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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ripitaka V1.30, Normalized Version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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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48n2003_p0207b06║   佛果圜悟禪師碧巖錄卷第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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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48n2003_p0207b08║   垂示云 。攙旗奪鼓。千聖莫窮。坐斷誵訛。萬機
T48n2003_p0207b09║   不到 。不是神通妙用。亦非本體如然。且道。憑
T48n2003_p0207b10║   箇什麼。得恁麼奇特。
T48n2003_p0207b11║   　【八 一 】舉。僧 問藥山。平田淺草麈鹿成群。如何
T48n2003_p0207b12║   　射得麈中麈(把髻投衙。擎頭帶角出來。腦後拔箭)山云 。看箭(就身打劫 。
T48n2003_p0207b13║   　下坡不走。快便 難逢。著)僧 放身便 倒(灼然不同。一 死更不再 活。弄精魂漢)山
T48n2003_p0207b14║   　云 。侍 者拕出這死漢(據令而行。不勞 再 勘 。前 箭猶輕。後箭深)僧
T48n2003_p0207b15║   　便 走(棺木裏瞠眼。死中得活。猶有氣息在)山云 。弄泥團漢有什
T48n2003_p0207b16║   　麼限(可惜許放過。據令而行。雪上加 霜)雪竇拈云 。三步雖活
T48n2003_p0207b17║   　五 步須死(一 手擡一 手搦。直饒走百步。也須喪身失命。復云 。看箭。且道。雪竇意落在
T48n2003_p0207b18║   　什麼處。若是同死同生。藥山直得目瞪口呿。一 向似 無孔鎚。堪作何 用)　麈(音主 )　瞪
T48n2003_p0207b19║   　(直耕切。怒目直視也)　呿(袪遮立伽 二 切。張口貌)。
T48n2003_p0207b20║   這公 案。洞下謂之 借事 問。亦謂之 辨主 問。用
T48n2003_p0207b21║   明當機。鹿與麈尋常易射。唯有麈中麈。是
T48n2003_p0207b22║   鹿中之 王。最是難射。此麈鹿常於崖石上利
T48n2003_p0207b23║   其角。如鋒鋩頴利 。以 身護惜群鹿。虎亦不能
T48n2003_p0207b24║   近傍。這僧 亦似 惺惺。引來問藥山。用明第一
T48n2003_p0207b25║   機。山云 。看箭。作家宗師。不妨奇特。如擊石
T48n2003_p0207b26║   火。似 閃電光 。豈不見。三平初 參石鞏。鞏才見
T48n2003_p0207b27║   來。便 作彎弓勢 云 。看箭。三平撥開胸云 。此是
T48n2003_p0207b28║   殺人箭活人箭。鞏彈弓弦三下。三平便 禮拜。
T48n2003_p0207b29║   鞏云 。三十年。一 張弓兩隻箭。今日只射得半
T48n2003_p0207c01║   箇聖人。便 拗折弓箭。三平後舉似 大顛。顛云 。
T48n2003_p0207c02║   既是活人箭。為什麼向弓弦上辨。三平無語。
T48n2003_p0207c03║   顛云 。三十年後。要人舉此話。也難得。法燈有
T48n2003_p0207c04║   頌云 。古有石鞏師。架弓矢而坐。如是三十年。
T48n2003_p0207c05║   知音無一 箇。三平中的來。父子相投和。子細
T48n2003_p0207c06║   返思量。元 伊 是射垛。石鞏作略。與藥山一 般。
T48n2003_p0207c07║   三平頂門具 眼。向一 句下便 中的。一 似 藥山
T48n2003_p0207c08║   道看箭。其僧 便 作麈放身倒。這僧 也似 作家。
T48n2003_p0207c09║   只是有頭無尾。既做 圈繢要陷藥山。爭奈藥
T48n2003_p0207c10║   山是作家。一 向逼將去。山云 。侍 者拕出這死
T48n2003_p0207c11║   漢。如展陣向前 相似 。其僧 便 走也好。是則 是。
T48n2003_p0207c12║   爭奈不脫灑。粘脚粘手。所以 藥山云 。弄泥
T48n2003_p0207c13║   團漢有什麼限。藥山當時。若無後語。千古之
T48n2003_p0207c14║   下遭人檢點。山云 。看箭。這僧 便 倒。且道。是
T48n2003_p0207c15║   會是不會。若道是會。藥山因什麼。却恁麼道。
T48n2003_p0207c16║   弄泥團漢。這箇最惡。正似 僧 問德山。學人仗
T48n2003_p0207c17║   鏌鎁劍 。擬取師頭時如何 。山引頸近前 云 。[囗@力 ]。
T48n2003_p0207c18║   僧 云 。師頭落也。德山低 頭歸方丈 。又巖頭問
T48n2003_p0207c19║   僧 。什麼處來。僧 云 。西京來。巖頭云 。黃巢過
T48n2003_p0207c20║   後。曾收得劍 麼。僧 云 。收得。巖頭引頸。近前
T48n2003_p0207c21║   云 。[囗@力 ]。僧 云 。師頭落也。巖頭呵呵大笑。這般
T48n2003_p0207c22║   公 案。都是陷虎之 機。正類此。恰是藥山不管
T48n2003_p0207c23║   他。只為識得破。只管逼將去。雪竇云 。這僧 三
T48n2003_p0207c24║   步雖活。五 步須死。這僧 雖甚解看箭。便 放身
T48n2003_p0207c25║   倒。山云 。侍 者拕出這死漢。僧 便 走。雪竇道。
T48n2003_p0207c26║   只恐三步外不活。當時若跳出五 步外。天下
T48n2003_p0207c27║   人便 不奈他何 。作家相見。須是賓主 始終互
T48n2003_p0207c28║   換。無有間斷。方有自由自在分。這僧 當時既
T48n2003_p0207c29║   不能始終。所以 遭雪竇檢點。後面亦自用他
T48n2003_p0208a01║   語。頌云 。
T48n2003_p0208a02║   　麈中麈(高著眼看。擎頭戴角去也)　君看取(何 似 生第二 頭走。要射便 射。看作什
T48n2003_p0208a03║   　麼)　下一 箭(中也。須知藥山好手)　走三步(活鱍鱍地。只得三步。死了 多時)　五
T48n2003_p0208a04║   　步若活(作什麼。跳百步。忽有箇死中得活時如何 )　成群趁虎(二 俱 並 照。須
T48n2003_p0208a05║   　與他倒退始得。天下衲僧 放他出頭。也只在草窠裏)　正眼從來付獵人(爭奈藥山
T48n2003_p0208a06║   　未肯承當這話。藥山則 故是雪竇又作麼生。也不干藥山事 。也不干雪竇事 。也不干山僧 事 。也不干上
T48n2003_p0208a07║   　座事 )　雪竇高聲云 。　看箭(一 狀領過。也須與他倒退始得。打云 。已塞却爾咽
T48n2003_p0208a08║   　喉了 也)
T48n2003_p0208a09║   麈中麈。君看取。衲僧 家須是具 麈中麈底眼。
T48n2003_p0208a10║   有麈中麈底頭角。有機關有作略。任是插翼
T48n2003_p0208a11║   猛虎戴角大蟲。也只得全 身遠害。這僧 當時
T48n2003_p0208a12║   放身便 倒自道。我是麈。下一 箭。走三步。山
T48n2003_p0208a13║   云 。看箭。僧 便 倒。山云 。侍 者拕出這死漢。這
T48n2003_p0208a14║   僧 便 走也甚好。爭奈只走得三步。五 步若活。
T48n2003_p0208a15║   成群趁虎。雪竇道。只恐五 步須死。當時若
T48n2003_p0208a16║   跳得出五 步外活時。便 能成群去趁虎。其麈
T48n2003_p0208a17║   中麈。角利 如鎗。虎見亦畏之 而走。麈為鹿中
T48n2003_p0208a18║   王。常引群鹿。趁虎入 別 山。雪竇後面頌藥山
T48n2003_p0208a19║   亦有當機出身處。正眼從來付獵人。藥山如
T48n2003_p0208a20║   能射獵人。其僧 如麈。雪竇是時因上堂。舉此
T48n2003_p0208a21║   語束為一 團話。高聲道一 句云 。看箭。坐者立
T48n2003_p0208a22║   者。一 時起不得。
T48n2003_p0208a23║   垂示云 。竿頭絲線具 眼方知。格外之 機作家
T48n2003_p0208a24║   方辨。且道作麼生是竿頭絲線格外之 機。試
T48n2003_p0208a25║   舉看。
T48n2003_p0208a26║   　【八 二 】舉。僧 問大龍。色身敗壞。如何 是堅固法
T48n2003_p0208a27║   　身(話作兩橛。分開也好)龍云 。山花開似 錦。澗水湛如藍
T48n2003_p0208a28║   　(無孔笛子撞著氈拍板。渾崙擘不破。人從陳州來。却往許州去)。
T48n2003_p0208b01║   此事 若向言語上覓。一 如掉棒打月。且得沒
T48n2003_p0208b02║   交涉。古人分明道。欲得親切。莫將問來問。何
T48n2003_p0208b03║   故問在答處。答在問處。這僧 擔一 檐莽鹵。換
T48n2003_p0208b04║   一 檐鶻突。致箇問端。敗缺不少。若不是大龍。
T48n2003_p0208b05║   爭得蓋天蓋地。他恁麼問。大龍恁麼答。一 合
T48n2003_p0208b06║   相。更不移易一 絲毫頭。一 似 見兔 放鷹。看孔
T48n2003_p0208b07║   著楔。三乘十二 分教。還有這箇時節麼。也不
T48n2003_p0208b08║   妨奇特。只是言語無味。杜塞人口。是故道。一
T48n2003_p0208b09║   片白雲橫谷口。幾多歸鳥夜迷巢。有者道。只
T48n2003_p0208b10║   是信 口答將去。若恁麼會。盡是滅胡種族漢。
T48n2003_p0208b11║   殊不知。古人一 機一 境。敲枷打鎖。一 句一 言。
T48n2003_p0208b12║   渾金璞玉。若是衲僧 眼腦。有時把住 。有時放
T48n2003_p0208b13║   行。照用同時。人境俱 奪。雙放雙收。臨時通
T48n2003_p0208b14║   變。若無大用大機。爭解恁麼籠天罩地。大似
T48n2003_p0208b15║   明鏡當臺。胡來胡現漢來漢現。此公 案與花
T48n2003_p0208b16║   藥欄話一 般。然意却不同。這僧 問處不明。大
T48n2003_p0208b17║   龍答處恰好。不見僧 問雲門。樹凋葉落時如
T48n2003_p0208b18║   何 。門云 。體露金風。此謂之 箭鋒相拄。這僧 問
T48n2003_p0208b19║   大龍。色身敗壞。如何 是堅固法身。大龍云 。山
T48n2003_p0208b20║   花開似 錦。澗水湛如藍。一 如君向西秦我之
T48n2003_p0208b21║   東魯。他既恁麼行。我却不恁麼行。與他雲
T48n2003_p0208b22║   門一 倍相返。那箇恁麼行却易見。這箇却不
T48n2003_p0208b23║   恁麼行却難見。大龍不妨三寸甚密。雪竇頌
T48n2003_p0208b24║   云 。
T48n2003_p0208b25║   　問曾不知(東西不辨。弄物不知名。買帽相頭)　答還不會(南北不分。換
T48n2003_p0208b26║   　却髑髏。江南江北)　月冷風高(何 似 生。今日正當這時節。天下人有眼不曾見。有耳不曾聞)
T48n2003_p0208b27║   　古巖寒檜(不雨時更好。無孔笛子撞著氈拍板)　堪笑路逢達道人
T48n2003_p0208b28║   　(也須是親到 這裏始得。還我拄杖子來。成群作隊恁麼來)　不將語默對(向什麼處見大
T48n2003_p0208b29║   　龍。將箇什麼對他好)　手把白玉鞭(一 至七拗折了 也)　驪珠盡擊碎
T48n2003_p0208c01║   　(留與後人看。可惜許)　不擊碎(放過一 著。又恁麼去)　增瑕纇(弄泥團作什麼。
T48n2003_p0208c02║   　轉見郎當。過犯彌天)　國有憲章(識法者懼。朝打三千暮打八 百)　三千條
T48n2003_p0208c03║   　罪(只道得一 半在。八 萬四千無量劫 來墮無間業。也未還得一 半在)
T48n2003_p0208c04║   雪竇頌得。最有工夫。前 來頌雲門話。却云 。問
T48n2003_p0208c05║   既有宗。答亦攸同。這箇却不恁麼。却云 。問曾
T48n2003_p0208c06║   不知。答還不會。大龍答處傍瞥。直是奇特。分
T48n2003_p0208c07║   明是誰恁麼問。未問已前 。早納敗缺了 也。他
T48n2003_p0208c08║   答處俯 能恰好。應機宜道。山花開似 錦。澗
T48n2003_p0208c09║   水湛如藍。爾諸人如今作麼生會大龍意。答
T48n2003_p0208c10║   處傍瞥。直是奇特。所以 雪竇頌出。教人知道
T48n2003_p0208c11║   月冷風高。更撞著古巖寒檜。且道他意作麼
T48n2003_p0208c12║   生會。所以 適來道。無孔笛子撞著氈拍板。只
T48n2003_p0208c13║   這四句頌了 也。雪竇又怕人作道理。却云 。堪
T48n2003_p0208c14║   笑路逢達道人。不將語默對。此事 且不是見
T48n2003_p0208c15║   聞覺知。亦非思量分別 。所以 云 。的的無兼 帶。
T48n2003_p0208c16║   獨運何 依賴。路逢達道人。不將語默對。此是
T48n2003_p0208c17║   香巖頌雪竇引用也。不見僧 問趙州。不將語
T48n2003_p0208c18║   默對。未審將什麼對。州云 。呈漆器。這箇便 同
T48n2003_p0208c19║   適來話。不落爾情塵意想。一 似 什麼。手把白
T48n2003_p0208c20║   玉鞭驪珠盡擊碎。是故祖令當行十方坐斷。
T48n2003_p0208c21║   此是劍 刃 上事 。須是有恁麼作略。若不恁麼。
T48n2003_p0208c22║   總辜負從上諸聖。到 這裏要無些子事 。自有
T48n2003_p0208c23║   好處。便 是向上人行履處也。既不擊碎。必增
T48n2003_p0208c24║   瑕纇。便 見漏逗。畢竟是作麼生得是。國有憲
T48n2003_p0208c25║   章三千條罪。五 刑 之 屬三千。莫大於不孝。憲
T48n2003_p0208c26║   是法章是條。三千條罪。一 時犯了 也。何 故如
T48n2003_p0208c27║   此。只為不以 本分事 接人。若是大龍必不恁
T48n2003_p0208c28║   麼也。
T48n2003_p0208c29║   　【八 三】舉。雲門示眾云 。古佛與露柱相交。是第
T48n2003_p0209a01║   　幾機(三千里外沒交涉。七花八 裂)自代 云 (東家人死。西家人助 哀。一 合相不可得)
T48n2003_p0209a02║   　南山起雲(乾坤莫覩。刀 斫不入 )北山下雨(點滴不施。半河南半河北)。
T48n2003_p0209a03║   雲門大師。出八 十餘員善知識。遷化後七十
T48n2003_p0209a04║   餘年。開塔觀之 。儼 然如故。他見地明白。機境
T48n2003_p0209a05║   迅速。大凡垂語別 語代 語。直下孤峻。只這公
T48n2003_p0209a06║   案。如擊石火。似 閃電光 。直是神出鬼沒。慶藏
T48n2003_p0209a07║   主 云 。一 大藏教還有這般說話麼。如今人多
T48n2003_p0209a08║   向情解上作活計。道佛是三界導師四生慈
T48n2003_p0209a09║   父。既是古佛。為什麼却與露柱相交。若恁
T48n2003_p0209a10║   麼會。卒摸索不著。有者喚作無中唱出。殊不
T48n2003_p0209a11║   知宗師家說話。絕意識絕情量。絕生死絕法
T48n2003_p0209a12║   塵。入 正位 更不存一 法。爾纔作道理計較。便
T48n2003_p0209a13║   纏脚纏手。且道他古人意作麼生。但 只使心
T48n2003_p0209a14║   境一 如。好惡是非。撼動 他不得。便 說有也得
T48n2003_p0209a15║   無也得。有機也得無機也得。到 這裏拍拍是
T48n2003_p0209a16║   令。五 祖先師道。大小雲門元 來膽小。若是山
T48n2003_p0209a17║   僧 。只向他道第八 機。他道。古佛與露柱相交。
T48n2003_p0209a18║   是第幾機。一 時間且向目前 包 裹。僧 問。未審
T48n2003_p0209a19║   意旨如何 。門云 。一 條絛三十文買。他有定乾
T48n2003_p0209a20║   坤底眼。既無人會。後來自代 云 。南山起雲北
T48n2003_p0209a21║   山下雨。且與後學通箇入 路。所以 雪竇只拈
T48n2003_p0209a22║   他定乾坤處教人見。若纔犯計較露箇鋒鋩。
T48n2003_p0209a23║   則 當面蹉過。只要原他雲門宗旨。明他峻機。
T48n2003_p0209a24║   所以 頌出云 。
T48n2003_p0209a25║   　南山雲(乾坤莫覩。刀 斫不入 )　北山雨(點滴不施。半河南半河北)　四七
T48n2003_p0209a26║   　二 三面相覩(幾處覓不見。帶累傍人。露柱掛燈籠)　新羅國裏曾
T48n2003_p0209a27║   　上堂(東湧西沒。東行不見西行利 。那裏得這消息來)　大唐國裏未打鼓
T48n2003_p0209a28║   　(遲一 刻 。還我話頭來。先行不到 。末後太過)　苦中樂(教阿誰知)　樂中苦(兩重公 案。使
T48n2003_p0209b01║   　誰舉。苦便 苦樂便 樂。那裏有兩頭三面來)　誰道黃金如糞土(具 眼者辨。試
T48n2003_p0209b02║   　拂試看。阿剌 剌 。可惜許。且道是古佛是露柱)
T48n2003_p0209b03║   南山雲北山雨。雪竇買帽相頭。看風使帆。向
T48n2003_p0209b04║   劍 刃 上與爾下箇注脚。直得四七二 三面相
T48n2003_p0209b05║   覩。也莫錯會。此只頌古佛與露柱相交。是第
T48n2003_p0209b06║   幾機了 也。後面劈 開路。打葛藤要見他意。新
T48n2003_p0209b07║   羅國裏曾上堂。大唐國裏未打鼓。雪竇向電
T48n2003_p0209b08║   轉星飛處便 道。苦中樂樂中苦。雪竇似 堆一
T48n2003_p0209b09║   堆七珍八 寶。在這裏了 。所以 末後有這一 句
T48n2003_p0209b10║   子。云 。誰道黃金如糞土。此一 句是禪月行路
T48n2003_p0209b11║   難詩。雪竇引來用。禪月云 。山高海深人不測。
T48n2003_p0209b12║   古往今來轉青碧。淺近輕浮莫與交。地卑只
T48n2003_p0209b13║   解生荊棘。誰道黃金如糞土。張耳陳餘斷消
T48n2003_p0209b14║   息。行路難行路難。君自看。且莫土曠人稀。雲
T48n2003_p0209b15║   居羅漢。
T48n2003_p0209b16║   垂示云 。道是是無可是。言非非無可非。是非
T48n2003_p0209b17║   已去。得失兩忘。淨裸裸赤灑灑。且道。面前 背
T48n2003_p0209b18║   後是箇什麼。或有箇衲僧 出來道。面前 是佛
T48n2003_p0209b19║   殿三門。背後是寢堂方丈 。且道。此人還具 眼
T48n2003_p0209b20║   也無。若辨得此人。許爾親見古人來。
T48n2003_p0209b21║   　【八 四】舉。維摩詰問文殊師利 (這漢太殺合閙一 場。合取口)何 等
T48n2003_p0209b22║   　是菩薩入 不二 法門(知而故犯)文殊曰。如我意者(道什
T48n2003_p0209b23║   　麼。直得分疎不下。擔枷過狀。把髻投衙)於一 切法(喚什麼作一 切法)無言無
T48n2003_p0209b24║   　說(道什麼)無示無識(瞞別 人即得)離諸問答(道什麼)是為
T48n2003_p0209b25║   　入 不二 法門(用入 作什麼。用許多葛藤作什麼)於是文殊師利
T48n2003_p0209b26║   　問維摩詰。我等各自說已。仁者當說。何 等
T48n2003_p0209b27║   　是菩薩入 不二 法門(這一 靠莫道金粟如來。設使三世 諸佛。也開口不得。
T48n2003_p0209b28║   　倒轉鎗頭來也。刺殺一 人。中箭還似 射人時)雪竇云 。維摩道什麼(咄。萬
T48n2003_p0209c01║   　箭攢心。替他說道理)復云 。勘 破了 也(非但 當時。即今也恁麼。雪竇也是賊過後
T48n2003_p0209c02║   　張弓。雖然為眾竭力 。爭奈禍出私門。且道雪竇還見得落處麼。夢也未夢見。說什麼勘 破。嶮。金毛
T48n2003_p0209c03║   　獅子也摸索不著)。
T48n2003_p0209c04║   維摩詰令諸大菩薩各說不二 法門。時三十
T48n2003_p0209c05║   二 菩薩。皆以 二 見有為無為真俗 二 諦。合為
T48n2003_p0209c06║   一 見。為不二 法門。後問文殊。文殊云 。如我意
T48n2003_p0209c07║   者。於一 切法。無言無說。無示無識。離諸問
T48n2003_p0209c08║   答。是為入 不二 法門。蓋為三十二 人以 言遣
T48n2003_p0209c09║   言。文殊以 無言遣言。一 時掃蕩總不要。是為
T48n2003_p0209c10║   入 不二 法門。殊不知靈龜曳尾。拂迹成痕。又
T48n2003_p0209c11║   如掃箒掃塵相似 。塵雖去。箒迹猶存。末後依
T48n2003_p0209c12║   前 除蹤跡。於是文殊却問維摩詰云 。我等各
T48n2003_p0209c13║   自說已。仁者當自說。何 等是菩薩入 不二 法
T48n2003_p0209c14║   門。維摩詰默然。若是活漢。終不去死水裏浸
T48n2003_p0209c15║   却。若作恁麼見解。似 狂狗逐塊。雪竇亦不說
T48n2003_p0209c16║   良久 。亦不說默然據坐。只去急急處云 。維摩
T48n2003_p0209c17║   道什麼。只如雪竇恁麼道。還見維摩麼。夢
T48n2003_p0209c18║   也未夢見在。維摩乃過去古佛。亦有眷屬。助
T48n2003_p0209c19║   佛宣化。具 不可思議辯才。有不可思議境界。
T48n2003_p0209c20║   有不可思議神通妙用。於方丈 室中。容三萬
T48n2003_p0209c21║   二 千獅子寶座。與八 萬大眾。亦不寬狹。且道
T48n2003_p0209c22║   是什麼道理。喚作神通妙用得麼。且莫錯會。
T48n2003_p0209c23║   若是不二 法門。雖同得同證方乃相共證知。
T48n2003_p0209c24║   獨有文殊。可與酬對。雖然恁麼。還免得雪竇
T48n2003_p0209c25║   檢責也無。雪竇恁麼道。也要與這二 人相見
T48n2003_p0209c26║   云 。維摩道什麼。又云 。勘 破了 也。爾且道是什
T48n2003_p0209c27║   麼處。是勘 破處。只這些子。不拘得失。不落是
T48n2003_p0209c28║   非。如萬仞 懸崖。向上捨得性命。跳得過去。許
T48n2003_p0209c29║   爾親見維摩。如捨不得。大似 群羊觸藩。雪竇
T48n2003_p0210a01║   故然是捨得性命底人。所以 頌出云 。
T48n2003_p0210a02║   　咄這維摩老(咄他作什麼。朝打三千暮打八 百。咄得不濟事 。好與三十棒)　悲
T48n2003_p0210a03║   　生空懊惱(悲他作什麼。自有金剛 王寶劍 。為他閑事 長無明。勞 而無功 )　臥疾
T48n2003_p0210a04║   　毘耶離(因誰致得。帶累一 切人)　全 身太枯槁(病則 且置。為什麼口似 匾擔。
T48n2003_p0210a05║   　飯也喫不得。喘也喘不得)　七佛祖師來(客來須看。賊來須打。成群作隊。也須是作家
T48n2003_p0210a06║   　始得)　一 室且頻掃(猶有這箇在。元 來在鬼窟裏作活計)　請問不二 門
T48n2003_p0210a07║   　(若有可說。被他說了 也。打云 。和闍黎。也尋不見)　當時便 靠倒(蒼天蒼天。道什麼)
T48n2003_p0210a08║   　不靠倒(死中得活。猶有氣息在)　金毛獅子無處討(咄。還見麼。
T48n2003_p0210a09║   　蒼天蒼天)
T48n2003_p0210a10║   雪竇道。咄這維摩老。頭上先下一 咄作什麼。
T48n2003_p0210a11║   以 金剛 王寶劍 。當頭直截。須朝打三千暮打
T48n2003_p0210a12║   八 百始得。梵語云 維摩詰。此云 無垢稱。亦云
T48n2003_p0210a13║   淨名。乃過去金粟如來也。不見僧 問雲居簡
T48n2003_p0210a14║   和尚。既是金粟如來。為什麼却於釋迦如來
T48n2003_p0210a15║   會中聽法。簡云 。他不爭人我。大解脫人不拘
T48n2003_p0210a16║   成佛不成佛。若道他修 行務 成佛道。轉沒交
T48n2003_p0210a17║   涉。譬如圓覺經云 。以 輪迴心。生輪迴見。入 於
T48n2003_p0210a18║   如來大寂滅海。終不能至。永嘉云 。或是或
T48n2003_p0210a19║   非人不識。逆行順行天莫測。若順行則 趣佛
T48n2003_p0210a20║   果位 中。若逆行則 入 眾生境界。壽禪師道。直
T48n2003_p0210a21║   饒爾磨鍊得到 這田地。亦未可順汝意在。直
T48n2003_p0210a22║   待證無漏聖身。始可逆行順行。所以 雪竇道。
T48n2003_p0210a23║   悲生空懊惱。維摩經云 。為眾生有病故。我
T48n2003_p0210a24║   亦有病。懊惱則 悲絕也。臥疾毘耶離。維摩示
T48n2003_p0210a25║   疾於毘耶離城也。唐時王玄策使西域過其
T48n2003_p0210a26║   居。遂以 手板縱橫量其室得十笏。因名方丈 。
T48n2003_p0210a27║   全 身太枯槁。因以 身疾。廣為說法云 。是身無
T48n2003_p0210a28║   常無強無力 無堅。速朽之 法。不可信 也。為苦
T48n2003_p0210b01║   為惱。眾病所集。乃至陰界入 所共合成。七
T48n2003_p0210b02║   佛祖師來。文殊是七佛祖師。承世 尊旨往彼
T48n2003_p0210b03║   問疾。一 室且頻掃。方丈 內皆除去所有。唯留
T48n2003_p0210b04║   一 榻等文殊至。請問不二 法門也。所以 雪竇
T48n2003_p0210b05║   道。請問不二 門。當時便 靠倒。維摩口似 匾檐。
T48n2003_p0210b06║   如今禪和子便 道。無語是靠倒。且莫錯認定
T48n2003_p0210b07║   盤星。雪竇拶到 萬仞 懸崖上。却云 不靠倒。一
T48n2003_p0210b08║   手擡一 手搦。他有這般手脚。直是用得玲瓏。
T48n2003_p0210b09║   此頌前 面拈云 維摩道什麼。金毛獅子無處
T48n2003_p0210b10║   討。非但 當時。即今也恁麼。還見維摩老麼。盡
T48n2003_p0210b11║   山河大地草木叢林。皆變作金毛獅子。也摸
T48n2003_p0210b12║   索不著。
T48n2003_p0210b13║   垂示云 。把定世 界不漏纖毫。盡大地人亡鋒
T48n2003_p0210b14║   結舌。是衲僧 正令。頂門放光 。照破四天下。是
T48n2003_p0210b15║   衲僧 金剛 眼睛。點鐵成金。點金成鐵。忽擒忽
T48n2003_p0210b16║   縱。是衲僧 拄杖子。坐斷天下人舌頭。直得無
T48n2003_p0210b17║   出氣處。倒退三千里。是衲僧 氣宇。且道總不
T48n2003_p0210b18║   恁麼時。畢竟是箇什麼人。試舉看。
T48n2003_p0210b19║   　【八 五 】舉。僧 到 桐峯庵主 處便 問。這裏忽逢大蟲
T48n2003_p0210b20║   　時。又作麼生(作家弄影漢。草窠裏一 箇半箇)庵主 便 作虎聲
T48n2003_p0210b21║   　(將錯就錯。却有牙爪。同生同死。承言須會宗)僧 便 作怕勢 (兩箇弄泥團漢。見機而
T48n2003_p0210b22║   　作。似 則 也似 。是則 未是)庵主 呵呵大笑(猶較些子。笑中有刀 。亦能放亦
T48n2003_p0210b23║   　能收)僧 云 。這老賊(也須識破。敗也。兩箇都放行)庵主 云 。爭
T48n2003_p0210b24║   　奈老僧 何 (劈 耳便 掌。可惜放過。雪上加 霜又一 重)僧 休去(恁麼休去。二
T48n2003_p0210b25║   　俱 不了 。蒼天蒼天)雪竇云 。是則 是兩箇惡賊。只解掩
T48n2003_p0210b26║   　耳偷 鈴(言猶在耳。遭他雪竇點檢。且道當時合作麼生免得點檢。天下衲僧 不到 )。
T48n2003_p0210b27║   大雄宗派下。出四庵主 。大梅白雲。虎溪桐峯。
T48n2003_p0210b28║   看他兩人恁麼眼親手辨。且道誵訛在什麼
T48n2003_p0210c01║   處。古人一 機一 境。一 言一 句。雖然出在臨時。
T48n2003_p0210c02║   若是眼目周正。自然活鱍鱍地。雪竇拈教人
T48n2003_p0210c03║   識邪正辨得失。雖然如此。在他達人分上。雖
T48n2003_p0210c04║   處得失。却無得失。若以 得失見他古人。則
T48n2003_p0210c05║   沒交涉。如今人須是各各窮到 無得失處。然
T48n2003_p0210c06║   後以 得失辨人。若一 向去揀擇言句處用心。
T48n2003_p0210c07║   又到 幾時得了 去。不見雲門大師道。行脚漢
T48n2003_p0210c08║   莫只空遊州獵縣。只欲得提搦閑言語。待老
T48n2003_p0210c09║   和尚口動 。便 問禪問道。向上向下。如何 若
T48n2003_p0210c10║   何 。大卷抄將去。[祝/土]向肚皮裏卜度。到 處火爐
T48n2003_p0210c11║   邊。三箇五 箇聚頭舉口。喃喃地便 道。這箇是
T48n2003_p0210c12║   公 才語。這箇是就身打出語。這箇是事 上道
T48n2003_p0210c13║   底語。這箇是體裏語。體爾屋裏老爺老娘。噇
T48n2003_p0210c14║   却飯了 。只管說夢。便 道我會佛法了 也。將知
T48n2003_p0210c15║   恁麼行脚。驢年得休歇去。古人暫時間拈弄。
T48n2003_p0210c16║   豈有勝負得失是非等見。桐峯見臨濟。其時
T48n2003_p0210c17║   在深山卓庵。這僧 到 彼中遂問。這裏忽逢大
T48n2003_p0210c18║   蟲時又作麼生。峯便 作虎聲。也好就事 便 行。
T48n2003_p0210c19║   這僧 也會將錯就錯。便 作怕勢 。庵主 呵呵大
T48n2003_p0210c20║   笑。僧 云 。這老賊。峯云 。爭奈老僧 何 。是則 是
T48n2003_p0210c21║   二 俱 不了 。千古之 下遭人點檢。所以 雪竇道。
T48n2003_p0210c22║   是則 是兩箇惡賊。只解掩耳偷 鈴。他二 人雖
T48n2003_p0210c23║   皆是賊。當機却不用。所以 掩耳偷 鈴。此二 老
T48n2003_p0210c24║   如排百萬軍陣。却只鬪掃箒。若論此事 。須是
T48n2003_p0210c25║   殺人不眨眼底手脚。若一 向縱而不擒。一 向
T48n2003_p0210c26║   殺而不活。不免遭人怪笑。雖然如是。他古
T48n2003_p0210c27║   人亦無許多事 。看他兩箇恁麼。總是見機而
T48n2003_p0210c28║   作。五 祖道。神通遊戲三昧。慧炬三昧。莊嚴王
T48n2003_p0210c29║   三昧。自是後人脚跟不點地。只去點檢古人
T48n2003_p0211a01║   便 道。有得有失。有底道。分明是庵主 落節。且
T48n2003_p0211a02║   得沒交涉。雪竇道。他二 人相見皆有放過處。
T48n2003_p0211a03║   其僧 道。這裏忽逢大蟲時又作麼生。峯便 作
T48n2003_p0211a04║   虎聲。此便 是放過處。乃至道。爭奈老僧 何 。此
T48n2003_p0211a05║   亦是放過處。著著落在第二 機。雪竇道。要
T48n2003_p0211a06║   用便 用。如今人聞恁麼道。便 道當時好與行
T48n2003_p0211a07║   令。且莫盲枷瞎棒。只如德山入 門便 棒。臨濟
T48n2003_p0211a08║   入 門便 喝。且道古人意如何 。雪竇後面。便 只
T48n2003_p0211a09║   如此頌出。且道畢竟作麼生免得掩耳偷 鈴
T48n2003_p0211a10║   去。頌云 。
T48n2003_p0211a11║   　見之 不取(蹉過了 也。已是千里萬里)　思之 千里(悔不慎當初 。蒼天蒼天)
T48n2003_p0211a12║   　好箇斑斑(闍黎自領出去。爭奈未解用在)　爪牙未備 (只恐用處不明。待
T48n2003_p0211a13║   　爪牙備 向爾道)　君不見。大雄山下忽相逢(有條攀條。無條攀例 )
T48n2003_p0211a14║   　落落聲光 皆振地(這大蟲却恁麼去。猶較些子。幾箇男兒是丈 夫)　大丈
T48n2003_p0211a15║   　夫見也無(老婆心切。若解開眼同生同死。雪竇打葛藤)　收虎尾兮 捋
T48n2003_p0211a16║   　虎鬚(忽然突出如何 收。收天下衲僧 在這裏。忽有箇出來便 與一 拶。若無收放爾三十棒。教爾轉
T48n2003_p0211a17║   　身吐氣。喝打云 。何 不道這老賊)
T48n2003_p0211a18║   見之 不取。思之 千里。正當嶮處都不能使。等
T48n2003_p0211a19║   他道爭奈老僧 何 。好與本分草料。當時若下
T48n2003_p0211a20║   得這手脚。他必須有後語。二 人只解放不解
T48n2003_p0211a21║   收。見之 不取。早是白雲萬里。更說什麼思之
T48n2003_p0211a22║   千里。好箇斑斑爪牙未備 。是則 是箇大蟲。也
T48n2003_p0211a23║   解藏牙伏爪。爭奈不解咬人。君不見。大雄山
T48n2003_p0211a24║   下忽相逢。落落聲光 皆振地。百丈 一 日問黃
T48n2003_p0211a25║   檗云 。什麼處來。檗云 。山下採菌子來。丈 云 。
T48n2003_p0211a26║   還見大蟲麼。檗便 作虎聲。丈 於腰下取斧作
T48n2003_p0211a27║   斫勢 。檗約住 便 掌。丈 至晚上堂云 。大雄山下
T48n2003_p0211a28║   有一 虎。汝等諸人出入 切須好看。老僧 今日
T48n2003_p0211b01║   親遭一 口。後來溈山問仰山。黃檗虎話作麼
T48n2003_p0211b02║   生。仰云 。和尚尊意如何 。溈山云 。百丈 當時合
T48n2003_p0211b03║   一 斧斫殺。因什麼到 如此。仰山云 。不然。溈山
T48n2003_p0211b04║   云 。子又作麼生。仰山云 。不唯騎虎頭。亦解收
T48n2003_p0211b05║   虎尾。溈山云 。寂子甚有嶮崖之 句。雪竇引用
T48n2003_p0211b06║   明前 面公 案。聲光 落落振於大地也。這箇些
T48n2003_p0211b07║   子轉變自在。要句中有出身之 路。大丈 夫見
T48n2003_p0211b08║   也無。還見麼。收虎尾兮 捋虎鬚。也須是本分。
T48n2003_p0211b09║   任爾收虎尾捋虎鬚。未免一 時穿却鼻孔。
T48n2003_p0211b10║   垂示云 。把定世 界不漏絲毫。截斷眾流不存
T48n2003_p0211b11║   涓滴。開口便 錯擬議即差。且道作麼生是透
T48n2003_p0211b12║   關底眼。試道看。
T48n2003_p0211b13║   　【八 六 】舉。雲門垂語云 。人人盡有光 明在(黑漆桶)看
T48n2003_p0211b14║   　時不見暗昏昏(看時瞎)作麼生是諸人光 明(山是山水
T48n2003_p0211b15║   　是水。漆桶裏洗黑汁)自代 云 。厨庫三門(老婆心切。打葛藤作什麼)又
T48n2003_p0211b16║   　云 。好事 不如無(自知較一 半。猶較些子)。
T48n2003_p0211b17║   雲門室中垂語接人。爾等諸人脚跟下。各各
T48n2003_p0211b18║   有一 段光 明。輝騰今古逈絕見知。雖然光 明。
T48n2003_p0211b19║   恰到 問著又不會。豈不是暗昏昏地。二 十年
T48n2003_p0211b20║   垂示。都無人會他意。香林後來請代 語。門云 。
T48n2003_p0211b21║   厨庫三門。又云 。好事 不如無。尋常代 語只一
T48n2003_p0211b22║   句。為什麼這裏却兩句。前 頭一 句為爾略開
T48n2003_p0211b23║   一 線路教爾見。若是箇漢。聊聞舉著剔起便
T48n2003_p0211b24║   行。他怕人滯在此。又云 。好事 不如無。依前 與
T48n2003_p0211b25║   爾掃却。如今人纔聞舉著光 明。便 去瞠眼云 。
T48n2003_p0211b26║   那裏是厨庫。那裏是三門。且得沒交涉。所以
T48n2003_p0211b27║   道。識取鉤頭意。莫認定盤星。此事 不在眼上。
T48n2003_p0211b28║   亦不在境上。須是絕知見忘得失。淨裸裸赤
T48n2003_p0211b29║   灑灑。各各當人分上究取始得。雲門云 。日裏
T48n2003_p0211c01║   來往日裏辨人。忽然半夜無日月燈光 。曾到
T48n2003_p0211c02║   處則 故是。未曾到 處取一 件 物。還取得麼。參
T48n2003_p0211c03║   同契云 。當明中有暗。勿 以 暗相覩。當暗中有
T48n2003_p0211c04║   明。勿 以 明相遇。若坐斷明暗。且道是箇什麼。
T48n2003_p0211c05║   所以 道。心花發明。照十方剎。盤山云 。光 非照
T48n2003_p0211c06║   境。境亦非存。光 境俱 忘。復是何 物。又云 。即
T48n2003_p0211c07║   此見聞非見聞。無餘聲色可呈君。箇中若了
T48n2003_p0211c08║   全 無事 。體用何 妨分不分。但 會取末後一 句
T48n2003_p0211c09║   了 。却去前 頭游戲。畢竟不在裏頭作活計。古
T48n2003_p0211c10║   人道。以 無住 本。立一 切法。不得去這裏弄光
T48n2003_p0211c11║   影弄精魂。又不得作無事 會。古人道。寧可起
T48n2003_p0211c12║   有見如須彌山。不可起無見如芥子許。二 乘
T48n2003_p0211c13║   人多偏 墜此見。雪竇頌云 。
T48n2003_p0211c14║   　自照列 孤明(森羅萬象。賓主 交參。列 轉鼻孔。瞎漢作什麼)　為君通一
T48n2003_p0211c15║   　線(何 止一 線。十日並 照。放一 線道即得)　花謝樹無影(打葛藤有什麼了 期。向什麼
T48n2003_p0211c16║   　處摸索。黑漆桶裏盛黑汁)　看時誰不見(瞎。不可總扶籬摸壁。兩瞎三瞎)　見不
T48n2003_p0211c17║   　見(兩頭俱 坐斷。瞎)　倒騎牛兮 入 佛殿(中。三門合掌。還我話頭來。打
T48n2003_p0211c18║   　云 。向什麼處去也。雪竇也只向鬼窟裏作活計。還會麼。半夜日頭出。日午打三更)
T48n2003_p0211c19║   自照列 孤明。自家脚跟下。本有此一 段光 明。
T48n2003_p0211c20║   只是尋常用得暗。所以 雲門大師。與爾羅列
T48n2003_p0211c21║   此光 明。在爾面前 。且作麼生是諸人光 明。厨
T48n2003_p0211c22║   庫三門。此是雲門列 孤明處也。盤山道。心月
T48n2003_p0211c23║   孤圓光 吞萬像 。這箇便 是真常獨露。然後與
T48n2003_p0211c24║   君通一 線。亦怕人著在厨庫三門處。厨庫三
T48n2003_p0211c25║   門則 且從却。朝花亦謝樹亦無影。日又落月
T48n2003_p0211c26║   又暗。盡乾坤大地。黑漫漫地。諸人還見麼。看
T48n2003_p0211c27║   時誰不見。且道是誰不見。到 這裏。當明中有
T48n2003_p0211c28║   暗。暗中有明。皆如前 後步自可見。雪竇道。見
T48n2003_p0212a01║   不見。頌好事 不如無。合見又不見。合明又不
T48n2003_p0212a02║   明。倒騎牛兮 入 佛殿。入 黑漆桶裏去也。須是
T48n2003_p0212a03║   爾自騎牛入 佛殿。看道是箇什麼道理。
T48n2003_p0212a04║   垂示云 。明眼漢沒窠臼。有時孤峯頂上草漫
T48n2003_p0212a05║   漫。有時鬧市裏頭赤灑灑。忽若忿怒那吒。現
T48n2003_p0212a06║   三頭六 臂。忽若日面月面。放普攝慈光 。於一
T48n2003_p0212a07║   塵現一 切身。為隨類人。和泥合水。忽若撥
T48n2003_p0212a08║   著向上竅。佛眼也覻不著。設使千聖出頭來。
T48n2003_p0212a09║   也須倒退三千里。還有同得同證者麼。試舉
T48n2003_p0212a10║   看。
T48n2003_p0212a11║   　【八 七】舉。雲門示眾云 。藥病相治(一 合相不可得)盡大地
T48n2003_p0212a12║   　是藥(苦瓠連根苦。擺向一 邊)那箇是自己(甜瓜徹蔕甜。那裏得這消息來)
T48n2003_p0212a13║   　治(澄之 切。攻理也。音持)。
T48n2003_p0212a14║   雲門道。藥病相治。盡大地是藥那箇是自己。
T48n2003_p0212a15║   諸人還有出身處麼。二 六 時中。管取壁立千
T48n2003_p0212a16║   仞 。德山棒如雨點。臨濟喝似 雷奔。則 且致。釋
T48n2003_p0212a17║   迦自釋迦。彌勒 自彌勒 。未知落處者。往往
T48n2003_p0212a18║   喚作藥病相投會去。世 尊四十九年。三百餘
T48n2003_p0212a19║   會。應機設教。皆是應病與藥。如將蜜果換苦
T48n2003_p0212a20║   葫蘆相似 。既淘汝諸人業根。令灑灑落落。盡
T48n2003_p0212a21║   大地是藥。爾向什麼處插嘴。若插得嘴。許
T48n2003_p0212a22║   爾有轉身吐氣處。便 親見雲門。爾若回顧躊
T48n2003_p0212a23║   躇。管取插嘴不得。雲門在爾脚跟底。藥病相
T48n2003_p0212a24║   治。也只是尋常語論。爾若著有。與爾說無。爾
T48n2003_p0212a25║   若著無。與爾說有。爾若著不有不無。與爾去
T48n2003_p0212a26║   糞掃堆上。現丈 六 金身。頭出頭沒。只如今盡
T48n2003_p0212a27║   大地森羅萬象乃至自己。一 時是藥。當恁麼
T48n2003_p0212a28║   時。却喚那箇是自己。爾一 向喚作藥。彌勒 佛
T48n2003_p0212a29║   下生。也未夢見雲門在。畢竟如何 。識取鉤頭
T48n2003_p0212b01║   意。莫認定盤星。文殊一 日。令善財去採藥云 。
T48n2003_p0212b02║   不是藥者採將來。善財遍採。無不是藥。却來
T48n2003_p0212b03║   白云 。無不是藥者。文殊云 。是藥者採將來。善
T48n2003_p0212b04║   財乃拈一 枝草。度與文殊。文殊提起示眾云 。
T48n2003_p0212b05║   此藥亦能殺人。亦能活人。此藥病相治話。最
T48n2003_p0212b06║   難看。雲門室中尋常用接人。金鵝長老。一
T48n2003_p0212b07║   日訪雪竇。他是箇作家。乃臨濟下尊宿。與雪
T48n2003_p0212b08║   竇論此藥病相治話。一 夜至天光 。方能盡善。
T48n2003_p0212b09║   到 這裏。學解思量計較。總使不著。雪竇後有
T48n2003_p0212b10║   頌送他道。藥病相治見最難。萬重關鎖太無
T48n2003_p0212b11║   端。金鵝道者來相訪。學海波瀾一 夜乾。雪竇
T48n2003_p0212b12║   後面頌得最有工夫。他意亦在賓亦在主 。自
T48n2003_p0212b13║   可見也。頌云 。
T48n2003_p0212b14║   　盡大地是藥(教誰辨的。撒沙撒土。架高處著)　古今何 太錯(言中
T48n2003_p0212b15║   　有響。一 筆句下。咄)　閉門不造車(大小雪竇為眾竭力 。禍出私門。坦蕩不掛一 絲
T48n2003_p0212b16║   　毫。阿誰有閑工夫。向鬼窟裏作活計)　通途自寥廓(脚下便 入 草。上馬見路。信
T48n2003_p0212b17║   　手拈來。不妨奇特)　錯錯(雙劍 倚空飛。一 箭落雙雕)　鼻孔遼天亦穿却
T48n2003_p0212b18║   　(頭落也。打云 。穿却了 也)
T48n2003_p0212b19║   盡大地是藥。古今何 太錯。爾若喚作藥會。自
T48n2003_p0212b20║   古自今。一 時錯了 也。雪竇云 。有般漢不解截
T48n2003_p0212b21║   斷太梅脚跟。只管道貪程太速。他解截雲門
T48n2003_p0212b22║   脚跟。為雲門這一 句惑亂 天下人。雲門云 。拄
T48n2003_p0212b23║   杖子是浪。許爾七縱八 橫。盡大地是浪。看爾
T48n2003_p0212b24║   頭出頭沒。閉門不造車。通途自寥廓。雪竇道。
T48n2003_p0212b25║   為爾通一 線路。爾若閉門造車。出門合轍。濟
T48n2003_p0212b26║   箇甚事 。我這裏閉門也不造車。出門自然寥
T48n2003_p0212b27║   廓。他這裏略露些子縫罅。教人見。又連忙却
T48n2003_p0212b28║   道。錯錯。前 頭也錯。後頭也錯。誰知雪竇開一
T48n2003_p0212c01║   線路。也是錯。既然鼻孔遼天。為什麼也穿却。
T48n2003_p0212c02║   要會麼。且參三十年。爾有拄杖子。我與爾拄
T48n2003_p0212c03║   杖子。爾若無拄杖子。不免被人穿却鼻孔。
T48n2003_p0212c04║   垂示云 。門庭施設。且恁麼。破二 作三。入 理深
T48n2003_p0212c05║   談。也須是七穿八 穴。當機敲點。擊碎金鎖玄
T48n2003_p0212c06║   關。據令而行。直得掃蹤滅跡。且道誵訛在什
T48n2003_p0212c07║   麼處。具 頂門眼者。請試舉看。
T48n2003_p0212c08║   　【八 八 】舉。玄沙示眾云 。諸方老宿。盡道接物利
T48n2003_p0212c09║   　生(隨分開箇鋪席。隨家豐儉 )忽遇三種病人來。作麼生接
T48n2003_p0212c10║   　(打草只要蛇驚。山僧 直得目瞪口呿。管取倒退三千里)患盲者。拈鎚竪拂。
T48n2003_p0212c11║   　他又不見(端的瞎。是則 接物利 生。未必不見在)患聾者。語言三
T48n2003_p0212c12║   　昧。他又不聞(端的聾。是則 接物利 生。未必聾在。是那箇未聞在)患啞者
T48n2003_p0212c13║   　教伊 說。又說不得(端的啞。是則 接物利 生。未必啞在。是那箇未說在)且
T48n2003_p0212c14║   　作麼生接。若接此人不得。佛法無靈驗(誠哉
T48n2003_p0212c15║   　是言。山僧 拱手歸降。已接了 也。便 打)僧 請益雲門(也要諸方共知。著)雲
T48n2003_p0212c16║   　門云 。汝禮拜著(風行草偃。咄)僧 禮拜起(這僧 拗折拄杖子也)雲
T48n2003_p0212c17║   　門以 拄杖挃。僧 退後。門云 。汝不是患盲
T48n2003_p0212c18║   　(端的瞎。莫道這僧 患盲好)復喚近前 來。僧 近前 (第二 杓惡水澆。觀音來
T48n2003_p0212c19║   　也。當時好與一 喝)門云 。汝不是患聾(端的聾。莫道這僧 患聾好)門乃
T48n2003_p0212c20║   　云 。還會麼(何 不與本分草料。當時好莫作聲)僧 云 。不會(兩重公 案。蒼
T48n2003_p0212c21║   　天蒼天)門云 。汝不是患啞(端的啞。口吧吧地。莫道這僧 啞好)僧
T48n2003_p0212c22║   　於此有省(賊過後張弓。討什麼碗)　瞪(持陵切。怒目直視也)　呿(去伽 切。
T48n2003_p0212c23║   　張口貌)　挃(陟栗切。音窒撞空也)。
T48n2003_p0212c24║   玄沙參到 絕情塵意想。淨裸裸赤灑灑地處。
T48n2003_p0212c25║   方解恁麼道。是時諸方。列 剎相望。尋常示眾
T48n2003_p0212c26║   道。諸方老宿。盡道接物利 生。忽遇三種病人
T48n2003_p0212c27║   來時。作麼生接。患盲者。拈鎚竪拂他又不見。
T48n2003_p0213a01║   患聾者。語言三昧他又不聞。患啞者。教他說
T48n2003_p0213a02║   又說不得。且作麼生接。若接此人不得。佛法
T48n2003_p0213a03║   無靈驗。如今人若作盲聾瘖啞會。卒摸索不
T48n2003_p0213a04║   著。所以 道。莫向句中死却。須是會他玄沙意
T48n2003_p0213a05║   始得。玄沙常以 此語接人。有僧 久 在玄沙處。
T48n2003_p0213a06║   一 日上堂。僧 問和尚云 。三種病人話。還許學
T48n2003_p0213a07║   人說道理也無。玄沙云 許。僧 便 珍重下去。沙
T48n2003_p0213a08║   云 。不是不是。這僧 會得他玄沙意。後來法眼
T48n2003_p0213a09║   云 。我聞地藏和尚舉這僧 語。方會三種病人
T48n2003_p0213a10║   話。若道這僧 不會。法眼為什麼却恁麼道。若
T48n2003_p0213a11║   道他會。玄沙為什麼。却道不是不是。一 日地
T48n2003_p0213a12║   藏道。某甲聞。和尚有三種病人話是否。沙云
T48n2003_p0213a13║   是。藏云 。珪琛現有眼耳鼻舌。和尚作麼生接。
T48n2003_p0213a14║   玄沙便 休去。若會得玄沙意。豈在言句上。他
T48n2003_p0213a15║   會底自然殊別 。後有僧 舉似 雲門。門便 會他
T48n2003_p0213a16║   意云 。汝禮拜著。僧 禮拜起。門以 拄杖挃。這僧
T48n2003_p0213a17║   退後。門云 。汝不是患盲。復喚近前 來。僧 近
T48n2003_p0213a18║   前 。門云 。汝不是患聾。乃云 會麼僧 云 。不會。
T48n2003_p0213a19║   門云 。汝不是患啞。其僧 於此有省。當時若是
T48n2003_p0213a20║   箇漢。等他道禮拜著。便 與掀倒禪床。豈見有
T48n2003_p0213a21║   許多葛藤。且道雲門與玄沙會處。是同是別 。
T48n2003_p0213a22║   他兩人會處都只一 般。看他古人出來。作千
T48n2003_p0213a23║   萬種方便 。意在鉤頭上。多少苦口。只令諸人
T48n2003_p0213a24║   各各明此一 段事 。五 祖老師云 。一 人說得却
T48n2003_p0213a25║   不會。一 人却會說不得。二 人若來參。如何 辨
T48n2003_p0213a26║   得他。若辨這兩人不得。管取為人解粘去縛
T48n2003_p0213a27║   不得在。若辨得。纔見入 門。我便 著草鞋向爾
T48n2003_p0213a28║   肚裏走幾遭了 也。猶自不省。討什麼碗出去。
T48n2003_p0213a29║   且莫作盲聾瘖啞會好。若恁麼計較。所以 道。
T48n2003_p0213b01║   眼見色如盲等。耳聞聲如聾等。又道。滿眼不
T48n2003_p0213b02║   視色。滿耳不聞聲。文殊常觸目。觀音塞耳根。
T48n2003_p0213b03║   到 這裏眼見如盲相似 。耳聞如聾相似 。方能
T48n2003_p0213b04║   與玄沙意不爭多。諸人還識盲聾瘖啞底漢
T48n2003_p0213b05║   子落處麼。看取雪竇頌云 。
T48n2003_p0213b06║   　盲聾瘖啞(已在言前 。三竅俱 明。已做 一 段了 也)　杳絕機宜(向什麼處摸索。
T48n2003_p0213b07║   　還做 計較得麼。有什麼交涉)　天上天下(正理自由。我也恁麼)　堪笑堪悲
T48n2003_p0213b08║   　(笑箇什麼。悲箇什麼。半明半暗)　離婁不辨正色(瞎漢。巧匠不留蹤。端的瞎)
T48n2003_p0213b09║   　師曠豈識玄絲(聾漢。大功 不立賞。端的聾)　爭如獨坐虛
T48n2003_p0213b10║   　窓下(須是恁麼始得。莫向鬼窟裏作活計。一 時打破漆桶)　葉落花開自有
T48n2003_p0213b11║   　時(即今什麼時節。切不得作無事 會。今日也從朝至暮。明日也從朝至暮)。　復云 。還會
T48n2003_p0213b12║   　也無(重說偈言)無孔鐵鎚(自領出去。可惜放過。便 打)
T48n2003_p0213b13║   盲聾瘖啞杳絕機宜。盡爾見與不見聞與不
T48n2003_p0213b14║   聞說與不說。雪竇一 時與爾掃却了 也。直得
T48n2003_p0213b15║   盲聾瘖啞見解。機宜計較。一 時杳絕。總用不
T48n2003_p0213b16║   著。這箇向上事 。可謂真盲真聾真啞。無機
T48n2003_p0213b17║   無宜。天上天下堪笑堪悲。雪竇一 手擡一 手
T48n2003_p0213b18║   搦。且道笑箇什麼悲箇什麼。堪笑是啞却不
T48n2003_p0213b19║   啞。是聾却不聾。堪悲明明不盲却盲。明明不
T48n2003_p0213b20║   聾却聾。離婁不辨正色。不能辨青黃赤白。正
T48n2003_p0213b21║   是瞎。離婁黃帝時人。百步外能見秋毫之 末。
T48n2003_p0213b22║   其目甚明。黃帝游於赤水沈珠。令離朱尋之
T48n2003_p0213b23║   不見。令喫詬尋之 亦不得。後令象罔尋之 方
T48n2003_p0213b24║   獲之 。故云 。象罔到 時光 燦爛。離婁行處浪
T48n2003_p0213b25║   滔天。這箇高處一 著。直是離婁之 目亦辨他
T48n2003_p0213b26║   正色不得。師曠豈識玄絲。周時絳州晉景公
T48n2003_p0213b27║   之 子。師曠字子野(一 云 。晉平公 之 樂太師也)善別 五 音六
T48n2003_p0213b28║   律。隔山聞蟻鬪。時晉與楚爭覇。師曠唯鼓琴。
T48n2003_p0213c01║   撥動 風絃。知戰楚必無功 。雖然如是。雪竇道。
T48n2003_p0213c02║   他尚未識玄絲在。不聾却是聾底人。這箇高
T48n2003_p0213c03║   處玄音。直是師曠亦識不得。雪竇道。我亦不
T48n2003_p0213c04║   作離婁。亦不作師曠。爭如獨坐虛窓下。葉落
T48n2003_p0213c05║   花開自有時。若到 此境界。雖然見似 不見。聞
T48n2003_p0213c06║   似 不聞。說似 不說。飢即喫飯。困即打眠。任他
T48n2003_p0213c07║   葉落花開。葉落時是秋。花開時是春。各各
T48n2003_p0213c08║   自有時節。雪竇與爾一 時掃蕩了 也。又放一
T48n2003_p0213c09║   線道云 。還會也無。雪竇力 盡神疲。只道得箇
T48n2003_p0213c10║   無孔鐵鎚。這一 句急著眼看方見。若擬議又
T48n2003_p0213c11║   蹉過。師舉拂子云 。還見麼。遂敲禪床一 下云 。
T48n2003_p0213c12║   還聞麼。下禪床云 。還說得麼。
T48n2003_p0213c13║   垂示云 。通身是眼見不到 。通身是耳聞不及。
T48n2003_p0213c14║   通身是口說不著。通身是心鑒不出。通身即
T48n2003_p0213c15║   且止。忽若無眼作麼生見。無耳作麼生聞。無
T48n2003_p0213c16║   口作麼生說。無心作麼生鑒。若向箇裏撥轉
T48n2003_p0213c17║   得一 線道。便 與古佛同參。參則 且止。且道參
T48n2003_p0213c18║   箇什麼人。
T48n2003_p0213c19║   　【八 九】舉。雲巖問道吾。大悲菩薩。用許多手眼
T48n2003_p0213c20║   　作什麼(當時好與本分草料。爾尋常走上走下作什麼。闍黎問作什麼)。吾云 。如人
T48n2003_p0213c21║   　夜半背手摸枕子(何 不用本分草料。一 盲引眾盲)巖云 。我
T48n2003_p0213c22║   　會也(將錯就錯。賺殺一 船人。同坑無異土。未免傷 鋒犯手)吾云 。汝作麼
T48n2003_p0213c23║   　生會(何 勞 更問。也要問過。好與一 拶)巖云 。遍身是手眼(有什麼交涉。
T48n2003_p0213c24║   　鬼窟裏作活計。泥裏洗土塊)吾云 。道即太殺道。只道得八
T48n2003_p0213c25║   　成(同坑無異土。奴見婢慇懃。癩兒牽伴 )巖云 。師兄 作麼生(取人處分爭得。
T48n2003_p0213c26║   　也好與一 拶)吾云 。通身是手眼(鰕跳不出斗。換却爾眼睛。移却舌頭。還
T48n2003_p0213c27║   　得十成也未。喚爹作爺)。
T48n2003_p0213c28║   雲巖與道吾同參藥山。四十年脇不著席。藥
T48n2003_p0214a01║   山出曹洞一 宗。有三人法道盛行。雲巖下洞
T48n2003_p0214a02║   山。道吾下石霜船子下夾山。大悲菩薩有八
T48n2003_p0214a03║   萬四千母陀羅臂。大悲有許多手眼。諸人還
T48n2003_p0214a04║   有也無。百丈 云 。一 切語言文字。俱 皆宛轉歸
T48n2003_p0214a05║   于自己。雲巖常隨道吾咨參決擇。一 日問他
T48n2003_p0214a06║   道。大悲菩薩用許多手眼作什麼。當初 好與
T48n2003_p0214a07║   他劈 脊便 棒。免見後有許多葛藤。道吾慈悲
T48n2003_p0214a08║   不能如此。却與他說道理。意要教他便 會。却
T48n2003_p0214a09║   道如人夜半背手摸枕子。當深夜無燈光 時。
T48n2003_p0214a10║   將手摸枕子。且道眼在什麼處。他便 道我
T48n2003_p0214a11║   會也。吾云 汝作麼生會。巖云 遍身是手眼。吾
T48n2003_p0214a12║   云 。道即太殺道。只道得八 成。巖云 。師兄 又作
T48n2003_p0214a13║   麼生。吾云 。通身是手眼。且道遍身是底是。通
T48n2003_p0214a14║   身是底是。雖似 爛泥却脫灑。如今人多去作
T48n2003_p0214a15║   情解道。遍身底不是。通身底是。只管咬他古
T48n2003_p0214a16║   人言句。於古人言下死了 。殊不知。古人意不
T48n2003_p0214a17║   在言句上。此皆是事 不獲已而用之 。如今下
T48n2003_p0214a18║   注脚。立格則 道。若透得此公 案。便 作罷參會。
T48n2003_p0214a19║   以 手摸渾身。摸燈籠露柱。盡作通身話會。若
T48n2003_p0214a20║   恁麼會。壞他古人不少。所以 道。他參活句不
T48n2003_p0214a21║   參死句。須是絕情塵意想。淨裸裸赤灑灑地。
T48n2003_p0214a22║   方可見得大悲話。不見曹山問僧 。應物現形
T48n2003_p0214a23║   如水中月時如何 。僧 云 。如驢覰井。山云 。道即
T48n2003_p0214a24║   殺道只道得八 成。僧 云 。和尚又作麼生。山云 。
T48n2003_p0214a25║   如井覷驢。便 同此意也。爾若去語上見。總出
T48n2003_p0214a26║   道吾雲巖圈繢不得。雪竇作家。更不向句下
T48n2003_p0214a27║   死。直向頭上行。頌云 。
T48n2003_p0214a28║   　遍身是(四肢八 節。未是衲僧 極則 處)　通身是(頂門上有半邊。猶在窠窟裏。瞎)　拈
T48n2003_p0214a29║   　來猶較十萬里(放過則 不可。何 止十萬里)　展翅鵬騰六 合
T48n2003_p0214b01║   　雲(些子境界。將謂奇特。點)　搏風鼓蕩四溟水(些子塵埃。將謂天下人
T48n2003_p0214b02║   　不奈爾何 。過)　是何 埃壒兮 忽生(重為禪人下注脚。斬拈却著那裏)　那
T48n2003_p0214b03║   　箇毫釐兮 未止(別 別 。吹散了 也。截)　君不見(又恁麼去)　網珠
T48n2003_p0214b04║   　垂範影重重(大小大雪竇作這箇去就。可惜許。依舊打葛藤)　棒頭手
T48n2003_p0214b05║   　眼從何 起(咄。賊過後張弓。放爾不得。盡大地人無出氣處。放得又須喫棒。又打咄云 。
T48n2003_p0214b06║   　且道山僧 底是雪竇底是)　咄(三喝四喝後作麼生)　壒(於蓋切。塵也通作堨)
T48n2003_p0214b07║   遍身是通身是。若道背手摸枕子底便 是。以
T48n2003_p0214b08║   手摸身底便 是。若作恁麼見解。盡向鬼窟裏
T48n2003_p0214b09║   作活計。畢竟遍身通身都不是。若要以 情識
T48n2003_p0214b10║   去見他大悲話。直是猶較十萬里。雪竇弄得
T48n2003_p0214b11║   一 句活道。拈來猶較十萬里。後句頌雲巖道
T48n2003_p0214b12║   吾奇特處云 。展翅鵬騰六 合雲。搏風鼓蕩四
T48n2003_p0214b13║   溟水。大鵬吞龍以 翼搏風鼓浪。其水開三千
T48n2003_p0214b14║   里。遂取龍吞之 。雪竇道。爾若大鵬能搏風
T48n2003_p0214b15║   鼓浪。也太殺雄壯。若以 大悲千手眼觀之 。只
T48n2003_p0214b16║   是些子塵埃忽生相似 。又似 一 毫釐風吹未
T48n2003_p0214b17║   止相似 。雪竇道。爾若以 手摸身用作手眼堪
T48n2003_p0214b18║   作何 用。於是大悲話上。直是未在。所以 道。是
T48n2003_p0214b19║   何 埃壒兮 忽生。那箇毫釐兮 未止。雪竇自謂
T48n2003_p0214b20║   作家。一 時拂迹了 也。爭奈後面依舊漏逗說
T48n2003_p0214b21║   箇諭子。依前 只在圈繢裏。君不見。網珠垂範
T48n2003_p0214b22║   影重重。雪竇引帝網明珠。以 用垂範。手眼且
T48n2003_p0214b23║   道落在什麼處。華嚴宗中。立四法界。一 理法
T48n2003_p0214b24║   界。明一 味平等故。二 事 法界。明全 理成事 故。
T48n2003_p0214b25║   三理事 無礙法界。明理事 相融大小無礙故。
T48n2003_p0214b26║   四事 事 無礙法界。明一 事 遍入 一 切事 。一 切
T48n2003_p0214b27║   事 遍攝一 切事 。同時交參無礙故。所以 道。一
T48n2003_p0214b28║   塵纔舉大地全 收。一 一 塵含無邊法界。一 塵
T48n2003_p0214c01║   既爾諸塵亦然。網珠者。乃天帝釋善法堂前 。
T48n2003_p0214c02║   以 摩尼珠為網。凡一 珠中映現百千珠。而百
T48n2003_p0214c03║   千珠俱 現一 珠中。交映重重。主 伴 無盡。此用
T48n2003_p0214c04║   明事 事 無礙法界也。昔賢首國師。立為鏡燈
T48n2003_p0214c05║   諭。圓列 十鏡。中設一 燈。若看東鏡。則 九鏡鏡
T48n2003_p0214c06║   燈歷然齊現。若看南鏡則 鏡鏡如然。所以 世
T48n2003_p0214c07║   尊初 成正覺。不離菩提道場。而遍昇忉利 諸
T48n2003_p0214c08║   天。乃至於一 切處。七處九會。說華嚴經。雪竇
T48n2003_p0214c09║   以 帝網珠。垂示事 事 無礙法界。然六 相義甚
T48n2003_p0214c10║   明白。即總即別 。即同即異。即成即壞。舉一 相
T48n2003_p0214c11║   則 六 相俱 該。但 為眾生日用而不知。雪竇拈
T48n2003_p0214c12║   帝網明珠。垂範況此大悲話。直是如此。爾若
T48n2003_p0214c13║   善能向此珠網中。明得拄杖子。神通妙用。出
T48n2003_p0214c14║   入 無礙。方可見得手眼。所以 雪竇云 。棒頭
T48n2003_p0214c15║   手眼從何 起。教爾棒頭取證喝下承當。只如
T48n2003_p0214c16║   德山入 門便 棒。且道手眼在什麼處。臨濟入
T48n2003_p0214c17║   門便 喝。且道手眼在什麼處。且道雪竇末後。
T48n2003_p0214c18║   為什麼更著箇咄字參。
T48n2003_p0214c19║   垂示云 。聲前 一 句千聖不傳。面前 一 絲長時
T48n2003_p0214c20║   無間。淨裸裸赤灑灑。頭鬔鬆耳卓朔。且道作
T48n2003_p0214c21║   麼生。試舉看。
T48n2003_p0214c22║   　【九○】舉。僧 問智門。如何 是般若體(通身無影象。坐斷天下人舌
T48n2003_p0214c23║   　頭。用體作什麼)門云 。蚌含明月(光 吞萬象。即且止。棒頭正眼事 如何 。曲不藏
T48n2003_p0214c24║   　直。雪上加 霜又一 重)僧 云 。如何 是般若用(倒退三千里。要用作什麼)
T48n2003_p0214c25║   　門云 。兔 子懷胎(嶮。苦瓠連根苦。甜瓜徹帶甜。向光 影中作活計。不出智
T48n2003_p0214c26║   　門窠窟。若有箇出來。且道是般若體是般若用。且要土上加 泥)。
T48n2003_p0214c27║   智門道。蚌含明月兔 子。懷胎。都用中秋意。雖
T48n2003_p0214c28║   然如此。古人意却不在蚌兔 上。他是雲門會
T48n2003_p0215a01║   下尊宿。一 句語須具 三句。所謂函 蓋乾坤句。
T48n2003_p0215a02║   截斷眾流句。隨波逐浪句。亦不消安排。自然
T48n2003_p0215a03║   恰好。便 去嶮處。答這僧 話。略露些子鋒鋩。不
T48n2003_p0215a04║   妨奇特。雖然恁麼。他古人終不去弄光 影。只
T48n2003_p0215a05║   與爾指些路頭教人見。這僧 問。如何 是般若
T48n2003_p0215a06║   體。智門云 。蚌含明月。漢江出蚌。蚌中有明
T48n2003_p0215a07║   珠。到 中秋月出。蚌於水面浮。開口含月光 。感
T48n2003_p0215a08║   而產珠。合浦珠是也。若中秋有月則 珠多。無
T48n2003_p0215a09║   月則 珠少。如何 是般若用。門云 。兔 子懷胎。此
T48n2003_p0215a10║   意亦無異。兔 屬陰。中秋月生。開口吞其光 。便
T48n2003_p0215a11║   乃懷胎。口中產兒。亦是有月則 多。無月則 少。
T48n2003_p0215a12║   他古人答處。無許多事 。他只借其意。而答般
T48n2003_p0215a13║   若光 也。雖然恁麼。他意不在言句上。自是
T48n2003_p0215a14║   後人。去言句上作活計。不見盤山道。心月孤
T48n2003_p0215a15║   圓光 吞萬象。光 非照境境亦非存。光 境俱 亡
T48n2003_p0215a16║   復是何 物。如今人但 瞠眼喚作光 。只去情上
T48n2003_p0215a17║   生解。空裏釘橛。古人道。汝等諸人。六 根門頭
T48n2003_p0215a18║   晝夜放大光 明。照破山河大地。不只止眼根
T48n2003_p0215a19║   放光 。鼻舌身意亦皆放光 也。到 這裏直須打
T48n2003_p0215a20║   疊六 根下無一 星事 。淨裸裸赤灑灑地。方見
T48n2003_p0215a21║   此話落處。雪竇正恁麼頌出。
T48n2003_p0215a22║   　一 片虛凝絕謂情(擬心即差動 念即隔。佛眼也覰不見)　人天從
T48n2003_p0215a23║   　此見空生(須菩提好與三十棒。用這老漢作什麼。設使須菩提也倒退三千里)　蚌含
T48n2003_p0215a24║   　玄兔 深深意(也須是當人始得。有什麼意。何 須更用深深意)　曾與禪家
T48n2003_p0215a25║   　作戰爭(干戈已息天下太平。還會麼。打云 。闍黎喫得多少)
T48n2003_p0215a26║   一 片虛凝絕謂情。雪竇一 句便 頌得好。自然
T48n2003_p0215a27║   見得古人意。六 根湛然。是箇什麼。只這一 片
T48n2003_p0215a28║   虛明凝寂。不消去天上討。也不必向別 人求。
T48n2003_p0215a29║   自然常光 現前 。是處壁立千仞 。謂情即是絕
T48n2003_p0215b01║   言謂情塵也。法眼圓成實性頌云 。理極忘情
T48n2003_p0215b02║   謂。如何 得諭齊。到 頭霜夜月。任運落前 溪。果
T48n2003_p0215b03║   熟兼 猿重。山遙似 路迷。舉頭殘照在。元 是
T48n2003_p0215b04║   住 居西。所以 道。心是根法是塵。兩種猶如鏡
T48n2003_p0215b05║   上痕。塵垢盡時光 始現。心法雙忘性即真。又
T48n2003_p0215b06║   道三間茅屋從來住 。一 道神光 萬境閑。莫把
T48n2003_p0215b07║   是非來辨我。浮生穿鑿不相關。只此頌亦見
T48n2003_p0215b08║   一 片虛凝絕謂情也。人天從此見空生。不見
T48n2003_p0215b09║   須菩提巖中宴坐。諸天雨花讚歎。尊者云 。空
T48n2003_p0215b10║   中雨花讚歎。復是何 人。天云 。我是梵天。尊者
T48n2003_p0215b11║   云 。汝云 何 讚歎。天云 。我重尊者善說般若波
T48n2003_p0215b12║   羅蜜多。尊者云 。我於般若未甞說一 字。汝云
T48n2003_p0215b13║   何 讚歎。天云 。尊者無說。我乃無聞。無說無聞
T48n2003_p0215b14║   是真般若。又復動 地雨花。看他須菩提善說
T48n2003_p0215b15║   般若。且不說體用。若於此見得。便 可見智門
T48n2003_p0215b16║   道蚌含明月兔 子懷胎。古人意雖不在言句
T48n2003_p0215b17║   上。爭奈答處有深深之 旨。惹得雪竇道蚌含
T48n2003_p0215b18║   玄兔 深深意。到 這裏曾與禪家作戰爭。天下
T48n2003_p0215b19║   禪和子。鬧浩浩地商量。未甞有一 人夢見在。
T48n2003_p0215b20║   若要與智門雪竇同參。也須是自著眼始得。
T48n2003_p0215b21║   佛果圜悟禪師碧巖錄卷第九(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