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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4n1265_p0553c03║   禪林寶訓順硃卷第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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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4n1265_p0553c05║   　　　　蜀渝華巖季而關聖可　德玉　順硃
X64n1265_p0553c06║   湛堂準和尚。初 參真淨。甞炙燈帳中看讀。真淨呵曰。
X64n1265_p0553c07║   所謂學者求治心也。學雖多而心不治。縱學而奚益。
X64n1265_p0553c08║   而況百家異學。如山之 高。海之 深。子若為盡之 。今棄
X64n1265_p0553c09║   本逐末。如賤使貴。恐妨道業。直須杜絕諸緣。當求妙
X64n1265_p0553c10║   悟。他日觀之 。如推門入 臼。故不難矣。湛堂即時屏去
X64n1265_p0553c11║   所習。專注禪觀。一 日聞衲子讀諸葛孔明出師表。豁
X64n1265_p0553c12║   然開悟。凝滯頓釋。辯才無礙。在流輩中。鮮有過者。
X64n1265_p0553c13║   　杜塞也。專注一 心。相繼不斷也。禪是定心不掉動 。
X64n1265_p0553c14║   　觀是慧照不沉昏。出師表。是諸葛武侯 進後主 。欲
X64n1265_p0553c15║   　出師伐 魏之 表也。事 詳音義。記湛堂準和尚。初 參
X64n1265_p0553c16║   　真淨。常點燈帳中看讀。可謂篤學人也。真淨見而
X64n1265_p0553c17║   　呵責誡之 曰。所謂參學者。求修 理自心也。讀學雖
X64n1265_p0553c18║   　廣。而自己心地不修 理。縱學廣而有何 所增益。而
X64n1265_p0553c19║   　況諸子百家差異。學術如山高海深。爾從何 而可
X64n1265_p0553c20║   　盡。今反弃自根本。而逐尋枝葉。如卑賤之 使尊貴。
X64n1265_p0553c21║   　恐于道業。反相妨礙也。直須塞斷外緣。扣己而求
X64n1265_p0553c22║   　真參實悟。一 朝了 達自理之 時。如推門樞入 斗曰
X64n1265_p0553c23║   　一 般。活鱍鱍地。任開任闔。何 難之 有。湛堂是個決
X64n1265_p0553c24║   　烈丈 夫。聞斯行之 。即便 屏絕去除所習之 事 。專注
X64n1265_p0554a01║   　一 心。念念相續。不亂 妄想。不沉無忌。忽一 日聞禪
X64n1265_p0554a02║   　人讀武侯 出師表。念到 宮中府中皆為一 體處。瞥
X64n1265_p0554a03║   　然心地開悟。凝結積滯。如日銷氷。語言陀羅。縱橫
X64n1265_p0554a04║   　無礙。在同流儕 輩之 中。少有人出。得過他者。所以
X64n1265_p0554a05║   　禪人貴實悟也。
X64n1265_p0554a06║   湛堂曰。有道德者樂於眾。無道德者樂於身。樂於眾
X64n1265_p0554a07║   者長。樂於身者亡。今稱住 持者。多以 好惡臨眾。故眾
X64n1265_p0554a08║   人拂之 。求其好而知其惡。惡而知其好者鮮矣。故曰。
X64n1265_p0554a09║   與眾同憂樂同好惡者義也。義之 所在。天下孰不歸
X64n1265_p0554a10║   焉(二 事 癩可贅疣集)。
X64n1265_p0554a11║   　湛堂誡住 持者。當與眾同好惡說。道全 德備 的人。
X64n1265_p0554a12║   　極好廣眾。眾愈多而心中愈是歡樂。道微德薄的
X64n1265_p0554a13║   　人。不喜廣眾。只圖自樂。而不與人同樂。殊不知與
X64n1265_p0554a14║   　眾同樂者久 長。樂于自身者喪亡。今之 住 持的人。
X64n1265_p0554a15║   　多是用己好己惡。以 臨大眾。與眾不合。眾人不服。
X64n1265_p0554a16║   　而拂逆之 。求其我好。而知人之 所不好我惡。而知
X64n1265_p0554a17║   　人之 所不惡者。葢少矣。寒暑饑渴。眾所同憂。安逸
X64n1265_p0554a18║   　飽暖。眾所同樂。道德仁義。眾所同好。殘忍刻 薄。眾
X64n1265_p0554a19║   　所同惡。故住 持人。能同于眾者義也。義既在此。而
X64n1265_p0554a20║   　天下四眾。孰不來歸于此焉。
X64n1265_p0554a21║   湛堂曰。道者古今正權。善弘道者。要在變通。不知變
X64n1265_p0554a22║   者。拘文執教。滯相殢情。此皆不達權變。故僧 問趙州。
X64n1265_p0554a23║   萬法歸一 。一 歸何 處。州云 。我在青州。做 領布衫重七
X64n1265_p0554a24║   斤。謂古人不達權變。能若是之 酬酢。聖人云 。幽谷無
X64n1265_p0554b01║   私。遂致斯響。洪鐘簴受。扣無不應。是知通方上士。將
X64n1265_p0554b02║   返常合道。不守一 而不應變也(與李商老書)。
X64n1265_p0554b03║   　殢音替。困極也。客報主 曰醋。主 答客曰酬。趙州名
X64n1265_p0554b04║   　從諗。南泉普願之 嗣也。簴渠上聲。鐘鼓柎。橫曰簨。
X64n1265_p0554b05║   　縱曰簴。所以 舉鐘鼓者。湛堂與李商老書。論弘道
X64n1265_p0554b06║   　貴變通說。道者從古迄今。正理權要也。能恢張此
X64n1265_p0554b07║   　道的人。要在因機合義。變化通情。所以 不知變通
X64n1265_p0554b08║   　的人。拘繫文字。執著教典 。滯礙名相。困殢識情。此
X64n1265_p0554b09║   　皆不是主 宰權衡。通達變化者。故僧 問趙州。萬法
X64n1265_p0554b10║   　歸一 。一 歸何 處。州云 。我在青州。做 一 領布衫。重七
X64n1265_p0554b11║   　斤。若謂趙州不通達權變。安能有如是之 問答。至
X64n1265_p0554b12║   　人云 。幽深巖谷。了 無私心。遂使有呼。則 應之 以 響
X64n1265_p0554b13║   　洪鐘高懸。簴受在架。持槌扣擊。音無不應。趙州酬
X64n1265_p0554b14║   　酢。如空谷之 無心。如洪鐘之 在架一 樣。是知通方
X64n1265_p0554b15║   　大士。將欲返背常理。而侔 合妙道。行不思議巧方
X64n1265_p0554b16║   　便 。決定不滯。守一 法而不應變不窮也。季而順朱。
X64n1265_p0554b17║   　凡遇公 案。即便 拖筆徑過。不敢註脚者。何 也。公 案
X64n1265_p0554b18║   　貴參究起疑情。以 求徹悟。若註破。則 于人無益也
X64n1265_p0554b19║   　湛堂以 布衫話。為達權變。為返常。為合道。為不守
X64n1265_p0554b20║   　一 法。為應變不窮。不守不窮且置。布衫與一 歸。何
X64n1265_p0554b21║   　處作麼生。返作麼生。合試道看。若道不得。則 依舊
X64n1265_p0554b22║   　又滯相殢情了 也。曾有頌云 。問頭如鐵壁。答話似
X64n1265_p0554b23║   　銀山。堪嗟未悟者。十難與萬難。季而任麼也。是泥
X64n1265_p0554b24║   　裏洗土塊。
X64n1265_p0554c01║   湛堂曰。學者求友。須是可為師者。時中長懷尊敬。作
X64n1265_p0554c02║   事 取法。期有所益。或智識差勝於我。亦可相從。警所
X64n1265_p0554c03║   未逮。萬一 與我相似 。則 不如無也(寶峯實錄)。
X64n1265_p0554c04║   　湛堂示人求友須勝己說。學者求擇善友。須是可
X64n1265_p0554c05║   　與我做 得。師承者。二 六 時中。長遠懷存。尊重恭敬。
X64n1265_p0554c06║   　凡所作事 。一 一 取法。待後有益。或是智慧見識。略
X64n1265_p0554c07║   　強過我。亦可相從警惕。我之 所不及。萬一 與我一
X64n1265_p0554c08║   　般樣。則 不如無也。何 益之 有。
X64n1265_p0554c09║   湛堂曰。祖庭秋晚。林下人不為囂浮者。固自難得。昔
X64n1265_p0554c10║   真如住 智海。甞言在湘西道吾時。眾雖不多。猶有老
X64n1265_p0554c11║   衲數輩。履踐此道。自大溈來此。不下九百僧 。無七五
X64n1265_p0554c12║   人會我說話。予以 是知。得人不在眾多也(實錄)。
X64n1265_p0554c13║   　湛堂示人當實踐此道說。佛祖門庭逗到 。而今如
X64n1265_p0554c14║   　林之 秋。如日之 晚。凋落殆盡。林下人不為囂諠浮
X64n1265_p0554c15║   　懆者。尚亦少有。昔真如住 智海寺。曾有言。我在湘
X64n1265_p0554c16║   　西道。吾時大眾雖不甚廣。猶有季老。衲僧 幾人。真
X64n1265_p0554c17║   　踐實履。操行此道。我自大溈山來到 。此間大眾。近
X64n1265_p0554c18║   　有九百之 多。我凡所說話沒得。七人五 人會得。予
X64n1265_p0554c19║   　因是知。得人雖多。若不修 行。與不得何 異。不在眾
X64n1265_p0554c20║   　多也。
X64n1265_p0554c21║   湛堂曰。惟人履行。不可以 一 詶一 詰。固能盡知。葢口
X64n1265_p0554c22║   舌辯利 者。事 或未可信 。辭語拙訥者。理或不可窮。雖
X64n1265_p0554c23║   窮其辭。恐未窮其理。能服其口。恐未服其心。惟人難
X64n1265_p0554c24║   知。聖人所病。況近世 衲子聰明。不務 通物情。視聽多
X64n1265_p0555a01║   只伺過隙。與眾違欲。與道乖 方。相尚以 欺。相冒以 詐。
X64n1265_p0555a02║   使佛祖之 道靡靡而愈薄。殆不可救矣(答魯直書)。
X64n1265_p0555a03║   　湛堂答魯直書。論知人之 難說。凡人履踐力 行。不
X64n1265_p0555a04║   　可以 一 酬酢一 詰問。即能悉知。葢有口舌。言辯捷
X64n1265_p0555a05║   　利 者。事 或虗實。不可深信 。辭語魯拙訥鈍者。理或
X64n1265_p0555a06║   　穩當。不可困窮。雖窮其人之 辭。恐未能窮其人之
X64n1265_p0555a07║   　理。能服其人之 口。恐未能服其人之 心。惟人難知
X64n1265_p0555a08║   　聖人。所以 有患。不知人之 病。況近代 衲子為聰明。
X64n1265_p0555a09║   　深察所蔽。不務 通佛理人情。眼所見。耳所聽。只伺
X64n1265_p0555a10║   　察人之 過患縫隙。與眾人違背。其所好次。與正道
X64n1265_p0555a11║   　乖 差。其所向方相。加 尚者。欺妄不誠。相蒙昧者。詐
X64n1265_p0555a12║   　佞 不忠。致使從上佛祖之 法道。漸漸而愈。見衰薄。
X64n1265_p0555a13║   　乃不可拯救矣。知人之 難。有如此者。
X64n1265_p0555a14║   湛堂謂妙喜曰。像 季比丘。外多狥物。內不明心。縱有
X64n1265_p0555a15║   弘為。皆非究竟。葢所附卑猥而使然。如博牛之 虻。飛
X64n1265_p0555a16║   止數步。若附驥尾。便 有追風逐日之 能。乃依托之 勝
X64n1265_p0555a17║   也。是故學者。居必擇處。遊必就士。遂能絕邪僻 。近中
X64n1265_p0555a18║   正。聞正言也。昔福嚴雅和尚。每愛真如喆。標致可尚。
X64n1265_p0555a19║   但 未知所附者何 人。一 日見與大寧寬。蔣山元 。翠巖
X64n1265_p0555a20║   真偕 行。雅喜不自勝。從容謂喆曰。諸大士法門龍象。
X64n1265_p0555a21║   子得從之 遊。異日支吾道之 傾 頹。彰祖教之 利 濟。固
X64n1265_p0555a22║   不在予之 多囑也(日涉記)。
X64n1265_p0555a23║   　妙喜名宗杲。湛堂高弟。後嗣圓悟勤 焉。驥千里馬
X64n1265_p0555a24║   　也。福嚴名良雅。洞山守初 之 嗣。附托也。大寧名道
X64n1265_p0555b01║   　寬。蔣山名贊元 。俱 石霜楚圓嗣。偕 同也。龍水中之
X64n1265_p0555b02║   　力 大者。象陸中之 力 大者。比況有大見識衲子的
X64n1265_p0555b03║   　意思。支持也。湛堂謂妙喜參學當依附好人說。像
X64n1265_p0555b04║   　季比丘。外多徇順物事 。內不明了 自心。縱有弘大
X64n1265_p0555b05║   　作為。皆非極底究竟。葢所托卑小鄙猥而致然。譬
X64n1265_p0555b06║   　如搏聚。在牛背上的蚊虻。飛不過數步一 般。豈能
X64n1265_p0555b07║   　遠達。設若是肯托于良驥之 尾。便 就有追風逐日
X64n1265_p0555b08║   　千里之 能。蚊豈能勝哉。乃附托之 勝也。是故學者
X64n1265_p0555b09║   　居住 。必擇有知識之 處。遊行必就有道行之 人。乃
X64n1265_p0555b10║   　能絕屏私邪偏 僻 。親近中正吉士。聞了 正當嘉言
X64n1265_p0555b11║   　也。昔福嚴和尚。常愛真如喆有標表。有品格。堪可
X64n1265_p0555b12║   　嘉尚。但 不知他所近附者是那個。忽一 日看見喆
X64n1265_p0555b13║   　與大寧寬蔣山元 翠嚴真諸老同行。福嚴欣喜之
X64n1265_p0555b14║   　極。若不可勝載。然從容和緩。而謂喆曰。爾所同行
X64n1265_p0555b15║   　諸大士。法門中有大根器者。如龍如象一 般。子得
X64n1265_p0555b16║   　依他們同遊。近朱赤。近墨黑。一 定肖像 。也們去。在
X64n1265_p0555b17║   　他時支。撑我道法之 衰微。彰著祖宗之 利 濟。本不
X64n1265_p0555b18║   　在我之 重重叮嚀告誡也。擇處就士。學者其可不
X64n1265_p0555b19║   　知所附托也歟。
X64n1265_p0555b20║   湛堂謂妙喜曰。參禪須要識慮高遠。志氣超邁。出言
X64n1265_p0555b21║   行事 。持信 於人。勿 隨勢 利 苟枉。自然不為朋輩描摸
X64n1265_p0555b22║   時所上下也(寶峰記聞)。
X64n1265_p0555b23║   　湛堂謂妙喜當識高志大說。參禪人識見須要高。
X64n1265_p0555b24║   　思慮須要遠。志向須要超。氣勢 須要邁。或出一 言。
X64n1265_p0555c01║   　或行一 事 。執守誠信 。不欺于人。勿 隨勢 力 。貪利 苟
X64n1265_p0555c02║   　且。不直等事 所移奪。自然不為朋黨之 輩描畵模
X64n1265_p0555c03║   　寫同他一 般。見識隨時遷改。易上易下也。
X64n1265_p0555c04║   湛堂曰。予昔同靈源。侍 晦堂於章江寺。靈源一 日與
X64n1265_p0555c05║   二 僧 入 城。至晚方歸。晦堂因問。今日何 往。靈源曰。適
X64n1265_p0555c06║   往大寧來。時死心在旁。厲聲呵曰。參禪欲脫生死。發
X64n1265_p0555c07║   言先要誠實。清兄 何 得妄語。靈源面熱。不敢對。自爾
X64n1265_p0555c08║   不入 城郭。不妄發言。予固知靈源死心。皆良器也(日
X64n1265_p0555c09║   涉記)。
X64n1265_p0555c10║   　死心名悟新。晦堂祖心嗣也。湛堂說。予昔同靈源。
X64n1265_p0555c11║   　侍 晦堂和尚于章江寺。靈源與二 僧 。入 城閒翫。至
X64n1265_p0555c12║   　日暮纔回寺中。晦堂因問。今日往甚處去來。靈源
X64n1265_p0555c13║   　對曰。適往大寧寺去來。時死心在側 。見靈源抵對
X64n1265_p0555c14║   　不實。乃大聲呵叱之 曰。參禪欲要超脫生死。發言
X64n1265_p0555c15║   　先要誠實不欺。清兄 何 得不守根本。而脫空妄語
X64n1265_p0555c16║   　耶。靈源面熱。自覺其非。而不敢強辯。從茲改過遷
X64n1265_p0555c17║   　善。不入 城郭。不出妄言。以 予看來。靈源知過速改。
X64n1265_p0555c18║   　死心正見責善。皆美好之 人。大乘根器也。
X64n1265_p0555c19║   湛堂曰。靈源好閱經史。食息未嘗少憩。僅 能背諷乃
X64n1265_p0555c20║   止。晦堂因呵之 。靈源曰。甞聞用力 多者收功 遠。故黃
X64n1265_p0555c21║   太史魯直曰。清兄 好學。如饑渴之 嗜飲食。視利 養紛
X64n1265_p0555c22║   華若惡臭。葢其誠心自然。非特爾也(贅疣集)。
X64n1265_p0555c23║   　憩息也。黃太史名庭堅。字魯直。號山谷居士。得法
X64n1265_p0555c24║   　于黃龍祖心。特爾強要如此的意思。湛堂借靈源
X64n1265_p0556a01║   　好學以 激勵 諸人說。靈源愛好看讀經典 。一 食之
X64n1265_p0556a02║   　際。呼吸之 頃。也是不肯休息的。且必竟要背得熟
X64n1265_p0556a03║   　了 乃罷。晦堂因他過于好學。乃呵止之 。靈源對曰。
X64n1265_p0556a04║   　曾聞勇 猛力 剛 。精進神壯。自強不息者。則 三昧易
X64n1265_p0556a05║   　成。彼岸易到 。而圓滿功 德。亦得永遠也。故黃太史
X64n1265_p0556a06║   　魯直贊美之 曰。清兄 篤學。就如肚皮饑餓的人好
X64n1265_p0556a07║   　飯食。咽喉消渴的人愛茶湯一 般。觀世 間財利 奉
X64n1265_p0556a08║   　養紛襍華美之 事 。就如惡臭屎一 樣。葢他又本色
X64n1265_p0556a09║   　又本分。乃是天性使然。不是他特意。要如此也。
X64n1265_p0556a10║   靈源清和尚。往舒州太平。每見佛眼臨眾周密。不甚
X64n1265_p0556a11║   失事 。因問其要。佛眼曰。用事 寧失於寬。勿 失於急。寧
X64n1265_p0556a12║   失於略。勿 失於詳。急則 不可救。詳則 無所容。當持之
X64n1265_p0556a13║   於中道。待之 以 含緩。庶幾為臨眾行事 之 法也(拾遺)。
X64n1265_p0556a14║   　庶幾近辭。記靈源清和尚在舒州太平寺時。每見
X64n1265_p0556a15║   　佛眼。臨蒞大眾。周詳細密。事 事 做 得。恰好不差。因
X64n1265_p0556a16║   　問是何 要法。佛眼答曰。凡幹辦一 切事 。寧可失之
X64n1265_p0556a17║   　于寬緩之 間。不可失之 于急迫之 際。寧可失之 于
X64n1265_p0556a18║   　槩略之 日。不可失之 于詳審之 時。若是失于急。則
X64n1265_p0556a19║   　一 定不可拯救。失于詳。則 一 定無所含容。當持守
X64n1265_p0556a20║   　中道。在不急不寬不詳不略之 間。而期待之 。以 含
X64n1265_p0556a21║   　容舒緩。方近為調御大眾行持道法之 準則 也。
X64n1265_p0556a22║   靈源謂長靈卓和尚曰。道之 行。固自有時。昔慈明放
X64n1265_p0556a23║   意於荊楚間。含耻忍垢。見者忽之 。慈明笑而已。有問
X64n1265_p0556a24║   其故。對曰。連城與瓦礫相觸。予固知不勝矣。逮見神
X64n1265_p0556b01║   鼎後。譽播叢林。終起臨濟之 道。嗟乎。道與時也。苟可
X64n1265_p0556b02║   強乎(筆帖)。
X64n1265_p0556b03║   　長靈卓名守卓。靈源清嗣。固本也。連城玉也。表貴
X64n1265_p0556b04║   　重的意思。事 詳音義。礫小石也。神鼎名洪諲。首山
X64n1265_p0556b05║   　念祖嗣也。靈源謂長靈卓行道要知時說。授受之
X64n1265_p0556b06║   　道。要待時而行。不可強行。本一 定有個時節也。昔
X64n1265_p0556b07║   　慈明肆意于荊楚之 間。眾人指目之 不暇。明唯包
X64n1265_p0556b08║   　容耻辱。忍受垢凂。見者輕忽。而不推重。慈明自覺
X64n1265_p0556b09║   　無過。亦不洗雪。但 笑而順受其辱焉而已。或有問
X64n1265_p0556b10║   　其不辯雪者是何 緣。故明對之 曰。連城璧貴重者
X64n1265_p0556b11║   　也。二 十五 座城。不可易之 寶。而與無用瓦子石頭
X64n1265_p0556b12║   　相觝觸。譬如以 金丸 彈子去打那小雀一 般。豈不
X64n1265_p0556b13║   　因小而失大。予固已知其決不勝矣。用辯雪奚為
X64n1265_p0556b14║   　及。明訪見神鼎。鼎問曰。汾陽有西河師子是否。慈
X64n1265_p0556b15║   　明指後。厲聲曰。屋倒矣。鼎回顧盻。慈明坐地。脫隻
X64n1265_p0556b16║   　履而視之 。鼎老忘所問。又失公 所在。慈明起整衣。
X64n1265_p0556b17║   　且行且語曰。見面不如聞名。遂去。鼎遣人追之 。不
X64n1265_p0556b18║   　返。鼎嘆曰。汾陽有此兒耶。慈明從此名重四方。究
X64n1265_p0556b19║   　竟大興臨濟之 道。靈源又復嘆惜道。用是觀之 。道
X64n1265_p0556b20║   　理之 與時節。也果可得。而勉 強以 行之 也乎。時節
X64n1265_p0556b21║   　若至。其理自彰矣。
X64n1265_p0556b22║   靈源謂黃太史曰。古人云 。抱火措於積薪之 下。而寢
X64n1265_p0556b23║   其上。火未及然。固以 為安。此誠喻安危之 機。死生之
X64n1265_p0556b24║   理。明如杲日。間不容髮。夫人平居燕處。罕以 生死禍
X64n1265_p0556c01║   患為慮。一 旦事 出不測。方頓足扼腕而救之 。終莫能
X64n1265_p0556c02║   濟矣(筆帖)。
X64n1265_p0556c03║   　古人云 。是梁太傅賈誼上漢文帝疏云 。備 詳音義。
X64n1265_p0556c04║   　措置也。頓足是跌脚。扼腕猶捶胸也。靈源謂黃太
X64n1265_p0556c05║   　史當慮生死大事 說。古人賈誼設譬。有云 。把火安
X64n1265_p0556c06║   　厝于堆柴之 底。而人睡臥其柴上。火勢 未曾發作。
X64n1265_p0556c07║   　人本是可以 安寢的。此個比譬說話。真可喻安危
X64n1265_p0556c08║   　的機括死生的道理。猶同光 天化日之 下。一 絲毫
X64n1265_p0556c09║   　許。不相間隔。極是分明。夫人平昔安居之 日。只知
X64n1265_p0556c10║   　眼下安樂享福。而不知危禍伏於其中。燕閒坐處
X64n1265_p0556c11║   　之 時。只知生質強健 多壽。而不知死患隨于其後。
X64n1265_p0556c12║   　就如那睡寢在積薪上。火不曾發。安固安矣一 般。
X64n1265_p0556c13║   　忽地一 時禍殃患難火發。無常煞鬼到 來。突出于
X64n1265_p0556c14║   　不知不覺不可測度之 表。那時節方纔跌脚捶胸。
X64n1265_p0556c15║   　欲搤腕而拯救之 。已是遲了 。到 底終是不能濟。得
X64n1265_p0556c16║   　斯急矣。人可不預為遠慮也耶。
X64n1265_p0556c17║   靈源謂佛鑑曰。凡接東山師兄 書。未嘗言世 諦事 。唯
X64n1265_p0556c18║   丁寧忘軀弘道。誘掖後來而已。近得書云 。諸莊旱損。
X64n1265_p0556c19║   我總不憂。只憂禪家無眼。今夏百餘人。室中舉箇狗
X64n1265_p0556c20║   子無佛性話。無一 人會得。此可為憂。至哉斯言。與憂
X64n1265_p0556c21║   院門不辦。怕官人嫌責慮聲位 不揚。恐徒囑不盛者。
X64n1265_p0556c22║   實霄壤矣。每念此稱實之 言。豈復得聞。吾侄 為嫡嗣。
X64n1265_p0556c23║   能力 振家風。當慰宗屬之 望。是所切禱(蟾侍 者日錄)。
X64n1265_p0556c24║   　靈源振起佛鑒當力 任師道而謂之 說。凡接五 祖
X64n1265_p0557a01║   　師兄 書。其中總不說世 諦中事 。唯丁寧諄誡諸子。
X64n1265_p0557a02║   　忘身恢張祖道。行履不正者。躳行于前 。以 誘引之 。
X64n1265_p0557a03║   　造詣無力 者。垂手于傍。以 扶掖之 。令後學得端正
X64n1265_p0557a04║   　大道而趣向之 而已。近又得演兄 書云 。今歲天乾。
X64n1265_p0557a05║   　各田莊上。縱損多少稻穀。我總不憂慮。我獨憂慮
X64n1265_p0557a06║   　的。是禪和子不悟道。不具 端正眼孔耳。今夏有百
X64n1265_p0557a07║   　外人。同居入 室之 際。舉個僧 問趙州狗子還有佛
X64n1265_p0557a08║   　性也無。州云 無因問。諸禪螻蟻螘子皆有佛性因。
X64n1265_p0557a09║   　甚狗子却無。總不見有一 人體會此理。此理既不
X64n1265_p0557a10║   　曉得道眼。安能精明。此誠可為憂也。五 祖之 言。以
X64n1265_p0557a11║   　此。靈源復贊美。道至極哉。此一 篇書。言乎比夫憂
X64n1265_p0557a12║   　叢林山門。不得完整。怕外護厭遣愁。聲名勢 位 。不
X64n1265_p0557a13║   　得播揚。恐眷屬不多者。實霄天壤地。差得甚遠矣。
X64n1265_p0557a14║   　每思此諦。當格言難得。再 聞佛鑒吾姪。既為演兄
X64n1265_p0557a15║   　嫡嗣。克 肖真子。當奮力 而振起之 。俾 祖家風化。斬
X64n1265_p0557a16║   　然復新。以 慰安祖宗囑托之 望。是所專望。是所懇
X64n1265_p0557a17║   　禱。
X64n1265_p0557a18║   靈源曰。磨礲砥礪。不見其損。有時而盡。種樹蓄養。不
X64n1265_p0557a19║   見其益。有時而大。積德累行。不知其善。有時而用。棄
X64n1265_p0557a20║   義背理。不知其惡。有時而亡。學者果熟計而履踐之 。
X64n1265_p0557a21║   成大器播美名。斯今古不易之 道也(筆帖)。
X64n1265_p0557a22║   　磨治石也。礲磨也。砥以 砥磨物也。礪砥石也。磨砥
X64n1265_p0557a23║   　是用石去磨物。礲礪是以 物去石上磨也。靈源示
X64n1265_p0557a24║   　人以 積累工夫說。磨礲砥礪。初 不見其消損磨砥。
X64n1265_p0557b01║   　多時而自然必盡。栽種樹木。蘊養生財。初 不見其
X64n1265_p0557b02║   　增益蓄養。多時而自然壯大。日積德澤。月累功 行。
X64n1265_p0557b03║   　初 不見其嘉美。積累多時。而自然可用。合宜之 事
X64n1265_p0557b04║   　而反捨。有道之 理。而反乖 。初 自不知其為惡習。棄
X64n1265_p0557b05║   　背多時。而自然滅亡。學道人果以 此說。熟計於心
X64n1265_p0557b06║   　而依行之 。一 定是成大器。一 定是播美名。此亘古
X64n1265_p0557b07║   　亘今。不可改易之 正理也。詎可忽乎。
X64n1265_p0557b08║   靈源謂古和尚曰。禍福相倚。吉凶 同域。惟人自召。安
X64n1265_p0557b09║   不可思。或專己之 喜怒。而隘於含容。或私心靡費。而
X64n1265_p0557b10║   從人之 所欲。皆非住 持之 急。茲實恣肆之 攸漸。過害
X64n1265_p0557b11║   之 基源也(筆帖)。
X64n1265_p0557b12║   　古和尚名惠古。靈源清嗣也。域居也。靡費用度奢
X64n1265_p0557b13║   　的意思。攸長也。漸進也。靈源誡惠古禪師當慎吉
X64n1265_p0557b14║   　凶 說。禍害之 與福祉。本相依倚。吉慶之 與凶 殃。原
X64n1265_p0557b15║   　同一 域。看人所行。何 如好反。咸人自取。豈得不自
X64n1265_p0557b16║   　思省耶。或是專主 一 己好惡。而胸中狹窄。沒得包
X64n1265_p0557b17║   　容。或是私心無故奢費。而泛應曲當。順人所愛如
X64n1265_p0557b18║   　是這等。總不是住 持人之 急務 。此實恣情肆意之
X64n1265_p0557b19║   　長進。禍殃患害之 始本也。可不慎歟。
X64n1265_p0557b20║   靈源謂伊 川先生曰。禍能生福。福能生禍。禍生於福
X64n1265_p0557b21║   者。緣處災危之 際。切於思安。深於求理。遂能祇畏敬
X64n1265_p0557b22║   謹。故福之 生也。宜矣福生於禍者。緣居安泰之 時。縱
X64n1265_p0557b23║   其奢欲。肆其驕怠。尤多輕忽侮 慢。故禍之 生也。宜矣。
X64n1265_p0557b24║   聖人云 。多難成其志。無難喪其身。得乃喪之 端。喪乃
X64n1265_p0557c01║   得之 理。是知福不可屢僥倖。得不可常覬覦。居福以
X64n1265_p0557c02║   慮禍。則 其福可保 。見得而慮喪。則 其得必臻。故君子
X64n1265_p0557c03║   安不忘危。理不忘亂 者也(筆帖)。
X64n1265_p0557c04║   　伊 川姓程。名頥。字正叔。號伊 川。問道於靈源。祇敬
X64n1265_p0557c05║   　也。侮 慢也。屢頻也。僥倖不當得而得的意思。覬覦
X64n1265_p0557c06║   　希望欲得的意思。靈源謂伊 川。君子常居福以 慮
X64n1265_p0557c07║   　禍說。禍須是不好消息。却能生福。福須是好消息
X64n1265_p0557c08║   　却又能生禍。禍能生福者。是何 緣故。其緣因處。災
X64n1265_p0557c09║   　難危險之 際。是不得安泰之 時。急欲要求其安泰。
X64n1265_p0557c10║   　是沒得理路之 時。窮究一 條好理路出來。遂能祇
X64n1265_p0557c11║   　畏敬謹。小心翼翼。一 息不懈。故福一 定。是生的理
X64n1265_p0557c12║   　合如此矣。福能生禍者。又何 緣故。其緣因居安閒
X64n1265_p0557c13║   　寧泰之 時。只是奢華縱欲。而無忌之 情生。驕倨放
X64n1265_p0557c14║   　肆。而怠荒之 念起。尤多輕忽侮 慢。覯閔既多。受侮
X64n1265_p0557c15║   　不少。故禍一 定。是生的理。應如是矣。聖人云 。多經
X64n1265_p0557c16║   　艱難的人。反成大志。無難多安的人。多失己身。有
X64n1265_p0557c17║   　得必有失。故得乃喪端。有失必有得。故失乃得理。
X64n1265_p0557c18║   　因此而知。福之 不當得者。不可勉 強僥倖以 求得。
X64n1265_p0557c19║   　必不可得者。亦不可覬覦希望。其欲得居享斯福。
X64n1265_p0557c20║   　常憂禍至。則 福到 底攸長。既有斯得。常憂其失。則
X64n1265_p0557c21║   　得庶幾臻美。故成德之 人。安不妄危。理不忘亂 。而
X64n1265_p0557c22║   　無一 息之 敢怠也○覯閔音姤愍。見病也。
X64n1265_p0557c23║   靈源謂伊 川先生曰。夫人有惡其跡。而畏其影。却背
X64n1265_p0557c24║   而走者。然走愈急。迹愈多。而影愈疾。不如就陰而止。
X64n1265_p0558a01║   影自滅而迹自絕矣。日用明此。可坐進斯道(筆帖)。
X64n1265_p0558a02║   　靈源謂伊 川先生日用進道工夫說。夫人有不受
X64n1265_p0558a03║   　自己遺行的踪跡。而又怕自己相隨的影子。乃掉
X64n1265_p0558a04║   　身却背。欲迯避而走者。此等人教做 靈龜曳尾。日
X64n1265_p0558a05║   　下迯踪。豈知捷要之 法哉。然走愈急。影亦急。行愈
X64n1265_p0558a06║   　多。而跡亦多。不若就陰覆無日之 處而止息。影子
X64n1265_p0558a07║   　自消滅。而行跡亦自隨絕矣。學道人不會。用心捨
X64n1265_p0558a08║   　妄求真。何 異迯影。不如即妄明真。就陰而止。何 其
X64n1265_p0558a09║   　省力 。日用動 靜之 間。能通曉此個道理。可以 坐進
X64n1265_p0558a10║   　斯道。不必要費許多草鞵錢也。
X64n1265_p0558a11║   靈源曰。凡住 持位 。過其任者。鮮克 有終。葢福德淺薄。
X64n1265_p0558a12║   量度狹隘。聞見鄙陋。又不能從善務 義。以 自廣而致
X64n1265_p0558a13║   然也(日錄)。
X64n1265_p0558a14║   　靈源誡住 持人。當從善務 義。以 自廣說。凡住 持人。
X64n1265_p0558a15║   　擔當佛祖重任。若是知小而謀大。力 小而任重者。
X64n1265_p0558a16║   　一 定是少。能煞閣的。何 也。葢由他福淺而居眾首。
X64n1265_p0558a17║   　德薄而當大位 。量狹而無調爕之 能。度隘而乏 弘
X64n1265_p0558a18║   　鉅之 志。眼見耳聞。畢鄙固陋。又不能依從善導。敏
X64n1265_p0558a19║   　勉 事 宜。以 自寬廣。而致如斯也。可不謹歟。
X64n1265_p0558a20║   靈源聞覺範貶竄嶺海。歎曰。蘭植中塗。必無經時之
X64n1265_p0558a21║   翠。桂生幽壑。終抱彌季之 丹 。古今才智喪身。讒謗罹
X64n1265_p0558a22║   禍者多。求其與世 浮沉。能保 其身者少。故聖人言。當
X64n1265_p0558a23║   世 聰明深察。而近於死者。好議人者也。博辯宏大。而
X64n1265_p0558a24║   危其身者。好發人之 惡也。在覺範有之 矣(章江集)。
X64n1265_p0558b01║   　覺範名惠洪。真淨文嗣。靈源聞覺範貶竄嶺表。近
X64n1265_p0558b02║   　于南海。惜他不善韜光 晦跡。而歎之 曰。香蘭栽植
X64n1265_p0558b03║   　于當路。必定無多時之 翠美。辣桂生產于幽巖。到
X64n1265_p0558b04║   　底有遠秊之 丹 實。古今之 人。有才能。有智慧。遭讒
X64n1265_p0558b05║   　謗。罹禍害者不少。與塗蘭。何 以 異求其與世 道。隨
X64n1265_p0558b06║   　波逐浪。或升或沉。而能自保 守其身者却少。豈識
X64n1265_p0558b07║   　彌年之 丹 哉。故孔子適周。見老子。老子曰。吾聞富
X64n1265_p0558b08║   　貴者送人以 錢帛。仁者送人以 言語。吾雖不能富
X64n1265_p0558b09║   　貴。而私有仁者之 號。今則 送子以 言語也。當今之
X64n1265_p0558b10║   　士。多聰黠精明。過于詳察。而近于死地者。好譏誚
X64n1265_p0558b11║   　議論人者也。博覧辯析。恢弘遠大。而危其身首者。
X64n1265_p0558b12║   　好擿發人之 愆惡也。這個說話。雖是老子送孔子。
X64n1265_p0558b13║   　之 言。正與覺範相近。而有之 矣。誠良箴也。
X64n1265_p0558b14║   靈源謂覺範曰。聞在南中。時究楞嚴。特加 箋釋。非不
X64n1265_p0558b15║   肖所望。葢文字之 學。不能洞當人之 性源。徒與後學。
X64n1265_p0558b16║   障先佛之 智眼。病在依他作解。塞自悟門。資口舌則
X64n1265_p0558b17║   可勝淺聞。廓神機終難極妙證。故於行解。多致參差
X64n1265_p0558b18║   而日用見聞。尤增隱昧也(章江集)。
X64n1265_p0558b19║   　箋表也。表顯前 人之 未盡的意思。靈源警覺範。以
X64n1265_p0558b20║   　戒後學。勿 依文字作解說。聞你在嶺南。時時窮究
X64n1265_p0558b21║   　楞嚴。特加 箋表註釋。不是我之 所期望。葢精文理
X64n1265_p0558b22║   　研字義。這樣學業。不能洞燭。當人之 性體根源。空
X64n1265_p0558b23║   　與後昆晚進。障蔽先佛之 智慧法眼。病在依傍。文
X64n1265_p0558b24║   　字作解會。反閉塞自己悟機門路。若是將來資助
X64n1265_p0558c01║   　口頭三昧。或可以 勝過寡聞。若是將來恢擴神用
X64n1265_p0558c02║   　大機。終難印心契妙證。以 此之 故。行不合解。解不
X64n1265_p0558c03║   　合行。身心不一 。行解參差。而于日用舉止。眼見色。
X64n1265_p0558c04║   　耳聞聲。更增障礙。而反不聰明也。
X64n1265_p0558c05║   靈源曰。學者舉措不可不審。言行不可不稽。寡言者
X64n1265_p0558c06║   未必愚。利 口者未必智。鄙樸者未必悖。承順者未必
X64n1265_p0558c07║   忠。故善知識不以 辭盡人情。不以 意選學者。夫湖海
X64n1265_p0558c08║   衲子。誰不欲求道。於中悟明見理者。千百無一 。其間
X64n1265_p0558c09║   修 身勵 行。聚學樹德。非三十年而不能致。偶 一 事 過
X64n1265_p0558c10║   差。而叢林棄之 。則 終身不可立。夫耀乘之 珠。不能無
X64n1265_p0558c11║   纇。連城之 璧。寧免無瑕。凡在有情。安得無咎。夫子聖
X64n1265_p0558c12║   人也。猶以 五 十學易。無大過為言。契經則 曰。不怕念
X64n1265_p0558c13║   起。惟恐覺遲。況自聖賢已降。孰無過失哉。在善知識
X64n1265_p0558c14║   曲成。則 品物不遺矣。故曰。巧梓順輪桷之 用。枉直無
X64n1265_p0558c15║   廢材。良御適險易之 宜。駑驥無失性。物既如此。人亦
X64n1265_p0558c16║   宜然。若進退隨愛憎之 情。離合繫異同之 趣。是由捨
X64n1265_p0558c17║   繩墨而裁曲直。棄權衡而較重輕。雖曰精微。不能無
X64n1265_p0558c18║   謬矣。
X64n1265_p0558c19║   　纇疵也。契經梵語修 多羅。此云 契經。謂契理契機
X64n1265_p0558c20║   　也。品物指高低 。大小利 鈍人。言巧梓是巧木匠。輪
X64n1265_p0558c21║   　是車輪。桷是榱桷。枉曲也。直端也。良御善御馬者。
X64n1265_p0558c22║   　駑鈍馬。驥良馬。繩墨即墨斗曲尺也。靈源勵 荷法
X64n1265_p0558c23║   　者當曲全 人材說。學者一 舉一 措。不可不審察他
X64n1265_p0558c24║   　一 言一 行。不可不稽考他少言談者。口雖拙訥。而
X64n1265_p0559a01║   　心中却又潔白。未必愚也。能言舌辯者。機雖巧黠。
X64n1265_p0559a02║   　而意地却又偏 私。未必智也。鄙陋樸素者。身雖魯
X64n1265_p0559a03║   　鈍。而行履却又端莊。未必悖也。承顏順意者。禮雖
X64n1265_p0559a04║   　恭謹。而為人却不篤實。未必忠也。故善知識。決不
X64n1265_p0559a05║   　可以 言辭去。盡曉人之 性情。不可以 意去揀選學
X64n1265_p0559a06║   　者之 才力 。夫五 湖四海的衲子。是那個不欲求道
X64n1265_p0559a07║   　哉。而于其中。真正透徹。悟明此個道理者。千百人
X64n1265_p0559a08║   　中。難得其一 。不是全 無。直是稀有。葢學者如毛。悟
X64n1265_p0559a09║   　者如角矣。其間設有精修 其身。勉 勵 其行。聚積實
X64n1265_p0559a10║   　學。樹立實德。非二 三十年之 久 。而決不能盡其底
X64n1265_p0559a11║   　蘊。倘或不幸。而偶 有一 毫過失。而叢林廣眾。輒厭
X64n1265_p0559a12║   　棄之 。則 究竟不能成立。夫魏惠王有照乘之 珠。能
X64n1265_p0559a13║   　照車前 後者十二 枚。誇富于齊王。齊王曰。吾有四
X64n1265_p0559a14║   　臣。可照千里。魏王有媿色。豈不有纇。趙王有璧。秦
X64n1265_p0559a15║   　王欲以 十二 城易之 。遣藺相如。送璧入 秦。秦有愛
X64n1265_p0559a16║   　璧心。而無割 城意。藺曰。璧有瑕。請指示之 。藺得璧
X64n1265_p0559a17║   　還。豈不是有瑕。夫連城耀乘。向有瑕纇。何 況人乎。
X64n1265_p0559a18║   　凡在有情。焉免無咎。更進而推之 於儒 。孔子聖人
X64n1265_p0559a19║   　也。猶以 假我數年。五 十學。易無大過。為言。況降茲
X64n1265_p0559a20║   　者歟。又反而推之 于釋契經中。則 有曰。不怕念漏
X64n1265_p0559a21║   　之 起。惟恐覺照之 遲。況自古聖先賢以 下。是那一
X64n1265_p0559a22║   　個沒有得過失哉。在善知識。委曲婉轉。以 成禠之 。
X64n1265_p0559a23║   　則 智愚貴賤。利 鈍大小。自不遺棄矣。故曰。巧梓順
X64n1265_p0559a24║   　輪圓桷方之 用。則 曲端無不可用之 材。良御適山
X64n1265_p0559b01║   　險平易之 宜。則 鈍利 得順便 之 性。梓御既是如此。
X64n1265_p0559b02║   　知識亦當宜。然若是為知識者。隨愛而進。隨憎而
X64n1265_p0559b03║   　退。任縱性情。相異則 離。相同則 合。無關趣向。如是
X64n1265_p0559b04║   　這等。猶如捨置規矩。而裁定枉直。棄蠲等秤。而比
X64n1265_p0559b05║   　較觔兩。雖是精通微妙。難保 其決。定無差謬矣○
X64n1265_p0559b06║   　藺音吝。
X64n1265_p0559b07║   靈源曰。善住 持者。以 眾人心為心。未嘗私其心。以 眾
X64n1265_p0559b08║   人耳目為耳目。未嘗私其耳目。遂能通眾人之 志。盡
X64n1265_p0559b09║   眾人之 情。夫用眾人之 心為心。則 我之 好惡。乃眾人
X64n1265_p0559b10║   好惡。故好者不邪。惡者不謬。又安用私托腹心。而甘
X64n1265_p0559b11║   服其謟媚哉。既用眾人耳目為耳目。則 眾人聰明。皆
X64n1265_p0559b12║   我聰明。故明無不鑒。聰無不聞。又安用私託耳目。而
X64n1265_p0559b13║   固招其蔽惑邪。夫布腹心託耳目。惟賢達之 士。務 求
X64n1265_p0559b14║   己過。與眾同欲。無所偏 私。故眾人莫不歸心。所以 道
X64n1265_p0559b15║   德仁義流布遐遠者。宜其然也。而愚不肖之 意。務 求
X64n1265_p0559b16║   人之 過。與眾違欲。溺於偏 私。故眾人莫不離心。所以
X64n1265_p0559b17║   惡名險行傳播遐遠者。亦宜其然也。是知住 持人。與
X64n1265_p0559b18║   眾同欲。謂之 賢哲。與眾違欲。謂之 庸流。大率布腹心
X64n1265_p0559b19║   託耳目之 意有殊。而善惡成敗相反如此。得非求過
X64n1265_p0559b20║   之 情有異。任人之 道不同者哉。
X64n1265_p0559b21║   　靈源警住 持人。當以 眾人心為心說。能理常住 。能
X64n1265_p0559b22║   　持法化的人。必竟以 廣眾之 心。為自己的心。不私
X64n1265_p0559b23║   　用自己一 偏 之 心。以 廣眾之 耳目。為自己的耳目。
X64n1265_p0559b24║   　不私用自己獨見獨聞之 耳目。如此乃可通曉廣
X64n1265_p0559c01║   　眾的志向。該悉廣眾的性情。夫既以 眾人心為己
X64n1265_p0559c02║   　心。則 我的好惡。與眾人的好惡。不是兩樣。故好也
X64n1265_p0559c03║   　不歪邪。惡也不差謬。又何 必區區。要私地叮囑腹
X64n1265_p0559c04║   　心而甘心。悅服其謟諛親順哉。既以 眾人耳目。為
X64n1265_p0559c05║   　己耳目。則 眾人的聰明。合我的聰明。愈是培多。故
X64n1265_p0559c06║   　明則 無所不照。聰則 無所不聞。又何 必區區。要私
X64n1265_p0559c07║   　地付託耳目而固執。自招其障蔽惑亂 耶。夫展布
X64n1265_p0559c08║   　腹心。囑託耳目。或也有之 。乃是賢達君子。恐自己
X64n1265_p0559c09║   　于人情。有不通不合處。囑人以 求己過。有則 速改。
X64n1265_p0559c10║   　是要與眾人好惡相同。而不偏 僻 。不私邪的意思。
X64n1265_p0559c11║   　故眾人無不歸向合心。所以 道念也高。德行也重。
X64n1265_p0559c12║   　仁慈愛物。義氣及人。流通宣布于四方者。理當如
X64n1265_p0559c13║   　是也。而愚不肖的念頭。專務 撿點他人過失。與眾
X64n1265_p0559c14║   　相反。不同其好惡。汩沒于偏 私。那有一 點利 人心
X64n1265_p0559c15║   　膓。故眾人無不乖 離異心。所以 不善之 名。險詖之
X64n1265_p0559c16║   　行。亦流通宣傳。播揚于四方者。理亦皆當也。是知
X64n1265_p0559c17║   　住 持人。見眾人所欲與之 同欲。這教做 賢哲君子。
X64n1265_p0559c18║   　見眾人所欲與他相反。這教做 庸流小人。大率外
X64n1265_p0559c19║   　面一 般。布腹心託耳目。而心地中用意。全 然不同。
X64n1265_p0559c20║   　所以 善祥惡殃。成立敗壞相反。是這等詎不是求
X64n1265_p0559c21║   　過。心膓有差別 。用人道念。有不同者。當住 持之 任
X64n1265_p0559c22║   　者。不可不體認于斯矣。
X64n1265_p0559c23║   靈源曰。近世 作長老涉二 種緣。多見智識不明。為二
X64n1265_p0559c24║   風所觸。喪於法體。一 應逆緣。多觸衰風。二 應順緣。多
X64n1265_p0560a01║   觸利 風。既為二 風所觸。則 喜怒之 氣交於心。鬱勃 之
X64n1265_p0560a02║   色浮於面。是致取辱法門。譏誚賢達。惟智者善能轉
X64n1265_p0560a03║   為攝化之 方。美導後來。如瑯琊和尚。往蘇州看范希
X64n1265_p0560a04║   文。因受信 施及千餘緡。遂遣人陰計。在城諸寺僧 數。
X64n1265_p0560a05║   皆密送錢。同日為眾檀設齋。其即預辭范公 。是日侵
X64n1265_p0560a06║   蚤發船逮天明。眾知已去。有追至常州。而得見者。受
X64n1265_p0560a07║   法利 而迴。觀此老一 舉。使姑蘇道俗 悉起信 心。增深
X64n1265_p0560a08║   道種。此所謂轉為攝化之 方。與夫竊法位 苟利 養。為
X64n1265_p0560a09║   一 之 謀者。實霄壞也(與德和尚書)。
X64n1265_p0560a10║   　法體指法身。言勃 色變貌誚。以 辭相責也。瑯琊名
X64n1265_p0560a11║   　慧覺。汾陽昭祖嗣也。范希文名仲 淹。宋朝賢人。諡
X64n1265_p0560a12║   　文正。緡錢串也。靈源警應緣人。當廣行檀度。以 感
X64n1265_p0560a13║   　人懷仰說。近代 來行道長老。涉歷二 種因緣。多見
X64n1265_p0560a14║   　他智慧。察識不甚明白。為衰利 二 風所觸犯。便 喪
X64n1265_p0560a15║   　失真如法體。一 種應不如意逆因緣心中。多生煩
X64n1265_p0560a16║   　惱。是為觸衰風。二 種應如意順因緣心中。多生貪
X64n1265_p0560a17║   　愛。是為觸利 風。既為衰風利 風所觸犯。則 喜歡恚
X64n1265_p0560a18║   　怒之 氣。必定交入 于心胸之 間。鬱結勃 變之 色。亦
X64n1265_p0560a19║   　定浮顯出于顏面之 上。因此故。使取辱法化門庭。
X64n1265_p0560a20║   　為賢人達士。譏訶誚責。成甚應緣。長老唯大智人。
X64n1265_p0560a21║   　方能有大權巧方便 。轉行利 益。攝化諸方。善引後
X64n1265_p0560a22║   　進。如徐州瑯琊和尚者。可以 為法也。曾往蘇州府
X64n1265_p0560a23║   　看范文正公 因受檀信 布施嚫錢。近千餘串。乃使
X64n1265_p0560a24║   　人暗地去計筭。在城諸寺中僧 人。數目皆照。數密
X64n1265_p0560b01║   　送錢。不令人知其不愛名利 如此。同日設齋。辭眾
X64n1265_p0560b02║   　檀越。其即先辭范希文。當次日天未明。侵 早開船。
X64n1265_p0560b03║   　及天大明。眾方知已去。其不愛聲勢 。又如此。有追
X64n1265_p0560b04║   　趕到 常州府。而得相會者。受法布施而廻。其不吝
X64n1265_p0560b05║   　法。又如此。觀此瑯琊長老這一 番舉動 。應世 因緣。
X64n1265_p0560b06║   　使姑蘇緇素。咸發無上信 心。增深無上道種。豈不
X64n1265_p0560b07║   　謂做 智者善用四攝。轉為誘化之 一 大巧方便 耶。
X64n1265_p0560b08║   　較之 私竊法位 。苟求利 養。只為自己一 身圖謀之
X64n1265_p0560b09║   　輩。誠霄空壤實之 不同。不可比也。
X64n1265_p0560b10║   文正公 謂瑯琊曰。去年到 此。思得林下人可語者。甞
X64n1265_p0560b11║   問一 吏。諸山有好僧 否。吏稱北寺瑞光 希茂二 僧 為
X64n1265_p0560b12║   隹。予曰。此外諸禪律中別 無耶。吏對予曰。儒 尊士行。
X64n1265_p0560b13║   僧 論德業。如希茂二 人者。三十年蹈不越閫。衣惟布
X64n1265_p0560b14║   素。聲名利 養。了 無所滯。故邦人高其操履而師敬之 。
X64n1265_p0560b15║   若其登座說法。代 佛揚化。機辯自在。稱善知識者。非
X64n1265_p0560b16║   頑吏能曉。逮暇日訪希茂二 上人。視其素行。一 如吏
X64n1265_p0560b17║   言。予退思舊稱蘇秀好風俗 。今觀老吏。尚能分君子
X64n1265_p0560b18║   小人優 劣 。況其識者邪。瑯琊曰。若吏所言。誠為高議。
X64n1265_p0560b19║   請記之 以 曉未聞(瑯琊別 錄)。
X64n1265_p0560b20║   　瑞光 寺名。有四瑞。鐘鼓自鳴。寶塔放光 。瑞竹交加 。
X64n1265_p0560b21║   　白龜聽法。故稱瑞光 蹈踐也。閫門橛也。上人內有
X64n1265_p0560b22║   　智慧。外有德行。在人之 上。故曰上人。秀即嘉興府
X64n1265_p0560b23║   　也。范文正公 。謂瑯琊和尚。地美出好人說。去年到
X64n1265_p0560b24║   　這裡思想。得林下有道之 士。可與敘說此事 的人。
X64n1265_p0560c01║   　曾問及一 辦事 老吏。諸山門中。有真實修 行好僧
X64n1265_p0560c02║   　人否。吏稱道北寺瑞光 希茂這兩人是好僧 。予曰。
X64n1265_p0560c03║   　除此二 人之 外。參禪持戒。這兩法門中。豈無有耶。
X64n1265_p0560c04║   　吏復對之 曰。儒 門中尊重者。士之 素行。釋門中尊
X64n1265_p0560c05║   　重者。僧 之 行履。如希茂二 人者。三十年之 久 。不出
X64n1265_p0560c06║   　門限。衣服惟穿布而不染。不慕聲名。不貪利 養。胸
X64n1265_p0560c07║   　襟之 中。了 無滯礙。故一 邦人。高其操守行履。而師
X64n1265_p0560c08║   　事 敬奉之 。至于登寶華王座。替佛祖宣揚法化。機
X64n1265_p0560c09║   　鋒相值。辯才無礙。八 面縱橫。無不自在。稱善知識
X64n1265_p0560c10║   　者。不是愚頑蠢吏之 所能曉。及空閒無事 。訪希茂
X64n1265_p0560c11║   　二 上人。看其舉措。素性行履。一 一 咸合吏之 所言。
X64n1265_p0560c12║   　予退而思想。古稱姑蘇[橘-矛+隹]李甞出好人。有好風俗 。
X64n1265_p0560c13║   　今觀老吏抵對。且能辯別 君子小人好歹。況其有
X64n1265_p0560c14║   　大見識者耶。瑯琊聽得文公 如此說。乃亦贊之 曰。
X64n1265_p0560c15║   　如吏之 言。真為高論。請記載之 于書。以 曉後來之
X64n1265_p0560c16║   　未聞者。以 為矜式。
X64n1265_p0560c17║   靈源曰。鍾山元 和尚。平生不交公 卿。不苟名利 。以 卑
X64n1265_p0560c18║   自牧。以 道自樂。士大夫初 勉 其應世 。元 曰。苟有良田。
X64n1265_p0560c19║   何 憂晚成。第恐乏 才具 耳。荊公 聞之 曰。色斯舉矣。翔
X64n1265_p0560c20║   而後集。在元 公 得之 矣(贅疣集)。
X64n1265_p0560c21║   　鍾山即金陵山名也。元 即贊元 也。靈源借元 公 行
X64n1265_p0560c22║   　履。以 警後學。當深蓄厚養物強出世 說。鍾山元 和
X64n1265_p0560c23║   　尚。一 生素性。不結交三公 九卿。不苟求聲名財利 。
X64n1265_p0560c24║   　惟謙卑遜順。以 自牧養。深造適道。以 自安樂。士大
X64n1265_p0561a01║   　夫喜其實賤。初 勉 勵 他。使其出世 。元 辭之 曰。倘有
X64n1265_p0561a02║   　好良美腴田。出好種草。不愁其無好收。成不在早
X64n1265_p0561a03║   　也。但 只愁無秘魔叉。禾山鼓。德山棒。臨濟喝。玄要
X64n1265_p0561a04║   　料揀。那般才具 耳。荊公 聞之 。乃稱美曰。魯論云 。鳥
X64n1265_p0561a05║   　見人顏色不善。斯即飛舉而去。回翔審視。至彈射
X64n1265_p0561a06║   　不及之 處。而後集止。這兩句說話看來。正與元 和
X64n1265_p0561a07║   　尚行徑相似 。是他盡得之 矣。
X64n1265_p0561a08║   靈源曰。先哲言。學道悟之 為難。既悟守之 為難。既守
X64n1265_p0561a09║   行之 為難。今當行時。其難又過於悟守。葢悟守者。精
X64n1265_p0561a10║   進堅卓。勉 在己躬而已。惟行者必等心死誓。以 損己
X64n1265_p0561a11║   益他為任。若心不等誓不堅。則 損益倒置。便 墮為流
X64n1265_p0561a12║   俗 阿師。是宜祇畏。
X64n1265_p0561a13║   　靈源示任道人守行次第說。先哲有言。學道無他。
X64n1265_p0561a14║   　期于必悟。不悟誠難。日久 歲深。一 朝忽悟。既是悟
X64n1265_p0561a15║   　入 。而長長保 守。不教遺失亦難。既得抱守穩密。而
X64n1265_p0561a16║   　欲行其所守亦難。今當行道之 時。其難又倍。更難
X64n1265_p0561a17║   　於悟守。葢悟道守道。無他不過。精進不退。堅卓不
X64n1265_p0561a18║   　移。敏勉 造詣。身體力 行而已。惟到 行時。必定要持
X64n1265_p0561a19║   　平等心發。死而後止。大誓一 味。以 損己利 他為任。
X64n1265_p0561a20║   　一 肩擔荷。若是心不平等。誓不堅確。則 損己益人
X64n1265_p0561a21║   　之 心。顛倒錯置。便 墮為下流鄙俗 阿師。于己于人。
X64n1265_p0561a22║   　有何 所益。是所以 更當祇敬。而慎畏之 矣。
X64n1265_p0561a23║   靈源曰。東山師兄 天資特異。語默中度。尋常出示語
X64n1265_p0561a24║   句。其理自勝。諸方欲效之 。不詭俗 則 淫陋。終莫能及。
X64n1265_p0561b01║   求於古人中。亦不可得。然猶謙光 導物。不啻饑渴。甞
X64n1265_p0561b02║   曰。我無法寧克 勤 諸子。真法門中罪人矣。
X64n1265_p0561b03║   　靈源借演祖謙光 導物。以 勵 諸方說。東山師兄 為
X64n1265_p0561b04║   　人。天性資質。挺特卓異。一 語一 嘿。咸中法度。尋常
X64n1265_p0561b05║   　出示法語。其中道理。自然超勝。而今諸方欲倣效
X64n1265_p0561b06║   　之 。不詭譎鄙。俗 則 淫溢狹陋。究竟莫能企 及。求其
X64n1265_p0561b07║   　于上古先哲中。亦少有然。猶謙下和光 。導利 一 切。
X64n1265_p0561b08║   　不啻如饑欲食渴欲飲一 般。曾曰。我無佛法與人。
X64n1265_p0561b09║   　豈能勉 勵 諸子。我真法門中罪人矣。其謙光 利 人。
X64n1265_p0561b10║   　若是可不用以 為法哉。
X64n1265_p0561b11║   靈源道學行義。純誠厚德。有古人之 風。安重寡言。尤
X64n1265_p0561b12║   為士大夫尊敬。甞曰。眾人之 所忽。聖人之 所謹。況為
X64n1265_p0561b13║   叢林主 。助 宣佛化。非行解相應。詎可為之 。要在時時
X64n1265_p0561b14║   檢責。勿 使聲名利 養。有萌於心。儻 法令有所未孚。衲
X64n1265_p0561b15║   子有所未服。當退思修 德。以 待方來。未見有身正。而
X64n1265_p0561b16║   叢林不治者。所謂觀德人之 容。使人之 意消。誠實在
X64n1265_p0561b17║   茲(記聞)。
X64n1265_p0561b18║   　不雜曰純。不妄曰誠。儻 或然之 辭。孚信 也。記靈源
X64n1265_p0561b19║   　道學有由。行義有法。純誠可仰。厚德可尊。確有古
X64n1265_p0561b20║   　人之 風汜。安詳慎重。寡少言詞。更為儒 士宰官之
X64n1265_p0561b21║   　所崇重。曾曰。眾人之 所忽略。聖人之 所謹慎。況為
X64n1265_p0561b22║   　善知識。佐 助 宣通佛祖法化。不是行合乎解。解合
X64n1265_p0561b23║   　乎行。行解相合的人。豈可妄為之 乎。要在時刻 。常
X64n1265_p0561b24║   　自檢責。不可使聲勢 名聞財利 奉養。這幾樁。有一
X64n1265_p0561c01║   　[糸*系]毫許。萌動 干心胸間。倘或是法令。既行人所不
X64n1265_p0561c02║   　孚信 。衲子既來。有所不悅服。不可勉 強。抑人從己。
X64n1265_p0561c03║   　當退自修 省。深養其德。以 待感動 。任其自來。未見
X64n1265_p0561c04║   　有己身端正。而招提不理者。所謂覩德人容貌。能
X64n1265_p0561c05║   　使人意地下。習染氷銷。誠實有在於茲焉耳。
X64n1265_p0561c06║   靈源謂圓悟曰。衲子雖有見道之 資。若不深蓄厚養。
X64n1265_p0561c07║   發用必峻暴。非特無補教門。將恐有招禍辱。
X64n1265_p0561c08║   　圓悟名克 勤 。彭州駱氏子。住 成都府昭覺寺。五 祖
X64n1265_p0561c09║   　演嗣也。靈源謂圓悟衲子。當深厚蓄養說。禪人有
X64n1265_p0561c10║   　見道之 資質。若是不韜光 晦彩。陸沉涵養。發用必
X64n1265_p0561c11║   　竟峻利 暴虐。非特無補益于教法門庭。將恐于自
X64n1265_p0561c12║   　己。亦有所不利 。而招取禍害恥辱矣。學者當知。所
X64n1265_p0561c13║   　以 自涵養之 道也。
X64n1265_p0561c14║   圓悟禪師曰。學道存乎信 。立信 在乎誠。存誠於中。然
X64n1265_p0561c15║   後俾 眾無惑。存信 於己。可以 教人無欺。惟信 與誠。有
X64n1265_p0561c16║   補無失。是知誠不一 則 心莫能保 。信 不一 則 言莫能
X64n1265_p0561c17║   行。古人云 。衣食可去。誠信 不可失。惟善知識當教人
X64n1265_p0561c18║   以 誠信 。且心既不誠。事 既不信 。稱善知識可乎。易曰。
X64n1265_p0561c19║   惟天下至誠。遂能盡其性。能盡其性。則 能盡人之 性。
X64n1265_p0561c20║   而自既不能盡於己。欲望盡於人。眾必紿而不從。自
X64n1265_p0561c21║   既不誠於前 。而曰誠於後。眾必疑而不信 。所謂割 髮
X64n1265_p0561c22║   宜及膚。剪 爪宜侵 體。良以 誠不至。則 物不感。損不至。
X64n1265_p0561c23║   則 益不臻。葢誠與信 。不可斯須去己也。明矣(與虞察院書)。
X64n1265_p0561c24║   　心實曰誠。言實曰信 。信 乃誠之 體。誠乃信 之 用也。
X64n1265_p0562a01║   　天下至誠。是說聖人之 德極誠無妄。天下莫能過
X64n1265_p0562a02║   　也。斯者辯於此。須者待于彼。辯則 離。待則 合。斯須
X64n1265_p0562a03║   　是一 離一 合之 頃也。圓悟教人。當持誠存信 說。學
X64n1265_p0562a04║   　通道理。先存實信 。立行實信 。要在真誠。既自能存
X64n1265_p0562a05║   　誠于心。然後可以 使眾人之 心。亦無疑惑。既自能
X64n1265_p0562a06║   　存信 于己。然後可以 教人不欺。所以 實信 真誠。此
X64n1265_p0562a07║   　兩者于己于人。大有補益。而無過失。是知誠若不
X64n1265_p0562a08║   　專一 。則 實心易妄。而不能保 守。信 若不專一 。則 誠
X64n1265_p0562a09║   　言亦易偽。而不能依行。魯論云 。衣切于體。可以 慰
X64n1265_p0562a10║   　寒。食切于命。可以 止饑。似 俱 不可去者。而猶可去。
X64n1265_p0562a11║   　惟誠信 一 事 。寧可死而不可去者也。故善知識。必
X64n1265_p0562a12║   　定宜教人以 誠信 。若心既妄而不誠。事 既欺而不
X64n1265_p0562a13║   　信 。教做 善知識。豈可乎。易係 辭有說。惟天下至誠。
X64n1265_p0562a14║   　是誠之 極。天下莫過于此。就如無上妙道。是道之
X64n1265_p0562a15║   　妙。無以 加 于上一 樣。人有此誠。乃克 去除習染偽
X64n1265_p0562a16║   　妄。洞達當人之 本性。自己既是能去習染偽妄。洞
X64n1265_p0562a17║   　達本性。又當推廣此至誠的道理。以 及人。使貴賤
X64n1265_p0562a18║   　智愚賢否。天下之 人。一 一 皆能蠲除習染偽妄洞
X64n1265_p0562a19║   　達當人之 本性也。設使自家個不能去習染。明本
X64n1265_p0562a20║   　性。欲希望人去習染。明本性。眾人必以 為欺紿而
X64n1265_p0562a21║   　不信 。從自家個既不預。行誠于前 。以 身先之 。而謂
X64n1265_p0562a22║   　行誠于後。以 欺愚眾人。亦愈生疑惑。而不敬信 。所
X64n1265_p0562a23║   　以 道剃 除頭髮。必當近及皮膚。剪 除爪甲。必當侵
X64n1265_p0562a24║   　及肉體。良以 誠不極致。則 人不懷感。就如除髮不
X64n1265_p0562b01║   　及膚一 樣。損不極致。則 益不臻美。亦猶剪 爪不侵
X64n1265_p0562b02║   　體一 般。葢誠之 與信 。一 體一 用。豈可須臾離耶。不
X64n1265_p0562b03║   　可斯須去己也。明矣。所以 道人當以 誠信 為貴也。
X64n1265_p0562b04║   圓悟曰。人誰無過。過而能改。善莫大焉。從上皆稱改
X64n1265_p0562b05║   過為賢。不以 無過為美。故人之 行事 。多有過差。上智
X64n1265_p0562b06║   下愚。俱 所不免。唯智者能改過遷善。而愚者多蔽過
X64n1265_p0562b07║   飾非。遷善則 其德日新。是稱君子。飾過則 其惡彌著。
X64n1265_p0562b08║   斯謂小人。是以 聞義能徙。常情所難。見善樂從。賢德
X64n1265_p0562b09║   所尚。望公 相忘於言外可也(與文主 簿)。
X64n1265_p0562b10║   　圓悟與文主 簿書。教他勿 檢人過說。盡世 間智愚
X64n1265_p0562b11║   　君子小人。誰能乾淨無餘而全 無過。葢賢智君子。
X64n1265_p0562b12║   　纔有些小過差。輒能速改故。所以 為善。而善莫大
X64n1265_p0562b13║   　焉。從上諸聖。皆稱羨改過之 人。以 為有德。不以 無
X64n1265_p0562b14║   　過之 人而曰嘉美。故人人營為應酬。一 切事 體。多
X64n1265_p0562b15║   　有過失。自天子至于庶人。自聖人以 及凡夫。咸不
X64n1265_p0562b16║   　能免。唯是有智慧的人。始克 改過自新。遷善明理
X64n1265_p0562b17║   　而愚魯的人。多自遮蔽其過。掩飾其非。遷善則 其
X64n1265_p0562b18║   　德業進益而日新。豈不教做 君子。飾過則 其惡業
X64n1265_p0562b19║   　增多而彌著。此教做 小人。是故孔子以 聞義不能
X64n1265_p0562b20║   　徙為憂。能徙。實常情之 所難。有虞樂取。與人為善。
X64n1265_p0562b21║   　為善。誠賢德之 所尚。以 二 聖觀之 。過誠不可檢也。
X64n1265_p0562b22║   　望公 勿 乘言。勿 滯句。相忘于言象之 表可也。
X64n1265_p0562b23║   圓悟曰。先師言作長老有道德感人者。有勢 力 服人
X64n1265_p0562b24║   者。猶如鸞鳳之 飛。百禽愛之 。虎狼之 行。百獸畏之 。其
X64n1265_p0562c01║   感服則 一 。其品類固霄壤矣(贅疣集)。
X64n1265_p0562c02║   　圓悟示長老。當以 德感人說。五 祖先師甞言。做 長
X64n1265_p0562c03║   　老有以 明心悟道操修 德行感人者。有以 勢 位 自
X64n1265_p0562c04║   　驕威力 自恃服人者。譬如神鳥瑞禽之 翱翔羽翎
X64n1265_p0562c05║   　之 屬。咸羣隨從而喜愛之 。又如猛虎貪狼之 逶迤
X64n1265_p0562c06║   　毛角之 屬。咸各驚避。而懼怕之 。其所感所服。本是
X64n1265_p0562c07║   　一 樣。其用德用力 羽毛品類。如天之 在上。地之 在
X64n1265_p0562c08║   　下。尊卑自是不同矣。
X64n1265_p0562c09║   圓悟謂隆藏主 曰。欲理叢林。而不務 得人之 情。則 叢
X64n1265_p0562c10║   林不可理。務 得人之 情。而不勤 於接下。則 人情不可
X64n1265_p0562c11║   得。務 勤 接下。而不辯賢不肖。則 下不可接。務 辯賢不
X64n1265_p0562c12║   肖。而惡言其過。悅順其己。則 賢不肖不可辯。惟賢達
X64n1265_p0562c13║   之 士。不惡言過。不悅順己。惟道是從。所以 得人情。而
X64n1265_p0562c14║   叢林理矣(廣錄)。
X64n1265_p0562c15║   　隆藏主 名紹隆。圓悟勤 之 嗣也。圓悟示隆藏主 。理
X64n1265_p0562c16║   　叢林。貴得人。而又要以 道為急務 。說將整叢林法
X64n1265_p0562c17║   　度規矩。而不先專務 得人之 心。則 叢林未必整理。
X64n1265_p0562c18║   　若專務 得人心。而不孜孜汲汲勤 于接納四來。則
X64n1265_p0562c19║   　人情未必盡得。若專務 接納四來。而不分辯君子
X64n1265_p0562c20║   　小人。則 四來未必可接。若專務 分辯君子小人。而
X64n1265_p0562c21║   　不喜聞己過。愛悅順己。則 讒謟面諛之 人至。而君
X64n1265_p0562c22║   　子小人未必可分別 。惟有德之 賢。博達之 士。不惡
X64n1265_p0562c23║   　言己過。而必能改過。不悅順于己。而直質無偽。惟
X64n1265_p0562c24║   　一 味以 本分事 。提其大綱。為依持所以 得人心。而
X64n1265_p0563a01║   　叢林眾目。自條理矣。
X64n1265_p0563a02║   圓悟曰。住 持以 眾智為智。眾心為心。恒恐一 物不盡
X64n1265_p0563a03║   其情。一 事 不得其理。孜孜訪納。惟善是求。當問理之
X64n1265_p0563a04║   是非。詎論事 之 大小。若理之 是。雖靡費大而作之 何
X64n1265_p0563a05║   傷 。若事 之 非。雖用度小而除之 何 害。葢小者大之 漸。
X64n1265_p0563a06║   微者著之 萌。故賢者慎初 。聖人存戒。涓涓不遏。終變
X64n1265_p0563a07║   桑田。炎炎靡除。卒燎原野。流煽既盛。禍災已成。雖欲
X64n1265_p0563a08║   救之 固無及矣。古云 。不矜細行。終累大德。此之 謂也。
X64n1265_p0563a09║   　分別 是非。曰智。妙眾理而宰萬物也。孜勤 也。遏止
X64n1265_p0563a10║   　也。炎火光 上也。原地寬平之 處。煽熾也。矜憫也。惜
X64n1265_p0563a11║   　之 之 意。累事 相。緣及也。圓悟與佛智書。言住 持人
X64n1265_p0563a12║   　當以 眾心為心。切于求善慎初 說。住 持宜以 眾人
X64n1265_p0563a13║   　智慧。為我智慧。眾人心腸。為我心腸。常恐一 物不
X64n1265_p0563a14║   　盡其情。使頭頭盡情一 事 。不得其理。使法法得理。
X64n1265_p0563a15║   　勤 勤 懇懇。訪賢納善。專此是求。當問道理之 或是
X64n1265_p0563a16║   　或非。不論事 物之 若大若小。若理合時。宜于叢林
X64n1265_p0563a17║   　於廣眾有利 益。雖奢用廣大。而作為之 。于事 何 傷 。
X64n1265_p0563a18║   　若事 或不可。于廣眾于叢林無利 益。雖支量些小。
X64n1265_p0563a19║   　而蠲除之 。于理何 害。葢小者就是大之 漸進。微者
X64n1265_p0563a20║   　就是著之 萌牙。毋謂善小不為。毋謂惡微不去也。
X64n1265_p0563a21║   　故有德至人。慎行乎初 。博達大聖。存心為戒。譬如
X64n1265_p0563a22║   　水之 微也。一 滴之 初 。而不止遏。衝隄漫野。終變桑
X64n1265_p0563a23║   　田而為滄海一 樣。又如火之 小也。一 星之 初 。而不
X64n1265_p0563a24║   　除熄。炎飇火熾。卒燎原野而為焦墟一 般。水流火
X64n1265_p0563b01║   　煽。既是盛大。人禍天災。業已長成。到 此時。雖欲垂
X64n1265_p0563b02║   　手拯救。噬臍不及矣。古云 。不矜惜小行而有差。終
X64n1265_p0563b03║   　緣及盛德而自累。此兩句說話。正是慎初 存戒之
X64n1265_p0563b04║   　謂也。其可忽耶。
X64n1265_p0563b05║   圓悟謂元 布袋曰。凡稱長老之 軄。助 宣佛化。常思以
X64n1265_p0563b06║   利 濟為心。行之 而無矜。則 所及者廣。所濟者眾。然一
X64n1265_p0563b07║   有矜己逞能之 心。則 僥倖之 念起。而不肖之 心生矣。
X64n1265_p0563b08║   　元 布袋名景元 。號此菴。昭覺勤 祖嗣也。矜矜持自
X64n1265_p0563b09║   　負也。逞矜而自呈也。圓悟謂元 布袋。當利 濟為心。
X64n1265_p0563b10║   　慎毋自矜說。凡稱做 長老的軄品。不是尋常。乃佐
X64n1265_p0563b11║   　佑 宣通佛祖法化。宜恒念念自思。以 利 益眾生為
X64n1265_p0563b12║   　心。精進力 行。誨人不倦。而不自負。則 所敷法化以
X64n1265_p0563b13║   　及人者必廣。所濟攝以 來歸者亦眾。然一 有矜己
X64n1265_p0563b14║   　自負逞能自高的心。則 僥倖欲得之 念起。而不學
X64n1265_p0563b15║   　好人之 心亦隨生矣。
X64n1265_p0563b16║   圓悟謂妙喜曰。大凡舉措。當謹終始。故善作者必善
X64n1265_p0563b17║   成。善始者必善終。謹終如始。則 無敗事 。古云 。惜乎衣
X64n1265_p0563b18║   未成而轉為裳。行百里之 半於九十。斯皆歎有始而
X64n1265_p0563b19║   無終也。故曰。靡不有初 。鮮克 有終。昔晦堂老叔曰。黃
X64n1265_p0563b20║   檗勝和尚。亦奇衲子。但 晚年謬耳。觀其始得。不謂之
X64n1265_p0563b21║   賢(雲門菴集)。
X64n1265_p0563b22║   　黃檗名惟勝。黃龍南之 嗣也。半猶止也。靡無也。鮮
X64n1265_p0563b23║   　少也。克 能也。圓悟謂妙喜慎終如始說。大凡舉動
X64n1265_p0563b24║   　措止。當謹慎起頭。如是煞閣也。要如是故。能作事
X64n1265_p0563c01║   　者。必能成事 。能有始者。必能有終。所以 謹慎煞閣。
X64n1265_p0563c02║   　要如起頭一 般。則 庶幾無敗事 也。古云 。惜乎上衣
X64n1265_p0563c03║   　未完成。而轉變為下裳。又如行百里之 路途。而休
X64n1265_p0563c04║   　無煞閣也。故詩云 。無不有初 。少能有終。此詩亦是
X64n1265_p0563c05║   　說那個沒有起頭。但 少能煞閣耳。昔晦堂老叔有
X64n1265_p0563c06║   　言。黃檗勝和尚。初 在黃龍參學時。人人稱之 為奇
X64n1265_p0563c07║   　衲子。及到 後來煞閣差謬耳。觀其起頭。豈不教做
X64n1265_p0563c08║   　有得之 賢者耶○百里之 半。五 十里也。言不惟五
X64n1265_p0563c09║   　十里。是直饒九十九里。少一 里。亦是半也。
X64n1265_p0563c10║   圓悟謂佛鑒曰。白雲師翁。動 用舉措。必稽往古。甞曰。
X64n1265_p0563c11║   事 不稽古。謂之 不法。予多識前 言往行。遂成其志。然
X64n1265_p0563c12║   非特好古。葢今人不足法。先師每言。師翁執古。不知
X64n1265_p0563c13║   時變。師翁曰。變故易常。乃今人之 大患。予終不為也。
X64n1265_p0563c14║   　前 言是古聖之 言。往行是古聖之 行。詳音義。故舊
X64n1265_p0563c15║   　也。常是經也。言經常不易典 法也。指前 言往行的
X64n1265_p0563c16║   　意思。圓悟謂佛鑒當法古尊先說。白雲師翁。四威
X64n1265_p0563c17║   　儀 中。必定稽考已往故事 。甞曰。作事 不考往古。教
X64n1265_p0563c18║   　做 無根。何 所取法。予多博識前 聖之 言。往聖之 行。
X64n1265_p0563c19║   　遂成我的志向。然非是我愛要如此好古。葢今之
X64n1265_p0563c20║   　人。不足以 為法也。先師每言。師翁大固執于古。不
X64n1265_p0563c21║   　達時勢 變通。師翁乃曰。變換故典 。改易常經。此患
X64n1265_p0563c22║   　不小。乃是而今人之 大患。予已確心死誓。必竟要
X64n1265_p0563c23║   　法古。變故易常。終不敢為也。
X64n1265_p0563c24║   佛鑒懃和尚。自太平遷智海。郡守曾公 元 禮問。孰可
X64n1265_p0564a01║   繼住 持。佛鑒舉昺首座。公 欲得一 見。佛鑒曰。昺為人
X64n1265_p0564a02║   剛 正。於世 邈然。無所嗜好。請之 猶恐弗從。詎肯自來
X64n1265_p0564a03║   耶。公 固邀之 。昺曰。此所謂呈身長老也。竟逃於司空
X64n1265_p0564a04║   山。公 顧謂佛鑒曰。知子莫若父。即命諸山堅請。抑不
X64n1265_p0564a05║   得已而應命(蟾侍 者日錄)。
X64n1265_p0564a06║   　曾公 元 禮。舒州太守也。昺首座名智昺。為人嚴直。
X64n1265_p0564a07║   　號昺鐵面。佛鑒勤 嗣也。首座表率叢林。人天眼目。
X64n1265_p0564a08║   　分座說法。開鑒後昆。頭首綱領。西序第一 位 也。邈
X64n1265_p0564a09║   　遠也。又輕視也。邀招也。呈媒衒也。言媒名自衒之
X64n1265_p0564a10║   　意。司空山。屬安慶府太湖縣。二 祖傳衣三祖之 地。
X64n1265_p0564a11║   　即古司空。原李白甞避地于此。抑發語辭。記佛鑒
X64n1265_p0564a12║   　懃和尚。自太平遷智海。郡守曾元 禮問。那個師僧 。
X64n1265_p0564a13║   　可以 繼此太平住 持。佛鑒乃舉昺首座。曾公 欲一
X64n1265_p0564a14║   　見。鑒曰。昺之 為人也。剛 徤中正。于世 間事 。所視甚
X64n1265_p0564a15║   　輕。于聲名亦不喜。好請之 。猶恐其不來。豈肯自來
X64n1265_p0564a16║   　耶。公 固意招之 。昺曰。此所謂呈身媒名自衒的長
X64n1265_p0564a17║   　老也。我豈為之 。究竟迯避于司空山中。公 顧佛鑒
X64n1265_p0564a18║   　而雙美之 曰。有是父。有是子。非父不生其子。知子
X64n1265_p0564a19║   　亦莫若父也。曾公 輒命諸山耆宿強請。昺辭之 不
X64n1265_p0564a20║   　獲。抑不得已而應太平之 命。
X64n1265_p0564a21║   佛鑒謂詢佛燈曰。高上之 士。不以 名位 為榮。達理之
X64n1265_p0564a22║   人。不為抑挫所困。其有承恩而效力 。見利 而輸誠。皆
X64n1265_p0564a23║   中人以 下之 所為(日錄)。
X64n1265_p0564a24║   　詢佛燈名守詢。佛鑒懃嗣也。抑冤 屈也。挫摧也。效
X64n1265_p0564b01║   　致也。輸誠言盡敬也。佛鑒謂佛燈。要知高人達士
X64n1265_p0564b02║   　之 心說。識見高遠。有上上大志之 士。不以 名位 為
X64n1265_p0564b03║   　榮顯。洞達至理正直強毅之 人。不為抑挫所窮困。
X64n1265_p0564b04║   　至于見恩而趨承。致力 見利 。而輸納真誠。此兩等
X64n1265_p0564b05║   　人。皆是中人以 下之 所為。非高上達理之 所為也。
X64n1265_p0564b06║   佛鑒謂昺首座曰。凡稱長老。要須一 物無所好。一 有
X64n1265_p0564b07║   所好。則 被外物賊矣。好嗜欲。則 貪愛之 心生。好利 養。
X64n1265_p0564b08║   則 奔競之 念起。好順從。則 阿諛小人合。好勝負。則 人
X64n1265_p0564b09║   我之 山高。好掊克 。則 嗟怨之 聲作。總而窮之 。不離一
X64n1265_p0564b10║   心。心若不生。萬法自泯。平生所得。莫越於斯。汝宜勉
X64n1265_p0564b11║   旃。規正來學(南華石刻 )。
X64n1265_p0564b12║   　賊害也。愛慕也。阿曲也。諛面從也。掊克 聚斂也。勉
X64n1265_p0564b13║   　強也。旃之 也。佛鑑謂昺首座。長老當一 物無所好
X64n1265_p0564b14║   　說。凡稱長老。要胸中一 物無所好。如太虗空一 般。
X64n1265_p0564b15║   　莫使有毛頭許雲翳。做 長老人。亦要如此。若不如
X64n1265_p0564b16║   　此。一 有所好。如一 塵而起蔽空。就被外物賊害。胸
X64n1265_p0564b17║   　中便 不乾淨了 矣。其賊有五 。一 生心好嗜慾。則 被
X64n1265_p0564b18║   　貪愛賊。二 念起好利 養。則 被奔競賊。三好順從。則
X64n1265_p0564b19║   　被阿諛小人賊。四好勝負。則 被人我高山賊。五 好
X64n1265_p0564b20║   　聚斂。則 被嗟怨之 聲賊。總此五 好。而窮究此五 賊。
X64n1265_p0564b21║   　不外乎一 心。心若果一 念不生。如同虗空。靠得穩
X64n1265_p0564b22║   　把得定。則 世 間頭頭法法。無是無非。不消排遣。而
X64n1265_p0564b23║   　自銷泯矣。予一 生所參所學所得。莫有過于此者。
X64n1265_p0564b24║   　汝宜敏力 行之 。以 此法規。正後來未學。
X64n1265_p0564c01║   佛鑒曰。先師節儉 。一 鉢囊鞵袋百綴千補。猶不忍棄
X64n1265_p0564c02║   置。嘗曰。此二 物相從出關。僅 五 十年矣。詎肯中道棄
X64n1265_p0564c03║   之 。有泉南悟上座。送褐布裰。自言得之 海外。冬服則
X64n1265_p0564c04║   溫。夏服則 凉。先師曰。老僧 寒有柴炭紙衾。熱有松風
X64n1265_p0564c05║   水石。蓄此奚為。終却之 (日錄)。
X64n1265_p0564c06║   　節檢束也。儉 去奢從約也。囊盛鉢之 囊。袋是貯鞵
X64n1265_p0564c07║   　之 袋。綴聯補也。泉南即泉州府。悟上座未詳。褐布
X64n1265_p0564c08║   　裰。即冰火二 鼠之 毛所織之 布。以 縫成直裰也。佛
X64n1265_p0564c09║   　鑒示人。當去奢從儉 說。先師一 生行徑。總不奢華。
X64n1265_p0564c10║   　唯好節儉 。一 個鉢囊。一 個鞵袋。百綫聯綴。千鍼縫
X64n1265_p0564c11║   　補。猶愛惜而不忍拋舍。甞曰。此兩件 東西相隨。我
X64n1265_p0564c12║   　出夔關。且五 十年之 久 。豈肯半途而廢。中路棄之 。
X64n1265_p0564c13║   　不相守。到 老耶。有泉州悟上座。送冰火二 鼠毛所
X64n1265_p0564c14║   　成直裰。自言得之 海外。表其來遠。冬間穿則 溫暖。
X64n1265_p0564c15║   　夏時著則 清凉。表其奇貴。先師曰。老僧 冬時則 有
X64n1265_p0564c16║   　柴炭紙被。可以 禦寒。夏時則 有松風水石。可以 除
X64n1265_p0564c17║   　熱。蘊此何 為。究竟却之 而不受。其儉 約如此。
X64n1265_p0564c18║   佛鑒曰。先師聞真淨遷化。設位 辦供 。哀哭過禮。歎曰。
X64n1265_p0564c19║   斯人難得。見道根柢。不帶枝葉。惜其早亡。殊未聞有
X64n1265_p0564c20║   繼其道者。江西叢林。自此寂寥耳(日錄)。
X64n1265_p0564c21║   　佛鑒舉五 祖悼道無傳說。先師聞真淨入 寂。設位
X64n1265_p0564c22║   　上供 。哀悲痛哭。挽禮大過。乃歎曰。真淨斯人也難
X64n1265_p0564c23║   　再 得。其見道原也徹根柢。說法老幹也。而不帶枝
X64n1265_p0564c24║   　葉。痛天年未極也。而惜其早亡。但 未聞有肖像 之
X64n1265_p0565a01║   　子。而繼其法道者。江西一 派法社。從此寥落。可傷 耳。
X64n1265_p0565a02║   佛鑒曰。先師言。白雲師翁。平生疏通無城府。順義有
X64n1265_p0565a03║   可為者。踊躍以 身先之 。好引拔賢能。不喜附離苟合。
X64n1265_p0565a04║   一 榻翛然。危坐終日。甞謂凝侍 者曰。守道安貧。衲子
X64n1265_p0565a05║   素分。以 窮達得喪。移其所守者。未可語道也(日錄)。
X64n1265_p0565a06║   　疏通也。通達也。疏通言人胸中無滯塞的意思。無
X64n1265_p0565a07║   　城府言無遮障防閑的意思。踊跳躍舉身而上也。
X64n1265_p0565a08║   　言勇 猛精進的意思。翛然言自如也。佛鑒舉祖禰
X64n1265_p0565a09║   　行儀 。以 為後學法說。五 祖先師言。白雲師翁。平生
X64n1265_p0565a10║   　疏通胸中。了 無阻礙。總不防閑。而無城府。看有合
X64n1265_p0565a11║   　理可為之 事 。自己勇 猛精進。以 身先眾。而力 行之 。
X64n1265_p0565a12║   　極愛誘引薦拔。舉賢用能。不喜勝附敗離。苟且和
X64n1265_p0565a13║   　合。一 榻自如。孤坐鎮日。曾謂凝侍 者曰。抱守大道。
X64n1265_p0565a14║   　安處貧窮。衲僧 家本分。該得如此。若是沒脚跟漢。
X64n1265_p0565a15║   　易進易退。以 窮達得失。移改其所操者。未可以 語
X64n1265_p0565a16║   　于聖人之 道也○禰音你。父廟曰禰。
X64n1265_p0565a17║   佛鑒曰。為道不憂。則 操心不遠。處身常逸。則 用志不
X64n1265_p0565a18║   大。古人歷艱難。甞險阻。然後享終身之 安。葢事 難則
X64n1265_p0565a19║   志銳。刻 苦則 慮深。遂能轉禍為福。轉物為道。多見學
X64n1265_p0565a20║   者逐物而忘道。背明而投暗。於是飾己之 不能。而欺
X64n1265_p0565a21║   人以 為智。彊人之 不逮。而侮 人以 為高。以 此欺人。而
X64n1265_p0565a22║   不知有不可欺之 先覺。以 此掩人。而不知有不可掩
X64n1265_p0565a23║   之 公 論。故自智者人愚之 。自高者人下之 。惟賢者不
X64n1265_p0565a24║   然。謂事 散而無窮。能涯而有盡。欲以 有盡之 智。而周
X64n1265_p0565b01║   無窮之 事 。則 識有所偏 。神有所困。故於大道。必有所
X64n1265_p0565b02║   闕焉(與秀紫芝書)。
X64n1265_p0565b03║   　佛鑒示人當深操遠慮。乃能轉物為道說。研窮此
X64n1265_p0565b04║   　道。不肯隱憂。則 操守之 心。不廣遠。自己處身。常安
X64n1265_p0565b05║   　逸。則 運用之 志。亦不博大。古人經歷多少艱難。甞
X64n1265_p0565b06║   　盡多少險阻。然後始能享受一 生之 安逸。不是現
X64n1265_p0565b07║   　現成成一 法不曉。一 事 不為就得的。葢多經難事 。
X64n1265_p0565b08║   　則 志向愈勇 銳。刻 苦用力 。則 思慮益淵深。如是勇
X64n1265_p0565b09║   　猛。如是精進。乃能轉禍害而為福祉。轉頑物而為
X64n1265_p0565b10║   　妙道。豈是為道不憂。處身常逸者。而能到 此哉。多
X64n1265_p0565b11║   　見近時學者。外循于物。而內不守道。反背覺照。而
X64n1265_p0565b12║   　合塵勞 。于是常修 飭自己之 不能而欺愚。以 己為
X64n1265_p0565b13║   　智。強勝于人。以 為不己及。而侮 慢于人。以 己為高。
X64n1265_p0565b14║   　殊不知人咸有靈。不可欺也。以 此欺人。而不知有
X64n1265_p0565b15║   　不可欺之 先覺。人咸有眼。不可掩也。以 此掩人。而
X64n1265_p0565b16║   　不知有不可掩之 公 論。如此等見此。該自愚非。所
X64n1265_p0565b17║   　以 愚人此該自欺。安能欺彼。故自智的人。人反不
X64n1265_p0565b18║   　尊重而愚之 。自高的人。人反不敬奉而下之 。惟有
X64n1265_p0565b19║   　德之 人。決不如是。謂世 間萬事 。散殊而無窮。人之
X64n1265_p0565b20║   　智能有邊涯而有限量。欲以 有限量之 智。而周徧
X64n1265_p0565b21║   　無有邊表之 事 。則 見識有所偏 枯。神明有所困憊。
X64n1265_p0565b22║   　故于無上大道。必有所不全 備 焉○憊音敗。
X64n1265_p0565b23║   佛鑒謂龍牙才和尚曰。欲革前 人之 弊。不可亟去。須
X64n1265_p0565b24║   因事 而革之 。使小人不疑。則 庶無怨恨。予甞言住 持
X64n1265_p0565c01║   有三訣。見事 。能行。果斷。三者缺一 。則 見事 不明。終為
X64n1265_p0565c02║   小人忽慢。住 持不振矣。
X64n1265_p0565c03║   　龍牙名智才。佛鑒懃之 嗣。革改也。庶近也。訣要法
X64n1265_p0565c04║   　也。缺乏 也少也。佛鑒謂龍牙。應世 當以 三訣為主
X64n1265_p0565c05║   　說。住 持叢林。欲要改除前 人不正之 病。不可倉卒
X64n1265_p0565c06║   　輒便 即改。須假個方便 。借件 事 故以 改之 。使小人
X64n1265_p0565c07║   　不生疑惑。則 近無怨恨之 心。予甞言。為叢林主 者。
X64n1265_p0565c08║   　有三個方法。第一 見一 切事 。如杲日當空。廣大畢
X64n1265_p0565c09║   　備 。纖細不遺。第二 應當行者。如大象渡河。截流而
X64n1265_p0565c10║   　去。一 直前 往。第三剖斷是非。如明鏡當臺。好媿自
X64n1265_p0565c11║   　分。使人信 服。這三個方法。若少一 法。則 見事 不明
X64n1265_p0565c12║   　白。究竟為小人輕忽侮 慢。住 持之 道。不得振起矣。
X64n1265_p0565c13║   　此三法豈可少乎。
X64n1265_p0565c14║   佛鑒曰。凡為一 寺之 主 。所貴操履清淨。持大信 以 待
X64n1265_p0565c15║   四方衲子。差有毫髮猥媟之 事 。於己不去。遂被小人
X64n1265_p0565c16║   窺覰。雖有道德如古人。則 學者疑而不信 矣(山堂小參)。
X64n1265_p0565c17║   　猥鄙也。媟污凟也。窺小視也。覰伺視也。佛鑒警住
X64n1265_p0565c18║   　持宜操履清淨持信 待人說。凡做 長老提綱大法。
X64n1265_p0565c19║   　作一 寺主 人。所貴在自己力 行。身心潔白。應機接
X64n1265_p0565c20║   　物。持信 于人。俾 四來禪人。有所取法。若為主 者。略
X64n1265_p0565c21║   　有一 毫鄙凟之 事 。于自己去不乾淨。乃被小人私
X64n1265_p0565c22║   　地裡。傍窺覰破。雖有道如臨濟德山。德如宣律賢
X64n1265_p0565c23║   　首。則 學者也是疑惑而不肯深信 ○猥媟音委屑。
X64n1265_p0565c24║   　的所以 住 持長老。當重操履矣。
X64n1265_p0566a01║   佛鑑曰。佛眼弟子。唯高菴勁 挺。不近人情。為人無嗜
X64n1265_p0566a02║   好。作事 無黨援。清嚴恭謹。始終以 名節自立。有古人
X64n1265_p0566a03║   之 風。近世 衲子。罕有倫比。
X64n1265_p0566a04║   　勁 健 也。挺直也。言梗直的意思。宜逕庭隔遠貌取。
X64n1265_p0566a05║   　莊子大有逕庭。方貫下句。黨朋也。援引也。佛鑑復
X64n1265_p0566a06║   　耿龍學書。表高菴梗直有節以 激後學說。佛眼法
X64n1265_p0566a07║   　嗣。唯高菴善悟梗直。不以 人情親順他意。為人不
X64n1265_p0566a08║   　貪愛。以 自奉養。行事 不朋比。以 相援引。如是無貪
X64n1265_p0566a09║   　而清。不近而嚴。梗直而恭。無黨而謹。從始做 禪和
X64n1265_p0566a10║   　子時。以 至應世 。為人到 煞閣一 味。以 名節自成立。
X64n1265_p0566a11║   　真有古聖先賢之 風汜。近時衲子甚多。若將倫類
X64n1265_p0566a12║   　比方。少有及之 者矣。
X64n1265_p0566a13║   佛眼遠和尚曰。蒞眾之 容。必肅於閒暇之 日。對賓之
X64n1265_p0566a14║   語。當嚴於私昵之 時。林下人發言用事 。舉措施為。先
X64n1265_p0566a15║   須籌慮。然後行之 。勿 倉卒暴用。或自不能予決。應須
X64n1265_p0566a16║   諮詢耆舊。博問先賢。以 廣見聞。補其未能。燭其未曉。
X64n1265_p0566a17║   豈可虗作氣勢 。專逞貢高。自彰其醜。苟一 行失之 於
X64n1265_p0566a18║   前 。則 百善不可得掩於後矣(與真牧書)。
X64n1265_p0566a19║   　蒞臨也。肅斂也。嚴威重也。私昵閒居獨處之 時也。
X64n1265_p0566a20║   　暴猛也。籌計也。燭明也。佛眼與賢真牧書。言蒞眾
X64n1265_p0566a21║   　要無一 時一 刻 之 不謹說。臨眾儀 容。全 在未臨眾
X64n1265_p0566a22║   　之 先。無事 時節。時時收斂。應客酬酢。亦在未應客
X64n1265_p0566a23║   　之 前 。獨處時候。刻 刻 自重。大率林下人。揭示一 言。
X64n1265_p0566a24║   　運行一 事 。或舉動 。或措置。或施設。或作為。畢竟當
X64n1265_p0566b01║   　預計筭停 妥。先思慮明白。方纔行之 。不得慌慞猛
X64n1265_p0566b02║   　用。自失善利 。或是自己才疎學淺。不能自決。當不
X64n1265_p0566b03║   　恥下問。諮詢宿德。廣扣老參。以 廣我未見。以 實我
X64n1265_p0566b04║   　未聞。補益我懦怯。明燭我愚癡。詎可懸羊賣狗。狐
X64n1265_p0566b05║   　假虎威。虗作氣勢 。專逞我慢幢旛。誇張貢高傘 葢。
X64n1265_p0566b06║   　自顯其醜。若一 樁事 行錯了 。失于其前 幹。百樁善
X64n1265_p0566b07║   　事 以 修 飾之 。亦不可得而遮掩于其後矣。蒞眾者。
X64n1265_p0566b08║   　可不謹歟。
X64n1265_p0566b09║   佛眼曰。人生天地間。稟陰陽之 氣而成形。自非應真
X64n1265_p0566b10║   乘悲願力 。出現世 間。其利 欲之 心。似 不可卒去。惟聖
X64n1265_p0566b11║   人知不可去人之 利 欲。故先以 道德正其心。然後以
X64n1265_p0566b12║   仁義禮智教化隄防之 。日就月將。使其利 欲不勝其
X64n1265_p0566b13║   仁義禮智。而全 其道德矣。
X64n1265_p0566b14║   　佛眼與耿龍學書。言利 欲難防。當以 道德正其心
X64n1265_p0566b15║   　說。人生立乎乾坤之 內。稟受陰陽氤氳之 氣。而成
X64n1265_p0566b16║   　此四肢百骸。這個形質。倘不是佛菩薩。乘四無量
X64n1265_p0566b17║   　悲心。發四弘誓願。行廣大十力 。出來顯現人間。其
X64n1265_p0566b18║   　貪利 愛欲嗔癡之 心。似 若不可速去。惟無所不通
X64n1265_p0566b19║   　之 聖人。知其有難得去的利 欲。故設種種方便 開
X64n1265_p0566b20║   　先。或以 道正其心。或以 德修 其身。然後或以 惻隱
X64n1265_p0566b21║   　之 仁。或以 合理之 義。或以 節文之 禮。或以 觀察之
X64n1265_p0566b22║   　智。循循善誘。次第教化。以 隄防之 。日日成就。月月
X64n1265_p0566b23║   　助 將。使其無量劫 來三毒利 欲。強不過後之 仁義
X64n1265_p0566b24║   　禮智四端。而全 備 其開先道德二 法矣。
X64n1265_p0566c01║   佛眼曰。學者不可泥於文字語言。葢文字語言。依他
X64n1265_p0566c02║   作解。障自悟門。不能出言象之 表。昔達觀頴。初 見石
X64n1265_p0566c03║   門聰和尚。室中馳騁口舌之 辯。聰曰。子之 所說。乃紙
X64n1265_p0566c04║   上語。若其心之 精微。則 未覩其奧。當求妙悟。悟則 超
X64n1265_p0566c05║   卓傑 立。不乘言不滯句。如師子王吼哮。百獸震駭。迴
X64n1265_p0566c06║   觀文字之 學。何 啻以 什較百。以 千較萬也(龍間記聞)。
X64n1265_p0566c07║   　達觀名曇頴。石門蘊聰之 嗣也。石門首山念祖嗣
X64n1265_p0566c08║   　也。佛眼示人。當實悟自心。勿 依他作解說。學者當
X64n1265_p0566c09║   　扣己而參。不可泥滯于典 史文字口舌語言。依他
X64n1265_p0566c10║   　生知。作我解會。障礙自己悟入 之 門。不能斬絕葛
X64n1265_p0566c11║   　藤。超出語言文象之 表。昔日達觀穎。初 見石門蘊
X64n1265_p0566c12║   　聰。入 室之 際。馳騁機鋒。播唇弄舌。肆口強辯。聰曰。
X64n1265_p0566c13║   　子之 所說。非從胸襟流出。乃是紙上語言耳。若是
X64n1265_p0566c14║   　心法之 精深細微處。子則 實未親眼洞明。通其玄
X64n1265_p0566c15║   　奧。宜應直求大悟。若果的確大悟的人。則 超然雄
X64n1265_p0566c16║   　傑 。卓爾成立。不乘言而詞無礙。不滯句而義無礙。
X64n1265_p0566c17║   　到 此田地。語嘿自由。不開口則 已。若一 開口。就如
X64n1265_p0566c18║   　師子王哮吼一 聲。百獸腦裂。無不震懼驚駭一 般。
X64n1265_p0566c19║   　悟後威風亦猶是也。回頭觀那文字之 學。何 止以
X64n1265_p0566c20║   　什比百。以 千比萬。烏得而及之 哉。
X64n1265_p0566c21║   佛眼謂高菴曰。百丈 清規。大槩標正檢邪。軌物齊眾。
X64n1265_p0566c22║   乃因時以 制 後人之 情。夫人之 情猶水也。規矩禮法
X64n1265_p0566c23║   為隄防。隄防不固。必致奔突。人之 情不制 則 肆亂 。故
X64n1265_p0566c24║   去情息妄。禁惡止邪。不可一 時亡規矩。然則 規矩禮
X64n1265_p0567a01║   法。豈能盡防人之 情。茲亦助 入 道之 階墀也。規矩之
X64n1265_p0567a02║   立。昭然如日月。望之 者不迷。擴乎如大道。行之 者不
X64n1265_p0567a03║   惑。先聖建立雖殊。歸源無異。近代 叢林。有力 役規矩
X64n1265_p0567a04║   者。有死守規矩者。有蔑視規矩者。斯皆背道失禮。縱
X64n1265_p0567a05║   情逐惡而致然。曾不念先聖救末法之 弊。禁放逸之
X64n1265_p0567a06║   情。塞嗜欲之 端。絕邪僻 之 路故。所以 建立也(東湖集)。
X64n1265_p0567a07║   　軌法也。循也。齊正也。制 正也。御也。奔急變也。突衝
X64n1265_p0567a08║   　突也。擴推廣之 意。蔑輕也。殊異也。致使之 也。佛眼
X64n1265_p0567a09║   　謂高菴。當知規矩禮法為防情救弊說。百丈 所製
X64n1265_p0567a10║   　清規。大約表顯正念君子。檢束邪心小人。順物之
X64n1265_p0567a11║   　情。以 正大眾。乃因時取用。以 調御後輩人之 情識
X64n1265_p0567a12║   　也。夫人之 情。就如水之 情一 樣。水以 土石。為隄岸
X64n1265_p0567a13║   　防備 。人賴規矩禮節法度。為隄岸防備 。若土石隄
X64n1265_p0567a14║   　岸防備 不堅固。必使腠理不密。而忽奔衝。人之 情
X64n1265_p0567a15║   　不防以 禮法。則 放縱而倐作亂 。人情水情。豈不一
X64n1265_p0567a16║   　般。故人欲去情識。息妄想。禁惡行。止邪心。不可一
X64n1265_p0567a17║   　時一 刻 亡斯規矩。然規矩禮法。豈能就盡可以 隄
X64n1265_p0567a18║   　防。准備 人之 情識哉。此禮法亦可以 助 佑 人入 道
X64n1265_p0567a19║   　之 階級丹 墀而可及門也。規矩之 建立。其昭然也。
X64n1265_p0567a20║   　譬如日月麗天。但 具 眼者。無不昂首見而不迷。其
X64n1265_p0567a21║   　擴乎也。又如大道四通。但 有脚者。無不信 步走而
X64n1265_p0567a22║   　不惑。先聖建立門庭。雖然差殊。而滙歸淵源。了 無
X64n1265_p0567a23║   　二 理。近世 來叢林中。有專務 行持。而力 役規矩者。
X64n1265_p0567a24║   　有折挫不改。而死守規矩者。有不尊重禮法。而輕
X64n1265_p0567b01║   　視規矩者。如斯等見。皆違背正理。喪失制 度。肆縱
X64n1265_p0567b02║   　情識。隨逐惡魔。而使之 如是耳。曾不想念大智和
X64n1265_p0567b03║   　尚拯救末法的弊病。禁止放逸人情識。塞遏嗜慾
X64n1265_p0567b04║   　之 端倪。斬絕邪僻 之 道路。所以 有此建立也。
X64n1265_p0567b05║   佛眼謂高菴曰。見秋毫之 末者。不自見其睫。舉千鈞
X64n1265_p0567b06║   之 重者。不自舉其身。猶學者明於責人。昧於恕己者。
X64n1265_p0567b07║   不少異也(真牧集)。
X64n1265_p0567b08║   　睫眉毛也。鈞三十斤也。佛眼謂高菴。當責己恕人
X64n1265_p0567b09║   　說。世 間有眼。極是明白。見到 秋毫最細處者。而却
X64n1265_p0567b10║   　不見自家的眉毛。世 間有力 。最是壯大。能舉千鈞
X64n1265_p0567b11║   　之 重者。而却不能舉自家個的身子。你說這兩種
X64n1265_p0567b12║   　人。似 個甚麼。就如那學者們。專去明于責人。而自
X64n1265_p0567b13║   　昧于恕己者。無以 異也。
X64n1265_p0567b14║   高菴悟和尚曰。予初 遊祖山。見佛鑒小參。謂貪欲瞋
X64n1265_p0567b15║   恚。過如冤 賊。當以 智敵之 。智猶水也。不用則 滯。滯則
X64n1265_p0567b16║   不流。不流則 智不行矣。其如貪欲瞋恚何 。予是時雖
X64n1265_p0567b17║   年少。心知其為善知識也。遂求挂搭(雲居實錄)。
X64n1265_p0567b18║   　高菴示人。當具 擇法眼說。予初 行脚到 祖山。見佛
X64n1265_p0567b19║   　鑒懃和尚。小參云 。人意地下。貪欲瞋恚。這兩種毒
X64n1265_p0567b20║   　害。過如冤 讐賊宼。人人識得此毒害了 。當以 智慧
X64n1265_p0567b21║   　抵敵之 。何 為智慧。譬如水一 般。不運用。一 定是滯
X64n1265_p0567b22║   　礙的。既滯礙。一 定是不流通的。既不流通。則 知水
X64n1265_p0567b23║   　不流行矣。其奈貪欲瞋恚二 毒何 。予當是時。年未
X64n1265_p0567b24║   　壯。心地下。即知鑒和尚是真善知識也。遂求挂搭。
X64n1265_p0567c01║   　依止之 焉。
X64n1265_p0567c02║   高菴曰。學者所存中正。雖百折挫。而浩然無憂。其或
X64n1265_p0567c03║   所向偏 邪。朝夕區區。為利 是計。予恐堂堂之 軀。將無
X64n1265_p0567c04║   措於天地之 間矣(真牧集)。
X64n1265_p0567c05║   　區小貌。言見識不大的意思。高菴示學人存心當
X64n1265_p0567c06║   　中正說。學者胸臆之 間所懷。中而不偏 。正而不邪。
X64n1265_p0567c07║   　雖禍害恥辱一 切凶 事 到 來。百折挫。而浩然廣大。
X64n1265_p0567c08║   　了 不憂懼。設或其所向往。偏 而不中。邪而不正。朝
X64n1265_p0567c09║   　夕區區。識見卑小。念念為利 。殊無大謀。予恐此樣
X64n1265_p0567c10║   　人。堂堂貌美之 軀。將無所安措于天地之 間矣。
X64n1265_p0567c11║   高菴曰。道德仁義。不獨古人有之 。今人亦有之 。以 其
X64n1265_p0567c12║   智識不明。學問不廣。根器不淨。志氣狹劣 。行之 不力 。
X64n1265_p0567c13║   遂被聲色所移。使不自覺。葢因妄想情念。積習濃厚。
X64n1265_p0567c14║   不能頓除。所以 不到 古人地位 耳。
X64n1265_p0567c15║   　高菴與耿公 書。教人當存大志。力 行斯道。勿 為聲
X64n1265_p0567c16║   　色所動 說。調直之 道。謙下之 德。合慈之 仁。如理之
X64n1265_p0567c17║   　義。不唯古人有之 。今人也亦有之 。以 其先導之 智
X64n1265_p0567c18║   　傳送之 識。相混亂 而不分明。學拘外典 。問非其道。
X64n1265_p0567c19║   　狹小而不廣大。諸根無據。形器失守。染污而不清
X64n1265_p0567c20║   　淨。志向窄隘。氣骨劣 弱。行不精進。主 宰不穩。遂被
X64n1265_p0567c21║   　聲色諸塵所遷移。而自不覺知。葢緣稠林妄想。曠
X64n1265_p0567c22║   　野情念。堆積重習。海深地厚。不能卒去。是這個緣
X64n1265_p0567c23║   　故。所以 不到 十聖三賢等妙地位 耳。
X64n1265_p0567c24║   高菴聞成枯木住 金山。受用侈 靡。歎息久 之 曰。比丘
X64n1265_p0568a01║   之 法。所貴清儉 。豈宜如此。徒與後生輩。習輕肥者。增
X64n1265_p0568a02║   無厭之 求。得不愧古人乎。
X64n1265_p0568a03║   　成枯木名法成。芙蓉楷嗣也。侈 奢也。靡靡麗奢侈
X64n1265_p0568a04║   　也。輕肥即衣輕裘乘肥馬之 意。記高菴聞成枯木
X64n1265_p0568a05║   　住 潤州金山寺。每日享受用度。華麗豐盛。乃歎息
X64n1265_p0568a06║   　之 。已而言曰。比丘之 法。貴乎安守清貧。用度簡約。
X64n1265_p0568a07║   　豈當如此。徒與後昆晚進之 輩。倡端開始。教他習
X64n1265_p0568a08║   　輕裘肥馬。而增無厭足之 貪求。有何 面目。搆副 先
X64n1265_p0568a09║   　宗。列 名燈譜。得不愧怍之 乎。
X64n1265_p0568a10║   高菴曰。住 持大體。以 叢林為家。區別 得宜。付授當器。
X64n1265_p0568a11║   舉措係 安危之 理。得失關教化之 源。為人範模。安可
X64n1265_p0568a12║   容易。未見住 持弛縱。而能使衲子服從。法度凌遲。而
X64n1265_p0568a13║   欲禁叢林暴慢。昔育王諶遣首座。仰山偉貶侍 僧 。載
X64n1265_p0568a14║   於典 文。足為令範。今則 各徇私欲。大隳百丈 規繩。懈
X64n1265_p0568a15║   於夙興。多缺參會禮法。或縱貪饕而無忌憚。或緣利
X64n1265_p0568a16║   養而致喧爭。至於便 僻 醜惡。靡所不有。烏乎。望法門
X64n1265_p0568a17║   之 興。宗教之 盛。距可得耶(龍昌集○諶音忱)。
X64n1265_p0568a18║   　區分也。範防範也。模規矩也。弛弛廢也。縱放縱也。
X64n1265_p0568a19║   　凌遲凋敗也。育王諶名介諶。號無示。性剛 毅。臨眾
X64n1265_p0568a20║   　合古。有諶鐵面之 稱。長靈卓之 嗣也。仰山名行偉。
X64n1265_p0568a21║   　為人性剛 。臨事 有法。黃龍南嗣也。遣首座事 。音義
X64n1265_p0568a22║   　合註俱 在。仰山下貶侍 僧 。不知何 事 。俱 未詳。隳毀
X64n1265_p0568a23║   　也。夙興早起也。參會夜晚小參省會也。求不足曰
X64n1265_p0568a24║   　貪。嗜不足曰饕。高菴示住 持人。當以 法令為先說
X64n1265_p0568b01║   　住 持大體格式。當把作件 事 。叢林者。乃佛祖家業
X64n1265_p0568b02║   　也。區畫分別 。要合其理。與受諦當。必個大器。動 用
X64n1265_p0568b03║   　處置。善則 安。不善則 危。其所係 甚大。要曉此理。得
X64n1265_p0568b04║   　之 則 興。失之 則 廢。關乎教化。要識根源。既為人師。
X64n1265_p0568b05║   　防範規模。詎可容易把作匹事 間哉。未見主 者弛
X64n1265_p0568b06║   　廢放逸。而能令大眾悅服聽從。規矩凋敗。而欲制
X64n1265_p0568b07║   　叢林橫暴侮 慢也。昔育王諶之 遣首座。仰山偉之
X64n1265_p0568b08║   　貶侍 僧 。備 載于經典 文籍。是為法門令範。寧不韙
X64n1265_p0568b09║   　歟。今之 主 法者不然。各順私情。從人所欲。大壞百
X64n1265_p0568b10║   　丈 禮法。懈怠嗜臥。不肯起早。上下偷 安。在下者不
X64n1265_p0568b11║   　勤 參請省會。居上者不理節文法度。或放縱貪邪
X64n1265_p0568b12║   　嗜飲。而無慚愧。或馳募 財利 奉養。而生人我。至于
X64n1265_p0568b13║   　便 侫邪僻 穢汙惡行。無所不有。嗚呼。望法道門庭。
X64n1265_p0568b14║   　如南嶽之 興。宗師教化。如江西之 盛。一 定不可得
X64n1265_p0568b15║   　也。主 者禮法。安可蔑視。而不行之 耶○韙音委。
X64n1265_p0568b16║   高菴住 雲居。每見衲子室中不契其機者。即把其袂。
X64n1265_p0568b17║   正色責之 曰。父母養汝身。師友成汝志。無饑寒之 迫。
X64n1265_p0568b18║   無征役之 勞 。於此不堅確精進成辦道業。他日何 面
X64n1265_p0568b19║   目。見父母師友乎。衲子聞其語。有泣涕而不已者。其
X64n1265_p0568b20║   號令整嚴如此(且菴逸事 )。
X64n1265_p0568b21║   　袂袖也。軍差曰征。民夫曰役。記高菴住 持雲居時。
X64n1265_p0568b22║   　每見禪人入 室。答話不相投。即以 手把住 他衣袖。
X64n1265_p0568b23║   　施奮迅三昧。用軟硬二 種語。以 折攝之 曰。父母養
X64n1265_p0568b24║   　你這個身子。明師良友。成就你的志氣。內無饑餓
X64n1265_p0568c01║   　寒冷之 逼迫。外無軍征民役之 勤 勞 。到 這裡不立
X64n1265_p0568c02║   　堅確志。發精進心。成立幹辦道業。異日歸家。有何
X64n1265_p0568c03║   　面目。相會雙親。並 師承兄 友乎。入 室眾僧 。有聞得
X64n1265_p0568c04║   　如此開示。有感于心。而痛哭流淚不止者。其高菴
X64n1265_p0568c05║   　發號布令。又整齊。又嚴密。又能感動 于人。是這樣。
X64n1265_p0568c06║   高菴住 雲居。聞衲子病移延壽堂。咨嗟歎息。如出諸
X64n1265_p0568c07║   己。朝夕問候。以 至躬自煎煑。不甞不與食。或遇天氣
X64n1265_p0568c08║   稍寒。拊其背曰。衣不單乎。或值時暑。察其色曰。莫太
X64n1265_p0568c09║   熱乎。不幸不救。不問彼之 有無。常住 盡禮津送。知事
X64n1265_p0568c10║   或他辭。高菴叱之 曰。昔百丈 為老病者立常住 。爾不
X64n1265_p0568c11║   病不死也。四方識者。高其為人。及退雲居過天台。衲
X64n1265_p0568c12║   子相從者。僅 五 十輩。間有不能往者。泣涕而別 。葢其
X64n1265_p0568c13║   德感人如此(山堂小參)。
X64n1265_p0568c14║   　延壽堂撫安老病之 所也。高其之 高敬也。嘉美之
X64n1265_p0568c15║   　意。高菴住 持雲居時。聞禪人有病。移臥具 。入 延壽
X64n1265_p0568c16║   　堂將養。乃齎咨涕洟。大聲歎息。猶如自己病一 般。
X64n1265_p0568c17║   　早朝晚夕。躬往問安。以 至親為煎藥煑粥。不自甞
X64n1265_p0568c18║   　其冷熱。不與他食。恐不如病人之 意。或值隆冬。天
X64n1265_p0568c19║   　氣嚴冷。撫摩其病者之 背曰。衣不單薄乎。或當大
X64n1265_p0568c20║   　病天氣盛暍。觀察其病者之 顏曰。身不太熱乎。其
X64n1265_p0568c21║   　勤 于看病如此。設若不幸。難得救療。不問亡者衣
X64n1265_p0568c22║   　單或有或無。隨常住 豐儉 。盡茶毗之 禮。以 津送之 。
X64n1265_p0568c23║   　或知事 護惜常住 。而固辭其費。高菴乃叱之 曰。昔
X64n1265_p0568c24║   　大智和尚。特為老無歸病無靠者。立常住 。不于此
X64n1265_p0569a01║   　用。而何 用。爾得金剛 身而不病。得延壽術而不死
X64n1265_p0569a02║   　耶。諸方有見識者。都嘉美其高菴之 為人最好。逮
X64n1265_p0569a03║   　退院過天台。衲子依依不舍。相隨同去者。且五 十
X64n1265_p0569a04║   　人。其間有體弱脚軟。不能相隨同去者。皆齎咨涕
X64n1265_p0569a05║   　洟而別 。葢其恩德。感服于人如此。
X64n1265_p0569a06║   高菴退雲居。圓悟欲治佛印臥龍菴。為燕休之 所。高
X64n1265_p0569a07║   菴曰。林下人苟有道義之 樂。形骸可外。予以 從心之
X64n1265_p0569a08║   年。正如長庚曉月。光 影能幾時。且西山廬阜。林泉相
X64n1265_p0569a09║   屬。皆予逸老之 地。何 必有諸己。然後可樂耶。未幾即
X64n1265_p0569a10║   拽杖過天台。後終華頂峯(真牧集)。
X64n1265_p0569a11║   　高菴退雲居院。圓悟勤 祖繼之 。欲修 理佛印所建
X64n1265_p0569a12║   　臥龍菴。作個燕休處所。高菴辭之 曰。林下人苟有
X64n1265_p0569a13║   　道德節義。儘 可以 樂。終歸敗壞的形體。一 定是要
X64n1265_p0569a14║   　焚燒的。況臥龍乎。予以 從心古稀之 年。就如黎明
X64n1265_p0569a15║   　日出。而長庚星隱。曉月不現一 樣。我的光 影。亦猶
X64n1265_p0569a16║   　是也。豈能久 乎。且西山廬阜。諸處山林泉井。咸相
X64n1265_p0569a17║   　連屬望。都是我可以 燕休逸老之 地。又何 必認定
X64n1265_p0569a18║   　是我的。然後可以 安樂耶。居無何 。即拽拄杖。遊天
X64n1265_p0569a19║   　台山。後遷化於華頂峯焉。其風汜道貌。出處去就。
X64n1265_p0569a20║   　可想矣。
X64n1265_p0569a21║   高菴曰。衲子無賢愚。惟在善知識。委曲以 崇其德業。
X64n1265_p0569a22║   歷試以 發其器能。旌獎以 重其言。優 愛以 全 其操。歲
X64n1265_p0569a23║   月積久 。聲實竝豐。葢人皆含靈。惟勤 誘致。如玉之 在
X64n1265_p0569a24║   璞。抵擲則 瓦石。琢磨則 珪璋。如水之 發源。壅閼則 淤
X64n1265_p0569b01║   泥。疏濬則 川澤。乃知像 季非獨遺賢而不用。其於養
X64n1265_p0569b02║   育勸 獎之 道。亦有所未至矣。當叢林殷盛之 時。皆是
X64n1265_p0569b03║   季代 棄材。在季則 愚。當興則 智。故曰。人皆含靈。惟勤
X64n1265_p0569b04║   誘致。是知學者。才能與時升降。好之 則 至。獎之 則 崇。
X64n1265_p0569b05║   抑之 則 衰。斥之 則 絕。此學者道德才能。消長之 所由
X64n1265_p0569b06║   也(閼音遏。濬音峻)。
X64n1265_p0569b07║   　旌表獎勸 也。優 和也。寬裕之 意。琢磨。言治玉者既
X64n1265_p0569b08║   　琢了 。又加 工夫磨之 。精而又精也。圭璋。圭上圓下
X64n1265_p0569b09║   　方。瑞玉為之 也。公 卿所執半圭。曰璋。閼遏也。濬深
X64n1265_p0569b10║   　之 也。殷大也。高菴與李都運書。言衲子無賢愚在
X64n1265_p0569b11║   　宗師誘致說。衲子無一 定賢一 定愚。惟在主 法者。
X64n1265_p0569b12║   　委婉曲成。以 崇重之 。俾 其進德修 業。歷練試用。以
X64n1265_p0569b13║   　擿發之 。令成良器美才。旌表獎勸 。以 慎重其言。和
X64n1265_p0569b14║   　優 眷愛。以 曲全 其操。年復一 年。月復一 月。積累之
X64n1265_p0569b15║   　久 。芳聲實行。二 美兼 盛。此無他。葢人人具 有如來
X64n1265_p0569b16║   　智慧德相。惟在宗師。誨人不倦。精進以 誘之 。使之
X64n1265_p0569b17║   　自悟自證。至於極致耳。譬如瑞玉之 在璞石。抵之
X64n1265_p0569b18║   　擲之 。則 誠然瓦石無異。琢之 磨之 。則 為圭璋。三公
X64n1265_p0569b19║   　九卿用焉。又如流水之 出泉源。阻之 塞之 。則 歷爾
X64n1265_p0569b20║   　淤泥無異。疏之 濬之 。則 為川澤。萬物兆 民賴焉。物
X64n1265_p0569b21║   　且如此。人豈不然。乃知像 法叔世 。非獨遺失好人。
X64n1265_p0569b22║   　而不能取用其於撫養鞠育勸 勉 獎勵 之 方法。亦
X64n1265_p0569b23║   　有所未盡善矣。當叢林殷大盛美之 時。皆是叔代
X64n1265_p0569b24║   　棄而不用之 材。在彼衰時。固似 乎愚。今日發而用
X64n1265_p0569c01║   　之 。當興則 智也。故所以 說。人人具 有如來智慧。惟
X64n1265_p0569c02║   　在宗師指引。到 個地頭者。此之 謂也。是知學者才
X64n1265_p0569c03║   　能。全 在主 法者用之 耳。用則 升。不用則 降。主 法者
X64n1265_p0569c04║   　愛好他。則 四方不召而自至。獎勵 他。則 人人向道
X64n1265_p0569c05║   　而自崇。豈不是與時而升。抑阻他。則 衰其志力 。斥
X64n1265_p0569c06║   　逐他。則 絕其向往。豈不是與時而降。此真學者道
X64n1265_p0569c07║   　德才能。用則 長。不用則 消之 來由也。主 法者不可
X64n1265_p0569c08║   　不知也。
X64n1265_p0569c09║   高菴曰。教化之 大。莫先道德禮義。住 持人尊道德。則
X64n1265_p0569c10║   學者尚恭敬。行禮義。則 學者恥貪競住 持有失容之
X64n1265_p0569c11║   慢。則 學者有凌暴之 獘。住 持有動 色之 諍。則 學者有
X64n1265_p0569c12║   攻鬬之 禍。先聖知於未然。遂選明哲之 士。主 於叢林。
X64n1265_p0569c13║   使人具 瞻。不喻而化。故石頭馬祖。道化盛行之 時。英
X64n1265_p0569c14║   傑 之 士出。威儀 柔嘉。雍雍肅肅。發言舉令。瞬目揚眉。
X64n1265_p0569c15║   皆可以 為後世 之 範模者。宜其然矣(與死心書)。
X64n1265_p0569c16║   　石頭名希遷。青源行思之 嗣也。雍和也。肅恭欽也。
X64n1265_p0569c17║   　瞬動 目也。高菴曉主 法者。當謹四威儀 說。教化之
X64n1265_p0569c18║   　大處。莫先道德以 治心。禮義以 修 身。住 持人尊重
X64n1265_p0569c19║   　道德。則 學者亦尊道德。而心懷恭敬之 念。住 持興
X64n1265_p0569c20║   　行禮義。則 學者亦遵禮儀 。而身恥貪競之 求。住 持
X64n1265_p0569c21║   　人小量度。而有失容之 慢。則 學者無道德。而有凌
X64n1265_p0569c22║   　辱橫暴之 病。住 持人少莊重。而有動 色之 諍。則 學
X64n1265_p0569c23║   　者無禮義。而有攻擊鬬訟之 非。前 聖有先見之 明。
X64n1265_p0569c24║   　防于未然。遂推選悟心勵 行之 士。主 掌叢林。令人
X64n1265_p0570a01║   　覩顏意銷。不假開曉。而自變化。故南嶽石頭。江西
X64n1265_p0570a02║   　馬祖。大道法化。殷盛流行之 時。英雄豪傑 之 士。鱗
X64n1265_p0570a03║   　鱗翕至。隊隊麕臨。威風儀 則 。柔順嘉美。雍雍而和。
X64n1265_p0570a04║   　肅肅而斂。或發一 言。或舉一 令。或一 瞬目。或一 揚
X64n1265_p0570a05║   　眉。咸可以 為後世 學人之 防範規模者。理合如此。
X64n1265_p0570a06║   　乃主 法者。慎威儀 。所以 上行而下效也○麕音均。
X64n1265_p0570a07║   高菴曰。先師甞言。行脚出關。所至小院。多有不如意事 。
X64n1265_p0570a08║   因思法眼參地藏。明教見神鼎時。便 不見有煩惱也(記聞)。
X64n1265_p0570a09║   　法眼名文益。地藏琛嗣也。地藏名珪琛。玄沙師備
X64n1265_p0570a10║   　嗣也。高菴舉師言以 曉學者說。先師曾言。自臨卭
X64n1265_p0570a11║   　初 行脚出夔關。凡所至小寺院。不如意處最多。或
X64n1265_p0570a12║   　難消息。乃想古人法眼阻雪。地藏琛處附爐次。琛
X64n1265_p0570a13║   　問上座何 往。眼曰。迤邐行脚。曰行脚事 作麼生。眼
X64n1265_p0570a14║   　曰不知。琛曰。不知最親切。眼豁然有省。此是法眼
X64n1265_p0570a15║   　參地藏時。明教見神鼎。鼎坐其堂上。嵩展具 。鼎指
X64n1265_p0570a16║   　堂上小甕曰。子來是時。今始有醬。次早食粥。見一
X64n1265_p0570a17║   　人持筐取物。投僧 鉢中。嵩視眾有食的有不食的。
X64n1265_p0570a18║   　嵩袖下堂看。乃碎米餅。遂問耆宿。宿曰。常住 淡薄。
X64n1265_p0570a19║   　是赴齋者收殘。歸來納庫。無齊之 日。焙均分食。表
X64n1265_p0570a20║   　同甘苦也。此是明教見神鼎時。言正當不如意時。
X64n1265_p0570a21║   　無始習氣。怎能頓止。因思法眼明教二 大士。阻雪
X64n1265_p0570a22║   　時。均米餅時。我胸中習氣煩惱。如日銷氷。如燈破
X64n1265_p0570a23║   　闇。便 不見有也。
X64n1265_p0570a24║   高菴表裏端勁 。風格凜然。動 靜不忘禮法。在眾日屢
X64n1265_p0570b01║   見侵 害。殊不介意。終身以 簡約自奉。室中不妄許可。
X64n1265_p0570b02║   稍不相契。必正色直辭以 裁之 。衲子皆信 服。甞曰。我
X64n1265_p0570b03║   道學無過人者。但 平生為事 。無媿於心耳。
X64n1265_p0570b04║   　記高菴儀 容之 表端莊。胸襟之 裏勁 直。風汜格式。
X64n1265_p0570b05║   　凜然可畏。一 動 一 靜之 間。皆身為律。身為度。不失
X64n1265_p0570b06║   　禮法。未出世 在廣眾中時。屢見人侵 凌欺害。絕不
X64n1265_p0570b07║   　在意。一 生到 老。唯以 不懈不訾而簡檢意。束身而
X64n1265_p0570b08║   　約自持。室中不輕點首于人。稍有不相投合者。必
X64n1265_p0570b09║   　示師子迅之 威。無畏哮吼。而裁制 之 。衲子皆信
X64n1265_p0570b10║   　敬服膺。甞曰。我無道可傳。無法可學。無過人者。但
X64n1265_p0570b11║   　一 生所作所為。於我自心。了 無愧怍耳。
X64n1265_p0570b12║   高菴住 雲居。見衲子有攻人隱惡者。即從容諭之 曰。
X64n1265_p0570b13║   事 不如此。林下人道為急務 。和乃修 身。豈可苟縱愛
X64n1265_p0570b14║   憎。壞人行止。其委曲如此(記聞)。
X64n1265_p0570b15║   　記高菴住 持雲居時。見衲子不自涵養。攻訐人之
X64n1265_p0570b16║   　幽隱過失者。即從容和緩。而開諭之 曰。是事 不當
X64n1265_p0570b17║   　如此。林下人一 心究理。以 為急務 。六 和之 法。乃可
X64n1265_p0570b18║   　修 身。詎可苟且放縱。偏 愛憎惡。破壞他人行止。寧
X64n1265_p0570b19║   　不失義喪其德歟。其委婉曲成于人是如此。
X64n1265_p0570b20║   高菴初 不赴雲居命。佛眼遣書勉 云 。雲居甲於江左。
X64n1265_p0570b21║   亦可以 安眾行道。似 不須固讓。菴曰。自有叢林已來。
X64n1265_p0570b22║   學者被遮般名目。壞了 節義者。不為不少。佛鑒聞之
X64n1265_p0570b23║   曰。高菴去就。衲子所不及(記聞)。
X64n1265_p0570b24║   　高菴打頭。不肯去赴雲居之 請。佛眼遣書。勉 勵 之
X64n1265_p0570c01║   　云 。雲居祖庭。首出江左。可以 安處廣眾。行佛祖之
X64n1265_p0570c02║   　道。似 不當堅辭。高菴不然其說曰。自有招提已來。
X64n1265_p0570c03║   　學者個個手脚未穩。都想要謀。住 好所在。被這般
X64n1265_p0570c04║   　等名頭。壞了 他的操節義氣。不可勝數。佛鑒聞得
X64n1265_p0570c05║   　高菴如此說。乃稱美之 曰。高菴居處行事 。而今時
X64n1265_p0570c06║   　衲子。實所不能企 及。
X64n1265_p0570c07║   高菴勸 安老病僧 文曰。貧道甞閱藏教。諦審佛意。不
X64n1265_p0570c08║   許比丘坐受無功 之 食。生懶惰心。起吾我見。每至晨
X64n1265_p0570c09║   朝。佛及弟子持鉢乞食。不擇貴賤。心無高下。使得福
X64n1265_p0570c10║   者一 切均溥。後所稱常住 者。本為老病比丘不能行
X64n1265_p0570c11║   乞者設。非少壯之 徒。可得而食。逮佛滅後。正法世 中。
X64n1265_p0570c12║   亦復如是。像 季以 來。中國禪林。不廢乞食。但 推能者
X64n1265_p0570c13║   為之 。所得利 養。聚為招提。以 安廣眾。遂輟逐日行乞
X64n1265_p0570c14║   之 規也。今聞數剎住 持。不識因果。不安老僧 。背戾佛
X64n1265_p0570c15║   旨。削 弱法門。苟不住 院。老將安歸。更不返思常住 財
X64n1265_p0570c16║   物。本為誰置。當推何 心以 合佛心。當推何 行以 合佛
X64n1265_p0570c17║   行。昔佛在日。或不赴請。留身精舍。徧巡僧 房。看視老
X64n1265_p0570c18║   病。一 一 致問。一 一 辦置。仍勸 請諸比丘。遞相恭敬。隨
X64n1265_p0570c19║   順方便 。去其嗔嫌。此調御師。統理大眾之 楷模也。今
X64n1265_p0570c20║   之 當代 。恣用常住 。資給口體。結托權貴。仍隔絕老者
X64n1265_p0570c21║   病者眾僧 之 物。掩為己有。佛心佛行。渾無一 也。悲夫
X64n1265_p0570c22║   悲夫。古德云 。老僧 乃山門之 標榜也。今之 禪林。百僧
X64n1265_p0570c23║   之 中。無一 老者。老而不納。益之 壽考之 無補。反不如
X64n1265_p0570c24║   夭死。願今當代 。各遵佛語。紹隆祖位 。安撫老病。常住
X64n1265_p0571a01║   有無。隨宜供 給。無使愚昧專權滅裂。致招來世 短促
X64n1265_p0571a02║   之 報。切宜加 察。
X64n1265_p0571a03║   　諦詳也。溥濟也。徧也。招提梵語。此云 常住 。輟止也。
X64n1265_p0571a04║   　削 薄削 。弱衰弱也。遞更迭也。精舍精修 梵行之 所。
X64n1265_p0571a05║   　調御。調如調和鼎羮。百味具 美。御如良御駕馬。駑
X64n1265_p0571a06║   　驥得宜。菩薩得此調御三昧。即名調御丈 夫。證十
X64n1265_p0571a07║   　號之 一 也。師法也。人之 模範也。滅盡也。裂破也。記
X64n1265_p0571a08║   　高菴勸 諸方。安撫老僧 病僧 文曰。貧道曾看藏經
X64n1265_p0571a09║   　教典 。詳審佛之 本意。原不許年少比丘安坐享受
X64n1265_p0571a10║   　無功 之 食。生懈怠隨眠之 心。起人我貢高之 見。故
X64n1265_p0571a11║   　每晨朝。上自如來。下及大眾。俱 持鉢入 城乞食。不
X64n1265_p0571a12║   　揀貴賤。上自天子。下及庶民。行平等慈。廣化一 切。
X64n1265_p0571a13║   　使得福者。均平溥徧。後聚招提。而稱常住 者何 。本
X64n1265_p0571a14║   　為老病比丘不能履行乞食者設也。非是年小少
X64n1265_p0571a15║   　壯之 輩可得而安閒坐食。及佛入 大寂定之 後。正
X64n1265_p0571a16║   　法流行之 時。叢林中依然照古行持。至于像 法住
X64n1265_p0571a17║   　世 之 時。又當斯季代 。猶然不廢拓鉢乞食。但 推舉
X64n1265_p0571a18║   　廉能的人。以 行持之 。所得財利 供 養。聚入 寺中。以
X64n1265_p0571a19║   　安大眾。遂止每日拓鉢乞食之 規也。今聞諸方叢
X64n1265_p0571a20║   　林主 者。不明因識果。厭病棄老。不肯收留。違背乖
X64n1265_p0571a21║   　戾世 尊旨意。顛覆削 弱大智典 刑 。倘不許老病住
X64n1265_p0571a22║   　居寺院。身既老矣。欲使何 歸。更不回心忖度。招提
X64n1265_p0571a23║   　中所聚財利 。原為何 人而設。當推將那樣心去。合
X64n1265_p0571a24║   　佛之 心。更當推將那樣行去。合佛之 行。昔佛在祇
X64n1265_p0571b01║   　陀林時。或不赴檀越請。留身精舍之 中。一 一 徧巡
X64n1265_p0571b02║   　寮舍。看視老病。一 一 致問寒溫饑渴。一 一 辦置臥
X64n1265_p0571b03║   　具 藥湯。仍復勸 勉 同寮比丘。遞相瞻顧。互 相恭敬。
X64n1265_p0571b04║   　隨順人意。種種方便 。除嗔嫌之 心。此乃調御師總
X64n1265_p0571b05║   　統攝理大眾的楷式規模也。今之 主 常住 者。大膽
X64n1265_p0571b06║   　自專恣意而用。以 奉養己身。滋益口體。或將趨承
X64n1265_p0571b07║   　士宦。結情固位 。老者病者。屏絕不顧。大眾之 物。掩
X64n1265_p0571b08║   　作己的。佛的心腸。佛的行德。纖毫無有。可不悲歟。
X64n1265_p0571b09║   　可不悲歟。古德有云 。老僧 決不可少者。乃山門標
X64n1265_p0571b10║   　表榜樣也。今之 法席中。百僧 中不見一 老僧 。人厭
X64n1265_p0571b11║   　老而不收。老無所靠。要此多壽有何 補益。反不如
X64n1265_p0571b12║   　早死之 為愈也。願今當世 住 持。遵崇佛語。繼興祖
X64n1265_p0571b13║   　道。安養撫存老者病者。常住 錢米。或有或無。隨家
X64n1265_p0571b14║   　豐儉 。以 供 給之 。勿 使自愚瞞昧因果。擅專權勢 。盡
X64n1265_p0571b15║   　破楷模。使招來世 短命促 壽之 報。切宜留心省察
X64n1265_p0571b16║   　之 焉。
X64n1265_p0571b17║   覺範和尚。題靈源門榜曰。靈源初 不願出世 。隄岸
X64n1265_p0571b18║   牢。張無盡奉使江西。屢致之 不可。久 之 翻然改曰。禪
X64n1265_p0571b19║   林下衰。弘法者多。假我偷 安。不急撐拄之 。其崩頺跬
X64n1265_p0571b20║   可須也。於是開法於淮上之 太平。予時東遊登其門。
X64n1265_p0571b21║   叢林之 整齊。宗風之 大振。疑百丈 無恙時不減也。後
X64n1265_p0571b22║   十三年。見此榜於逢原之 室。讀之 凜然。如見其道骨。
X64n1265_p0571b23║   山谷為擘窠大書。其有激云 。嗚呼。使天下為法施者。
X64n1265_p0571b24║   皆遵靈源之 語以 住 持。則 尚何 憂乎祖道不振也哉。
X64n1265_p0571c01║   傳曰。人能弘道。非道弘人。靈源以 之 (石門集)。
X64n1265_p0571c02║   　靈源門榜。詳音義。張無盡丞相。名商英。字天覺。得
X64n1265_p0571c03║   　法於兜 率悅禪師。屢致頻使人致書請之 也。可許
X64n1265_p0571c04║   　也。翻然變動 也。崩壞也。頹風自上下也。一 舉足曰
X64n1265_p0571c05║   　跬。須待也。跬可須。言其法壞之 速。一 舉足頃。可待
X64n1265_p0571c06║   　見也。無恙無憂也。逢原曾公 。擘分也。窠鳥窠也。言
X64n1265_p0571c07║   　八 分書方圓楷。正如鳥窠之 狀也。激激勵 也。弘大
X64n1265_p0571c08║   　之 也。覺範和尚題靈源門榜說。靈源初 無意于應
X64n1265_p0571c09║   　世 。志願甚堅。張天覺奉使曹運江西。頻頻書請出
X64n1265_p0571c10║   　世 。他總不許。久 久 見得世 衰道微。奮發悲志。乃翻
X64n1265_p0571c11║   　然而改曰。禪林下衰。佛法泛濫支衍派流滔滔者。
X64n1265_p0571c12║   　天下皆是也。設若我偷 閒自安。不速起而撐持支
X64n1265_p0571c13║   　拄之 。其法道崩頹。不一 舉足可待也。因此之 故。遂
X64n1265_p0571c14║   　出世 開張法道于淮安府太平禪院焉。予時東遊
X64n1265_p0571c15║   　其門。叢林整齊。六 好復具 。宗風大振。三關再 隆。疑
X64n1265_p0571c16║   　與大智門庭無恙時相同。不減一 毫也。後又十五
X64n1265_p0571c17║   　年。見此榜文于逢原老師之 室。讀其文。凜然令人
X64n1265_p0571c18║   　敬畏。如再 面靈源道貌一 般。山谷居士。專為作八
X64n1265_p0571c19║   　分楷書。其有以 激勵 於人云 。嗚呼。設使天下之 主
X64n1265_p0571c20║   　叢林。行法布施者。咸遵靈源之 語。踐行住 持。則 又
X64n1265_p0571c21║   　何 憂其佛祖之 道不行。而不得大振也哉。魯論曰。
X64n1265_p0571c22║   　人心有覺。而道體無為。故人能大張此道。道不大
X64n1265_p0571c23║   　張其人也。靈源出世 。廓大斯道以 利 人。正與此這
X64n1265_p0571c24║   　兩句說話相近。故以 此許之 。
X64n1265_p0572a01║   歸雲本和尚。辯侫篇曰。本朝富鄭公 弼。問道于投子
X64n1265_p0572a02║   顒禪師。書尺偈頌凡一 十四紙。碑於台之 鴻福兩廊
X64n1265_p0572a03║   壁間。灼見前 輩主 法之 嚴。王公 貴人信 道之 篤也。鄭
X64n1265_p0572a04║   國公 社稷重臣。晚年知向之 如此。而顒必有大過人
X64n1265_p0572a05║   者。自謂於顒有所警發。士夫中諦信 此道。能忘齒屈
X64n1265_p0572a06║   勢 。奮發猛利 。期於徹證而後已。如楊大年侍 郎。李和
X64n1265_p0572a07║   文都尉。見廣慧璉石門聰。并慈明諸大老。激揚酬唱。
X64n1265_p0572a08║   班班見諸禪書。楊無為之 於白雲端。張無盡之 於兜
X64n1265_p0572a09║   率悅。皆扣關擊節。徹證源底。非苟然者也。近世 張無
X64n1265_p0572a10║   垢侍 郎。李漢老參政。呂居仁學士。皆見妙喜老人。登
X64n1265_p0572a11║   堂入 室。謂之 方外道友。愛憎逆順。雷揮電掃。脫略世
X64n1265_p0572a12║   俗 拘忌。觀者斂衽辟易。罔窺涯涘。然士君子相求於
X64n1265_p0572a13║   空閑寂寞之 濵。擬棲心禪寂。發揮本有而已。
X64n1265_p0572a14║   　歸雲名如本。露隱惠遠之 嗣也。宋富鄭公 丞相。姓
X64n1265_p0572a15║   　富。名弼。字彥國。拜鄭國公 。諡文忠定公 。得法于投
X64n1265_p0572a16║   　子顒。投子號悟證。名修 顒。慧林宗本嗣也。碑記事
X64n1265_p0572a17║   　功 于石也。灼昭也。篤誠也。厚也。社土神。稷糓神。以
X64n1265_p0572a18║   　國言。宋楊大年。名憶。諡文正。官翰林。李和文附馬。
X64n1265_p0572a19║   　名遵勗 。俱 得法于谷隱聰。廣慧名元 璉。首山念祖
X64n1265_p0572a20║   　嗣也。激發揚舉也。班班猶條條也。兜 率名從悅。真
X64n1265_p0572a21║   　淨文嗣也。扣關擊開。關礙擊節。打破節阻。張無垢
X64n1265_p0572a22║   　名九成。字子韶。李漢老名邴呂。居仁名本中。官翰
X64n1265_p0572a23║   　林。三人俱 得法於妙喜宗杲。方外友。言出塵勞 方
X64n1265_p0572a24║   　隅之 外。相交道友也。雷揮。言喝如雷轟。電掃。言機
X64n1265_p0572b01║   　如掣電。袵衣襟也。辟易惶悚失守之 貌。涯涘水之
X64n1265_p0572b02║   　邊際。擬猶待欲的意思。歸雲本和尚辯侫篇言。善
X64n1265_p0572b03║   　可法惡可戒說。首節槩舉有道之 士。感服王臣來
X64n1265_p0572b04║   　歸。言不可無本而希末也。本朝鄭國公 富彥國。問
X64n1265_p0572b05║   　道於投子顒和尚。書連篇偈頌。凡一 十四紙。勒 石
X64n1265_p0572b06║   　碑于台州之 鴻福寺中兩廊壁間。昭昭然見前 賢
X64n1265_p0572b07║   　主 持法道者。是這樣尊重。王臣宰官信 道者。是這
X64n1265_p0572b08║   　樣篤實也。鄭國公 赴澶淵盟。擔荷國家重任之 臣。
X64n1265_p0572b09║   　到 老年。知道趨向。是如此。而投子亦必道高德重。
X64n1265_p0572b10║   　有大過於人者。方纔自謂于顒。有所警發。向圓照
X64n1265_p0572b11║   　道。曾見顒師悟入 深也。士大夫中。真實信 此道。又
X64n1265_p0572b12║   　能忘齒。不拘于年。屈勢 。不拘于位 。奮發大心。猛利
X64n1265_p0572b13║   　求道。限于必徹必證而後止也。如宋楊大年侍 郎
X64n1265_p0572b14║   　李和文都尉。見廣慧璉石門聰并慈明眾大老。咸
X64n1265_p0572b15║   　於言下。有所契會。激勵 振揚。一 酬一 唱。班班列 於
X64n1265_p0572b16║   　傳燈語錄。楊無為之 于白雲端祖。張天覺之 于兜
X64n1265_p0572b17║   　率悅公 。皆扣關緊要處。難過而能過。擊節阻隔處。
X64n1265_p0572b18║   　不通而能通。實在徹悟證入 源頭底蘊。不是苟且
X64n1265_p0572b19║   　徒然者也。近代 來張無垢侍 郎。李漢老參政。呂居
X64n1265_p0572b20║   　仁學士。皆親見妙喜老人。升其堂。入 其室。謂之 方
X64n1265_p0572b21║   　外道契。或愛而喜。或憎而惡。或吹逆風。或吹順風。
X64n1265_p0572b22║   　喝似 雷奔。機同電掣。咸令言下頓悟頴脫。超略世
X64n1265_p0572b23║   　諦塵勞 一 切拘忌。觀者斂袵而敬。辟易而驚。莫測
X64n1265_p0572b24║   　邊際焉。然士君子。相求此道于空閑寂寞無事 之
X64n1265_p0572c01║   　濵者何 。擬欲棲歇此塵勞 心。入 禪寂定。擿發揮揚
X64n1265_p0572c02║   　自己本有大事 而已。如上諸大老。若無實悟。無真
X64n1265_p0572c03║   　操。詎能感如是王臣宰官。屈勢 忘年。而信 向之 哉。
X64n1265_p0572c04║   　善者可以 為法也。
X64n1265_p0572c05║   後世 不見先德楷模。專事 諛媚。曲求進顯。凡以 住 持
X64n1265_p0572c06║   薦名為長老者。往往書刺以 稱門僧 。奉前 人。為恩府。
X64n1265_p0572c07║   取招提之 物。苞苴獻佞 。識者憫笑。而恬不知恥。嗚呼。
X64n1265_p0572c08║   吾沙門釋子。一 瓶一 鉢。雲行鳥飛。非有凍餒之 迫。子
X64n1265_p0572c09║   女玉帛之 戀。而欲折腰擁篲。酸寒跼蹐。自取辱賤之
X64n1265_p0572c10║   如此耶。稱恩府者。出一 己之 私。無所依據。一 妄庸唱
X64n1265_p0572c11║   之 於其前 。百妄庸和之 於其後。擬爭奉之 。真卑小之
X64n1265_p0572c12║   耳。削 弱風教。莫甚於侫人。實姦邪欺偽之 漸。雖端人
X64n1265_p0572c13║   正士。巧為其所入 。則 陷身於不義。失德於無救。可不
X64n1265_p0572c14║   哀歟。破法比丘。魔氣所鍾。誑誕自若。詐現知識身相。
X64n1265_p0572c15║   指禪林大老。為之 師承。媚當路貴人。為之 宗屬。申不
X64n1265_p0572c16║   請之 敬。啟壞法之 端。白衣登牀。膜拜其下。曲違聖制 。
X64n1265_p0572c17║   大辱宗風。吾道之 衰。極至於此。嗚呼。天誅鬼錄。萬死
X64n1265_p0572c18║   奚贖。非侫者歟(苜音疽。篲音遂。膜音模)。
X64n1265_p0572c19║   　書刺書姓名于奏白。曰刺。恬安靜也。餒饑。折腰屈
X64n1265_p0572c20║   　腰低 躬也。擁篲以 篲掩箕。使塵不及長者之 意。寒
X64n1265_p0572c21║   　酸跼蹐。總形容卑體。不敢放肆。畏人之 狀。鐘聚也。
X64n1265_p0572c22║   　申呈也。膜拜合掌拜也。天誅雷打。火燒鬼錄。暗奪
X64n1265_p0572c23║   　其筭也。贖納金免罪也。次節舉侫人之 態。趨承權
X64n1265_p0572c24║   　貴。敗壞法門。廢道德而貪名利 也。後世 之 人。不見
X64n1265_p0573a01║   　前 投子廣慧石門慈明諸聖楷式規模。專務 奉承。
X64n1265_p0573a02║   　媚悅名公 。委曲干求權勢 。以 圖顯達。凡以 住 持。進
X64n1265_p0573a03║   　名某寺長老者。每每書寫簡牘。以 稱門僧 。奉前 人
X64n1265_p0573a04║   　為恩府。取常住 眾物裹藉呈獻。識者見他不識因
X64n1265_p0573a05║   　果。如斯可憐。而又可笑。侫者反安之 。而不以 為恥。
X64n1265_p0573a06║   　嗚呼。吾輩桑門釋迦弟子。隨身一 瓶。挂體一 鉢。如
X64n1265_p0573a07║   　雲之 行。如鳥之 飛。無饑寒之 逼迫。子女玉帛之 眷
X64n1265_p0573a08║   　戀。而做 那屈身掩塵。酸寒跼蹐。種種體態。自討凌
X64n1265_p0573a09║   　辱厭賤如此耶。奉承人稱恩府者。出於便 侫者一
X64n1265_p0573a10║   　己之 私見。沒有憑據。一 妄庸唱於前 。百妄庸和其
X64n1265_p0573a11║   　後。欲爭競諂奉宰官。真卑鄙自賤的小人耳。削 弱
X64n1265_p0573a12║   　宗風禪教。莫過于侫人。實奸邪詐妄之 漸進。而倡
X64n1265_p0573a13║   　成此風。雖端莊之 人。正直之 士。巧為其所入 。以 展
X64n1265_p0573a14║   　法化。則 反陷身於不義之 場。失德於無救之 地。可
X64n1265_p0573a15║   　不哀傷 之 歟。這等壞法比丘。魔氣所聚。欺誑妄誕。
X64n1265_p0573a16║   　不惟不恥。而且自若。假做 禪師模樣。指有名德大
X64n1265_p0573a17║   　老。為己之 師承。媚悅當路貴人。為己之 宗親眷屬。
X64n1265_p0573a18║   　申不請之 敬。全 是瞞人。啟壞法之 端。不知自誑。白
X64n1265_p0573a19║   　衣無戒。不宜登牀受拜。而反登牀受拜。緇流不應
X64n1265_p0573a20║   　膜拜白衣。而反膜拜白衣。曲違古先聖制 。大辱祖
X64n1265_p0573a21║   　家宗風。吾道之 頹。至于此極矣。嗚呼。有陰陽兮 促
X64n1265_p0573a22║   　君壽。有鬼神兮 妬君福。如是侫人。萬死之 中。無一
X64n1265_p0573a23║   　可贖罪。至于斯。寧不是侫人也歟。惡者可以 為誡
X64n1265_p0573a24║   　也。
X64n1265_p0573b01║   嵩禪師原教有云 。古之 高僧 者。見天子不臣。預制 書
X64n1265_p0573b02║   則 曰公 曰師。鍾山僧 遠。鸞輿及門。而牀坐不迎。虎谿
X64n1265_p0573b03║   惠遠。天子臨潯陽。而詔不出山。當世 待其人尊其德。
X64n1265_p0573b04║   是故聖人之 道振。後世 之 慕其高僧 者。交卿大夫。尚
X64n1265_p0573b05║   不得預下士之 禮。其出其處。不若庸人之 自得也。況
X64n1265_p0573b06║   如僧 遠之 見天子乎。況如慧遠之 自若乎。望吾道興。
X64n1265_p0573b07║   吾人之 修 。其可得乎。存其教而不須其人。存諸何 以
X64n1265_p0573b08║   益乎。惟此。未嘗不涕下。淳熈丁酉。余 謝事 顯恩。寓居
X64n1265_p0573b09║   平田西山小塢。以 日近見聞。事 多矯偽。古風凋落。吾
X64n1265_p0573b10║   言不足為之 重輕。聊書以 自警云 (叢林盛事 ○潯音尋)。
X64n1265_p0573b11║   　僧 遠。齊高祖御駕親臨鍾山訪之 。遠床坐。辭老疾
X64n1265_p0573b12║   　不迎。高祖詣牀見之 。慇懃致問而去。慧遠住 廬山
X64n1265_p0573b13║   　東林寺。東晉安帝駕臨潯陽。詔遠一 出。師辭以 老
X64n1265_p0573b14║   　疾不出。帝愈加 敬。勅 九江太守。歲送資道之 具 。一
X64n1265_p0573b15║   　居三十年。影不出山。凡送客以 虎谿為限。三節更
X64n1265_p0573b16║   　進。而重引可法。高僧 以 警之 。嵩禪師原教論有云 。
X64n1265_p0573b17║   　上古之 高僧 。見天子。不行臣禮。天子之 慕高僧 。預
X64n1265_p0573b18║   　先裁制 詔書。則 尊稱之 曰公 曰師。鍾山僧 遠。天子
X64n1265_p0573b19║   　鸞輿及門。而遠辭疾。牀坐不迎。虎谿慧遠。天子臨
X64n1265_p0573b20║   　潯陽而詔。不出山。雖然當是時。非佛心天子。不能
X64n1265_p0573b21║   　尊崇高僧 。非高僧 不能感動 天子。有其人。有其德
X64n1265_p0573b22║   　是故聖人之 道振。後世 之 慕高僧 者。彼此俱 虗名
X64n1265_p0573b23║   　耳。交公 卿大夫。尚且不得預行下士之 禮。如此看
X64n1265_p0573b24║   　來。實其出其處。誠不若庸常人之 自得也。況如僧
X64n1265_p0573c01║   　遠之 見天子牀坐不起乎。況如慧遠之 自若詔不
X64n1265_p0573c02║   　出乎。望吾道之 興隆。吾人之 真修 。其可得乎。存其
X64n1265_p0573c03║   　教法。而不須待慕道之 人。不如不存。雖存何 益乎。
X64n1265_p0573c04║   　思惟及此。未甞不潸焉出涕矣。宋淳熈丁酉年。余
X64n1265_p0573c05║   　謝顯恩寺事 。寄處平田之 西山小塢。以 近日偶 見
X64n1265_p0573c06║   　偶 聞。事 多假而不實。上古風規。凋落殆盡。故有斯
X64n1265_p0573c07║   　說。吾言不足為之 重輕。又恐余 首尾不謹。聊書以
X64n1265_p0573c08║   　自誡云 爾也。
X64n1265_p0573c09║   圓極岑和尚跋云 。佛世 之 遠。正宗淡薄。澆漓風行。無
X64n1265_p0573c10║   所不至。前 輩凋謝。後生無聞。叢林典 刑 。幾至掃地。縱
X64n1265_p0573c11║   有扶救之 者。返以 為王蠻子也。今觀踈山本禪師辯
X64n1265_p0573c12║   侫。詞遠而意廣深切著明。極能箴其病。第安庸輩。智
X64n1265_p0573c13║   識暗短。醉心於邪侫之 域。必以 醍醐為毒藥也。
X64n1265_p0573c14║   　圓極岑名彥岑。雲居法如之 嗣也。典 刑 除惡防非
X64n1265_p0573c15║   　之 具 也。幾近也。掃地猶利 竿倒地也。王蠻子法門
X64n1265_p0573c16║   　中奴僕 也。箴誡也。又同鍼能除毒病也。醉沉酣也。
X64n1265_p0573c17║   　圓極岑和尚跋歸雲辯侫篇云 。佛過去。到 今甚遠。
X64n1265_p0573c18║   　正法淡然衰薄。澆漓風行。靡所不有。前 輩德人凋
X64n1265_p0573c19║   　謝。後昆無所取法。招提規矩。近至泯滅。縱有扶持
X64n1265_p0573c20║   　拯救者。返以 為法門中奴僕 也。今疎山本禪師辨
X64n1265_p0573c21║   　侫。詞義遠而意趣廣。又深切諦理。又明顯佛意。極
X64n1265_p0573c22║   　能除膏肓之 病。第詐妄庸流之 輩。恐其業識深厚
X64n1265_p0573c23║   　膠固。智慧暗昧短淺。沉酣于邪侫之 邦。未必肯信 。
X64n1265_p0573c24║   　醍醐上味。為世 所珍。遇斯等人。翻成毒藥也。
X64n1265_p0574a01║   東山空和尚。答余 才茂借脚夫書云 。向辱枉顧。荷愛
X64n1265_p0574a02║   之 厚。別 後又承惠書。益自感媿。某本巖穴閒人。與世
X64n1265_p0574a03║   漠然。才茂似 知之 。今雖作長老居方丈 。只是前 日空
X64n1265_p0574a04║   上座。常住 有無。一 付主 事 。出入 支籍。並 不經眼。不畜
X64n1265_p0574a05║   衣鉢。不用常住 。不赴外請。不求外援。任緣而住 。初 不
X64n1265_p0574a06║   作明日計。才茂既以 道舊見稱。故當相忘於道。今書
X64n1265_p0574a07║   中就覓數脚夫。不知此脚出於常住 耶。空上座耶。若
X64n1265_p0574a08║   出於空。空亦何 有。若出常住 。是私用常住 。一 涉私則
X64n1265_p0574a09║   為盜。豈有善知識而盜用常住 乎。公 既入 帝鄉求好
X64n1265_p0574a10║   事 。不宜於寺院營此等事 。公 閩人。所見所知。皆閩之
X64n1265_p0574a11║   長老。一 住 著院。則 常住 盡盜為己有。或用結好貴人。
X64n1265_p0574a12║   或用資給俗 家。或用接陪己知。殊不念其為十方常
X64n1265_p0574a13║   住 招提僧 物也。今之 戴角披毛償 所負者。多此等人。
X64n1265_p0574a14║   先佛明言。可不懼哉。比年以 來。寺舍殘廢。僧 徒寥落。
X64n1265_p0574a15║   皆此等咎。願公 勿 置我於此等輩中。公 果見信 。則 他
X64n1265_p0574a16║   寺所許者。皆謝而莫取。則 公 之 前 程。未可量也。逆耳
X64n1265_p0574a17║   之 言。不知以 謂如何 。時寒。途中保 愛(語錄)。
X64n1265_p0574a18║   　東山名惠空。泐潭善清之 嗣也。辱恥也。謙下不敢
X64n1265_p0574a19║   　當的意思。漠然澹然也。閩即福建。陪助 也。記東山
X64n1265_p0574a20║   　和尚答舉人余 才茂借脚夫書云 。昔日枉駕相顧。
X64n1265_p0574a21║   　感荷相愛之 情甚殷。別 後又承賜書。倍增感媿。但
X64n1265_p0574a22║   　惠空原巖居穴處閒人。與世 淡然。無所嗜好。才茂
X64n1265_p0574a23║   　似 乎知之 。今惠空雖做 長老坐方丈 。還仍舊是當
X64n1265_p0574a24║   　日的空上座。只主 持法任。開化方來。常住 財利 。或
X64n1265_p0574b01║   　有或無。都是監寺掌管。支出收入 簿冊。總不過目。
X64n1265_p0574b02║   　況我衣鉢之 資。亦不畜積。而敢用常住 乎。又不赴
X64n1265_p0574b03║   　請念禮。又不外援募 化。隨寓而安。過一 日是一 日。
X64n1265_p0574b04║   　今日不做 明日計策。才茂既以 道舊見稱。則 是道
X64n1265_p0574b05║   　中人也。皆當相忘于道。今來書中。就覓求數脚夫。
X64n1265_p0574b06║   　則 道舊之 情。似 若相違。但 不知此夫出于何 處。出
X64n1265_p0574b07║   　常住 大眾耶。出惠空上座一 人耶。若皆空出。空何
X64n1265_p0574b08║   　所有。若常住 中出。誰敢私用常住 。倘若私做 人情。
X64n1265_p0574b09║   　則 是偷 用常住 。豈有做 長老為人天師範。而偷 盜
X64n1265_p0574b10║   　常住 。做 人情乎。公 既入 京師。求上進。乃是最美的
X64n1265_p0574b11║   　事 。不可于三寶寺院中營這等樣事 。公 閩人。眼之
X64n1265_p0574b12║   　所見。耳之 所聞。皆閩地長老。纔一 住 個寺院。就把
X64n1265_p0574b13║   　常住 中財利 。盡偷 作自己的。或用結交相好士夫。
X64n1265_p0574b14║   　或用資補在家親戚。或用接納陪助 相知道友。總
X64n1265_p0574b15║   　不思念十方常住 招提僧 物。此係 共錢。非我一 人
X64n1265_p0574b16║   　所單有也。今之 銜鐵負鞍。拖犁拽耙。償 所負歉者。
X64n1265_p0574b17║   　都是此等人。佛之 智眼。洞燭三世 十方。明識前 因
X64n1265_p0574b18║   　後果。不爽毫髮。而出此言。可不懼怕之 哉。比年以
X64n1265_p0574b19║   　來。法社凋零。緇侶 寥落。皆是偷 常住 。作人情等的
X64n1265_p0574b20║   　過失。願公 勿 將我措在偷 常住 等一 類之 中。公 若
X64n1265_p0574b21║   　果諦實篤信 我今此說。則 或他寺中。借有脚夫而
X64n1265_p0574b22║   　果許者。皆謝而莫強取。則 公 之 求上進美事 。自定
X64n1265_p0574b23║   　是有的。若其不然。未必然也。逆耳之 言。不知余 公
X64n1265_p0574b24║   　以 謂如何 。時冬。天氣嚴冷。往京師道塗中。善自保
X64n1265_p0574c01║   　養。加 餐自愛。
X64n1265_p0574c02║   浙翁琰和尚云 。此書真閻老子殿前 一 本赦書也。今
X64n1265_p0574c03║   之 諸方道眼。不知若何 。果能受持此書。則 他日大有
X64n1265_p0574c04║   得力 處。淅翁每以 此舉似 於人。璨隱山亦云 。常住 金
X64n1265_p0574c05║   穀。除供 眾之 外。幾如鴆毒。住 持人與司其出入 者。纔
X64n1265_p0574c06║   霑著則 通身潰爛。律部載之 詳矣。古人將錢就庫下
X64n1265_p0574c07║   回生薑煎藥。葢可見。今之 踞方丈 者。非特刮 眾人鉢
X64n1265_p0574c08║   盂中物。以 恣口腹。且將以 追陪自己。非泛人情。又其
X64n1265_p0574c09║   甚則 剜 去搜買珍奇。廣作人情。冀 遷大剎。只恐他日
X64n1265_p0574c10║   鐵面閻老子與計算哉(拈崖漫錄)。
X64n1265_p0574c11║   　浙翁名如琰。嗣法未詳。在金陵鍾山。赦宥也。釋也。
X64n1265_p0574c12║   　璨隱山嗣法未詳。古人即五 祖戒也。踞據物而坐
X64n1265_p0574c13║   　也。泛浮也。剎梵語剎瑟。此云 竿。即旛柱也。浙翁和
X64n1265_p0574c14║   　尚說。此東山答余 才茂書。誠閻羅王殿前 。一 本釋
X64n1265_p0574c15║   　放罪人的赦書也。今之 諸方。道眼不知具 不具 。果
X64n1265_p0574c16║   　能具 。當看而讀。讀而誦。誦而受持此書。則 住 持叢
X64n1265_p0574c17║   　林者。他日大有得力 處。斷不錯因錯果。浙翁每以
X64n1265_p0574c18║   　此舉似 于人。俾 人人知之 。婆心切矣。又不見璨隱
X64n1265_p0574c19║   　山云 。常住 中金穀財利 。只宜供 眾。不宜別 用。除此
X64n1265_p0574c20║   　之 外。一 毫一 粒。就如鴆毒一 般。住 持人相與司主 。
X64n1265_p0574c21║   　專其支出收入 者。不可不小心焉。纔有一 點霑著。
X64n1265_p0574c22║   　則 通身骨肉。潰散爛壞。律部中已載。得甚是詳明
X64n1265_p0574c23║   　矣。五 祖戒病。要一 片生薑煑藥。將錢就庫下買之 。
X64n1265_p0574c24║   　葢可見。而今處方丈 者。非特刮 削 大眾鉢盂。尅滅
X64n1265_p0575a01║   　飲食。以 自恣。只圖己肥。不管他瘦。且將追陪自用。
X64n1265_p0575a02║   　非法濫費。以 作人情。更有甚焉。剜 取去搜買珍貴
X64n1265_p0575a03║   　奇物。苞裹獻侫。以 廣布人情。望遷好大叢林大古
X64n1265_p0575a04║   　剎。待好衒賣。沽名網利 。如此等人。只恐有日那鐵
X64n1265_p0575a05║   　面無情閻羅老子。與他一 一 計較打算在。可不畏
X64n1265_p0575a06║   　之 哉。可不畏之 哉。
X64n1265_p0575a07║   
X64n1265_p0575a08║   禪林寶訓順硃卷第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