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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37_p0405b19║   永覺和尚廣錄卷第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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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2n1437_p0405b21║   　　　　嗣法弟子　道霈　重編
X72n1437_p0405b22║   　　小參
X72n1437_p0405b23║   開元 入 院小參。山僧 一 介草茅。半生擔板。三十年來。
X72n1437_p0405b24║   未曾向人前 說一 禪字。今日狹路相逢。不免出乖 弄
X72n1437_p0405c01║   醜。若論佛法。本自無法。今日禪和佛法太多不見。古
X72n1437_p0405c02║   云 。法法何 曾法。又云 。四十九年未曾說著一 字。諸兄
X72n1437_p0405c03║   弟。莫因山僧 說無法。便 在虗空中。釘箇橛子。若在虗
X72n1437_p0405c04║   空中。釘箇橛子。則 無法便 成有法了 也。今諸兄 弟。且
X72n1437_p0405c05║   須守箇本分。莫妄生擬議。如今有等人。祇弄虗頭。向
X72n1437_p0405c06║   古人公 案上穿鑿。學頌。學拈。學答。話向人前 。或喝。或
X72n1437_p0405c07║   棒。擎拳。竪指。從東過西。從西過東。拂袖便 行。推倒禪
X72n1437_p0405c08║   床。轉身作女人拜。打箇筋斗出門去。此等雖是古人
X72n1437_p0405c09║   已用三昧。今日種種相襲。便 成惡套了 也。如何 是佛
X72n1437_p0405c10║   法。所以 山僧 總不理他。葢為無許多閒氣力 也。大眾
X72n1437_p0405c11║   要佛法麼。山僧 今夜將三世 諸佛歷代 祖師。一 切諸
X72n1437_p0405c12║   法盡情。與諸兄 弟說去好麼。良久 云 。燈籠跳出人前 。
X72n1437_p0405c13║   却說。和尚今日。開堂辛苦。珍重。
X72n1437_p0405c14║   小參。德山入 門便 棒。臨濟入 門便 喝。秘魔祇解擎叉。
X72n1437_p0405c15║   俱 胝祇是竪指。今日山僧 。拋下鼓山鼓。來掃紫雲雲。
X72n1437_p0405c16║   將前 絡索。老和尚縛作一 綑。丟 在洛陽橋下去也。且
X72n1437_p0405c17║   道。山僧 有甚麼長處。良久 云 。莫莫。無事 歸堂好。
X72n1437_p0405c18║   除夜小參。古人云 。﨟月三十日。作麼生折合去。此語
X72n1437_p0405c19║   最為利 害。葢為諸人長年。祗在街頭巷尾。索殘唾過
X72n1437_p0405c20║   日。全 非真實。臘月三十日如何 受用。得著此事 。必須
X72n1437_p0405c21║   向自己本地風光 上透出。始有受用。有等人。祇在公
X72n1437_p0405c22║   案上。穿鑿孰為向上孰為向下。孰為全 提孰為半提。
X72n1437_p0405c23║   一 一 解了 。却又要學拈學頌。學上堂學小參。徒弟呈
X72n1437_p0405c24║   覧。師父塗改。以 此過日。謂之 操宗。又有等人。祇在語
X72n1437_p0406a01║   言快便 機鋒圓活上留心。終日學問學答。驢唇馬舌。
X72n1437_p0406a02║   到 處亂 弄。又有等人。祇認著一 箇無名無相非有非
X72n1437_p0406a03║   無的境界。以 為極則 。到 處亂 截亂 掃。殊不知。此乃儱
X72n1437_p0406a04║   侗。真如宗門中。更有千聖不傳的一 路在。未可顢頇
X72n1437_p0406a05║   去也。又有等人。祇認著一 箇能見能聞處處具 足的。
X72n1437_p0406a06║   執以 為真。此正認奴作郎。顛倒知見。大抵此數等人。
X72n1437_p0406a07║   似 箇窮乞兒牽著箇無尾巴猢猻。前 村後店到 處弄。
X72n1437_p0406a08║   弄來弄去。自謂渠生意好弄。到 臘月三十日。鼓也打
X72n1437_p0406a09║   破了 。猢猻也走去了 。頓足搥胷。悔之 何 及。昔日北禪
X72n1437_p0406a10║   賢。烹露地白牛。與諸人分歲。未免將官物作私用。看
X72n1437_p0406a11║   來也好與拄杖三十。開元 今夜。叢林初 興。常住 淡薄。
X72n1437_p0406a12║   舉箸向空中。畵一 圈云 。山僧 祇將箇餬餅。與諸人分
X72n1437_p0406a13║   歲。一 任諸人餐采。若餐采得管取飽。欣欣地過了 殘
X72n1437_p0406a14║   年。其或未然。這箇餬餅。變成棘栗蓬。要吞吞不得。要
X72n1437_p0406a15║   吐吐不得。此乃諸人之 咎。非山僧 之 咎也。
X72n1437_p0406a16║   小參。叮嚀損君德。無言真有功 。任從滄海變。終不與
X72n1437_p0406a17║   君通。雖然如是今日。按下雲頭。略通一 線。拈數珠曰。
X72n1437_p0406a18║   不得說是珠。不得說不是珠。不得當頭便 喝。不得奪
X72n1437_p0406a19║   珠拋在地上。不得說放下著。不得拂袖歸堂。請各下
X72n1437_p0406a20║   語看。如下語相應。山僧 拂子。當堂分付。非獨山僧 。三
X72n1437_p0406a21║   世 諸佛也不奈你何 。試道看。眾默然。師曰。各請歸堂
X72n1437_p0406a22║   參看好。
X72n1437_p0406a23║   上元 小參。今夜上元 節。不必山僧 說。家家有花燈。處
X72n1437_p0406a24║   處懸明月。日月燈明佛徹底為君洩閙浩浩處。快承
X72n1437_p0406b01║   當煖烘烘地。休分別 。雖然如是。更有密移一 步的句。
X72n1437_p0406b02║   作麼生道。冷似 日兮 煖似 鐵。
X72n1437_p0406b03║   彌陀殿小參。此事 不遠如人在空。如魚在水。出入 進
X72n1437_p0406b04║   退。無不是。空順逆游泳。無不是水。祇為見起情生。所
X72n1437_p0406b05║   以 白雲萬里。昔日投子參翠微。問。如何 是西來意。翠
X72n1437_p0406b06║   微但 以 目顧視。投子擬進語。微曰。更要第二 杓惡水
X72n1437_p0406b07║   麼。投子便 大悟。你看他這裏還容得一 點情見麼。後
X72n1437_p0406b08║   來投子住 菴。雪峯往參。投子下禪床立。峯竚思。被投
X72n1437_p0406b09║   子托出庵外。峯直得哭。你看他這裏還容得一 點情
X72n1437_p0406b10║   見麼。所以 山僧 今日。祇作死馬醫。教人離心意識參。
X72n1437_p0406b11║   透出箇本有光 明。不是鈍置。諸兄 弟。葢為這箇不是
X72n1437_p0406b12║   知解邊事 也。僧 問。如何 是本有光 明。師笑一 聲。僧 曰。
X72n1437_p0406b13║   未笑已前 時如何 。師云 。汝未會在。
X72n1437_p0406b14║   小參。千思萬慮不如休。千言萬語不如歇。不用捧出
X72n1437_p0406b15║   破砂盆。何 須提起乾屎橛。雖然。也不可一 向恁麼道。
X72n1437_p0406b16║   祇如甘露戒壇。跳入 你眼睛裏。又作麼生袒膞和尚
X72n1437_p0406b17║   在你背後行。又說甚麼話。也須著些精彩。始得。
X72n1437_p0406b18║   小參。但 是禪衲。祇要除得四病。第一 不得沿途覓唾。
X72n1437_p0406b19║   第二 不得釘樁搖櫓。第三不得斬頭求活。第四不得
X72n1437_p0406b20║   頭上安頭。能離四病。自然天下太平。
X72n1437_p0406b21║   小參。昔馬祖向大梅道。箇即心即佛。好似 箇九轉靈
X72n1437_p0406b22║   丹 。服之 者。頓令凡身變為仙 骨。後來又道。箇非心非
X72n1437_p0406b23║   佛。好似 箇金剛 寶劍 。當頭一 揮。直要斷人命根。後來
X72n1437_p0406b24║   南泉又道。箇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。好似 婆心太切。
X72n1437_p0406c01║   徹底相為學人不必思量。千玄萬妙。且于此三轉語
X72n1437_p0406c02║   中透去。便 可歸家穩坐。但 是鼓山門下。則 又不然。不
X72n1437_p0406c03║   飲君王宴。安問杏花村。還知麼。黑虎夜行頭戴雪。笑
X72n1437_p0406c04║   殺堂中老聖僧 。
X72n1437_p0406c05║   小參。曲如箭。直如鈎。小是海。大是漚。蚯蚓跳過東海。
X72n1437_p0406c06║   跛鼈飛上雲頭。參。
X72n1437_p0406c07║   蔡司衡母二 七請對靈。小參。樹頭霜占白。庭下月生
X72n1437_p0406c08║   寒。要明今日意。識取最初 關。今日乃蔡母劉 孺人二
X72n1437_p0406c09║   七之 辰也。今秋余 過沙鎮。寓長芳僧 舍。孺人屢為法
X72n1437_p0406c10║   來。叩我百年時事 。余 為說西方勝緣甚悉。閱數月而
X72n1437_p0406c11║   病。病數日而告終。世 俗 謂五 十五 年前 。孺人之 生也。
X72n1437_p0406c12║   五 十五 年後。孺人之 死也。余 謂。威音王以 來。刻 刻 孺
X72n1437_p0406c13║   人生。無有不生時。刻 刻 孺人死。無有不死時。世 人見
X72n1437_p0406c14║   其粗。而不見其精。見其顯。而不見其微。乃喚今日是
X72n1437_p0406c15║   二 七。數水底之 魚蹤。辨空中之 鳥跡。豈不大可慨哉。
X72n1437_p0406c16║   然既知常生常死底。更須知不生不死底。既是常生
X72n1437_p0406c17║   常死底。作麼生是不生不死底。莫是唯其不生不死
X72n1437_p0406c18║   故。能常生常死麼。莫是唯其常生常死故。能不生不
X72n1437_p0406c19║   死麼。此乃教家極則 。若我達摩門下。猶隔江在。今日
X72n1437_p0406c20║   且問。孺人化去。已經二 七。即今在甚麼處。安身立命。
X72n1437_p0406c21║   二 七之 前 。四大無恙時。又在甚麼處。安身立命。五 十
X72n1437_p0406c22║   五 年前 。未入 胞胎時。又在甚麼處。安身立命。喝一 喝
X72n1437_p0406c23║   云 。箇中若能明得這一 喝。今日意最初 關一 時打飜
X72n1437_p0406c24║   了 也。坐看靈柩成三昧。笑殺燈臺淚兩垂。
X72n1437_p0407a01║   入 堂小參。諸方有法說得。有公 案商量得。有棒喝施
X72n1437_p0407a02║   設得。到 老僧 這裏。却是一 味關門打睡。且道。還有為
X72n1437_p0407a03║   人處也無。古人云 。顧鑒嚬呻。曲為中下。閉門打睡。接
X72n1437_p0407a04║   上上機。老僧 今夜入 堂。便 是拖泥帶水。況為諸人說
X72n1437_p0407a05║   長道短耶。然既到 此。也不免隨例 喋喋一 番。大抵學
X72n1437_p0407a06║   禪者。第一 。不得鑿壁偷 光 。有等學人。專向古人公 案
X72n1437_p0407a07║   上。穿鑿解說。以 為了 。當殊不知。你雖說得滴水不漏。
X72n1437_p0407a08║   依舊是古人底。與諸人毫無干涉。第二 。不得撥波求
X72n1437_p0407a09║   水。自謂。今日是迷。求他日悟。謂眼前 萬境。以 及內心
X72n1437_p0407a10║   意識。悉皆幻妄。却要這裏求見真心。殊不知。即妄說
X72n1437_p0407a11║   真。已是鈍漢。況棄妄說真耶。第三。不得空中釘橛。有
X72n1437_p0407a12║   等學人。於古人方便 。執而不捨。以 為奇特。如臨濟三
X72n1437_p0407a13║   玄。洞山五 位 。雲門三句等。或癡守孤危。或偏 墜平實。
X72n1437_p0407a14║   或貪向上。或好格外。此正是法執不忘。去道奚啻萬
X72n1437_p0407a15║   里。諸人若能離此三病。方是當家種草。雖然。更有事
X72n1437_p0407a16║   在。昔馬祖云 。自從胡亂 後三十年。不曾少鹽醬。先和
X72n1437_p0407a17║   尚拈云 。老僧 自從胡亂 後三十年。不曾有鹽醬。二 大
X72n1437_p0407a18║   老分疆列 界。名有為人處在。老僧 則 又不然。老僧 自
X72n1437_p0407a19║   從胡亂 後三十年。祇管逢茶喫茶。逢飯喫飯。那管渠
X72n1437_p0407a20║   有鹽醬。無鹽醬。諸人若也會得。老僧 有箇破鉢囊。兩
X72n1437_p0407a21║   手交付。其或未然。且向期中。再 四參看好。
X72n1437_p0407a22║   小參。直截根源。不存知解。當陽露出不費纖毫。若也
X72n1437_p0407a23║   眨起眉毛。早成蹉過。纔落擬議。便 隔千山。所以 睦州
X72n1437_p0407a24║   見僧 來。便 掩門。魯祖見僧 來。便 面壁。可謂。真實相為。
X72n1437_p0407b01║   豈似 我輩阿漉漉地。說三道四。問妙答玄。雖然。也須
X72n1437_p0407b02║   識得古人誵訛處始得。如魯祖面壁。羅山云 。我當時
X72n1437_p0407b03║   若見。好與五 火抄。何 故為渠解放。不解收。玄沙云 。我
X72n1437_p0407b04║   當時若見。也好與五 火抄。且道。與羅山意。是同是別 。
X72n1437_p0407b05║   二 大老。總是借西家燈。炤東家壁。各具 手眼。今日老
X72n1437_p0407b06║   僧 簡點將來。好將三大老。各與五 火抄。還知麼。橫身
X72n1437_p0407b07║   當宇宙。誰是出頭人。
X72n1437_p0407b08║   小參。舉馬祖云 。凡所見色。皆是見心。心不目心。因色
X72n1437_p0407b09║   故有。汝但 隨時言說。即事 即理。都無所礙。菩提道果。
X72n1437_p0407b10║   亦復如是。於心所生。即名為色。知色空故。生即不生。
X72n1437_p0407b11║   若了 此意。乃可隨時著衣喫飯。長養聖胎。任運過時。
X72n1437_p0407b12║   更有何 事 。師曰。馬祖好似 一 箇老婆婆。嘔心嘔血與
X72n1437_p0407b13║   汝諸人說了 也。但 近日稍通文字者。俱 云 會得。及見
X72n1437_p0407b14║   僧 問馬祖。如何 是西來意。祖便 打云 。我若不打汝。諸
X72n1437_p0407b15║   方笑我在。諸人見此。俱 云 。這裏却難會。既是這裏會
X72n1437_p0407b16║   不得。因甚前 面底會得。既是這裏會不得。前 面會得
X72n1437_p0407b17║   底俱 非也。或有云 。我會也我會也。打處正是直指他
X72n1437_p0407b18║   底意。或云 。打處祇是斷他解心。苦哉苦哉。馬祖正法
X72n1437_p0407b19║   眼。但 恁麼流通去也。今日若有人問。如何 是知色空
X72n1437_p0407b20║   故。生即不生。老僧 便 打。諸人又作麼生商量。莫將閑
X72n1437_p0407b21║   學解。埋沒祖師心。
X72n1437_p0407b22║   小參。舉懶安初 參百丈 。問曰。學人欲識佛。何 者即是。
X72n1437_p0407b23║   丈 曰。大似 騎牛覔牛。安曰。識得後如何 。丈 曰。如人騎
X72n1437_p0407b24║   牛到 家。安曰。未審。始終如何 保 任。丈 曰。如牧牛人執
X72n1437_p0407c01║   杖視之 。莫令犯人苗稼。安自茲領旨。師曰。此一 則 公
X72n1437_p0407c02║   案。可見。古人之 大全 。大抵古人沉厚細密。大非今人
X72n1437_p0407c03║   之 比。百丈 是馬祖門下。親遭一 喝。得大機者。其答安
X72n1437_p0407c04║   公 之 問。豈不能一 喝一 棒。却云 。如騎牛覔牛。及問識
X72n1437_p0407c05║   得後如何 。便 云 。如人騎牛到 家。夫既到 家。則 千穩萬
X72n1437_p0407c06║   當。更有何 事 。却又問云 。始終如何 保 任。若是今人答
X72n1437_p0407c07║   這話便 咄云 。將謂汝是箇人元 來作這般見解。百丈
X72n1437_p0407c08║   却不然。又云 。如牧牛人執杖視之 。莫令犯人苗稼。安
X72n1437_p0407c09║   從茲領旨。便 養成一 頭露地白牛。其不墜師訓如此。
X72n1437_p0407c10║   今人視之 。可謂大不唧[口*留]漢也。今日諸人說保 任且
X72n1437_p0407c11║   置。還有識得牛者麼。牽出與老僧 看。眾無語。師曰。莫
X72n1437_p0407c12║   道。古人不唧[口*留]好。
X72n1437_p0407c13║   小參。本分衲僧 。自然寥廓。分別 不生。逈異諸學。不問
X72n1437_p0407c14║   未生前 。不管清淨覺。菩提與涅槃。是甚破木杓。指毫
X72n1437_p0407c15║   末為泰山。視滄海為一 勺 。顛三倒四沒來繇。千聖聞
X72n1437_p0407c16║   之 眉皺却。因甚如此。祇緣迸斷黃金索。此土西方尋
X72n1437_p0407c17║   不著。
X72n1437_p0407c18║   承天寺小參。今之 承天。古之 招慶也。第一 代 稜和尚。
X72n1437_p0407c19║   有一 則 公 案。七百年來未了 。招慶甞云 。萬象之 中獨
X72n1437_p0407c20║   露身。諸仁者作麼生會。還是撥萬象。還是不撥萬象。
X72n1437_p0407c21║   若說撥萬象。渠又說萬象之 中。若說不撥萬象。渠又
X72n1437_p0407c22║   說獨露身。既不許說撥。又不許說不撥。畢竟作麼生
X72n1437_p0407c23║   說。莫祇喝一 喝打一 掌拂袖便 行。以 為了 當。須是有
X72n1437_p0407c24║   箇真實會處。若是仙 陀客。舉頭便 知尾。其或未然。且
X72n1437_p0408a01║   學稜和尚坐破七箇蒲團去也。今人多道。不消用功 。
X72n1437_p0408a02║   祇要放下。殊不知。你纔起念放下。這一 念。便 放不下
X72n1437_p0408a03║   了 也。或有云 祇須直下承當。殊不知。你纔起念承當。
X72n1437_p0408a04║   這一 念。便 隔千山了 也。或有專學驢唇馬舌。問東答
X72n1437_p0408a05║   西。謂之 不受人安排。不受人纏縛。以 為了 當。殊不知。
X72n1437_p0408a06║   你纔起此念。便 自家安排。自家纏縳了 也。葢為你纔
X72n1437_p0408a07║   生一 念。便 有能有所。非妄而何 。咦。鶴有九皐難翥翼。
X72n1437_p0408a08║   馬無千里謾追風。珍重。
X72n1437_p0408a09║   興化菩提庵小參。若論這箇處處全 彰。祇如今日海
X72n1437_p0408a10║   風如雷。大地震動 。已為諸人說法竟。若能從此會去。
X72n1437_p0408a11║   何 用叨呾。其或未然。須知。諸人本有之 性。與諸佛無
X72n1437_p0408a12║   二 。因甚諸佛成無上尊。而我等祇為愽地凡夫。葢為
X72n1437_p0408a13║   我等有妄識妄情故也。何 謂妄識。于一 切境上。起種
X72n1437_p0408a14║   種有無是非之 見也。何 謂妄情。于一 切境上。起種種
X72n1437_p0408a15║   愛憎取捨之 情也。繇有妄識。乃起妄情。繇有妄情。乃
X72n1437_p0408a16║   造妄業。造天業則 生天。造人業則 生人。造鬼業則 生
X72n1437_p0408a17║   鬼。乃至造地獄業。則 生地獄。無有不繇業而生者。生
X72n1437_p0408a18║   繇業生。造繇情造。情繇識起。諸人若能于一 切境上。
X72n1437_p0408a19║   不生有無是非之 見。則 能于一 切境上。不起愛憎取
X72n1437_p0408a20║   捨之 情。斯人于聖凡位 中。收不得。又豈有生死之 可
X72n1437_p0408a21║   言哉。若有箇漢聞恁麼道出來。推倒法座也。怪他不
X72n1437_p0408a22║   得如未穩在。且莫弄虗頭。山僧 且教渠作死馬醫。但
X72n1437_p0408a23║   二 六 時中。發起勇 猛堅固之 心。看箇話頭。念茲在茲。
X72n1437_p0408a24║   如猫捕鼠。如龍護珠。無一 刻 放下。日久 月深。情窮理
X72n1437_p0408b01║   極。忽然磕著。管取通天徹地。古德云 。塵勞 逈脫事 非
X72n1437_p0408b02║   常。緊把繩頭做 一 場。不是一 番寒徹骨。怎得梅花撲
X72n1437_p0408b03║   鼻香。
X72n1437_p0408b04║   大道巖小參。山僧 今晨。出圭峯過金雞橋。迤邐田野
X72n1437_p0408b05║   間。日午始到 彌陀巖。齋後取道巢雲。石壁天高。捫蘿
X72n1437_p0408b06║   百折。寒泉天瀉。飛濺人衣。崎嶇數里。始達大道巖。至
X72n1437_p0408b07║   晚課後。與諸人相見。祇如恁麼來。還有佛法也無。若
X72n1437_p0408b08║   道無。諸人眼在什麼處。若道有。畢竟佛法在什麼處。
X72n1437_p0408b09║   咦。滿林桃李皆春色。為問東君幾箇知。
X72n1437_p0408b10║   中秋小參。年年八 月有中秋。此夜中秋更可愁。嶺上
X72n1437_p0408b11║   木鷄御月走。溪邊石犬吠難休。驚起東村王大姐。點
X72n1437_p0408b12║   燈床下覔蹤由。捉得蝦蟆生兩翅。轉身飛去狀如鷗。
X72n1437_p0408b13║   諸仁者。莫強求。鬼谷燒龜亡五 兆 。君平起數失雙籌。
X72n1437_p0408b14║   小參。棒如雨點。喝似 雷轟。朝打三千。暮打八 百。古人
X72n1437_p0408b15║   如此為人。豈不痛快。但 是山僧 。這裏未肯挨門傍壁
X72n1437_p0408b16║   受古人雜毒在。若有客來。祇向他道。箇五 三九七。殺
X72n1437_p0408b17║   人刀 活人劒。各自領取。
X72n1437_p0408b18║   聞大師入 塔。小參。茲當聞大師入 塔之 次。四來緇素。
X72n1437_p0408b19║   霧擁雲屯。還有知聞大師住 處者麼。莫是云 鼻孔裏
X72n1437_p0408b20║   安禪。眉毛上[跳-兆 +孛]跳麼。莫是云 清風度廊下。秋月轉簷
X72n1437_p0408b21║   前 麼。莫是云 依稀湘南。彷彿潭北麼。莫是云 紅霞不
X72n1437_p0408b22║   離碧落。白日祇遶須彌麼。莫是云 乾坤包 不得。日月
X72n1437_p0408b23║   炤難周麼。恁麼說話。似 則 也似 。在則 未在。驀竪起拳
X72n1437_p0408b24║   云 。元 來祇在老僧 拳頭上。要與諸人相見。揮案一 聲
X72n1437_p0408c01║   云 。一 音演說隨類各解。收拳云 。忽化作出海金龍。直
X72n1437_p0408c02║   透青霄去也。你諸人莫認驢鞍橋。作阿爺下頷。
X72n1437_p0408c03║   結制 日小參。諸兄 弟今日。又逢結制 。須知期有解結。
X72n1437_p0408c04║   功 無始終。直要萬里一 條鐵去。唯有本參死對頭在。
X72n1437_p0408c05║   尚不問悟與不悟。況其他乎。若夫古人言句。切不得
X72n1437_p0408c06║   妄生穿鑿。起心解會。為這箇法。不是你穿鑿得的。不
X72n1437_p0408c07║   是你解會得的。且不必舉出古人許多古恠機緣。祇
X72n1437_p0408c08║   如德山道。汝但 無心于事 。無事 于心。自然虗而靈。寂
X72n1437_p0408c09║   而妙。此四句盡情說破。更無隱諱。不難解會。但 汝纔
X72n1437_p0408c10║   說無心。便 是有心了 也。纔說無事 。早是有事 了 也。能
X72n1437_p0408c11║   虗麼。能寂麼。既不虗寂。則 雖通身是口。辨若懸河。總
X72n1437_p0408c12║   是生死岸頭。濁智流轉而已。所以 上代 諸祖。祇教你
X72n1437_p0408c13║   將通身膽力 通身精神。全 用在一 句話頭上。看來看
X72n1437_p0408c14║   去。忽然爆地一 聲。則 身心世 界。一 旦平沉。千差萬別 。
X72n1437_p0408c15║   一 旦融通。七玄八 妙。一 旦消滅。那時更說甚麼。無事
X72n1437_p0408c16║   有事 。無心有心。虗靈寂妙四字。直是無處安著。那管
X72n1437_p0408c17║   德山老人喚來打折渠驢腰。其或未然。且莫亂 統。九
X72n1437_p0408c18║   十日中。仔細參詳好。
X72n1437_p0408c19║   曹侍 御夫人吳氏。百日請對靈。小參。小艇移來芳草
X72n1437_p0408c20║   岸。流鶯啼破綠楊枝。昨宵又下催 花雨。添得春光 滿
X72n1437_p0408c21║   穆溪。不用達摩來面壁。何 須諸佛露全 機。若能腦後
X72n1437_p0408c22║   開雙眼。佛性因緣在此時。夫人向此中會也未。若會
X72n1437_p0408c23║   得時。便 向南方無垢世 界成佛去也。如或未會。老僧
X72n1437_p0408c24║   不免瞞夫人去。夫人六 十年前 。生在吳家。祇緣父精
X72n1437_p0409a01║   母血假合而有生。六 十年後。卒于曹家。亦祇緣父精
X72n1437_p0409a02║   母血離散而有死。前 之 生者若實。則 後安得有死。前
X72n1437_p0409a03║   之 生者非生。則 後之 死者亦非死。所以 生死止同幻
X72n1437_p0409a04║   化。絕不相干。汝自看。即今歷歷孤明。能聽老僧 說法
X72n1437_p0409a05║   者。還有生死也無。夫人更須知有道吾道底。昔道吾
X72n1437_p0409a06║   同漸源。到 一 家弔慰。漸源拊棺而問曰。生耶死耶道。
X72n1437_p0409a07║   吾曰。生也不道。死也不道。源曰。為甚不道。吾曰。不道
X72n1437_p0409a08║   不道。源曰。若不與某甲道。打和尚去也。吾曰。打則 任
X72n1437_p0409a09║   打。道則 不道。夫人試看道。吾意在甚麼處。擊拂子曰。
X72n1437_p0409a10║   忽然打破閻浮夢。笑倒南無觀世 音。
X72n1437_p0409a11║   對靈示曹嘉魚居士。小參。嗚呼居士而遽往耶。居士
X72n1437_p0409a12║   之 恬和恭儉 宜壽。孝友仁厚宜壽。歸心真乘。奉佛精
X72n1437_p0409a13║   虔亦宜壽。何 得此促 報。而遽往耶。以 世 俗 之 見觀之 。
X72n1437_p0409a14║   固宜哀怨之 不已。呼號而不平者也。苟能達受命之
X72n1437_p0409a15║   元 由。酬業之 深脉。則 或延或促 。或豐或嗇。非從天降。
X72n1437_p0409a16║   悉本自招。將何 尤乎。是須知報從業致。業從識生。識
X72n1437_p0409a17║   從幻起。正如鏡中有影。待物而彰。水面生波。因風而
X72n1437_p0409a18║   動 。迷者執鏡定有影。水定有波。而不知其本實非有。
X72n1437_p0409a19║   盡從幻起。若了 此幻源。則 非幻不滅者可識。識此非
X72n1437_p0409a20║   幻不滅。則 幻可不除而自淨。於是為生死乎。為無生
X72n1437_p0409a21║   死乎。咄。居士倘能明此。則 歷劫 業因可從此識。無始
X72n1437_p0409a22║   習氣可從此消。又何 長年短算之 可言哉。今承尊翁
X72n1437_p0409a23║   嚴命。對靈為汝演說。汝其念之 。
X72n1437_p0409a24║   天寧寺小參。祖師云 。至道無難。惟嫌揀擇。但 莫憎愛。
X72n1437_p0409b01║   洞然明白。諸人若能于此直下領略。更有何 事 。如或
X72n1437_p0409b02║   未能。山僧 打葛藤去。眾生所以 汩沒生死。長劫 冥 冥 。
X72n1437_p0409b03║   無有出期者。只為你有箇揀擇分別 之 心。有分別 便
X72n1437_p0409b04║   有好醜。有好醜便 有愛憎。有愛憎便 有去取。有去取
X72n1437_p0409b05║   便 有善惡。繇是善者上升。惡者下墜。報在天人。即欲
X72n1437_p0409b06║   去善惡。而取無善無惡報。在二 乘。所以 終不能超生
X72n1437_p0409b07║   出死。只為有分別 之 識。愛憎之 情也。所以 諸佛諸祖。
X72n1437_p0409b08║   教人直出輪迴者。無有他術。唯要你泯此妄識妄情
X72n1437_p0409b09║   而已。若要泯此識情。須是要一 步死工夫。古人工夫
X72n1437_p0409b10║   無定。總只為渠一 箇。為生死之 心切急急忙忙。如作
X72n1437_p0409b11║   一 件 大不好事 在。將露未露之 間。展轉思惟。求箇出
X72n1437_p0409b12║   路。亦如在狹小路頭。逢著一 箇生死冤 家。直須拚命
X72n1437_p0409b13║   打出。日久 月深。情忘識絕。心花頓開。逢緣遇境。而生
X72n1437_p0409b14║   死之 心盡矣。後來人根器既劣 。偷 心日重。雖說參話
X72n1437_p0409b15║   頭做 工夫。而浮慕之 心日分。為道之 念日澹。加 之 。狂
X72n1437_p0409b16║   慧競起。便 爾隨俗 流墮。師之 所傳弟之 所受。以 口舌
X72n1437_p0409b17║   為三昧。以 偈頌為正參。殊不知。你答話似 趙州。偈頌
X72n1437_p0409b18║   過雪竇。總歸生死窟穴而已。所以 古人云 。老兄 下語。
X72n1437_p0409b19║   即老僧 未能過。但 未能脫生死耳。或又云 。任你上堂
X72n1437_p0409b20║   也上得。小參也說得。拈也拈得。頌也頌得。祇是未在。
X72n1437_p0409b21║   何 以 故。莫將閑學解。埋沒祖師心。
X72n1437_p0409b22║   王回菴小參。王回山上白雲塢。門外落花如紅雨。青
X72n1437_p0409b23║   松翠竹各爭妍。紫燕黃鸝相共語。虗空逼塞盡春風。
X72n1437_p0409b24║   何 須更說。雲門普斬斷雪峯鼈鼻蛇。倒騎玄沙白額
X72n1437_p0409c01║   虎。臨濟只是小廝兒。西河那有真獅子。任渠百妙與
X72n1437_p0409c02║   千玄。到 底看來只如此。何 以 故。甜瓜徹蒂甜。苦瓜連
X72n1437_p0409c03║   根苦。
X72n1437_p0409c04║   莊屏菴小參。閙藍早抽身。僻 谷偏 留情。王回不厭深。
X72n1437_p0409c05║   今復到 莊屏。豈為躭獨樂。世 衰道難行。靜處閑叉手。
X72n1437_p0409c06║   為人不為人。只如深山僻 谷之 中。作麼生是為人一
X72n1437_p0409c07║   句。和煙拾橡栗帶月灌菠薐。珍重。
X72n1437_p0409c08║   智者寺小參。婺州為古聖垂跡之 地。智者大師其一
X72n1437_p0409c09║   也。老僧 今到 婺州。首得瞻禮。憶昔大師。曾入 澡瓶中
X72n1437_p0409c10║   趺坐。為是廓瓶以 容身。為是縮身以 就瓶。若作神通
X72n1437_p0409c11║   商量。錯認驢鞍橋。若不作神通商量。又作麼生商量。
X72n1437_p0409c12║   古人云 。相逢不拈出。舉意便 知有。今日老僧 與諸人
X72n1437_p0409c13║   相逢了 也。拈出了 也。作麼生是知有底事 。好向黑白
X72n1437_p0409c14║   未分前 。看取。
X72n1437_p0409c15║   普明寺小參。草碧泉清舊日山。牧牛人去未曾還。我
X72n1437_p0409c16║   來慣把泥牛牧。等閑笑破幾重關。昔日有箇南泉。稱
X72n1437_p0409c17║   善牧者。曾云 。自小牧一 頭水牯牛。擬向溪西牧。未免
X72n1437_p0409c18║   犯國王水草。擬向溪東牧。亦未免犯國王水草。不如
X72n1437_p0409c19║   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。看來却似 畵地為牢。轉動 不
X72n1437_p0409c20║   得。未為好手。又有箇懶安。稱善牧者。曾云 。養得一 頭
X72n1437_p0409c21║   水牯牛。變成箇露地白牛。眼前 孤逈逈地趂亦不去。
X72n1437_p0409c22║   看來却似 氣窮力 竭。驅遣不得。亦未為好手。唯有普
X72n1437_p0409c23║   明禪師。原始要終。分為十則 。牧牛之 義無遺矣。但 老
X72n1437_p0409c24║   僧 却又不然。只牧得一 頭折角泥牛。那管溪東溪西。
X72n1437_p0410a01║   不論山南山北。有時耕翻大地。有時觸破虗空。諸人
X72n1437_p0410a02║   還識也未。良久 云 。吽。
X72n1437_p0410a03║   冬至晚小參。僧 問。如何 是無位 真人。師良久 云 。會麼。
X72n1437_p0410a04║   進云 。恁麼則 無出入 也。師云 。無亦不可得。進云 。古人
X72n1437_p0410a05║   又道。面門出入 何 也。師云 。指影只為標真。進云 。如何
X72n1437_p0410a06║   又道。是什麼乾屎橛。師云 。若無後語。何 有臨濟。僧 禮
X72n1437_p0410a07║   拜。師乃云 。大易云 。先王以 至日閉關。商旅不行。此戒
X72n1437_p0410a08║   諸人妄動 也。葢本分大事 。不容動 著。動 著些兒即乖
X72n1437_p0410a09║   本色。所以 成佛作祖。是頭上安頭。明心見性。是眼中
X72n1437_p0410a10║   著屑。大機大用。是體妙失宗。返本還源。是棄家外走。
X72n1437_p0410a11║   諸人莫見我如是說。便 作無事 無心會。若作無事 無
X72n1437_p0410a12║   心會。也是陰山鬼窟裏坐。縱饒你不恁麼。也是蟭蟟
X72n1437_p0410a13║   雖脫殻。未免抱寒枝。老僧 已是滿盤托出。與諸人了
X72n1437_p0410a14║   也。若更凝眸。不勞 相見。
X72n1437_p0410a15║   小參。生從何 來。空裏片雲莫亂 猜。死從何 去。滿眼空
X72n1437_p0410a16║   花落甚處。休言。昔日與今朝。莫計生滅并常住 。昔人
X72n1437_p0410a17║   苦口曾垂示。有無恰如藤倚樹。樹倒藤枯更浪尋。一
X72n1437_p0410a18║   笑分明重指注。重指注。畢竟一 句歸何 處咄。
X72n1437_p0410a19║   為葉子暄居士對靈小參。福唐葉子暄居士。以 妙齡
X72n1437_p0410a20║   慧質。遽爾云 亡。宗族隣里。皆共惜之 。老僧 却謂。居士
X72n1437_p0410a21║   實未嘗亡。祇于今一 靈真性。惺惺不昧。來聽老僧 說
X72n1437_p0410a22║   法者。還有存亡也無。此既無存亡。則 從前 一 切生死。
X72n1437_p0410a23║   皆如夢幻泡影。無有真實。葢此幻妄。原從心境而得。
X72n1437_p0410a24║   心本無心。因境而有。境本無境。因心而現。心境交妄
X72n1437_p0410b01║   造成幻業。既有幻業。汲引生死。今但 能知此生死之
X72n1437_p0410b02║   妄。則 諸佛涅槃。實不出此。遂舉拂子云 。子暄居士惺
X72n1437_p0410b03║   惺著。但 能於此會得。則 不必言妄。亦不必言不妄。不
X72n1437_p0410b04║   必言亡。亦不必言不亡。不必言知。亦不必言不知。三
X72n1437_p0410b05║   世 諸佛。一 切妙法。盡在此中。徹透根源去也。老僧 葛
X72n1437_p0410b06║   藤不少。居士。珍重。
X72n1437_p0410b07║   小參。舉龐公 問馬祖云 。不與萬法為侶 者。是什麼人。
X72n1437_p0410b08║   祖云 。待汝一 口吸盡西江水。即向汝道。公 便 悟去。後
X72n1437_p0410b09║   草堂清拈云 。若恁麼道。魚龍瑕蠏。向什處安著。今日
X72n1437_p0410b10║   鼓山諸人。各代 馬祖。轉一 語看。一 僧 云 。隨聲便 喝。一
X72n1437_p0410b11║   僧 云 。草堂合吃老僧 手裏棒。一 僧 云 。待汝一 口吸盡
X72n1437_p0410b12║   西江水。即向汝道。一 僧 云 。喚什麼作魚龍蝦蠏。一 僧
X72n1437_p0410b13║   云 。恁麼即水生也。師云 。諸人各能為馬祖出氣。可謂。
X72n1437_p0410b14║   同坑無異土。但 祇是扶強不扶弱。據老僧 看來。馬祖
X72n1437_p0410b15║   語不妨痛快易會。但 是應機合節。亦祇得八 成。後廣
X72n1437_p0410b16║   嚴澤別 馬祖云 。城中青史樓。雲外高峯塔。廣嚴合喚
X72n1437_p0410b17║   來。與馬祖洗脚。諸人還有道。得十成者麼。請各道看。
X72n1437_p0410b18║   一 僧 背師前 叉手而立云 。請和尚鑑。師云 。好與七藤
X72n1437_p0410b19║   條。一 僧 云 。萬象之 中獨露身。師云 。的當甚的當。但 是
X72n1437_p0410b20║   借照隣家。一 僧 云 。今日事 繁。不能為汝說。師云 。親切
X72n1437_p0410b21║   甚親切。但 恐相習成風。一 僧 云 。天不能葢。地不能載。
X72n1437_p0410b22║   師云 。錯亦不錯。但 無大人作略。一 僧 但 向師前 挺身
X72n1437_p0410b23║   而立。師云 。非即不非。是即未是。一 僧 曰。咄。說什麼與
X72n1437_p0410b24║   不與。師云 。似 也似 。但 可惜許。一 僧 云 。某甲但 扭住 問
X72n1437_p0410c01║   他。你是阿誰。師云 。他便 劈 面一 掌。你又作麼生。一 僧
X72n1437_p0410c02║   云 。靈源洞口石將軍。師云 。你到 做 得廣嚴弟子。一 僧
X72n1437_p0410c03║   云 。不識。師云 。不識又不識箇什麼。一 僧 云 。某甲今日。
X72n1437_p0410c04║   滿口道不出。師云 。且放汝三十棒。師復云 。今日諸人
X72n1437_p0410c05║   各具 一 知半解。下語各有來由。但 淺深不一 。多難出
X72n1437_p0410c06║   得古人蹊徑耳。十成語。且待他日。下座。
X72n1437_p0410c07║   為太史陳仲 謀居士。及夫人李氏對靈。一 切眾生。沉
X72n1437_p0410c08║   溺生死海中。頭出頭沒。無有出期。其始只因一 念之
X72n1437_p0410c09║   迷。以 至于此。所以 起貪嗔痴。發身口意。四生六 道。輪
X72n1437_p0410c10║   迴不息故。世 尊于金剛 會上。末後叮嚀說偈云 。一 切
X72n1437_p0410c11║   有為法。如夢幻泡影。如露亦如電。應作如是觀。能如
X72n1437_p0410c12║   是觀。即是成佛之 初 門。出生死之 要道也。今日子嘉
X72n1437_p0410c13║   居士。為先太史陳公 。及夫人李氏禮懺。屈山僧 到 此。
X72n1437_p0410c14║   不免向葛藤窠裏。與渠相見。舉拂子云 。聻。無量生死
X72n1437_p0410c15║   百千業債 。但 向此中脫去。咄。
X72n1437_p0410c16║   為優 婆夷林氏對靈。生死從來本寂。佛法一 切現成。
X72n1437_p0410c17║   爭奈後人不守本分。曲為來機。施出種種三昧。也總
X72n1437_p0410c18║   明者箇事 。若到 鼓山門下。却又不然。道吾笏秘魔叉
X72n1437_p0410c19║   總請放下。德山棒臨濟喝。到 此都休。今日老僧 。為優
X72n1437_p0410c20║   婆夷林氏對靈。又說箇什麼。如人夏則 搖扇。冬則 附
X72n1437_p0410c21║   爐。寒則 添衣。饑則 進食。者裏便 是少林心髓。曹溪血
X72n1437_p0410c22║   脉。若能會得。方知生死從來本寂。佛法一 切現成。眾
X72n1437_p0410c23║   生成佛。其來舊矣。會麼。珍重。
X72n1437_p0410c24║   為宗見監院對靈。宗見上座。生平以 戒月嚴身。悲花
X72n1437_p0411a01║   接物。在樟湖固為一 方知識。在石鼓亦為一 眾綱維。
X72n1437_p0411a02║   一 旦拂袖歸西。灰飛烟滅。將就窣堵。諸法眷屈老僧
X72n1437_p0411a03║   到 此。為渠說箇最後祖餞。夫人有身。總由虗妄因緣
X72n1437_p0411a04║   所成。不由你差排。不由你管攝。你要念念常存。他要
X72n1437_p0411a05║   念念速滅。挨到 臘月三十日。一 場戲劇 已完。須要求
X72n1437_p0411a06║   箇非生非滅真歸休處。如何 是真歸休處。莫是離生
X72n1437_p0411a07║   滅而求不生不滅麼。斯人未見道源。莫是即生滅而
X72n1437_p0411a08║   求不生不滅麼。斯人亦未見道源。畢竟作麼生即是。
X72n1437_p0411a09║   舉拂子云 。見則 便 見。會則 便 會。說什麼生滅不生滅。
X72n1437_p0411a10║   又說什麼即生滅離生滅。宗見上座會也未。山中梅
X72n1437_p0411a11║   樹花開徧。幾箇能聞一 段香。
X72n1437_p0411a12║   為秀生上座對靈。秀生上座。秉志堅貞。律身清苦。似
X72n1437_p0411a13║   鐵骨之 凌空。若天花之 不染。三十年守一 破茅蓬。念
X72n1437_p0411a14║   念專歸淨邦。步步脚踏實地去。冬十月臥疾。至﨟月
X72n1437_p0411a15║   十七日。念佛坐化。頂門如炙。其生西之 驗明矣。可謂。
X72n1437_p0411a16║   僧 中翹楚。世 外珪璋。今乃終七之 期。其徒等問等宣
X72n1437_p0411a17║   請老僧 。為渠對靈說法。老僧 更有何 說。不是當風點
X72n1437_p0411a18║   燭。便 是醉後添盃。何 以 故。全 身已坐黃金剎。安用疎
X72n1437_p0411a19║   山臘月蓮。
X72n1437_p0411a20║   小參。古云 。叮嚀損君德。無言真有功 。任從滄海變。終
X72n1437_p0411a21║   不與君通。昔山僧 在壽昌日。僧 問老人參廩山。得何
X72n1437_p0411a22║   指示。老人云 。實無指示。山僧 曰。若無指示。這片香因
X72n1437_p0411a23║   甚燒向廩山去。老人云 。若有指示。這片香不燒向廩
X72n1437_p0411a24║   山去也。因言。我在廩山時。先師絕口。不提宗門事 。一
X72n1437_p0411b01║   日因與兄 弟。論金剛 經義甚快。先師笑曰。宗眼不明。
X72n1437_p0411b02║   非為究竟。我聞著茫然自失。乃請問。如何 是宗眼。先
X72n1437_p0411b03║   師拂衣而起。後因到 郡城。訪羅近溪先生于從姑山。
X72n1437_p0411b04║   始見五 燈會元 。句句如攔路虎歸。請得一 部。日夕披
X72n1437_p0411b05║   玩。每以 疑義請益先師。但 云 我實不知。汝自看取。一
X72n1437_p0411b06║   日因見僧 問興善寬。曰。如何 是道。寬曰。大好。山不覺
X72n1437_p0411b07║   豁然。後千七百則 。無少滯礙。乃入 方丈 。通所悟。先師
X72n1437_p0411b08║   曰。悟即不無。却要受用得著始得。不然恐祇是箇汞
X72n1437_p0411b09║   銀禪也。我後辭先師隱峩峯。一 夕山境大喧。不覺驚
X72n1437_p0411b10║   動 。因憶先師之 言。乃曰。小境尚動 。況生死乎。即點燈。
X72n1437_p0411b11║   信 手抽會元 一 卷來看。正值珪禪師為嶽神受戒章。
X72n1437_p0411b12║   廓然無畏。而生死之 心始盡矣。所以 我這片香燒向
X72n1437_p0411b13║   廩山去。祇重他一 箇無指示。若當時為我阿漉漉地
X72n1437_p0411b14║   說來。豈有今日也。此意非獨廩山。山僧 當日見壽昌。
X72n1437_p0411b15║   有所請問。和尚但 云 。我不如你。一 日問如何 是清淨
X72n1437_p0411b16║   光 明身。和尚振衣而立。山僧 曰。祇此更別 有。和尚拂
X72n1437_p0411b17║   衣便 行。山僧 忽有省。乃入 方丈 。禮三拜。未及啟口。和
X72n1437_p0411b18║   尚舉杖打三下曰。向後不得草草。諸兄 弟看。這兩箇
X72n1437_p0411b19║   老人果有何 法示人。然此便 是第一 等相為也。葛藤
X72n1437_p0411b20║   且止。祇如今日恁麼舉。是叮嚀是無言。是通是未通。
X72n1437_p0411b21║   咦。莫將閑學解。埋沒祖師心。
X72n1437_p0411b22║   
X72n1437_p0411b23║   永覺和尚廣錄卷第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