c05║   紙屏風上畫於菟。兩眼通紅似 火珠。夜來突出一 雙
X70n1403_p0756c06║   角。鬪殺楊岐三脚驢。汝等諸人上床下地出門入 戶。
X70n1403_p0756c07║   各自照管窮性命。
X70n1403_p0756c08║   佛法本無玄妙。只要汝諸人各各知道眼橫鼻直便
X70n1403_p0756c09║   休。今我現前 一 眾。有鼻皆直。有眼皆橫。面面相對。那
X70n1403_p0756c10║   箇不知。乃至晝見日夜見星。飢喫飯。冷添衣。燈籠與
X70n1403_p0756c11║   露柱交參。厨庫與三門鬪額。者箇是你眼睛鼻孔裏
X70n1403_p0756c12║   事 。諸人總知。扇子[跳-兆 +孛]跳上三十三天。築著帝釋鼻孔。
X70n1403_p0756c13║   盞子撲落地。楪子成七片。者箇是祖師拈弄底。諸人
X70n1403_p0756c14║   也知。知則 許你知。還曾得便 休也未。既是未得便 休。
X70n1403_p0756c15║   且莫等閑放過。也須向冷地裏猛著精神。自家摸索
X70n1403_p0756c16║   看。忽然摸著鼻直眼橫。却來露箇消息。喝一 喝。
X70n1403_p0756c17║   老僧 三十年妄談般若。死後當墯無間地獄。昨夜十
X70n1403_p0756c18║   方諸佛生大哀愍。同時現前 。情願墯地獄代 我受罪。
X70n1403_p0756c19║   老僧 厲聲向他道。者箇是我摩裩擦袴做 得來。自作
X70n1403_p0756c20║   自受底。干你甚麼事 。諸佛擬議。被我一 喝倒退三千里。
X70n1403_p0756c21║   諸佛出世 為一 大事 因緣。欲以 佛之 知見開悟眾生。
X70n1403_p0756c22║   山僧 亦有一 大事 因緣。欲以 眾生知見開悟諸佛。汝
X70n1403_p0756c23║   等還甘此話麼。貪恚愚癡是我親莊嚴法報化三身。
X70n1403_p0756c24║   眾生度盡恒沙佛諸佛何 曾度一 人。
X70n1403_p0757a01║   生死事 大。諸禪德。須是將生死兩字貼在額頭上始
X70n1403_p0757a02║   得。有僧 出云 。某甲不然。只將不生不死四箇字貼在
X70n1403_p0757a03║   額頭上。師召眾云 。者漢元 來怕生死。如何 會得老僧
X70n1403_p0757a04║   禪。遂拈主 丈 趂出。
X70n1403_p0757a05║   跛者命在杖。濟者命在舟。有來由沒來由。一 身還有
X70n1403_p0757a06║   一 身愁。衲僧 門下奪食駈牛。擬著眼看便 與閉却戶
X70n1403_p0757a07║   牖。擬開口道便 與塞却咽喉。夜廊無月不點火。露柱
X70n1403_p0757a08║   從教撞破頭。
X70n1403_p0757a09║   江上漁翁得魚而喜。相向而歌曰。棟子花開石首來。
X70n1403_p0757a10║   填溝塞壑聚成堆。任公 徒費釣鰲餌。日日海頭空手
X70n1403_p0757a11║   回。任公 子聞之 。不覺手舞足蹈狂咲不休。諸禪德。你
X70n1403_p0757a12║   且道他咲箇甚麼。
X70n1403_p0757a13║   山僧 自幼便 知有參禪學道。可惜不遇人。殃殃祥祥
X70n1403_p0757a14║   弄了 一 二 十年。後來被中峯老師折挫一 上。又被燈
X70n1403_p0757a15║   籠冷咲一 上。忽覺腦門熱發。滿面慚惶。方自信 參禪
X70n1403_p0757a16║   學道是錯用心。成佛作祖是錯用心。從此一 放放下。
X70n1403_p0757a17║   做 箇無轉智無出豁漢。喫粥喫飯過。聽風聽雨眠。如
X70n1403_p0757a18║   今筭來又過二 三十年了 。往往被人問著。無以 藉口。
X70n1403_p0757a19║   依舊將參禪學道四箇字勸 發。曰僧 曰俗 。精進修 行。
X70n1403_p0757a20║   可謂自不修 行令他修 行。無有是處。自不精進令他
X70n1403_p0757a21║   精進。無有是處。既無是處。合請諸人處斷。處斷得公 。
X70n1403_p0757a22║   罰錢出院打殺也甘心。處斷不公 。汝諸人性命却在
X70n1403_p0757a23║   老僧 手裏。
X70n1403_p0757a24║   工夫做 到 極則 無把捉處。譬如宰臣之 家忽遭籍沒。
X70n1403_p0757b01║   父母兄 弟妻子眷屬朋伴 奴婢誅戮都盡。一 身萬里
X70n1403_p0757b02║   居。竄逐窮荒之 地。無一 人相識。無一 人倚靠。無一 人
X70n1403_p0757b03║   商量。平生受用境界。機謀志氣。一 時喪盡。當萬死一
X70n1403_p0757b04║   生之 際。自作轉變。忽然得箇頂天立地底活計。方是
X70n1403_p0757b05║   男兒大丈 夫。咄。各自鼻孔各自出氣。將謂人人似 你。
X70n1403_p0757b06║   工夫做 到 轉身處。不知不覺築著磕著。者塲痛快舉
X70n1403_p0757b07║   似 人不得。譬如窮子久 失慈母。十字街頭忽然撞見。
X70n1403_p0757b08║   執手牽衣彼此雙淚如雨。當此之 時。只合歡咲。因甚
X70n1403_p0757b09║   却哭。不是苦心人不知。
X70n1403_p0757b10║   僧 請益萬法歸一 話。師云 青州布衫重七斤。趙州無
X70n1403_p0757b11║   一 線遮身。譬如趕狗入 窮巷。轉過頭來亂 咬人。
X70n1403_p0757b12║   青州布衫七斤重。賊是臨時相鼓籠。如今見賊不見
X70n1403_p0757b13║   贓。帶累平民搜地孔。師子林下幸自太平。不許瞎驢
X70n1403_p0757b14║   趂隊哄。
X70n1403_p0757b15║   世 尊一 日升座。眾纔集。文殊白槌云 。諦觀法王法。法
X70n1403_p0757b16║   王法如是。世 尊便 下座。師云 。眾中商量道。世 尊升座。
X70n1403_p0757b17║   入 林不動 草。文殊白槌。入 水不動 波。自然海晏河清。
X70n1403_p0757b18║   風行草偃。乃搖手呵呵大咲云 。錯了 也。錯了 也。且道
X70n1403_p0757b19║   是何 道理。掀翻海岳求知己。撥轉乾坤致太平。
X70n1403_p0757b20║   不知不覺忽拶透。大地山河顛倒走。水底火發燒虗
X70n1403_p0757b21║   空。草木藂林盡作師子吼。師云 。吾祖雪巖老和尚大
X70n1403_p0757b22║   驚小恠。好一 塲熱亂 。顧左右云 。此事 還端的也無。待
X70n1403_p0757b23║   汝拶透來。却向汝道。
X70n1403_p0757b24║   雲門云 。盡大地是箇解脫門。枉作佛法會却。何 不見
X70n1403_p0757c01║   山是山。見水是水。師云 。潦倒雲門。前 言不應後語。如
X70n1403_p0757c02║   今盡大地人見山何 曾喚作水。見水何 曾喚作山。既
X70n1403_p0757c03║   不作佛法會。又喚甚麼作解脫門。我眼本正。因師故
X70n1403_p0757c04║   邪。邪師過謬。非眾生咎。喝一 喝。
X70n1403_p0757c05║   東海鯉魚打一 棒。雨似 盆傾 。意作麼生。各請下一 轉
X70n1403_p0757c06║   語看。良久 自代 云 。東海鯉魚打一 棒。雨似 盆傾 。
X70n1403_p0757c07║   臨濟云 。你一 念心上清淨光 。是你屋裏法身佛。你一
X70n1403_p0757c08║   念心上無分別 光 。是你屋裏報身佛。你一 念心上差
X70n1403_p0757c09║   別 光 。是你屋裏化身佛。師云 。大小臨濟元 來是箇弄
X70n1403_p0757c10║   光 影底。我當時若見。便 與一 喝喝住 。掀倒禪床。非惟
X70n1403_p0757c11║   坐斷渠儂 舌頭。亦免後代 兒孫向光 影裏作活計。
X70n1403_p0757c12║   慈悲不是佛。忿怒不是魔。明州布袋橫拖竪拖。人人
X70n1403_p0757c13║   自屎不覺臭。淨潔地上政好放屙。金窠草窠相去幾
X70n1403_p0757c14║   何 。歲寒落葉無人掃。一 任門前 堆積多。
X70n1403_p0757c15║   舉寶公 傳語南岳思大和尚。何 不下山教化眾生。目
X70n1403_p0757c16║   視雲漢作麼。思大云 。三世 諸佛被我一 口吞却。更有
X70n1403_p0757c17║   甚麼眾生可化。師云 。寶公 思大。一 人拖泥帶水。一 人
X70n1403_p0757c18║   斂手縮脚。徐六 擔板遭人點檢。召大眾云 。二 大老即
X70n1403_p0757c19║   今在山僧 主 丈 頭上。眉毛[病-丙 +斯]結。共展神通。還見麼。拈
X70n1403_p0757c20║   起一 枝無孔笛。臨風丁倒兩頭吹。
X70n1403_p0757c21║   天如老漢一 箇呆僧 。爭奈諸人認他不著。道他卓卓
X70n1403_p0757c22║   巍巍。他却藞藞苴苴。道他藞藞苴苴。他又卓卓巍巍。
X70n1403_p0757c23║   或時做 知識模樣談玄說妙。或時現三頭六 臂發瞋
X70n1403_p0757c24║   發惡。如是等處一 一 認他不著。殊不知老漢不在諸
X70n1403_p0758a01║   人眼睛裏。却在諸人鼻孔裏。諸人不信 。伸 手摸看。縱
X70n1403_p0758a02║   饒摸他不著。也摸著自家鼻孔。
X70n1403_p0758a03║   香嚴道。一 擊亡所知。更不假脩持。靈雲道。自從一 見
X70n1403_p0758a04║   桃花後。直至如今更不疑。師云 。見桃擊竹悟天真。莫
X70n1403_p0758a05║   向燈籠說悟因。忽爾被伊 開口咲。直教無地可容身。
X70n1403_p0758a06║   聖節示眾。雲從龍。風從虎。聖人作而萬物覩。古人恁
X70n1403_p0758a07║   麼贊揚。也只見得一 半。當知道聖中有聖主 中有主 。
X70n1403_p0758a08║   量括乾坤。壽超今古。且如何 是超今古底句。虗空可
X70n1403_p0758a09║   量。剎塵可數。
X70n1403_p0758a10║   新年示眾。憍陳如坐堂。禾山殷打鼓。牛尾巴說禪。烏
X70n1403_p0758a11║   楖[木*栗]下語說禪云 。臘月三十昨日去。正月初 一 今日
X70n1403_p0758a12║   來。下語云 。夜暗晝明。去是誰去。天高地闊。來是誰來。
X70n1403_p0758a13║   獅林好箇上堂。被他抄前 說了 。只落得打箇問訊燒
X70n1403_p0758a14║   香喫茶。
X70n1403_p0758a15║   結夏示眾。今晨四月十五 。諸方浩浩譚禪。不是結却
X70n1403_p0758a16║   布袋。便 是同泛銕船。者裏隨緣度日。誰能掘地覓天。
X70n1403_p0758a17║   饑來喫飯。困來打眠。只有一 事 不得不向諸人道。閻
X70n1403_p0758a18║   羅老子要打算飯錢。
X70n1403_p0758a19║   老僧 夜半得一 夢。開得眼來無處說。盡力 呌。無人應。
X70n1403_p0758a20║   盡力 喝。無人知。當時諸人政在夢中。今日諸人眼開。
X70n1403_p0758a21║   老僧 却當說夢。第一 不許作說夢會。第二 不許作實
X70n1403_p0758a22║   法會。是什麼。床下泥猫兒。咬破銕酸餡。
X70n1403_p0758a23║   打鼓上堂。入 室據座。舉揚般若。提唱宗乘。且拈過一
X70n1403_p0758a24║   邊著。老僧 從早起下床。屙屎送尿。洗面漱口。撥火燒
X70n1403_p0758b01║   香。和南問訊。喫粥喫飯。呼童掃落葉。臨水看遊魚。一
X70n1403_p0758b02║   語一 默一 動 一 靜。將諸人本命元 辰恣意賣弄。晝夜
X70n1403_p0758b03║   六 時未嘗間歇。如今百億 須彌山聚在諸人眼睛裏。
X70n1403_p0758b04║   百億 香水海灌在諸人耳孔中。諸人猶來者裏嫌少在。
X70n1403_p0758b05║   臨濟云 。我在黃檗先師處喫六 十痛棒。如蒿枝拂相
X70n1403_p0758b06║   似 。師云 。好箇頑皮癩骨不知痛痒底麤漢。何 似 近代
X70n1403_p0758b07║   兒孫。箇箇皮下有血。動 著他絲毫不得也。奇哉。
X70n1403_p0758b08║   即此用。離此用。馬祖百丈 少賣弄。越格超宗有一 機。
X70n1403_p0758b09║   說甚麼。龍生龍。鳳生鳳。縱使掣開金殿鎻。撞動 玉樓
X70n1403_p0758b10║   鍾。也被端禪師道破。弄到 帝王前 一 場乾打閧。到 恁
X70n1403_p0758b11║   麼時。還有舉似 處也無有。金毛師子尾吒沙。口縫未
X70n1403_p0758b12║   開。乾坤震動 。
X70n1403_p0758b13║   知見無見。斯即涅槃。師云 。明眼人前 三尺暗。賓中無
X70n1403_p0758b14║   主 主 無賓。夜叉拈起吉橑棒。打落松梢月一 輪。
X70n1403_p0758b15║   見見之 時。見非是見。師云 。海底波斯失却金。雙盲婆
X70n1403_p0758b16║   子草中尋。夜深摸得松毛刺。走徧東村呌賣針。
X70n1403_p0758b17║   釋迦未生以 前 還有佛法也無。達磨未來以 前 還有
X70n1403_p0758b18║   禪道也無。傍有僧 云 。和尚說法說禪盡是偷 竊古人
X70n1403_p0758b19║   底。豈不見法華舉云 。釋迦不出世 。達磨不西來。佛法
X70n1403_p0758b20║   徧天下。談玄口不開。師云 。低 聲低 聲。法華舉也是白拈。
X70n1403_p0758b21║   白雲端和尚云 。古人留下一 言半句。覷未透時。銕壁
X70n1403_p0758b22║   相似 。一 日覷透。方知自己元 是銕壁。如今作麼生。銕
X70n1403_p0758b23║   壁銕壁。師云 。白雲被鐵壁覷透。打失一 隻眼睛。
X70n1403_p0758b24║   竪拂子召眾云 。萬法歸一 。一 歸何 處。拂子是萬耶非
X70n1403_p0758c01║   萬耶。是一 耶非一 耶。自代 云 。來說是非者。便 是是非
X70n1403_p0758c02║   人。擲拂子下座。
X70n1403_p0758c03║   老僧 從十歲以 來拍盲學坐。將貪瞋癡當頭按下。後
X70n1403_p0758c04║   至天目山遭兩場屈事 。第一 遭人冷地咲破。第二 遭
X70n1403_p0758c05║   人捏住 咽喉。因此撞起貪瞋癡熾然。發現捺不住 。如
X70n1403_p0758c06║   今年老成魔。索性將錯就錯。以 主 丈 畫一 畫。多少人
X70n1403_p0758c07║   到 者裏不得。多少人出者裏不得。
X70n1403_p0758c08║   他人愛底我也愛。他人怕底我也怕。也曾怒罵他人。
X70n1403_p0758c09║   也受他人怒罵。他人敲鷄卵尋骨頭。我也鑽虗空覓
X70n1403_p0758c10║   縫罅。雖然百事 雷同。却有一 般希差。以 手槌胸云 。莫
X70n1403_p0758c11║   道無相識。相識滿天下。
X70n1403_p0758c12║   諸人在者裏討甚麼碗。棒喝交馳接後昆。諸方何 處
X70n1403_p0758c13║   不開門。老僧 無這閑施設。只是如常箇老僧 。
X70n1403_p0758c14║   臨濟一 喝不作一 喝用。字經三寫烏焉成馬。老僧 一
X70n1403_p0758c15║   喝只作一 喝用。臭肉爛鮓賣與要者。有過無過。諸人
X70n1403_p0758c16║   試定當看。喝一 喝。
X70n1403_p0758c17║   淨髮次示眾。殿前 地是側 塼鋪。寸草年深根也無。有
X70n1403_p0758c18║   箇師姑要還俗 。夜來剃 却赤鬚胡。
X70n1403_p0758c19║   韓信 云 。狡兔 死。走狗烹。高鳥盡。良弓藏。他雖是箇殺
X70n1403_p0758c20║   人不眨眼底大將軍。却也做 得半箇禪和子。初 參蒯
X70n1403_p0758c21║   通。不被人移換好。次參高帝。[拚-ㄙ+ㄊ]得大死一 回亦好。若
X70n1403_p0758c22║   更得絕後再 甦一 著。天下人不奈他何 。噓。
X70n1403_p0758c23║   臨濟下兒孫都是白拈賊。賊眼明如燈。能見暗中物。
X70n1403_p0758c24║   現前 一 眾各守清規。齋前 參後不許開櫃。阿呵呵。也
X70n1403_p0759a01║   是過後張弓。
X70n1403_p0759a02║   富嫌千口少。貧恨一 身多。若是半貧半富底。口數尚
X70n1403_p0759a03║   可酌量。若是不貧不富底。佛也處分不得。須是打殺
X70n1403_p0759a04║   家長始得。
X70n1403_p0759a05║   一 手指天一 手指地曰。天上天下惟吾獨尊。師召眾
X70n1403_p0759a06║   云 。者箇是誰語。僧 擬對。驀拈主 丈 云 。莫謗佛。良久 云 。
X70n1403_p0759a07║   莫謗老僧 。又良久 云 。莫謗自己。又良久 卓主 丈 云 。三
X70n1403_p0759a08║   段不同。收歸上科。
X70n1403_p0759a09║   捨得赤窮活計。與你一 場富貴。乃長噓一 聲云 。今人
X70n1403_p0759a10║   少信 。龍王留取夜明珠。乞兒留取破蓆袋。
X70n1403_p0759a11║   狗子佛性有。狗子佛性無。功 德天與黑暗女。一 條主
X70n1403_p0759a12║   丈 兩人扶。夜來齊發一 咲。咲道。丹 霞燒木佛。院主 墯
X70n1403_p0759a13║   眉鬚。咄。
X70n1403_p0759a14║   舉拂子云 。只者些子不直半錢。指揮佛祖號令人天。
X70n1403_p0759a15║   即今分付諸人去也。擲拂子。喝一 喝下座。
X70n1403_p0759a16║   臨江能藏主 至。示眾。徑山龍王怒即好鬪。驪珠搆得
X70n1403_p0759a17║   還他。且免貪前 失後。掉臂出關清風滿袖。換却世 間
X70n1403_p0759a18║   人眼睛。自有臨江軍黑豆。
X70n1403_p0759a19║   金剛 圈被人透了 。栗棘蓬被人吞了 。老倒楊岐伎 倆
X70n1403_p0759a20║   已盡。天如則 不然。禪客相逢只消道箇吽吽。直教他
X70n1403_p0759a21║   透不得吞不得。
X70n1403_p0759a22║   蘇州百萬倉前 。昨日二 三十輩枷項杻手如柳穿魚。
X70n1403_p0759a23║   今朝米債 已還。各自歸家穩坐。惟有長連床上客。無
X70n1403_p0759a24║   繩自縛苦憂煎。禪債 至今還未得。不知何 日是歸年。
X70n1403_p0759b01║   文殊普賢昨夜起佛見法見。貶向二 鐵圍山。古人用
X70n1403_p0759b02║   處偏 枯。有前 無後。我者裏家法又別 。直饒不起佛見
X70n1403_p0759b03║   法見。也須貶向二 鐵圍山。何 故。賞則 俱 賞。罰則 俱 罰。
X70n1403_p0759b04║   三界無安猶如火宅。昨日傍州有信 來。一 火洞然成
X70n1403_p0759b05║   瓦礫。誰知老僧 者裏全 身坐在火中。四面熾然臭烟
X70n1403_p0759b06║   蓬[火*孛]。諸人還能相救麼。若救得。賞你大白牛車。若救
X70n1403_p0759b07║   不得。各家掃取門前 雪。
X70n1403_p0759b08║   鎮州出大蘿蔔頭。宣州出好花木瓜。相國寺裏芭蕉
X70n1403_p0759b09║   樹。風吹雨打彷彿破袈裟。諸方大有奇特事 。師子林
X70n1403_p0759b10║   下無足誇。地爐燒栢子。蒿湯當點茶。
X70n1403_p0759b11║   老僧 與諸人共一 條性命。生同生死同死。樂同樂苦
X70n1403_p0759b12║   同苦。絲毫無間隔。頃刻 不相離。雖然如是。大事 為你
X70n1403_p0759b13║   不得。小事 各自支當。
X70n1403_p0759b14║   棒如雨點。喝似 雷奔。朝打三千。暮打八 百。呵呵大笑
X70n1403_p0759b15║   云 。他家自閙。我國晏然。有般漢便 道老和尚錯了 也。
X70n1403_p0759b16║   鍾須鍾鳴。鼓須鼓響。無事 無為。是金鎻難。老僧 直得
X70n1403_p0759b17║   無言可對。乃以 手自摑口云 。只好喫現成粥飯。什麼
X70n1403_p0759b18║   人教你閑多管。
X70n1403_p0759b19║   如何 是佛。麻三斤。如何 是佛。乾屎橛。如何 是佛。殿裏
X70n1403_p0759b20║   底。三文大光 錢買一 箇油糍。喫在肚皮裏。當下便 不飢。
X70n1403_p0759b21║   鮎魚上竹竿。胡孫入 布袋。衲僧 面前 一 揑粉碎。所以
X70n1403_p0759b22║   道不見一 法即如來。方得名為觀自在。
X70n1403_p0759b23║   僧 問投子同和尚云 。一 大藏教還有奇特事 也無。同
X70n1403_p0759b24║   云 有。僧 云 如何 是奇特事 。同云 演出一 大藏教。雲巖
X70n1403_p0759c01║   新和尚云 。演入 一 大藏教。大慧杲和尚云 。演出演入
X70n1403_p0759c02║   則 不無二 大老。若論奇特事 。三生六 十劫 未夢見在。
X70n1403_p0759c03║   師云 。藂林商量都道。大慧不肯二 老。若作恁麼商量。
X70n1403_p0759c04║   三生六 十劫 未夢見大慧在。
X70n1403_p0759c05║   單單提一 箇無字。如靠一 座須彌山。擊拂子云 。須彌
X70n1403_p0759c06║   山崩了 也。崩後如何 。看脚下。
X70n1403_p0759c07║   山中何 所有。嶺上多白雲。阿呵呵。箇是眾家之 物。誰
X70n1403_p0759c08║   敢私而有之 。雖然如是。只可自怡悅。不堪持贈君。
X70n1403_p0759c09║   舉百丈 野狐因緣。師云 。前 云 不落。後云 不昧。引得野
X70n1403_p0759c10║   狐隨羣逐隊。喝。當時若下得者一 喝。前 後五 百生一
X70n1403_p0759c11║   時粉碎。
X70n1403_p0759c12║   心是根。法是塵。兩種猶如鏡上痕。召眾云 。心法既是
X70n1403_p0759c13║   根塵。且道鏡是何 物。擊拂子云 。打破來與汝相見。
X70n1403_p0759c14║   主 人嫌客客亦去。客嫌主 人客亦去。莫若隨家豐儉
X70n1403_p0759c15║   大家相聚喫莖虀。何 故。曾為浪子。家無小使。
X70n1403_p0759c16║   釋迦老子推不開。達磨大師趕不出。引得一 畆之 地
X70n1403_p0759c17║   三蛇九鼠。盡道呼蛇易遣蛇難。拍膝云 。有甚麼難。家
X70n1403_p0759c18║   有白澤之 圖。必無如是妖恠。
X70n1403_p0759c19║   起滅了 無根本。大似 鑊中湯滾。上頭攙水。不如下頭
X70n1403_p0759c20║   退火。者箇譬喻還當得參學事 麼。撫掌咲云 。若當得
X70n1403_p0759c21║   參學事 。飯頭火工悟道多時也。
X70n1403_p0759c22║   千尺絲綸不為盲龜跛鱉。千鈞強弩不為鼷鼠發機。
X70n1403_p0759c23║   師子不食鵰殘。俊 鷹不打臥兔 。從上尊宿都曾恁麼
X70n1403_p0759c24║   說來。老僧 更說箇甚麼。
X70n1403_p0760a01║   殺人須用殺人刀 。活人須用活人劒。古人用處固是。
X70n1403_p0760a02║   老漢者裏不然。活人須用殺人刀 。殺人須用活人劒。
X70n1403_p0760a03║   伶 俐 衲僧 一 任疑著。
X70n1403_p0760a04║   靜時聒聒。閙時悄悄。小中現大。大中現小。一 莖草丈
X70n1403_p0760a05║   六 金身。丈 六 金身一 莖草。饒君百巧千奇。不如[囗@力 ]地
X70n1403_p0760a06║   一 聲好。喝一 喝。錯會不少。
X70n1403_p0760a07║   女子臨出嫁時。治家作活之 法一 一 請教父母。惟有
X70n1403_p0760a08║   生子養子不待教而自能。所以 俗 書云 。未有學養子
X70n1403_p0760a09║   而後嫁者也。誠哉。近代 宗門衲子則 不然。先學說法
X70n1403_p0760a10║   然後學做 佛。寧可不做 得佛。不可不會說法。恠哉。
X70n1403_p0760a11║   開浴次示眾。鶻臭布衫都脫盡。一 絲不掛見全 身。入
X70n1403_p0760a12║   門莫道無知識。壁上燈籠解咲人。
X70n1403_p0760a13║   世 尊昔日拈一 枝花。迦葉破顏微咲。老僧 今日拈一
X70n1403_p0760a14║   炷香。一 眾低 頭合掌。今古事 分明。有何 差異處。因甚
X70n1403_p0760a15║   世 尊大驚小恠。却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。付囑
X70n1403_p0760a16║   摩訶迦葉。潦倒瞿曇好不丈 夫。金色頭陀好不丈 夫。
X70n1403_p0760a17║   遂成殃及兒孫。未能盡絕人事 。乃以 手左右相揖云 。
X70n1403_p0760a18║   喫茶去。喫茶去。
X70n1403_p0760a19║   隔江招手橫趨。望見剎竿回去。知有般事 便 休。何 用
X70n1403_p0760a20║   傷 鋒犯手。却咲老百丈 遭逢馬大師。始則 扭折鼻梁。
X70n1403_p0760a21║   次則 耳聾三日。枉討許多辛辣喫。遂喝一 喝云 。馬大
X70n1403_p0760a22║   師來也。口是禍門合取好。
X70n1403_p0760a23║   雪中客至煨芋作供 次。示眾。懶殘捉我芋頭煨。羨我
X70n1403_p0760a24║   深居似 大梅。有客無端來借問。一 花五 葉幾時開。蘇
X70n1403_p0760b01║   州呆。蘇州呆。門外雪成堆。徹骨還他凍一 回。
X70n1403_p0760b02║   杭州新到 僧 請益次。示眾。佛法下衰。藂林秋晚。賢聖
X70n1403_p0760b03║   隱伏。邪法增熾。咄。是何 言歟。四五 百條花柳巷。二 三
X70n1403_p0760b04║   千處管絃樓。你信 誰道蘇州有常州有。
X70n1403_p0760b05║   僧 問雲門如何 是西來意。門云 長連床上有粥有飯。
X70n1403_p0760b06║   師云 跛脚大師只會現成受用。不知稼穡艱難。若問
X70n1403_p0760b07║   老僧 。却向他道。元 日人日未有不陰。料想今年桃李
X70n1403_p0760b08║   貴。不如井底種林檎。
X70n1403_p0760b09║   人從江西來。接得湖南狀。告報懷州牛喫禾。益州馬
X70n1403_p0760b10║   腹脹。師子林下燒湯點茶。閑看茶童三馬九亂 。
X70n1403_p0760b11║   佛來也請居門外。那有閑房著白雲。老僧 者裏不是
X70n1403_p0760b12║   不開門戶不容物。蓋不欲與諸方攙行奪市。你如今
X70n1403_p0760b13║   口喫諸方飯。頭戴諸方屋。呈拂子云 。惟有鼻孔眼睛
X70n1403_p0760b14║   却在老僧 者裏。諸禪流。莫妄擬。擬著是非蜂起。差之
X70n1403_p0760b15║   毫厘失之 千里。擲拂子下座。
X70n1403_p0760b16║   飛來峰頂猿。不受人羈鎻。我不敢望你息却喜風。滅
X70n1403_p0760b17║   却瞋火。但 望你一 飽忘百飢。暫時無彼我。識得淡中
X70n1403_p0760b18║   滋味長。酸梨不換頻婆果。
X70n1403_p0760b19║   舊同行至。示眾。透網金鱗何 似 不入 好。忽然會得箇
X70n1403_p0760b20║   入 處。不是同行也大難。
X70n1403_p0760b21║   有時句到 意不到 。有時意到 句不到 。有時同中有別
X70n1403_p0760b22║   別 中有同。有時似 同非同似 別 非別 。所以 道。舉不顧
X70n1403_p0760b23║   即差互 。嫂嫂雖是大哥妻。師姑却是女人做 。
X70n1403_p0760b24║   昨夜曼殊徧吉二 大士諍論佛法不已。被我一 喝云 。
X70n1403_p0760c01║   住 住 聽分付。玉泉浩公 著你在布裩帶上國清寺裏。
X70n1403_p0760c02║   教你燒火掃地。如今在我者裏橫草不拈竪草不捉。
X70n1403_p0760c03║   喫了 現成粥飯更要爭閑氣。何 不忖思來處。於是二
X70n1403_p0760c04║   大士一 咲而解。
X70n1403_p0760c05║   見性成佛賺殺多少人。都道成佛要緊。見性不要緊。
X70n1403_p0760c06║   成佛念頭急。見性念頭寬。其奈轉寬轉遠。轉急轉遲。
X70n1403_p0760c07║   只貪飯好喫。不信 是米做 。山僧 今日隨機應變。為他
X70n1403_p0760c08║   掇轉話頭。改作見佛成性。又不然改作成佛見性。豈
X70n1403_p0760c09║   不快哉。有箇漢却又罵我顛倒不順理。遂欵欵向他
X70n1403_p0760c10║   道。君不聞聖性無不通。順逆皆方便 。也罵我不得。也
X70n1403_p0760c11║   罵你不得。且待明眼人斷。
X70n1403_p0760c12║   父母未生前 與汝相見了 也。還識老僧 麼。識與不識
X70n1403_p0760c13║   且過一 邊。眼目定動 。劈 胸一 拳。
X70n1403_p0760c14║   有箇漢。識得破。佛也不要做 。老僧 大展三拜。為他證
X70n1403_p0760c15║   明。三世 諸佛歷代 祖師天下老和尚。有口只堪掛壁。
X70n1403_p0760c16║   江陵周善宗為重建小飛虹橋。示眾。小飛虹在獅林
X70n1403_p0760c17║   裏。橋下竹風涼似 水。舊虹飛去新虹來。我跨虹飛從
X70n1403_p0760c18║   此始。諸人一 任往還兩岸且無彼此。脚踏實地如象
X70n1403_p0760c19║   王翻身。一 躑如師子。
X70n1403_p0760c20║   諸方尊宿垂手不同。有門外垂手底。有門裏垂手底。
X70n1403_p0760c21║   或謂門外大奢。門裏大儉 。又謂門裏大奢。門外大儉 。
X70n1403_p0760c22║   一 等是入 草求人。裏外未免相咲。相咲且莫問。且喚
X70n1403_p0760c23║   甚麼作門。若道無門為法門。又喚甚麼作裏外。
X70n1403_p0760c24║   學者用盡氣力 貴圖省力 。用力 圖省力 。錯了 也。不用
X70n1403_p0761a01║   力 圖省力 。又錯了 也。且如何 得不錯去。不許夜行。投
X70n1403_p0761a02║   明須到 。
X70n1403_p0761a03║   諸人還知山僧 立地處麼。仰面是天堂。低 頭是地獄。
X70n1403_p0761a04║   還知山僧 落處麼。水裏好打眠。火裏好洗浴。
X70n1403_p0761a05║   國清寺裏炙茄次。維那被拾得打一 竹串。維那呌云 。
X70n1403_p0761a06║   看者風顛漢。拾得云 蒼天蒼天。寒山問云 你打他作
X70n1403_p0761a07║   麼。拾得云 費却多少鹽醬。師云 。大樹大皮褁。小樹小
X70n1403_p0761a08║   皮纏。維那既受拾得點檢。拾得也合受人點檢。還知
X70n1403_p0761a09║   拾得合受點撿處麼。試道看。
X70n1403_p0761a10║   衲僧 門下有收有放。放也春潮帶雨晚來急。收也野
X70n1403_p0761a11║   渡無人舟自橫。不收不放時如何 。不是弄潮人。休入
X70n1403_p0761a12║   洪波裏。
X70n1403_p0761a13║   玉龍攪海千江漲。巡海夜叉鞭鐵棒。驚起陝府銕牛。
X70n1403_p0761a14║   吞却嘉州大象。汝諸人揑定死蛇頭不得動 著。動 著
X70n1403_p0761a15║   便 三十主 丈 。
X70n1403_p0761a16║   承言者喪。火裏死水裏葬。滯句者迷。上脚土下脚泥。
X70n1403_p0761a17║   不承言不滯句。大江東流。夕陽西去。
X70n1403_p0761a18║   蔣山藏主 至。示眾。全 提半提。全 藏半藏。十寸是一 尺。
X70n1403_p0761a19║   十尺是一 丈 。尺有尺形。剪 有剪 樣。拂子也用打圓相。
X70n1403_p0761a20║   楖[木*栗]橫挑不顧人。誌公 豈是閑和尚。
X70n1403_p0761a21║   覿面來時如何 分付與典 座。有漏笊籬。無漏木杓。小
X70n1403_p0761a22║   乘錢貫。大乘井索。學得者般答話。一 日可答千萬轉。
X70n1403_p0761a23║   轉轉不錯。及乎問著主 人公 。却又不知下落。靈龜只
X70n1403_p0761a24║   會靈他人。未死遭人鑽出殻。
X70n1403_p0761b01║   施主 做 木龕成。示眾。生死與涅槃。六 六 三十六 。無常
X70n1403_p0761b02║   等不來。我且先瞑目。諸禪德。且道天如即今是死是
X70n1403_p0761b03║   活。死却活天如。活却天如死。佛佛受輪迴。只為者些
X70n1403_p0761b04║   子。
X70n1403_p0761b05║   依圓覺上期一 百二 十日掩室安居。書偈於門示眾。
X70n1403_p0761b06║   平地牢關立一 重。佛來無路得相逢。分明只在尋常
X70n1403_p0761b07║   處。如隔千峰與萬峰。
X70n1403_p0761b08║   道友曾貫之 為定水西原塔基。示眾。我與諸佛祖。同
X70n1403_p0761b09║   樂亦同苦。同死同時埋。同坑無異土。雖然恁麼。就中
X70n1403_p0761b10║   也有些子不同處。老僧 今日預先分付。下土掩壙時。
X70n1403_p0761b11║   諸人著眼看。伏死不伏埋。從來是者漢。
X70n1403_p0761b12║   因事 示眾。以 拂子擊禪床左邊云 。莫認錯。莫認錯。通
X70n1403_p0761b13║   身是病通身藥。擊右邊云 。莫錯認。莫錯認。通身是藥
X70n1403_p0761b14║   通身病。竪拂云 。如今藥病兩忘。諸人還見麼。三錢賣
X70n1403_p0761b15║   却黑撈波。打瓦鼓。唱村歌。隨處薩婆訶。擲拂子下座。
X70n1403_p0761b16║   除夜示眾。欲達佛性義。當觀時節因緣。舊時官歷賣
X70n1403_p0761b17║   不直錢。師子林下別 有說焉。過得臘月三十日。明朝
X70n1403_p0761b18║   決定是新年。
X70n1403_p0761b19║   　　普說
X70n1403_p0761b20║   結夏前 十日。遠近禪侶 共集。立書記詎藏主 請為普
X70n1403_p0761b21║   說。師云 。壓石取油。敲氷覓火。諸方大有不甘底。賣水
X70n1403_p0761b22║   向河頭。教胡孫上樹。我者裏也曾咲人。如今事 不得
X70n1403_p0761b23║   已。移高就低 。竿木隨身逢場作戲。若是久 經行陣底。
X70n1403_p0761b24║   不應袖手傍觀。出來遞相鞭逼看。僧 問。佛佛授手祖
X70n1403_p0761c01║   祖相傳。畢竟傳箇甚麼。師云 。脚未跨門。與你三十了
X70n1403_p0761c02║   也。問。達磨不來東土。二 祖不往西天。還有為人處也
X70n1403_p0761c03║   無。師云 有。進云 且如何 是和尚為人處。師云 浴院裏
X70n1403_p0761c04║   燈籠咲破半邊口。進云 莫便 是學人轉身處麼。師云
X70n1403_p0761c05║   上天無路入 地無門。進云 今日多幸得聞師子吼也。
X70n1403_p0761c06║   師便 喝。僧 禮拜。師云 。拜即任拜。者一 喝不曾倒地在。
X70n1403_p0761c07║   乃擊拂子召眾云 。聲前 一 路千聖不傳。不離當處常
X70n1403_p0761c08║   湛然。喝。信 手拈來萬化千變。覓即知君不可見。喝。且
X70n1403_p0761c09║   道者兩喝是同是別 。若道同。爭奈是兩喝。若道別 。爭
X70n1403_p0761c10║   奈只一 般。者裏會去。火燄不妨蚊蚋泊。者裏不會。藕
X70n1403_p0761c11║   絲牽動 銕崑崙。你若是箇拗性漢。不問會不會。不問
X70n1403_p0761c12║   同不同。將古人說底兩句。山僧 喝底兩喝。同時颺在
X70n1403_p0761c13║   他方界外。却看無依道人弄出神頭鬼面。有時吞却
X70n1403_p0761c14║   十方虗空。教一 切有情無情都無出頭分。有時放出
X70n1403_p0761c15║   山河大地。任他森羅萬象徧界縱橫。到 者裏。喚作不
X70n1403_p0761c16║   離當處常湛然也不得。喚作覓即知君不可見也不
X70n1403_p0761c17║   得。分身兩處看也不得。併作一 處看也不得。取不得
X70n1403_p0761c18║   舍不得。不可得中只麼得。還會麼。惟證乃知難可測。
X70n1403_p0761c19║   諸禪德。宗門下者一 著子。妙在自證自得。其自證自
X70n1403_p0761c20║   得之 妙。乃是箇活脫無依底道理。傳不得教不得。學
X70n1403_p0761c21║   不得擬不得。智如鶖子思量他不得。辯如滿慈分別
X70n1403_p0761c22║   他不得。自有宗門已來都道有參有學。誰知道自證
X70n1403_p0761c23║   自得底與參學料掉沒交涉。世 之 所謂學得底說得
X70n1403_p0761c24║   底。盡是情識依通知見解會。政是無量劫 來生死根
X70n1403_p0762a01║   本。縱饒你宿熏智種不被情識所遷。生具 正因不遭
X70n1403_p0762a02║   知解所障。體認得倜儻 分明。猶是死法。望他活意萬
X70n1403_p0762a03║   里崖州。盡理言之 。縱饒你學得契佛契祖。說得契佛
X70n1403_p0762a04║   契祖。倘未到 活脫無依田地。未免都是死法。所以 臨
X70n1403_p0762a05║   濟大師道。我者裏是活祖師西來意。要用便 用。一 切
X70n1403_p0762a06║   臨時。前 輩大達之 士得者些子活脫道理。隨機應變
X70n1403_p0762a07║   逆行順行。誵誵訛訛千奇萬恠。謂之 大用現前 不存
X70n1403_p0762a08║   軌則 。直是無你湊泊處。只如歸宗赤眼禪師一 日剗
X70n1403_p0762a09║   草次。有座主 僧 來參。偶 見一 蛇。師即鋤斷之 。僧 云 。久
X70n1403_p0762a10║   嚮歸宗。元 來只是箇麤行沙門。宗云 。你麤我麤。者箇
X70n1403_p0762a11║   公 案藂林把做 誵訛看。殊不知歸宗老人坐在活脫
X70n1403_p0762a12║   無依處。所以 橫拈倒用一 切自由。你若未見此老落
X70n1403_p0762a13║   處。安知此老用處。既未知此老用處。爭恠你喚作誵
X70n1403_p0762a14║   訛。又如丹 霞和尚至一 村院。值雪寒乃取木佛一 尊
X70n1403_p0762a15║   燒火向。院主 恠問之 。霞曰燒取舍利 。主 云 木佛那討
X70n1403_p0762a16║   舍利 。霞曰既無舍利 更燒一 尊。主 怒而詬之 。明日院
X70n1403_p0762a17║   主 眉鬚墯落。者箇公 案更自誵訛。據理論之 。安有我
X70n1403_p0762a18║   作他受之 理。既無此理畢竟如何 湊泊。後來真淨和
X70n1403_p0762a19║   尚住 歸宗。舉赤眼因緣乃云 。大眾。只如赤眼斬蛇。向
X70n1403_p0762a20║   其僧 道你麤我麤。且古人見處作麼生。遂舉拂子云 。
X70n1403_p0762a21║   今日歸宗舉拂子。與當時歸宗斬蛇是同是別 。良久
X70n1403_p0762a22║   云 。人人有箇天真物。妙用縱橫總不知。今日分明齊
X70n1403_p0762a23║   指出。斬蛇舉拂更由誰。者箇老真淨雖為赤眼善巧
X70n1403_p0762a24║   分疎。爭奈畫蛇添足轉見誵訛。又舉丹 霞燒木佛院
X70n1403_p0762b01║   主 眉鬚墯落。驀拈主 丈 云 。不是木佛。便 擲下云 。誰敢
X70n1403_p0762b02║   燒你。擬即眉鬚墯落。不擬又且如何 。遂高聲呌行者
X70n1403_p0762b03║   拈起主 丈 。此老可謂不惜自己眉鬚。要與古人盡力
X70n1403_p0762b04║   包 褁。爭奈濕紙裹大蟲。且道誵訛在甚麼處。諸禪德。
X70n1403_p0762b05║   要見丹 霞赤眼橫拈倒用為人處。直須親到 他活脫
X70n1403_p0762b06║   無依境界始得。此話且止。當知說箇活脫無依。早是
X70n1403_p0762b07║   不得已向無名字中強安箇名字。彼自證自得底。他
X70n1403_p0762b08║   也不知是活脫境界。隨機應變時。他也不知是活脫
X70n1403_p0762b09║   妙用。如今人聞箇活脫名字。便 準擬打箇[跳-兆 +孛]跳。指東
X70n1403_p0762b10║   劃 西胡揮亂 霍。將謂是活脫。元 來却是死法中之 死
X70n1403_p0762b11║   法矣。蓋此活脫境界本無定方。所以 指示人不得。前
X70n1403_p0762b12║   輩得之 者亦無定法。所以 準擬湊泊他不得。只如俱
X70n1403_p0762b13║   胝和尚住 庵時。有一 尼戴箇笠子來。繞他三帀三問
X70n1403_p0762b14║   云 。道得即放下笠子。俱 胝道不得。尼便 行。俱 胝云 何
X70n1403_p0762b15║   不且住 。尼云 道得即住 。俱 胝又無語。尼遂去。俱 胝深
X70n1403_p0762b16║   自愧歎。後來舉似 天龍和尚。天龍曰。你問我。我與你
X70n1403_p0762b17║   道。俱 胝曰道得即放下笠子。天龍遂竪起一 指。俱 胝
X70n1403_p0762b18║   忽然大悟。自此凡有所問只竪一 指。常自謂我得天
X70n1403_p0762b19║   龍一 指頭禪。一 生受用不盡。俱 胝身畔有一 供 過童
X70n1403_p0762b20║   子。每遇人問他事 。他也學竪指祗對。俱 胝聞之 乃潛
X70n1403_p0762b21║   一 刀 在袖中。喚童子近來問云 。聞你也會佛法是否。
X70n1403_p0762b22║   云 是。俱 胝遂問如何 是佛。童子便 竪起指頭。俱 胝即
X70n1403_p0762b23║   以 刀 斷其指。童子呌喚走去。俱 胝復喚童子。童子回
X70n1403_p0762b24║   頭。俱 胝再 問如何 是佛。童子再 將手起。不見指頭。忽
X70n1403_p0762c01║   然大悟。諸禪德。當初 俱 胝答尼話不得時。不是不會
X70n1403_p0762c02║   佛法。只是會得箇死法。及見天龍竪指。方悟得箇活
X70n1403_p0762c03║   脫底。童子學竪指時。也只學得箇死法。及見無指頭。
X70n1403_p0762c04║   方悟得箇活脫底。取要言之 。俱 胝因見指頭得箇活
X70n1403_p0762c05║   脫。童子因不見指頭得箇活脫。看他兩人得處自是
X70n1403_p0762c06║   兩般。何 曾有定法。既無定法。你且準擬向誰邊湊泊。
X70n1403_p0762c07║   又如香嚴和尚昔在百丈 會中問一 答十問十答百。
X70n1403_p0762c08║   後到 溈山。溈山向父母未生前 拶他一 語。乃不能答。
X70n1403_p0762c09║   既而徧搜平日所解所記。竟無一 語可酬。遂求溈山
X70n1403_p0762c10║   說破。山不肯說。於是發憤盡棄所學直入 南陽住 菴。
X70n1403_p0762c11║   一 日因擲瓦礫擊竹作聲乃悟。即說頌曰。一 擊亡所
X70n1403_p0762c12║   知。更不假脩持。動 容揚古路。不墯悄然機云 云 。諸禪
X70n1403_p0762c13║   德。香嚴在百丈 溈山會中時。不可謂之 不會佛法。只
X70n1403_p0762c14║   緣會得底也是死法。直待盡情放下。放下到 亡所知
X70n1403_p0762c15║   處。忽爾得箇活脫。便 解道動 容揚古路不墯悄然機。
X70n1403_p0762c16║   你看香嚴得處又與俱 胝兩人不同。此豈有定法而
X70n1403_p0762c17║   可湊泊者哉。後人不曉。將謂亡所知與枯木頑石相
X70n1403_p0762c18║   似 。便 擬忘形死心去湊泊。他如此湊泊。政是能知所
X70n1403_p0762c19║   知熾然競起。要到 亡所知處。驢年也未夢見在。後來
X70n1403_p0762c20║   大慧和尚為嫌學者妄擬湊泊。皆是見境生情隨語
X70n1403_p0762c21║   生解。欲救此病乃曰。俱 胝得處不在指頭上。香嚴悟
X70n1403_p0762c22║   處不在擊竹邊。大慧此語恰似 向走盤珠上撥一 撥。
X70n1403_p0762c23║   愈不容其湊泊矣。此話且止。當知說箇得字。說箇悟
X70n1403_p0762c24║   字。又比之 如大醉忽醒。大夢忽覺。亦是不得已強立
X70n1403_p0763a01║   對待之 名。且如不飲酒人本自無醉。何 消說箇醒字。
X70n1403_p0763a02║   眼若不睡。諸夢自除。何 勞 說箇覺字。若是不迷不失
X70n1403_p0763a03║   底人。向他說箇得字悟字堪作何 用。豈不見祖師道。
X70n1403_p0763a04║   迷時只迷悟底。悟時只悟迷底。迷悟兩忘。直下是甚
X70n1403_p0763a05║   麼。既知此說。便 當知佛法二 字總是不得已假立對
X70n1403_p0763a06║   待名句表顯之 談。應病之 藥耳。你若坐在無依田地。
X70n1403_p0763a07║   既不見有凡夫眾生。又不見有涅槃生死。然則 佛法
X70n1403_p0763a08║   二 字於你分上有何 用處。故南陽忠國師云 。踏毗盧
X70n1403_p0763a09║   頂上行。說甚麼十身調御。既知假立對待之 說。便 當
X70n1403_p0763a10║   知曰佛曰法曰眾生曰國土俱 從無依建立。是故臨
X70n1403_p0763a11║   濟和尚云 。無依道人是諸佛之 母。佛從無依生。若悟
X70n1403_p0763a12║   無依。佛亦無得。所謂一 剎那間遊履三眼國土。入 諸
X70n1403_p0763a13║   佛世 界。入 眾生世 界。入 諸魔世 界。乃至徧入 一 切真
X70n1403_p0763a14║   俗 淨穢等法界。而不著不礙者。總是自己無依道人
X70n1403_p0763a15║   翫弄神變遊戲三昧。放去收來得大自在處也。因甚
X70n1403_p0763a16║   近時諸人拋却自己神通妙用。却乃波波地向心外
X70n1403_p0763a17║   求佛心外求法。外求有相佛。與你不相似 。心外本無
X70n1403_p0763a18║   法。求者轉非真。何 況拖箇死屍上人門戶。求語言求
X70n1403_p0763a19║   知解以 為參學。苦哉屈哉。祖師萬不得已向你道。參
X70n1403_p0763a20║   須真參悟須實悟。閻羅大王不怕多語。此乃望你離
X70n1403_p0763a21║   却語言文字知見解會。扣己自參以 求自悟。你既不
X70n1403_p0763a22║   肯扣己自參以 求自悟。却更外邊運糞入 [祝/土]滿一 肚
X70n1403_p0763a23║   皮。自既不知臭穢。又將吐出熏人。豈不是大苦大屈
X70n1403_p0763a24║   者哉。近代 宗門稱參學者。十箇五 雙皆坐此病。蓋由
X70n1403_p0763b01║   最初 不具 眼目。錯將表顯方便 之 談作實法會了 。不
X70n1403_p0763b02║   覺全 身坐在佛法知見解會之 中。引得心裏沸啾啾
X70n1403_p0763b03║   地。口裏水漉漉地。說玄說妙說奇說怪。非惟因此障
X70n1403_p0763b04║   却悟門。亦且因此造無間業。如來說為真可憐憫。間
X70n1403_p0763b05║   有一 種學者能向者裏返省而知非。幸而不遭佛法
X70n1403_p0763b06║   知見解會所障。却又坐在無佛法知見解會之 中。開
X70n1403_p0763b07║   口動 舌只管山是山水是水。天晴地乾雨落地濕。如
X70n1403_p0763b08║   何 是佛殿裏底。如何 是道門外底。一 味平常蓋覆。打
X70n1403_p0763b09║   歸無事 甲中。平地上死人。死了 活不得。此亦名為真
X70n1403_p0763b10║   可憐憫。又有一 種學者能向者裏返省。前 面二 者俱
X70n1403_p0763b11║   非。二 俱 遠離。單持正念。幸而做 到 身心寂滅。前 後際
X70n1403_p0763b12║   斷。一 念萬年去。却又坐在乾淨田地上自以 為究竟。
X70n1403_p0763b13║   於是祖師呵責之 。謂其被勝妙境界障住 。正悟不得
X70n1403_p0763b14║   現前 。此亦名為可憐憫者。又有一 種英俊 上士。能向
X70n1403_p0763b15║   者裏透得過。又能懸崖撒手絕後再 甦。實有所悟實
X70n1403_p0763b16║   有所見。祖師亦復呵之 。謂其坐在解脫深坑。見地不
X70n1403_p0763b17║   脫。礙正知見。纖毫未盡。猶隔鐵圍。雪巖和尚亦云 。政
X70n1403_p0763b18║   恁麼時須見人。坐在者裏成法塵。盲枷瞎棒打得脫。
X70n1403_p0763b19║   要用便 用無疎親。祖師重重逼拶之 意無他。惟恐你
X70n1403_p0763b20║   凡性雖盡聖見未忘。不得到 活脫無依田地。信 知宗
X70n1403_p0763b21║   門下者一 著子大非容易。何 況今時有一 種掠虗漢。
X70n1403_p0763b22║   不曾見好人。不曾做 真實工夫。脚下浮逼逼地。面前
X70n1403_p0763b23║   黑漫漫地。便 爾拍盲胡說亂 道。於中亦有曾見好人
X70n1403_p0763b24║   曾做 真實工夫底。或因志氣狹劣 不耐長遠而自退
X70n1403_p0763c01║   者。或因障難折磨不能堅忍而自屈者。或因塵勞 蹔
X70n1403_p0763c02║   息便 以 為是而自誤者。或因得箇入 頭便 以 為足而
X70n1403_p0763c03║   自畫者。或因師家錯謬隨邪倒見而自陷者。或因藂
X70n1403_p0763c04║   林中以 名位 相驕勢 利 相勝激發狂妄而打失初 心
X70n1403_p0763c05║   者。又或最初 發心半真半假。一 半心要了 生死。一 半
X70n1403_p0763c06║   心要做 善知識。急不能悟而假稱悟者。此等皆非真
X70n1403_p0763c07║   正種草。病在好為人師。急求恭敬供 養。從而學打口
X70n1403_p0763c08║   鼓妄談般若。乃至用棒下喝搖手竪拳。杜撰狂言恠
X70n1403_p0763c09║   語。頌話頭頌公 案。說做 處說悟由。用冬瓜印子引惹
X70n1403_p0763c10║   一 隊邪神野鬼閙熱門庭。弟子與師魔魔相黨。甚至
X70n1403_p0763c11║   於揑合機緣編入 語錄。安排名字插上祖圖。自謂瞞
X70n1403_p0763c12║   得一 切人。爭奈有箇無面目漢不被你瞞。留箇無間
X70n1403_p0763c13║   鐵圍待你來供 養你在。似 者般盲盲相引誤陷後昆
X70n1403_p0763c14║   底。爭恠得祖師道。就糞掃堆頭活埋却千箇萬箇有
X70n1403_p0763c15║   甚罪過。山僧 從小年來聞有宗門下事 也。學坐禪。惜
X70n1403_p0763c16║   乎不遇惡辣鉗鎚。未免也被一 知半解所障。又被一
X70n1403_p0763c17║   種速求開悟底心梗礙胸次。自不知其是病。及到 天
X70n1403_p0763c18║   目依附幻住 老和尚。每每見他道。老幻一 生參禪不
X70n1403_p0763c19║   得開悟。我心中竊有所疑。後來方知老和尚具 大人
X70n1403_p0763c20║   相。不險不恠不矜不誇。他平生不肯自說悟由得處。
X70n1403_p0763c21║   而又嚴約參徒潛行密用者。意在使今時未得謂得
X70n1403_p0763c22║   未證謂證妄稱知識誑謼閭閻之 徒。知所羞媿。知所
X70n1403_p0763c23║   畏懼。此政是切救今時墮邪之 病。以 為後學掠虗之
X70n1403_p0763c24║   戒者也。宗師為人處。局面時時新。至此老又是一 番
X70n1403_p0764a01║   變局。豈常情所能測哉。山僧 雖是依附多年。要且一
X70n1403_p0764a02║   法無所得。非但 一 法無所得。更且和我從前 所學所
X70n1403_p0764a03║   解底一 時打失了 。以 是之 故。自知恩大難酬。因而索
X70n1403_p0764a04║   性放下。山邊水邊做 一 箇萎萎隨隨無出豁漢。但 是
X70n1403_p0764a05║   此老平生諱忌底約束底。不敢輕易動 著。如是者二
X70n1403_p0764a06║   三十年矣。今日因人逼請普說。不覺路見不平。嘔出
X70n1403_p0764a07║   許多狼藉。大似 風邪惡犬不顧好人一 例 狂吠。若論
X70n1403_p0764a08║   糞掃堆頭活埋底。少我一 分不得。今此現前 一 會禪
X70n1403_p0764a09║   德。賴是純真潔白未中雜毒之 士。於我如上所說底。
X70n1403_p0764a10║   不許記箇元 字脚。但 當信 取自家有箇活脫無依底。
X70n1403_p0764a11║   活鱍鱍地無所滯礙。雖無形狀無處所。而能通貫十
X70n1403_p0764a12║   方徧入 諸法。一 切神通三昧變現自在。不少一 絲毫。
X70n1403_p0764a13║   六 道神光 晝夜未甞間歇。不用安排不容揀擇。直下
X70n1403_p0764a14║   體取便 是。一 念相應便 是。要得一 念相應。但 放下世
X70n1403_p0764a15║   間出世 間事 。休歇世 間出世 間心。不得嫌事 礙心。不
X70n1403_p0764a16║   得將心避事 。你但 一 切時一 切處。於心無心於事 無
X70n1403_p0764a17║   事 。自然左右逢原。所以 道直下便 是天寬地平。要用
X70n1403_p0764a18║   便 用一 切現成。豈不省力 。豈不慶快平生。萬一 不然。
X70n1403_p0764a19║   別 無方便 。且只短中求長。單單守取箇所參底話。却
X70n1403_p0764a20║   不得別 起第二 念穿鑿註解。不得聽其自然打歸懵
X70n1403_p0764a21║   懂袋裏去。不得撑眉努 目強著氣力 。剋 時限日速求
X70n1403_p0764a22║   開悟。不得特地寬展程期待其自悟。不得於境緣紛
X70n1403_p0764a23║   亂 處倉皇失措。不得於境緣寂靜處放曠自如。又不
X70n1403_p0764a24║   得盡依古人硬法度。當知各人做 處各各不同。宜自
X70n1403_p0764b01║   調停 自作轉變。要在歷歷常現前 。步步不相離。忽然
X70n1403_p0764b02║   守到 無滋味處。無倚靠處。無可奈何 處。如墮坑壍之
X70n1403_p0764b03║   中進不得退不得。那時政是好消息也。切須緊把繩
X70n1403_p0764b04║   頭拶將去。拶到 水窮山盡處。自然有箇轉身時。你若
X70n1403_p0764b05║   不能直下體取。又不甘守箇無義味話。急要說禪說
X70n1403_p0764b06║   道。舍此真參別 求佛法知見解會。願作魔家眷屬。此
X70n1403_p0764b07║   亦隨汝顛倒所欲。一 任學取傳取。一 任高揮大抹。只
X70n1403_p0764b08║   恐一 氣不來。打箇筋斗撞著閻鬍子。不肯讓人情。橫
X70n1403_p0764b09║   撑銕面皮。佛也救不得。若是真正丈 夫。即今便 合猛
X70n1403_p0764b10║   省。珍重。
X70n1403_p0764b11║   冬至節覺義上人集諸禪友請普覺。僧 問。如來一 音
X70n1403_p0764b12║   說法。眾生隨類各解。未審和尚如何 為人。師云 。蝦蟆
X70n1403_p0764b13║   [跳-兆 +孛]跳上天。蚯蚓驀過東海。進云 恁麼則 超佛越祖去
X70n1403_p0764b14║   也。師云 你向那裏見得。進云 。今古應無墜。分明在目
X70n1403_p0764b15║   前 。師云 杜撰禪和退後一 步。僧 云 。臨濟三問黃檗佛
X70n1403_p0764b16║   法的的大意。三遭痛棒。此意如何 。師云 愁人莫向愁
X70n1403_p0764b17║   人說。進云 。後被大愚點發。却道元 來黃檗佛法無多
X70n1403_p0764b18║   子。此又如何 。師云 愁人好向愁人說。進云 。此是大愚
X70n1403_p0764b19║   分上。黃檗分上。師云 你且自道看。僧 云 。龍得水時增
X70n1403_p0764b20║   意氣。虎逢山色長威獰。師云 。此是黃檗分上。大愚分
X70n1403_p0764b21║   上。僧 擬議。師遂喝。僧 云 。臨濟兒孫。天然有在。便 歸眾。
X70n1403_p0764b22║   　師乃云 。如來一 音演說法。眾生隨類各得解。因其
X70n1403_p0764b23║   各解乃顯普解。因其普解乃顯普說。說若不普解亦
X70n1403_p0764b24║   不普。是故說一 字一 字普。說一 句一 句普。說漸漸普
X70n1403_p0764c01║   說頓頓普。說事 事 普說理理普。說而默默普。默而說
X70n1403_p0764c02║   說普。山僧 早刻 承諸人啟請普說。故借禪客所問略
X70n1403_p0764c03║   明普說之 義。此說且置。只據目前 孤明歷歷。能聽普
X70n1403_p0764c04║   說底是誰。能解普說底是誰。合掌問訊底是誰。低 頭
X70n1403_p0764c05║   禮拜底是誰。諸人各自點檢看。你莫強支吾便 道能
X70n1403_p0764c06║   聽能解底是我主 人公 。我且問你主 人公 是長是短
X70n1403_p0764c07║   是大是小。是甚面孔是甚模樣。是在甚處安身立命。
X70n1403_p0764c08║   直饒你知得分明見得分明說得分明。我更問你能
X70n1403_p0764c09║   知能見主 人公 底是誰。能說是我主 人公 底是誰。你
X70n1403_p0764c10║   爭知說底見底如底和箇主 人公 都是假名字。道是
X70n1403_p0764c11║   也不得。道非也不得。道亦是亦非也不得。道非是非
X70n1403_p0764c12║   非也不得。須是自悟始得。豈不見祖師道。即心是佛。
X70n1403_p0764c13║   又道非心非佛。又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。你且道
X70n1403_p0764c14║   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畢竟是箇甚麼。者裏若非悟
X70n1403_p0764c15║   去。便 擬強說是我主 人公 得麼。所以 山僧 往年在淨
X70n1403_p0764c16║   慈寺結夏秉拂。有僧 出問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
X70n1403_p0764c17║   箇甚麼。我乃隨口答云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箇
X70n1403_p0764c18║   甚麼。僧 云 。者箇是某甲問頭。何 不別 道一 句。我又答
X70n1403_p0764c19║   云 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箇甚麼。別 道了 也。僧 罔
X70n1403_p0764c20║   措。我便 喝。復顧左右云 。主 丈 在不在。主 丈 若在。則 上
X70n1403_p0764c21║   座自合喫三十。當時與麼提掇。可謂太煞直截。者僧
X70n1403_p0764c22║   不瞥地。也是箇瞎漢。點檢將來。總是殘羮餿飯不堪
X70n1403_p0764c23║   咬嚼。如今在師子林中。合為諸人別 作供 養。諸人既
X70n1403_p0764c24║   識師子林。還識老僧 麼。老僧 是箇無牙無爪底呆師
X70n1403_p0765a01║   子。也不曾[跳-兆 +孛]跳。也不曾哮吼。多少人望風而退。多少
X70n1403_p0765a02║   人過門不敢入 。或者疑信 相半。好惡相半。贊毀相半。
X70n1403_p0765a03║   老僧 都不管。只管閑閑地獨行獨坐。怡怡然自咲自
X70n1403_p0765a04║   喜。賴是無人識我。若使人人識我。我又堪作何 用。今
X70n1403_p0765a05║   日無端被汝諸人不顧身命撞在這裏相挨相拶。所
X70n1403_p0765a06║   謂狹路相逢不容迴避。若不將本分草料供 養。三十
X70n1403_p0765a07║   年後也道曾見老僧 來。豈不遞相鈍置。適來禪客道。
X70n1403_p0765a08║   臨濟兒孫天然有在。老僧 亦道。諸人入 此門者。都是
X70n1403_p0765a09║   臨濟兒孫。切不得自生退屈。彼既丈 夫我寧不爾。臨
X70n1403_p0765a10║   濟眼橫鼻直。諸人鼻直眼橫。覓一 絲毫異相了 不可
X70n1403_p0765a11║   得。覓一 絲毫同相亦不可得。既是吾門種草。誰管是
X70n1403_p0765a12║   異是同。滅却正法眼藏。扶起臨濟正宗。且臨濟正宗
X70n1403_p0765a13║   作麼扶起。扶起三玄三要邪。扶起四料揀邪。扶起四
X70n1403_p0765a14║   賓主 邪。扶起四喝邪。且喝是粥飯氣。阿誰不會。你看
X70n1403_p0765a15║   田夫使牛也喝。祗候引馬也喝。樵子見蛇也喝。乞兒
X70n1403_p0765a16║   趕狗也喝。賭坊裏攧錢也喝。使長罵奴婢也喝。總是
X70n1403_p0765a17║   一 等粥飯臭氣。如何 喚作臨濟正宗。縱使道一 喝分
X70n1403_p0765a18║   賓主 。照用一 時行。會得箇中意。日午打三更。者箇說
X70n1403_p0765a19║   話也只瞞得諸人。瞞不得老僧 。諸人試驗看。良久 喝
X70n1403_p0765a20║   一 喝云 。此喝未形以 前 。賓主 照用是有邪是無邪。此
X70n1403_p0765a21║   喝既消之 後。照用賓主 是無邪是有邪。正當喝時。主
X70n1403_p0765a22║   賓照用在喝裏邪。在喝外邪。在不裏不外邪。又喝一
X70n1403_p0765a23║   喝云 。者一 喝却將箇中意一 時說破了 也。也只瞞得
X70n1403_p0765a24║   自己。瞞不得諸人。諸人也須日午打三更始得。據老
X70n1403_p0765b01║   僧 與麼批判 。還扶得臨濟正宗起麼。既扶不起。敢保
X70n1403_p0765b02║   臨濟正宗決定不在照用處。不在賓主 處。不在四喝
X70n1403_p0765b03║   處。不在四料揀三玄三要處。總不在一 切處。既不在
X70n1403_p0765b04║   一 切處。畢竟在甚麼處。只在諸人自己分上。諸人當
X70n1403_p0765b05║   知自己分上一 著子烜天赫地。三世 諸佛歷代 祖師
X70n1403_p0765b06║   天下老和尚不敢正眼覷著。只貴當人直下承當便
X70n1403_p0765b07║   了 。前 輩尊宿為你不肯直下承當。萬不得已曲垂方
X70n1403_p0765b08║   便 。教你參箇無義味話。只如僧 問趙州狗子還有佛
X70n1403_p0765b09║   性也無。州云 無。早是和盤托出。你既不能領略。萬不
X70n1403_p0765b10║   得已作死馬醫。又教你單單提一 箇無字。先將四大
X70n1403_p0765b11║   五 蘊六 根六 塵六 識乃至目前 所見山河大地明暗
X70n1403_p0765b12║   色空萬象森羅情無情等。都盧併作一 箇無字。一 提
X70n1403_p0765b13║   提起。行也恁麼提。坐也恁麼提。睡夢也恁麼提。起居
X70n1403_p0765b14║   飲食皆恁麼提。綿綿密密提無間無斷提。提教凝然
X70n1403_p0765b15║   一 片。針劄不入 。與銀山鐵壁相似 。忽爾不知不覺一
X70n1403_p0765b16║   拶拶透自己。一 著子不待承當而自然分曉矣。者一
X70n1403_p0765b17║   著子既分曉。父母未生前 面目也分曉。四大分散後
X70n1403_p0765b18║   落處也分曉。日用中事 也分曉。老僧 舌頭瞞你處也
X70n1403_p0765b19║   分曉。從上佛祖千差萬別 誵訛處也分曉。既爾一 一
X70n1403_p0765b20║   分曉。即是扶起臨濟正宗底時節也。當此之 時。世 法
X70n1403_p0765b21║   佛法了 無縫罅。便 見三玄三要四料揀四賓主 四喝
X70n1403_p0765b22║   以 至四大五 蘊六 根六 塵六 識山河大地萬象森羅
X70n1403_p0765b23║   無一 法不是臨濟正宗。不待扶而自起也。然後剗 除
X70n1403_p0765b24║   也得。建立也得。與三世 諸佛把手共行也得。教三世
X70n1403_p0765c01║   諸佛向我背後叉手也得。是謂我為法王於法自在
X70n1403_p0765c02║   者也。老僧 今日事 出急家門。舌頭拖地。眾中還有直
X70n1403_p0765c03║   下承當得底麼。若有試呈伎 倆看。若無莫恠老僧 傍
X70n1403_p0765c04║   若無人。開大口說大妄語。滅却正法眼藏去也。阿呵
X70n1403_p0765c05║   呵。且莫錯會好。驀拈主 丈 云 。毒藥醍醐。醍醐毒藥。錯
X70n1403_p0765c06║   與不錯。吞却不如吐却。卓主 丈 下座。
X70n1403_p0765c07║   
X70n1403_p0765c08║   師子林天如和尚語錄卷之 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