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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ripitaka V1.30, Normalized Version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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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48n2003_p0200a14║   佛果圜悟禪師碧巖錄卷第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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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48n2003_p0200a16║   　【七一 】舉。百丈 復問五 峯。併却咽喉唇吻。作麼
T48n2003_p0200a17║   　生道(阿呵呵。箭過新羅國)峯云 和尚也須併却(攙旗奪鼓。一 句截流。
T48n2003_p0200a18║   　萬機寢削 )丈 云 。無人處斫額望汝(土曠人稀相逢者少此一 則 與七卷末
T48n2003_p0200a19║   　公 案同看)。
T48n2003_p0200a20║   溈山把定封疆。五 峯截斷眾流。這些子。要是
T48n2003_p0200a21║   箇漢當面提掇。如馬前 相撲。不容擬議。直
T48n2003_p0200a22║   下便 用緊迅危峭。不似 溈山盤礴滔滔地。如
T48n2003_p0200a23║   今禪和子。只向架下行。不能出他一 頭地。所
T48n2003_p0200a24║   以 道。欲得親切。莫將問來問。五 峯答處。當頭
T48n2003_p0200a25║   坐斷。不妨快俊 。百丈 云 。無人處斫額望汝。且
T48n2003_p0200a26║   道是肯他。是不肯他。是殺是活。見他阿轆轆
T48n2003_p0200a27║   地。只與他一 點。雪竇頌云 。
T48n2003_p0200a28║   　和尚也併却(已在言前 了 。截斷眾流)　龍蛇陣上看謀略
T48n2003_p0200a29║   　(須是金牙始解七事 隨身。慣戰作家)　令人長憶李將軍(妙手無多子。匹馬
T48n2003_p0200b01║   　單鎗。千里萬里。千人萬人)　萬里天邊飛一 鶚(大眾見麼。且道落在什麼處。中
T48n2003_p0200b02║   　也。打云 。飛過去也)
T48n2003_p0200b03║   和尚也併却。雪竇於一 句中。拶一 拶云 。龍蛇
T48n2003_p0200b04║   陣上看謀略。如排兩陣突出突入 。七縱八 橫。
T48n2003_p0200b05║   有鬪將底手脚。有大謀略底人。匹馬單鎗。向
T48n2003_p0200b06║   龍蛇陣上。出沒自在。爾作麼生圍繞得他。若
T48n2003_p0200b07║   不是這箇人。爭知有如此謀略。雪竇此三頌。
T48n2003_p0200b08║   皆就裏頭。狀出底語如此。大似 李廣神箭。萬
T48n2003_p0200b09║   里天邊飛一 鶚。一 箭落一 雕定也。更不放過。
T48n2003_p0200b10║   雪竇頌百丈 問處如一 鶚。五 峯答處如一 箭
T48n2003_p0200b11║   相似 。山僧 只管讚歎五 峯。不覺渾身入 泥水
T48n2003_p0200b12║   了 也。
T48n2003_p0200b13║   　【七二 】舉。百丈 又問雲巖。併却咽喉唇吻。作麼
T48n2003_p0200b14║   　生道(蝦蟆窟裏出來。道什麼)巖云 。和尚有也未(粘皮著骨。拕泥帶水。
T48n2003_p0200b15║   　前 不搆村後不迭店)丈 云 。喪我兒孫(灼然有此答得半前 落後)。
T48n2003_p0200b16║   雲巖在百丈 。二 十年作侍 者。後同道吾至藥
T48n2003_p0200b17║   山。山問云 。子在百丈 會下。為箇什麼事 。巖
T48n2003_p0200b18║   云 。透脫生死。山云 。還透脫也未。巖云 。渠無
T48n2003_p0200b19║   生死。山云 。二 十年在百丈 。習氣也未除。巖辭
T48n2003_p0200b20║   去見南泉。後復歸藥山。方契悟。看他古人。二
T48n2003_p0200b21║   十年參究。猶自半青半黃。粘皮著骨。不能頴
T48n2003_p0200b22║   脫。是則 也是。只是前 不搆村。後不迭店。不見
T48n2003_p0200b23║   道。語不離窠臼。焉能出蓋纏。白雲橫谷口。迷
T48n2003_p0200b24║   却幾人源。洞下謂之 觸破。故云 。躍開仙 仗
T48n2003_p0200b25║   鳳凰 樓。時人嫌觸當今號。所以 道。荊棘林須
T48n2003_p0200b26║   是透過始得。若不透過。終始涉廉纖。斬不斷。
T48n2003_p0200b27║   適來道。前 不搆村。後不迭店。雲巖只管去。點
T48n2003_p0200b28║   檢他人底。百丈 見他如此。一 時把來打殺了
T48n2003_p0200b29║   也。雪竇頌云 。
T48n2003_p0200c01║   　和尚有也未(公 案現成。隨波逐浪。和泥合水)　金毛獅子不踞
T48n2003_p0200c02║   　地(灼然。有什麼用處。可惜許)　兩兩三三舊路行(併却咽喉唇吻。作麼生
T48n2003_p0200c03║   　道。轉身吐氣。脚跟下蹉過了 也)　大雄山下空彈指(一 死更不再 活。可悲可
T48n2003_p0200c04║   　痛。蒼天中更添怨苦)
T48n2003_p0200c05║   和尚有也未。雪竇據欵結案。是則 是。只是金
T48n2003_p0200c06║   毛獅子。爭柰不踞地。獅子捉物。藏牙伏爪。踞
T48n2003_p0200c07║   地返擲。物無大小。皆以 全 威。要全 其功 。雲巖
T48n2003_p0200c08║   云 。和尚有也未。只是向舊路上行。所以 雪竇
T48n2003_p0200c09║   云 。百丈 向大雄山下空彈指。
T48n2003_p0200c10║   垂示云 。夫說法者。無說無示。其聽法者。無聞
T48n2003_p0200c11║   無得。說既無說無示。爭如不說。聽既無聞無
T48n2003_p0200c12║   得。爭如不聽。而無說又無聽。却較些子。只如
T48n2003_p0200c13║   今諸人。聽山僧 在這裏說。作麼生免得此過。
T48n2003_p0200c14║   具 透關眼者。試舉看。
T48n2003_p0200c15║   　【七三】舉。僧 問馬大師。離四句絕百非。請師直
T48n2003_p0200c16║   　指某甲西來意(什麼處得這話頭來。那裏得這消息)馬師云 。我今
T48n2003_p0200c17║   　日勞 倦。不能為汝說。問取智藏去(退身三步蹉過也不知。
T48n2003_p0200c18║   　藏身露影。不妨是這老漢推過。與別 人)僧 問智藏(也須與他一 拶。蹉過也不知)藏
T48n2003_p0200c19║   　云 。何 不問和尚(草裏焦尾大蟲出來也。道什麼。直得草繩自縛。去死十分)
T48n2003_p0200c20║   　僧 云 。和尚教來問(愛人處分。前 箭猶輕後箭深)藏云 。我今日
T48n2003_p0200c21║   　頭痛。不能為汝說。問取海兄 去(不妨是八 十四員善知識。
T48n2003_p0200c22║   　一 樣患這般病痛)僧 問海兄 (轉與別 人。抱贜叫屈)海云 。我到 這裏
T48n2003_p0200c23║   　却不會(不用忉忉。從教千古萬古黑漫漫)僧 舉似 馬大師(這僧 却有些子
T48n2003_p0200c24║   　眼睛)馬師云 。藏頭白海頭黑(寰中天子勅 。塞外將軍令)。
T48n2003_p0200c25║   這箇公 案。山僧 舊日。在成都參真覺。覺云 。只
T48n2003_p0200c26║   消看馬祖第一 句。自然一 時理會得。且道這
T48n2003_p0200c27║   僧 。是會來問。不會來問。此問不妨深遠。離四
T48n2003_p0201a01║   句者。有。無。非有。非無。非非有。非非無。離此
T48n2003_p0201a02║   四句。絕其百非。只管作道理。不識話頭。討頭
T48n2003_p0201a03║   腦不見。若是山僧 。待馬祖道了 。也便 與展坐
T48n2003_p0201a04║   具 。禮三拜。看他作麼生道。當時馬祖。若見這
T48n2003_p0201a05║   僧 來。問離四句絕百非。請師直指某甲西來
T48n2003_p0201a06║   意。以 拄杖劈 脊便 棒趕出。看他省不省。馬
T48n2003_p0201a07║   大師只管與他打葛藤。以 至這漢。當面蹉過。
T48n2003_p0201a08║   更令去問智藏。殊不知馬大師來風深辨。這
T48n2003_p0201a09║   僧 懞懂。走去問智藏。藏云 。何 不問和尚。僧
T48n2003_p0201a10║   云 。和尚教來問。看他這些子。拶著便 轉。更無
T48n2003_p0201a11║   閑暇處。智藏云 。我今日頭痛。不能為汝說得。
T48n2003_p0201a12║   問取海兄 去。這僧 又去問海兄 。海兄 云 。我到
T48n2003_p0201a13║   這裏却不會。且道為什麼。一 人道頭痛。一 人
T48n2003_p0201a14║   云 不會。畢竟作麼生。這僧 却回來。舉似 馬大
T48n2003_p0201a15║   師。師云 。藏頭白海頭黑。若以 解路卜度。却謂
T48n2003_p0201a16║   之 相瞞。有者道。只是相推過。有者道。三箇總
T48n2003_p0201a17║   識他問頭。所以 不答。總是拍盲地。一 時將
T48n2003_p0201a18║   古人醍醐上味。著毒藥在裏許。所以 馬祖道。
T48n2003_p0201a19║   待汝一 口吸盡西江水。即向汝道。與此公 案
T48n2003_p0201a20║   一 般。若會得藏頭白海頭黑。便 會西江水話。
T48n2003_p0201a21║   這僧 將一 檐懞懂。換得箇不安樂。更勞 他三
T48n2003_p0201a22║   人尊宿。入 泥入 水。畢竟這僧 不瞥地。雖然一
T48n2003_p0201a23║   恁麼。這三箇宗師。却被箇擔板漢勘 破。如
T48n2003_p0201a24║   今人只管去語言上。作活計云 。白是明頭合。
T48n2003_p0201a25║   黑是暗頭合。只管鑽研計較。殊不知。古人一
T48n2003_p0201a26║   句截斷意根。須是向正脈裏。自看始得穩當。
T48n2003_p0201a27║   所以 道。末後一 句。始到 牢關。把斷要津。不通
T48n2003_p0201a28║   凡聖。若論此事 。如當門按一 口劍 相似 。擬議
T48n2003_p0201a29║   則 喪身失命。又道。譬如擲劍 揮空。莫論及之
T48n2003_p0201b01║   不及。但 向八 面玲瓏處會取。不見古人道。這
T48n2003_p0201b02║   漆桶。或云 。野狐精。或云 。瞎漢。且道與一 棒
T48n2003_p0201b03║   一 喝。是同是別 。若知千差萬別 。只是一 般。自
T48n2003_p0201b04║   然八 面受敵。要會藏頭白海頭黑麼。五 祖先
T48n2003_p0201b05║   師道。封后先生。雪竇頌云 。
T48n2003_p0201b06║   　藏頭白海頭黑(半合半開。一 手擡一 手搦。金聲玉振)　明眼衲僧 會
T48n2003_p0201b07║   　不得(更行脚三十年。終是被人穿却爾鼻孔。山僧 故是口似 匾檐)　馬駒踏殺天
T48n2003_p0201b08║   　下人(叢林中也須是這老漢始得。放出這老漢)　臨濟未是白拈賊(癩兒
T48n2003_p0201b09║   　牽伴 。直饒好手。也被人捉了 也)　離四句絕百非(道什麼。也須是自點檢看。
T48n2003_p0201b10║   　阿爺似 阿爹)　天上人間唯我知(用我作什麼。奪却拄杖子。或若無人無我無得
T48n2003_p0201b11║   　無失。將什麼知)
T48n2003_p0201b12║   藏頭白海頭黑。且道意作麼生。這些子。天下
T48n2003_p0201b13║   衲僧 跳不出。看他雪竇。後面合殺得好。道直
T48n2003_p0201b14║   饒是明眼衲僧 。也會不得。這箇些子消息。謂
T48n2003_p0201b15║   之 神仙 祕訣父子不傳。釋迦老子。說一 代 時
T48n2003_p0201b16║   教。末後單傳心印。喚作金剛 王寶劍 。喚作正
T48n2003_p0201b17║   位 。恁麼葛藤。早是事 不獲己。古人略露些子
T48n2003_p0201b18║   鋒鋩。若是透得底人。便 乃七穿八 穴。得大自
T48n2003_p0201b19║   在。若透不得。從前 無悟入 處。轉說轉遠也。馬
T48n2003_p0201b20║   駒踏殺天下人。西天般若多羅。讖達磨云 。震
T48n2003_p0201b21║   旦雖闊無別 路。要假兒孫脚下行。金雞解銜
T48n2003_p0201b22║   一 粒粟。供 養十方羅漢僧 。又六 祖謂讓和尚
T48n2003_p0201b23║   曰。向後佛法。從汝邊去。已後出一 馬駒。踏
T48n2003_p0201b24║   殺天下人。厥後江西法嗣。布於天下。時號馬
T48n2003_p0201b25║   祖焉。達磨六 祖。皆先讖馬祖。看他作略。果然
T48n2003_p0201b26║   別 。只道藏頭白海頭黑。便 見踏殺天下人處。
T48n2003_p0201b27║   只這一 句黑白語千人萬人咬不破。臨濟未
T48n2003_p0201b28║   是白拈賊。臨濟一 日示眾云 。赤肉團上有一
T48n2003_p0201c01║   無位 真人。常向汝等諸人面門出入 。未證據
T48n2003_p0201c02║   者看看。時有僧 出問。如何 是無位 真人。臨濟
T48n2003_p0201c03║   下禪床搊住 云 。道道。僧 無語。濟托開云 。無位
T48n2003_p0201c04║   真人。是什麼乾屎橛。雪峯後聞云 。臨濟大似
T48n2003_p0201c05║   白拈賊。雪竇要與他臨濟相見。觀馬祖機鋒。
T48n2003_p0201c06║   尤過於臨濟。此正是白拈賊。臨濟未是白拈。
T48n2003_p0201c07║   賊也。雪竇一 時穿却了 也。却頌這僧 道。離四
T48n2003_p0201c08║   句絕百非。天上人間唯我知。且莫向鬼窟裏
T48n2003_p0201c09║   作活計。古人云 。問在答處。答在問處。早是奇
T48n2003_p0201c10║   特。爾作麼生。離得四句。絕得百非。雪竇道。
T48n2003_p0201c11║   此事 唯我能知。直饒三世 諸佛。也覰不見。既
T48n2003_p0201c12║   是獨自箇知。諸人更上來求箇什麼。大溈真
T48n2003_p0201c13║   如拈云 。這僧 恁麼問。馬祖恁麼答。離四句絕
T48n2003_p0201c14║   百非。智藏海兄 都不知。要會麼。不見道。馬駒
T48n2003_p0201c15║   踏殺天下人搊(初 尤切拘也)。
T48n2003_p0201c16║   垂示云 。鏌鎁橫按。鋒前 剪 斷葛藤窠。明鏡高
T48n2003_p0201c17║   懸。句中引出毘盧印。田地穩密處。著衣喫飯。
T48n2003_p0201c18║   神通遊戲處。如何 湊泊。還委悉麼。看取下文。
T48n2003_p0201c19║   　【七四】舉。金牛和尚每至齋時。自將飯桶。於僧
T48n2003_p0201c20║   　堂前 作舞。呵呵大笑云 。菩薩子喫飯來(竿頭絲線
T48n2003_p0201c21║   　從君弄。不犯清波意自殊。醍醐毒藥一 時行。是則 是七珍八 寶一 時羅列 。爭奈相逢者少)雪
T48n2003_p0201c22║   　竇云 。雖然如此。金牛不是好心(是賊識賊。是精識精。
T48n2003_p0201c23║   　來說是非者。便 是是非人)僧 問長慶。古人道。菩薩子喫飯
T48n2003_p0201c24║   　來。意旨如何 (不妨疑著。元 來不知落處。長慶道什麼)慶云 。大似
T48n2003_p0201c25║   　因齋慶讚(相席打令。據欵結案)。
T48n2003_p0201c26║   金牛乃馬祖下尊宿。每至齋時。自將飯桶。於
T48n2003_p0201c27║   僧 堂前 作舞。呵呵大笑云 。菩薩子喫飯來。如
T48n2003_p0201c28║   此者二 十年。且道他意在什麼處。若只喚作
T48n2003_p0202a01║   喫飯。尋常敲魚擊鼓。亦自告報矣。又何 須更
T48n2003_p0202a02║   自將飯桶來。作許多伎 倆。莫是他顛麼。莫是
T48n2003_p0202a03║   提唱建立麼。若是提唱此事 。何 不去寶華王
T48n2003_p0202a04║   座上。敲床竪拂。須要如此作什麼。今人殊不
T48n2003_p0202a05║   知。古人意在言外。何 不且看祖師當時初 來
T48n2003_p0202a06║   底題目道什麼。分明說道。教外別 傳。單傳心
T48n2003_p0202a07║   印。古人方便 。也只教爾直截承當去。後來
T48n2003_p0202a08║   人妄自卜度。便 道那裏有許多事 。寒則 向火。
T48n2003_p0202a09║   熱則 乘涼。飢則 喫飯。困則 打眠。若恁麼以 常
T48n2003_p0202a10║   情。義解詮註。達磨一 宗。掃土而盡。不知古
T48n2003_p0202a11║   人。向二 六 時中。念念不捨。要明此事 。雪竇
T48n2003_p0202a12║   云 。雖然如此。金牛不是好心。只這一 句。多少
T48n2003_p0202a13║   人錯會。所謂醍醐上味。為世 所珍。遇斯等人。
T48n2003_p0202a14║   翻成毒藥。金牛既是落草為人。雪竇為什麼
T48n2003_p0202a15║   道。不是好心。因什麼却恁麼道。衲僧 家須是
T48n2003_p0202a16║   有生機始得。今人不到 古人田地。只管道見
T48n2003_p0202a17║   什麼心。有什麼佛。若作這見解。壞却金牛老
T48n2003_p0202a18║   作家了 也。須是子細看始得。若只今日明日。
T48n2003_p0202a19║   口快些子。無有了 期。後來長慶上堂。僧 問。古
T48n2003_p0202a20║   人道。菩薩子喫飯來。意旨如何 。慶云 。大似 因
T48n2003_p0202a21║   齋慶讚。尊宿家忒殺慈悲。漏逗不少。是則 是。
T48n2003_p0202a22║   因齋慶讚。爾且道。慶讚箇什麼。看他雪竇頌
T48n2003_p0202a23║   云 。
T48n2003_p0202a24║   　白雲影裏笑呵呵(笑中有刀 。熱發作什麼。天下衲僧 不知落處)　兩手
T48n2003_p0202a25║   　持來付與他(豈有恁麼事 。莫謗金牛好。喚作飯桶得麼。若是本分衲僧 。不喫這般茶
T48n2003_p0202a26║   　飯)　若是金毛獅子子(須是他格外始得。許他具 眼。只恐眼不正)　三千
T48n2003_p0202a27║   　里外見誵訛(不直半文錢。一 場漏逗。誵訛在什麼處。瞎漢)
T48n2003_p0202a28║   白雲影裏笑呵呵。長慶道。因齋慶讚。雪竇道。
T48n2003_p0202a29║   兩手持來付與他。且道只是與他喫飯。為當
T48n2003_p0202b01║   別 有奇特。若向箇裏知得端的。便 是箇金毛
T48n2003_p0202b02║   獅子子。若是金毛獅子子。更不必金牛將飯
T48n2003_p0202b03║   桶來作舞大笑。直向三千里外。便 知他敗缺
T48n2003_p0202b04║   處。古人道。鑒在機先。不消一 揑。所以 衲僧
T48n2003_p0202b05║   家。尋常須是向格外用始得稱本分宗師。若
T48n2003_p0202b06║   只據語言。未免漏逗。
T48n2003_p0202b07║   垂示云 。靈鋒寶劍 。常露現前 。亦能殺人亦能
T48n2003_p0202b08║   活人。在彼在此。同得同失。若要提持。一 任提
T48n2003_p0202b09║   持。若要平展。一 任平展。且道不落賓主 。不拘
T48n2003_p0202b10║   回互 時如何 。試舉看。
T48n2003_p0202b11║   　【七五 】舉。僧 從定州和尚會裏。來到 烏臼。烏臼
T48n2003_p0202b12║   　問。定州法道何 似 這裏(言中有響。要辨淺深。探竿影草。太殺瞞人)
T48n2003_p0202b13║   　僧 云 。不別 (死漢中有活底。一 箇半箇。鐵橛子一 般。踏著實地)臼云 。若
T48n2003_p0202b14║   　不別 更轉彼中去。便 打(灼然。正令當行)僧 云 。棒頭
T48n2003_p0202b15║   　有眼。不得草草打人(也是這作家始得。却是獅子兒)臼云 。
T48n2003_p0202b16║   　今日打著一 箇也。又打三下(說什麼一 箇。千箇萬箇)僧
T48n2003_p0202b17║   　便 出去(元 來是屋裏人。只得受屈。只是見機而作)臼云 。屈棒元 來
T48n2003_p0202b18║   　有人喫在(啞子喫苦瓜。放去又收來點。得回來堪作何 用)僧 轉身云 。爭
T48n2003_p0202b19║   　奈杓柄。在和尚手裏(依前 三百六 十日。却是箇伶 俐 衲僧 )臼云 。
T48n2003_p0202b20║   　汝若要山僧 回與汝(知他阿誰是君。阿誰是臣。敢向虎口橫身。忒殺不識好
T48n2003_p0202b21║   　惡)僧 近前 奪臼手中棒。打臼三下(也是一 箇作家禪客
T48n2003_p0202b22║   　始得。賓主 互 換縱奪臨時)臼云 。屈棒屈棒(點。這老漢。著什麼死急)僧
T48n2003_p0202b23║   　云 。有人喫在(呵呵。是幾箇杓柄却在這僧 手裏)臼云 。草草打著
T48n2003_p0202b24║   　箇漢(不落丙 邊。知他是阿誰)僧 便 禮拜(臨危不變。方是丈 夫兒)臼云 。和
T48n2003_p0202b25║   　尚却恁麼去也(點)僧 大笑而出(作家禪客天然有在。猛虎須
T48n2003_p0202b26║   　得清風隨。方知盡始盡終。天下人摸素不著)臼云 。消得恁麼。消得
T48n2003_p0202b27║   　恁麼(可惜放過。何 不劈 脊便 棒。將謂走到 什麼處去)。
T48n2003_p0202c01║   僧 從定州和尚會裏來到 烏臼。臼亦是作家。
T48n2003_p0202c02║   諸人若向這裏。識得此二 人一 出一 入 。千箇
T48n2003_p0202c03║   萬箇只是一 箇。作主 也恁麼。作賓也恁麼。二
T48n2003_p0202c04║   人畢竟合成一 家。一 期勘 辨。賓主 問答。始
T48n2003_p0202c05║   終作家。看烏臼問這僧 云 。定州法道何 似 這
T48n2003_p0202c06║   裏。僧 便 云 。不別 。當時若不是烏臼。難奈這僧
T48n2003_p0202c07║   何 。臼云 。若不別 。更轉彼中去。便 打。爭奈這
T48n2003_p0202c08║   僧 是作家漢。便 云 。棒頭有眼不得草草打人。
T48n2003_p0202c09║   臼一 向行令云 。今日打著一 箇也。又打三下。
T48n2003_p0202c10║   其僧 便 出去。看他兩箇轉轆轆地。俱 是作家。
T48n2003_p0202c11║   了 這一 事 。須要分緇素別 休咎。這僧 雖出去。
T48n2003_p0202c12║   這公 案。却未了 在。烏臼始終。要驗他實處看
T48n2003_p0202c13║   他如何 。這僧 却似 撐門拄戶。所以 未見得他。
T48n2003_p0202c14║   烏臼却云 。屈棒元 來有人喫在。這僧 要轉身
T48n2003_p0202c15║   吐氣。却不與他爭。輕輕轉云 。爭奈杓柄在和
T48n2003_p0202c16║   尚手裏。烏臼是頂門具 眼底宗師。敢向猛虎
T48n2003_p0202c17║   口裏橫身云 。汝若要山僧 回與汝。這漢是箇
T48n2003_p0202c18║   肘下有符底漢。所謂見義不為無勇 也。更不
T48n2003_p0202c19║   擬議。近前 奪烏臼手中棒。打臼三下。臼云 。屈
T48n2003_p0202c20║   棒屈棒。爾且道意作麼生。頭上道。屈棒元 來
T48n2003_p0202c21║   有人喫在。及乎到 這僧 打他。却道屈棒屈棒。
T48n2003_p0202c22║   僧 云 。有人喫在。臼云 。草草打著箇漢。頭上道
T48n2003_p0202c23║   草草打著一 箇也。到 末後自喫棒。為什麼亦
T48n2003_p0202c24║   道草草打著箇漢。當時若不是這僧 卓朔地。
T48n2003_p0202c25║   也不奈他何 。這僧 便 禮拜。這箇禮拜最毒。也
T48n2003_p0202c26║   不是好心。若不是烏臼。也識他不破。烏臼云 。
T48n2003_p0202c27║   却恁麼去也。其僧 大笑而出。烏臼云 。消得
T48n2003_p0202c28║   恁麼消得恁麼。看他作家相見。始終賓主 分
T48n2003_p0202c29║   明。斷而能續。其實也只是互 換之 機。他到 這
T48n2003_p0203a01║   裏。亦不道有箇互 換處。自是他古人。絕情塵
T48n2003_p0203a02║   意想。彼此作家。亦不道有得有失。雖是一 期
T48n2003_p0203a03║   間語言。兩個活鱍鱍地。都有血脈針線。若
T48n2003_p0203a04║   能於此見得。亦乃向十二 時中。歷歷分明。其
T48n2003_p0203a05║   僧 便 出是雙放。已下是雙收。謂之 互 換也。雪
T48n2003_p0203a06║   竇正恁麼地。頌出。
T48n2003_p0203a07║   　呼即易(天下人總疑著。臭肉引來蠅。天下衲僧 總不知落處)　遣即難(不妨勦 絕。海
T48n2003_p0203a08║   　上明公 秀)　互 換機鋒子細看(一 出一 入 。二 俱 作家。一 條拄杖兩人扶。且道在阿
T48n2003_p0203a09║   　誰邊)　劫 石固來猶可壞(袖裏金鎚如何 辨取。千聖不傳)　滄溟深處
T48n2003_p0203a10║   　立須乾(向什麼處安排。棒頭有眼。獨許他親得)　烏臼老烏臼老(可惜
T48n2003_p0203a11║   　許。這老漢不識好惡)　幾何 般(也是箇無端漢。百千萬重)　與他杓柄太
T48n2003_p0203a12║   　無端(已在言前 。洎合打破蔡州。好與三十棒。且道過在什麼處)
T48n2003_p0203a13║   呼即易遣即難。一 等是落草。雪竇忒殺慈悲。
T48n2003_p0203a14║   尋常道。呼蛇易遣蛇難。如今將箇瓢子吹來。
T48n2003_p0203a15║   喚蛇即易。要遣時即難。一 似 將棒與他却易。
T48n2003_p0203a16║   復奪他棒。遣去却難。須是有本分手脚。方能
T48n2003_p0203a17║   遣得他去。烏臼是作家。有呼蛇底手脚。亦有
T48n2003_p0203a18║   遣蛇底手段。這僧 也不是瞌睡底。烏臼問。定
T48n2003_p0203a19║   州法道何 似 這裏。便 是呼他。烏臼便 打。是遣
T48n2003_p0203a20║   他。僧 云 。棒頭有眼。不得草草打人。却轉在這
T48n2003_p0203a21║   僧 處。便 是呼來。烏臼云 。汝若要山僧 回與汝。
T48n2003_p0203a22║   僧 便 近前 奪棒。也打三下。却是這僧 遣去。乃
T48n2003_p0203a23║   至這僧 大笑而出。烏臼云 。消得恁麼消得恁
T48n2003_p0203a24║   麼。此分明是遣得他恰好。看他兩箇機鋒互
T48n2003_p0203a25║   換。絲來線去。打成一 片。始終賓主 分明。有時
T48n2003_p0203a26║   主 却作賓。有時賓却作主 。雪竇也讚歎不及。
T48n2003_p0203a27║   所以 道。互 換之 機。教人且子細看。劫 石固
T48n2003_p0203a28║   來猶可壞。謂此劫 石。長四十里。廣八 萬四千
T48n2003_p0203b01║   由旬。厚八 萬四千由旬。凡五 百年乃有天人
T48n2003_p0203b02║   下來。以 六 銖衣袖拂一 下。又去至五 百年。又
T48n2003_p0203b03║   來如此拂。拂盡此石。乃為一 劫 。謂之 輕衣拂
T48n2003_p0203b04║   石劫 。雪竇道。劫 石固來猶可壞。石雖堅固。尚
T48n2003_p0203b05║   爾可消磨盡。此二 人機鋒。千古萬古。更無有
T48n2003_p0203b06║   窮盡。滄溟深處立須乾。任是滄溟。洪波浩渺
T48n2003_p0203b07║   白浪滔天。若教此二 人。向內立地。此滄溟也
T48n2003_p0203b08║   須乾竭。雪竇到 此。一 時頌了 。末後更道。烏臼
T48n2003_p0203b09║   老烏臼老。幾何 般。或擒或縱。或殺或活。畢竟
T48n2003_p0203b10║   是幾何 般。與他杓柄太無端。這箇拄杖子。三
T48n2003_p0203b11║   世 諸佛也用。歷代 祖師也用。宗師家也用。與
T48n2003_p0203b12║   人抽釘拔楔。解粘去縛。爭得輕易分付與人。
T48n2003_p0203b13║   雪竇意要獨用。賴值這僧 當時只與他平展。
T48n2003_p0203b14║   忽若旱地起雷。看他如何 當抵。烏臼過杓柄
T48n2003_p0203b15║   與人去。豈不是太無端。
T48n2003_p0203b16║   垂示云 。細如米末。冷似 氷霜。畐塞乾坤。離明
T48n2003_p0203b17║   絕暗。低 低 處觀之 有餘。高高處平之 不足。把
T48n2003_p0203b18║   住 放行。總在這裏許還有出身處也無。試舉
T48n2003_p0203b19║   看　畐(拍逼切滿也)。
T48n2003_p0203b20║   　【七六 】舉。丹 霞問僧 。甚處來(正是不可總沒來處也。要知來處也不難)
T48n2003_p0203b21║   　僧 云 。山下來(著草鞋入 爾肚裏過也。只是不會。言中有響諳含來。知他是黃是綠)
T48n2003_p0203b22║   　霞云 。喫飯了 也未(第一 杓惡水澆。何 必定盤星。要知端的)僧 云 。
T48n2003_p0203b23║   　喫飯了 (果然撞著箇露柱。却被旁人穿却鼻孔。元 來是箇無孔鐵鎚)霞云 。將
T48n2003_p0203b24║   　飯來與汝喫底人。還具 眼麼(雖然是倚勢 欺人。也是據欵結案。當
T48n2003_p0203b25║   　時好掀倒禪床。無端作什麼)僧 無語(果然走不得。這僧 若是作家。向他道。與和尚眼一
T48n2003_p0203b26║   　般)長慶問保 福。將飯與人喫。報恩有分。為
T48n2003_p0203b27║   　什麼不具 眼(也只道得一 半。通身是遍身是。一 刀 兩段。一 手擡一 手搦)福
T48n2003_p0203b28║   　云 。施者受者二 俱 瞎漢(據令而行。一 句道盡。罕遇其人)長慶
T48n2003_p0203c01║   　云 。盡其機來。還成瞎否(識甚好惡。猶自未肯。討什麼碗)福
T48n2003_p0203c02║   　云 。道我瞎得麼(兩箇俱 是草裏漢。龍頭蛇尾。當時待他道盡其機來。還成瞎否。只
T48n2003_p0203c03║   　向他道瞎。也只道得一 半。一 等是作家。為什麼前 不搆村。後不迭店)。
T48n2003_p0203c04║   鄧州丹 霞天然禪師。不知何 許人。初 習儒 學。
T48n2003_p0203c05║   將入 長安應舉。方宿於逆旅。忽夢白光 滿室。
T48n2003_p0203c06║   占者曰。解空之 祥。偶 一 禪客問曰。仁者何 往。
T48n2003_p0203c07║   曰。選官去。禪客曰。選官何 如選佛。霞云 。選
T48n2003_p0203c08║   佛當往何 所。禪客曰。今江西馬大師出世 。是
T48n2003_p0203c09║   選佛之 場。仁者可往。遂直造江西。才見馬
T48n2003_p0203c10║   大師。以 兩手托幞頭脚。馬師顧視云 。吾非
T48n2003_p0203c11║   汝師。南嶽石頭處去。遽抵南嶽。還以 前 意投
T48n2003_p0203c12║   之 。石頭云 。著槽廠去。師禮謝。入 行者堂。隨
T48n2003_p0203c13║   眾作務 。凡三年。石頭一 日告眾云 。來日剗 佛
T48n2003_p0203c14║   殿前 草。至來日。大眾各備 鍬鋤剗 草。丹 霞獨
T48n2003_p0203c15║   以 盆盛水淨頭。於師前 跪膝。石頭見而笑之 。
T48n2003_p0203c16║   便 與剃 髮。又為說戒。丹 霞掩耳而出。便 往江
T48n2003_p0203c17║   西。再 謁馬祖。未參禮。便 去僧 堂內。騎聖僧
T48n2003_p0203c18║   頸而坐。時大眾驚愕。急報馬祖。祖躬入 堂。視
T48n2003_p0203c19║   之 曰。我子天然。霞便 下禮拜曰。謝師賜法號。
T48n2003_p0203c20║   因名天然他古人天然。如此頴脫。所謂選官
T48n2003_p0203c21║   不如選佛也。傳燈錄中載其語句。直是壁立
T48n2003_p0203c22║   千仞 。句句有與人抽釘拔楔底手脚。似 問這
T48n2003_p0203c23║   僧 道。什麼處來。僧 云 。山下來。這僧 却不通來
T48n2003_p0203c24║   處。一 如具 眼倒去勘 主 家相似 。當時若不是
T48n2003_p0203c25║   丹 霞。也難為收拾。丹 霞却云 。喫飯了 也未。頭
T48n2003_p0203c26║   邊總未見得。此是第二 回勘 他。僧 云 。喫飯了
T48n2003_p0203c27║   也。懵懂漢元 來不會。霞云 。將飯與汝喫底
T48n2003_p0203c28║   人。還具 眼麼。僧 無語。丹 霞意道。與爾這般漢
T48n2003_p0203c29║   飯喫。堪作什麼。這僧 若是箇漢。試與他一 劄。
T48n2003_p0204a01║   看他如何 。雖然如是。丹 霞也未放爾在。這
T48n2003_p0204a02║   僧 便 眼眨眨地無語。保 福長慶。同在雪峯會
T48n2003_p0204a03║   下。常舉古人公 案商量。長慶問保 福。將飯與
T48n2003_p0204a04║   人喫。報恩有分。為什麼不具 眼。不必盡問公
T48n2003_p0204a05║   案中事 。大綱借此語作話頭。要驗他諦當處。
T48n2003_p0204a06║   保 福云 。施者受者二 俱 瞎漢。快哉到 這裏。只
T48n2003_p0204a07║   論當機事 。家裏有出身之 路。長慶云 。盡其機
T48n2003_p0204a08║   來。還成瞎否。保 福云 。道我瞎得麼。保 福意
T48n2003_p0204a09║   謂。我恁麼具 眼。與爾道了 也。還道我瞎得麼。
T48n2003_p0204a10║   雖然如是。半合半開。當時若是山僧 。等他道
T48n2003_p0204a11║   盡其機來。還成瞎否。只向他道瞎。可惜許。保
T48n2003_p0204a12║   福當時。若下得這箇瞎字。免得雪竇許多葛
T48n2003_p0204a13║   藤。雪竇亦只用此意頌。
T48n2003_p0204a14║   　盡機不成瞎(只道得一 半。也要驗他過。言猶在耳)　按牛頭喫草(失錢
T48n2003_p0204a15║   　遭罪。半河南半河北。殊不知傷 鋒犯手)　四七二 三諸祖師(有條攀條。帶
T48n2003_p0204a16║   　累先聖。不唯只帶累一 人)　寶器持來成過咎(盡大地人換手搥胸。還我拄杖來。
T48n2003_p0204a17║   　帶累山僧 也出頭不得)　過咎深(可殺深。天下衲僧 跳不出。且道深多少)　無處尋
T48n2003_p0204a18║   　(在爾脚跟下。摸索不著)　天上人間同陸沈(天下衲僧 一 坑埋却。還有活底人
T48n2003_p0204a19║   　麼。放過一 著。蒼天蒼天)　廠(齒兩切馬屋無壁也)　眨(側 洽切目動 也)
T48n2003_p0204a20║   盡機不成瞎。長慶云 。盡其機來。還成瞎否。保
T48n2003_p0204a21║   福云 。道我瞎得麼。一 似 按牛頭喫草。須是等
T48n2003_p0204a22║   他自喫始得。那裏按他頭教喫。雪竇恁麼頌。
T48n2003_p0204a23║   自然見得丹 霞意。四七二 三諸祖師。寶器持
T48n2003_p0204a24║   來成過咎。不唯只帶累長慶。乃至西天二 十
T48n2003_p0204a25║   八 祖。此土六 祖。一 時埋沒。釋迦老子。四十九
T48n2003_p0204a26║   年。說一 大藏教。末後唯傳這箇寶器。永嘉道。
T48n2003_p0204a27║   不是標形虛事 褫。如來寶杖親蹤跡。若作保
T48n2003_p0204a28║   福見解。寶器持來。都成過咎。過咎深無處尋。
T48n2003_p0204b01║   這箇與爾說不得。但 去靜坐。向他句中點檢
T48n2003_p0204b02║   看。既是過咎深。因什麼却無處尋。此非小
T48n2003_p0204b03║   過也。將祖師大事 。一 齊於陸地上平沈却。所
T48n2003_p0204b04║   以 雪竇道。天上人間同陸沈。
T48n2003_p0204b05║   垂示云 。向上轉去。可以 穿天下人鼻孔。似 鶻
T48n2003_p0204b06║   捉鳩。向下轉去。自己鼻孔在別 人手裏。如
T48n2003_p0204b07║   龜藏殼。箇中忽有箇出來道。本來無向上向
T48n2003_p0204b08║   下。用轉作什麼。只向伊 道。我也知爾向鬼窟
T48n2003_p0204b09║   裏作活計。且道作麼生。辨箇緇素。良久 云 。有
T48n2003_p0204b10║   條攀條無條攀例 。試舉看。
T48n2003_p0204b11║   　【七七】舉。僧 問雲門。如何 是超佛越祖之 談(開。旱地
T48n2003_p0204b12║   　忽雷。拶)門云 。餬餅(舌拄上齶。過也)。
T48n2003_p0204b13║   這僧 問雲門。如何 是超佛越祖之 談。門云 。餬
T48n2003_p0204b14║   餅。還覺寒毛卓竪麼。衲僧 家問佛問祖。問禪
T48n2003_p0204b15║   問道。問向上向下了 。更無可得問。却致箇問
T48n2003_p0204b16║   端。問超佛越祖之 談。雲門是作家。便 水長
T48n2003_p0204b17║   船高。泥多佛大。便 答道。餬餅。可謂道不虛
T48n2003_p0204b18║   行。功 不浪施。雲門復示眾云 。爾勿 可作了 。見
T48n2003_p0204b19║   人道著祖師意。便 問超佛越祖之 談道理。爾
T48n2003_p0204b20║   且喚什麼作佛。喚什麼作祖。即說超佛越祖
T48n2003_p0204b21║   之 談。便 問箇出三界。爾把三界來看。有什麼
T48n2003_p0204b22║   見聞覺知隔礙著爾。有什麼聲色佛法與汝
T48n2003_p0204b23║   可了 。了 箇什麼碗。以 那箇為差殊之 見。他古
T48n2003_p0204b24║   聖勿 奈爾何 。橫身為物。道箇舉體全 真物物
T48n2003_p0204b25║   覿體。不可得。我向汝道。直下有什麼事 。早是
T48n2003_p0204b26║   埋沒了 也。會得此語。便 識得餬餅。五 祖云 。
T48n2003_p0204b27║   驢屎比麝香。所謂直截根源佛所印。摘葉
T48n2003_p0204b28║   尋枝我不能。到 這裏欲得親切。莫將問來問。
T48n2003_p0204b29║   看這僧 問。如何 是超佛越祖之 談。門云 。餬
T48n2003_p0204c01║   餅。還識羞慚麼。還覺漏逗麼。有一 般人。杜撰
T48n2003_p0204c02║   道。雲門見兔 放鷹。便 道餬餅。若恁麼將餬餅。
T48n2003_p0204c03║   便 是超佛越祖之 談見去。豈有活路。莫作餬
T48n2003_p0204c04║   餅會。又不作超佛越祖會。便 是活路也。與麻
T48n2003_p0204c05║   三斤解打鼓一 般。雖然只道餬餅。其實難見。
T48n2003_p0204c06║   後人多作道理云 。麁言及細語皆歸第一 義。
T48n2003_p0204c07║   若恁麼會。且去作座主 。一 生贏得多知多解。
T48n2003_p0204c08║   如今禪和子道。超佛越祖之 時。諸佛也踏在
T48n2003_p0204c09║   脚跟下。祖師也踏在脚跟下。所以 雲門只向
T48n2003_p0204c10║   他道餬餅。既是餬餅。豈解超佛越祖。試去參
T48n2003_p0204c11║   詳看。諸方頌極多。盡向問頭邊作言語。唯雪
T48n2003_p0204c12║   竇頌得最好試舉看。頌云 。
T48n2003_p0204c13║   　超談禪客問偏 多(箇箇出來便 作這般見解。如麻似 粟)　縫罅披離
T48n2003_p0204c14║   　見也麼(已在言前 。開也。自屎不覺臭)　餬餅[祝/土]來猶不住 (將木
T48n2003_p0204c15║   　槵子換却爾眼睛了 也)　至今天下有誵訛(畫箇圓相云 。莫是恁麼會麼。咬人言
T48n2003_p0204c16║   　語。有甚了 期。大地茫茫愁殺人。便 打)　[祝/土](仄六 切塞也)
T48n2003_p0204c17║   超談禪客問偏 多。此語禪和家偏 愛問。不見
T48n2003_p0204c18║   雲門道。爾諸人橫擔拄杖。道我參禪學道。便
T48n2003_p0204c19║   覓箇超佛越祖道理。我且問爾。十二 時中。行
T48n2003_p0204c20║   住 坐臥。屙屎放尿。至於茅坑裏蟲子市肆買
T48n2003_p0204c21║   賣羊肉案頭。還有超佛越祖底道理麼。道得
T48n2003_p0204c22║   底出來。若無莫妨我東行西行。便 下座。有者
T48n2003_p0204c23║   更不識好惡。作圓相。土上加 泥。添枷帶鎖。縫
T48n2003_p0204c24║   罅披離見也麼。他致問處。有大小大縫罅。雲
T48n2003_p0204c25║   門見他問處披離。所以 將餬餅攔縫塞定。這
T48n2003_p0204c26║   僧 猶自不肯住 。却更問。是故雪竇道。餬餅[祝/土]
T48n2003_p0204c27║   來猶不住 。至今天下有誵訛。如今禪和子。只
T48n2003_p0204c28║   管去餬餅上解會。不然去超佛越祖處作道
T48n2003_p0204c29║   理。既不在這兩頭。畢竟在什麼處。三十年後。
T48n2003_p0205a01║   待山僧 換骨出來。却向爾道。
T48n2003_p0205a02║   　【七八 】舉。古有十六 開士(成群作隊。有什麼用處。這一 隊不唧[口*留]漢)於浴
T48n2003_p0205a03║   　僧 時隨例 入 浴(撞著露柱。漆桶作什麼)忽悟水因(惡水驀頭澆)
T48n2003_p0205a04║   　諸禪德作麼生會。他道妙觸宣明(更不干別 人事 。作麼生
T48n2003_p0205a05║   　會他。撲落非他物)成佛子住 (天下衲僧 到 這裏摸索不著。兩頭三而作什麼)也須
T48n2003_p0205a06║   　七穿八 穴始得(一 棒一 條痕。莫辜負山僧 好。撞著磕著。還曾見德山臨濟麼)。
T48n2003_p0205a07║   楞嚴會上。跋陀婆羅菩薩。與十六 開士。各修
T48n2003_p0205a08║   梵行。乃各說所證圓通法門之 因。此亦二 十
T48n2003_p0205a09║   五 圓通之 一 數也。他因浴僧 時。隨例 入 浴。忽
T48n2003_p0205a10║   悟水因。云 。既不洗塵。亦不洗體。且道洗箇什
T48n2003_p0205a11║   麼。若會得去。中間安然。得無所有。千箇萬
T48n2003_p0205a12║   箇。更近傍不得。所謂以 無所得是真般若。若
T48n2003_p0205a13║   有所得。是相似 般若。不見達磨謂二 祖云 。將
T48n2003_p0205a14║   心來與汝安。二 祖云 。覓心了 不可得。這裏些
T48n2003_p0205a15║   子。是衲僧 性命根本。更總不消得如許多葛
T48n2003_p0205a16║   藤。只消道箇忽悟水因。自然了 當。既不洗塵。
T48n2003_p0205a17║   亦不洗體。且道悟箇什麼。到 這般田地。一
T48n2003_p0205a18║   點也著不得。道箇佛字。也須諱却。他道。妙觸
T48n2003_p0205a19║   宣明。成佛子住 。宣則 是顯也。妙觸是明也。既
T48n2003_p0205a20║   悟妙觸。成佛子住 。即住 佛地也。如今人亦入
T48n2003_p0205a21║   浴亦洗水。也恁麼觸。因甚却不悟。皆被塵境
T48n2003_p0205a22║   惑障。粘皮著骨。所以 不能便 惺惺去。若向這
T48n2003_p0205a23║   裏。洗亦無所得。觸亦無所得。水因亦無所得。
T48n2003_p0205a24║   且道。是妙觸宣明。不是妙觸宣明。若向箇裏。
T48n2003_p0205a25║   直下見得。便 是妙觸宣明。成佛子住 。如今人
T48n2003_p0205a26║   亦觸。還見妙處麼。妙觸非常觸與觸者合則
T48n2003_p0205a27║   為觸。離則 非也。玄沙過嶺。磕著脚指頭。以 至
T48n2003_p0205a28║   德山棒。豈不是妙觸。雖然恁麼。也須是七穿
T48n2003_p0205b01║   八 穴始得。若只向身上摸索。有什麼交涉。爾
T48n2003_p0205b02║   若七穿八 穴去。何 須入 浴。便 於一 毫端上現
T48n2003_p0205b03║   寶王剎。向微塵裏。轉大法輪。一 處透得。千處
T48n2003_p0205b04║   萬處一 時透。莫只守一 窠一 窟。一 切處都是
T48n2003_p0205b05║   觀音入 理之 門。古人亦有聞聲悟道見色明
T48n2003_p0205b06║   心。若一 人悟去。則 故是。因甚十六 開士。同時
T48n2003_p0205b07║   悟去。是故古人同修 同證。同悟同解。雪竇拈
T48n2003_p0205b08║   他教意。令人去妙觸處會取。出他教眼頌。免
T48n2003_p0205b09║   得人去教網裏籠罩半醉半醒。要令人直下
T48n2003_p0205b10║   灑灑落落。頌云 。
T48n2003_p0205b11║   　了 事 衲僧 消一 箇(現有一 箇。朝打三千暮打八 百。跳出金剛 圈。一 箇也不
T48n2003_p0205b12║   　消得)　長連床上展脚臥(果然是箇瞌睡漢。論劫 不論禪)　夢中曾
T48n2003_p0205b13║   　說悟圓通(早是瞌睡更說夢。却許爾夢見。寐語作什麼)　香水洗來驀
T48n2003_p0205b14║   　面唾(咄。土上加 泥又一 重。莫來淨地上屙)。
T48n2003_p0205b15║   了 事 衲僧 消一 箇。且道了 得箇什麼事 。作家
T48n2003_p0205b16║   禪客。聊聞舉著。剔起便 行。似 恁麼衲僧 。只消
T48n2003_p0205b17║   得一 箇。何 用成群作隊。長連床上展脚臥。古
T48n2003_p0205b18║   人道。明明無悟法。悟了 却迷人。長舒兩脚睡。
T48n2003_p0205b19║   無偽亦無真。所以 胸中無一 事 。飢來喫飯困
T48n2003_p0205b20║   來眠。雪竇意道。爾若說入 浴悟得妙觸宣明。
T48n2003_p0205b21║   在這般無事 衲僧 分上。只似 夢中說夢。所以
T48n2003_p0205b22║   道。夢中曾說悟圓通。香水洗來驀面唾。似 恁
T48n2003_p0205b23║   麼只是惡水驀頭澆。更說箇什麼圓通。雪竇
T48n2003_p0205b24║   道似 這般漢。正好驀頭驀面唾。山僧 道土上
T48n2003_p0205b25║   加 泥又一 重。
T48n2003_p0205b26║   垂示云 。大用現前 。不存軌則 。活捉生擒。不勞
T48n2003_p0205b27║   餘力 。且道是什麼人。曾恁麼來。試舉看。
T48n2003_p0205b28║   　【七九】舉。僧 問投子。一 切聲是佛聲是否(也解捋虎鬚。青天
T48n2003_p0205c01║   　轟霹靂。自屎不覺臭)投子云 。是(賺殺一 船人。賣身與爾了 也。拈放一 邊。是什麼心
T48n2003_p0205c02║   　行)僧 云 。和尚莫[尸@豖]沸碗鳴聲(只見錐頭利 。不見鑿頭方。道什
T48n2003_p0205c03║   　麼。果然納敗缺)投子便 打(著。好打。放過則 不可)又問。麁言及
T48n2003_p0205c04║   　細語皆歸第一 義。是否(第二 回捋虎鬚。抱贓叫屈作什麼。東西南北。
T48n2003_p0205c05║   　猶有影響在)投子云 。是(又是賣身與爾了 也。陷虎之 機。也是什麼心行)僧 云 。
T48n2003_p0205c06║   　喚和尚作一 頭驢得麼(只見錐頭利 。不見鑿頭方。雖有逆水之 波。只
T48n2003_p0205c07║   　是頭上無角。含血噀人)投子便 打(著。不可放過。好打。拄杖未到 折。因什麼便 休去)
T48n2003_p0205c08║   　[尸@豖](都木切臀也)。
T48n2003_p0205c09║   投子朴實頭。得逸群之 辯。凡有致問。開口便
T48n2003_p0205c10║   見膽。不費餘力 。便 坐斷他舌頭。可謂運籌帷
T48n2003_p0205c11║   幄之 中。決勝千里之 外。這僧 將聲色佛法見
T48n2003_p0205c12║   解。貼在他額頭上。逢人便 問。投子作家。來風
T48n2003_p0205c13║   深辨。這僧 知投子實頭。合下做 箇圈繢子。教
T48n2003_p0205c14║   投子入 來。所以 有後語。投子却使陷虎之 機。
T48n2003_p0205c15║   釣他後語出來。這僧 接他答處道。和尚莫[尸@豖]
T48n2003_p0205c16║   沸碗鳴聲。果然一 釣便 上。若是別 人。則 不奈
T48n2003_p0205c17║   這僧 何 。投子具 眼。隨後便 打。咬猪狗底手脚。
T48n2003_p0205c18║   須還作家始得。左轉也隨他阿轆轆地。右轉
T48n2003_p0205c19║   也隨他阿轆轆地。這僧 既是做 箇圈繢子。要
T48n2003_p0205c20║   來捋虎鬚。殊不知投子。更在他圈繢頭上。投
T48n2003_p0205c21║   子便 打。這僧 可惜許。有頭無尾。當時等他
T48n2003_p0205c22║   拈棒。便 與掀倒禪床。直饒投子全 機。也須倒
T48n2003_p0205c23║   退三千里。又問。麁言及細語皆歸第一 義是
T48n2003_p0205c24║   否。投子亦云 是。一 似 前 頭語無異。僧 云 。喚和
T48n2003_p0205c25║   尚作一 頭驢得麼。投子又打。這僧 雖然作窠
T48n2003_p0205c26║   窟。也不妨奇特。若是曲彔木床上老漢。頂門
T48n2003_p0205c27║   無眼。也難折挫他。投子有轉身處。這僧 既做
T48n2003_p0205c28║   箇道理。要攙他行市。到 了 依舊不奈投子老
T48n2003_p0206a01║   漢何 。不見巖頭道。若論戰也。箇箇立在轉處。
T48n2003_p0206a02║   投子放去太遲。收來太急。這僧 當時。若解轉
T48n2003_p0206a03║   身吐氣。豈不作得箇口似 血盆底漢。衲僧 家
T48n2003_p0206a04║   一 不做 二 不休。這僧 既不能返擲。却被投子
T48n2003_p0206a05║   穿了 鼻孔。頌云 。
T48n2003_p0206a06║   　投子投子(灼然。天下無這實頭老漢。教壞人家男女)　機輪無阻(有什麼奈
T48n2003_p0206a07║   　何 他處。也有些子)　放一 得二 (換却爾眼睛。什麼處見投子)　同彼同此(恁麼來也
T48n2003_p0206a08║   　喫棒。不恁麼來也喫棒。闍黎替他。便 打)　可憐無限弄潮人(叢林中放出一 箇半
T48n2003_p0206a09║   　箇。放出這兩箇漢。天下衲僧 要恁麼去)　畢竟還落潮中死(可惜許。爭奈出
T48n2003_p0206a10║   　這圈繢不得。愁人莫向愁人說)　忽然活(禪床震動 。驚殺山僧 。也倒退三千里)　百川
T48n2003_p0206a11║   　倒流閙活活(嶮。徒勞 佇 思。山僧 不敢開口。投子老漢。也須是拗折拄杖始得)
T48n2003_p0206a12║   　活(古活切水流聲)
T48n2003_p0206a13║   投子投子。機輪無阻。投子尋常道。爾總道投
T48n2003_p0206a14║   子實頭。忽然下山三步。有人問爾。道如何 是
T48n2003_p0206a15║   投子實頭處。爾作麼生抵對。古人道。機輪轉
T48n2003_p0206a16║   處。作者猶迷。他機輪轉轆轆地全 無阻隔。所
T48n2003_p0206a17║   以 雪竇道。放一 得二 。不見僧 問。如何 是佛。投
T48n2003_p0206a18║   子云 。佛。又問。如何 是道。投子云 。道。又問。如
T48n2003_p0206a19║   何 是禪。投子云 。禪。又問。月未圓時如何 。投
T48n2003_p0206a20║   子云 。吞却三箇四箇。圓後如何 。吐却七箇
T48n2003_p0206a21║   八 箇。投子接人。常用此機。答這僧 。只是一 箇
T48n2003_p0206a22║   是字。這僧 兩回被打。所以 雪竇道。同彼同此。
T48n2003_p0206a23║   四句一 時。頌投子了 也。末後頌這僧 道。可憐
T48n2003_p0206a24║   無限弄潮人。這僧 敢攙旗奪鼓道。和尚莫[尸@豖]
T48n2003_p0206a25║   沸碗鳴聲。又道喚和尚作一 頭驢得麼。此便
T48n2003_p0206a26║   是弄潮處。這僧 做 盡伎 倆。依前 死在投子句
T48n2003_p0206a27║   中。投子便 打。此僧 便 是畢竟還落潮中死。雪
T48n2003_p0206a28║   竇出這僧 云 。忽然活便 與掀倒禪床。投子也
T48n2003_p0206b01║   須倒退三千里。直得百川倒流閙活活。非唯
T48n2003_p0206b02║   禪床震動 。亦乃山川岌崿。天地陡暗。苟或箇
T48n2003_p0206b03║   箇如此。山僧 且打退鼓。諸人向什麼處。安身
T48n2003_p0206b04║   立命　岌(逆及切)　崿(逆各切)。
T48n2003_p0206b05║   　【八 ○】舉。僧 問趙州。初 生孩子。還具 六 識也無
T48n2003_p0206b06║   　(閃電之 機。說什麼初 生孩兒子)趙州云 。急水上打毬子(過也。俊 鷂趁
T48n2003_p0206b07║   　不及。也要驗過)僧 復問投子。急水上打毬子。意旨
T48n2003_p0206b08║   　如何 (也是作家同驗過。還會麼。過也)子云 。念念不停 流(打葛藤漢)。
T48n2003_p0206b09║   此六 識。教家立為正本。山河大地。日月星辰。
T48n2003_p0206b10║   因其所以 生。來為先鋒。去為殿後。古人道。三
T48n2003_p0206b11║   界唯心。萬法唯識。若證佛地。以 八 識。轉為四
T48n2003_p0206b12║   智。教家謂之 改名不改體。根塵識是三。前 塵
T48n2003_p0206b13║   元 不會分別 。勝義根能發生識。識能顯色分
T48n2003_p0206b14║   別 。即是第六 意識。第七識末那識。能去執持
T48n2003_p0206b15║   世 間一 切影事 。令人煩惱。不得自由自在。皆
T48n2003_p0206b16║   是第七識。到 第八 識。亦謂之 阿賴耶識。亦謂
T48n2003_p0206b17║   之 含藏識。含藏一 切善惡種子。這僧 知教意。
T48n2003_p0206b18║   故將來問趙州道。初 生孩子。還具 六 識也無。
T48n2003_p0206b19║   初 生孩兒。雖具 六 識眼能見耳能聞。然未曾
T48n2003_p0206b20║   分別 六 塵。好惡長短。是非得失。他恁麼時
T48n2003_p0206b21║   總不知。學道之 人要復如嬰孩。榮辱功 名。逆
T48n2003_p0206b22║   情順境。都動 他不得。眼見色與盲等。耳聞聲
T48n2003_p0206b23║   與聾等。如癡似 兀。其心不動 。如須彌山。這箇
T48n2003_p0206b24║   是衲僧 家。真實得力 處。古人道。衲被蒙頭萬
T48n2003_p0206b25║   事 休。此時山僧 都不會。若能如此。方有少分
T48n2003_p0206b26║   相應。雖然如此。爭奈一 點也瞞他不得。山依
T48n2003_p0206b27║   舊是山。水依舊是水。無造作。無緣慮。如日月
T48n2003_p0206b28║   運於太虛未嘗暫止。亦不道我有許多名相。
T48n2003_p0206b29║   如天普蓋。似 地普擎。為無心故。所以 長養
T48n2003_p0206c01║   萬物。亦不道我有許多功 行。天地為無心故。
T48n2003_p0206c02║   所以 長久 。若有心則 有限齊。得道之 人亦復
T48n2003_p0206c03║   如是。於無功 用中施功 用。一 切違情順境。皆
T48n2003_p0206c04║   以 慈心攝受。到 這裏。古人尚自呵責道。了 了
T48n2003_p0206c05║   了 時無可了 。玄玄玄處直須呵。又道。事 事 通
T48n2003_p0206c06║   兮 物物明。達者聞之 暗裏驚。又云 。入 聖超凡
T48n2003_p0206c07║   不作聲。臥龍長怖碧潭清。人生若得長如此。
T48n2003_p0206c08║   大地那能留一 名。然雖恁麼。更須跳出窠窟
T48n2003_p0206c09║   始得。豈不見。教中道。第八 不動 地菩薩。以 無
T48n2003_p0206c10║   功 用智。於一 微塵中。轉大法輪。於一 切時中。
T48n2003_p0206c11║   行住 坐臥。不拘得失。任運流入 薩婆若海。衲
T48n2003_p0206c12║   僧 家。到 這裏。亦不可執著。但 隨時自在。遇茶
T48n2003_p0206c13║   喫茶遇飯喫飯。這箇向上事 著箇定字也不
T48n2003_p0206c14║   得。著箇不定字也不得。石室善道和尚示眾
T48n2003_p0206c15║   云 。汝不見小兒出胎時。何 曾道我會看教。當
T48n2003_p0206c16║   恁麼時。亦不知有佛性義。無佛性義。及至長
T48n2003_p0206c17║   大。便 學種種知解出來。便 道我能我解。不知
T48n2003_p0206c18║   是客塵煩惱。十六 觀行中。嬰兒行為最。哆哆
T48n2003_p0206c19║   啝啝時。喻學道之 人離分別 取捨心。故讚歎
T48n2003_p0206c20║   嬰兒。可況喻取之 。若謂嬰兒是道。今時人錯
T48n2003_p0206c21║   會。南泉云 。我十八 上。解作活計。趙州道。我
T48n2003_p0206c22║   十八 上解破家散宅。又道。我在南方二 十年。
T48n2003_p0206c23║   除粥飯二 時。是雜用心處。曹山問僧 。菩薩定
T48n2003_p0206c24║   中。聞香象渡河。歷歷地。出什麼經。僧 云 。涅
T48n2003_p0206c25║   槃經。山云 。定前 聞定後聞。僧 云 。和尚流也。
T48n2003_p0206c26║   山云 。灘下接取。又楞嚴經云 。湛入 合湛入 識
T48n2003_p0206c27║   邊際。又楞伽 經云 。相生執礙。想生妄想。流
T48n2003_p0206c28║   注生則 逐妄流轉。若到 無功 用地。猶在流注
T48n2003_p0206c29║   相中。須是出得第三流注生相。方始快活自
T48n2003_p0207a01║   在。所以 溈山問仰山云 。寂子如何 。仰山云 。和
T48n2003_p0207a02║   尚問他見解。問他行解。若問他行解。某甲不
T48n2003_p0207a03║   知。若是見解。如一 瓶水注一 鉼水。若得如
T48n2003_p0207a04║   此。皆可以 為一 方之 師。趙州云 。急水上打毬
T48n2003_p0207a05║   子。早是轉轆轆地。更向急水上打時。眨眼便
T48n2003_p0207a06║   過。譬如楞嚴經云 。如急流水。望為恬靜。古人
T48n2003_p0207a07║   云 。譬如駛流水。水流無定止。各各不相知。諸
T48n2003_p0207a08║   法亦如是。趙州答處。意渾類此。其僧 又問
T48n2003_p0207a09║   投子。急水上打毬子。意旨如何 。子云 。念念不
T48n2003_p0207a10║   停 流。自然與他問處恰好。古人行履綿密。答
T48n2003_p0207a11║   得只似 一 箇。更不消計較。爾纔問他。早知爾
T48n2003_p0207a12║   落處了 也。孩子六 識。雖然無功 用。爭奈念念
T48n2003_p0207a13║   不停 。如密水流。投子恁麼答。可謂深辨來風。
T48n2003_p0207a14║   雪竇頌云 　駛(音史疾也)。
T48n2003_p0207a15║   　六 識無功 伸 一 問(有眼如盲。有耳如聾。明鏡當臺。明珠在掌。一 句道盡)
T48n2003_p0207a16║   　　作家曾共辨來端(何 必。也要辨箇緇素。唯證乃知)　茫茫急水
T48n2003_p0207a17║   　打毬子(始終一 貫。過也。道什麼)　落處不停 誰解看(看即瞎過也。
T48n2003_p0207a18║   　灘下接取)
T48n2003_p0207a19║   六 識無功 伸 一 問。古人學道。養到 這裏。謂之
T48n2003_p0207a20║   無功 之 功 。與嬰兒一 般。雖有眼耳鼻舌身意。
T48n2003_p0207a21║   而不能分別 六 塵。蓋無功 用也。既到 這般田
T48n2003_p0207a22║   地。便 乃降龍伏虎。坐脫立亡。如今人但 將目
T48n2003_p0207a23║   前 萬境。一 時歇却。何 必八 地以 上。方乃如是。
T48n2003_p0207a24║   雖然無功 用處。依舊山是山水是水。雪竇前
T48n2003_p0207a25║   面頌云 。活中有眼還同死。藥忌何 須鑒作家。
T48n2003_p0207a26║   蓋為趙州投子是作家。故云 。作家曾共辨來
T48n2003_p0207a27║   端。茫茫急水打毬子。投子道。念念不停 流。諸
T48n2003_p0207a28║   人還知落處麼。雪竇末後教人自著眼看。是
T48n2003_p0207a29║   故云 。落處不停 誰解看。此是雪竇活句。且道
T48n2003_p0207b01║   落在什麼處。
T48n2003_p0207b02║   佛果圜悟禪師碧巖錄卷第八 (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