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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3_p0416b03║   紫栢尊者別 集卷之 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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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3_p0416b05║   　　　　虞山白衣私淑弟子蒙叟錢謙益纂閱
X73n1453_p0416b06║   　　　　徑山寂照六 世 孫傳臨濟宗契[穎-禾+木]壽梓
X73n1453_p0416b07║   　　書問
X73n1453_p0416b08║   　　　與馮開之 共十六 首
X73n1453_p0416b09║   貧道初 辱法愛。猶不敢承教。及請赦文石罪。始獲領
X73n1453_p0416b10║   益下風。自是公 信 此道。如釘入 木。既進不復出。雖有
X73n1453_p0416b11║   奴兒婢子。鼓惑侍 者。使蔽聰明。相成頂墮。然仗佛之
X73n1453_p0416b12║   靈。見地日清。惟綱宗之 旨未了 。綱宗譬諸符璽。符璽
X73n1453_p0416b13║   在我。生殺誰奪。一 失符璽。雖王侯 亦莫能賞罰人矣。
X73n1453_p0416b14║   今茲黑白。孰不看幾則 公 案。尋常自謂明了 。及被人
X73n1453_p0416b15║   覿面拶著。便 如雷瞋相似 。眉眼雖動 。愧然無所措置。
X73n1453_p0416b16║   此綱宗不明故也。邇來士大夫中。知好惡者實難其
X73n1453_p0416b17║   人。即僧 輩亦不多得。惟公 大憤精神。參究諦當。做 箇
X73n1453_p0416b18║   雙眼圓明的護法菩薩。貧道初 未敢以 此望公 。自公
X73n1453_p0416b19║   於此道微有信 入 。實望公 不淺。然猶以 公 世 故重而
X73n1453_p0416b20║   道念輕。恐中心柱子。不甚牢固。又君子親而不能久 。
X73n1453_p0416b21║   小人知而不能遠。不能久 終必我遠矣。不能遠終必
X73n1453_p0416b22║   我親矣。君子遠而小人親。恐外面夾持又無其人。公
X73n1453_p0416b23║   如肯慰貧道之 望。須無忘貧道之 言。
X73n1453_p0416b24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6c01║   別 來甚久 。南北殊絕。了 無音寄。何 世 道凉薄如此。大
X73n1453_p0416c02║   都比時。無論俗 人與僧 。惟以 機智為能。窺動 靜而迎
X73n1453_p0416c03║   人意。就情辦事 則 真實根本。竟無暇培護。由是觀之 。
X73n1453_p0416c04║   法門興替可知矣。豈惟道法若是。世 道亦可知也。貧
X73n1453_p0416c05║   道受質儻 直。不能希世 浮沉。惟深雲是避。不知先生
X73n1453_p0416c06║   近來作何 狀。常想先生亦儻 直。恐于世 路亦難苟措。
X73n1453_p0416c07║   近得仲 淳中甫書甚喜。聞先生終日超然。不以 官故
X73n1453_p0416c08║   累大慰遠人。貧道度夏清凉山中。讀黃山谷全 集。偶
X73n1453_p0416c09║   及山谷謫官時。作承天塔記。有權貴欲托名不朽。而
X73n1453_p0416c10║   山谷竟閣筆勿 應。于是其人憾甚。譖山谷于執政者。
X73n1453_p0416c11║   大受誣逐。貧道不覺汗墮如雨。且慟弗能止。若山谷
X73n1453_p0416c12║   當時心地不真。安能使後世 人痛腸如此。因想先生
X73n1453_p0416c13║   當時。此真實如金剛 山。一 任毗嵐。橫吹竪撼。當有時
X73n1453_p0416c14║   放大光 明在。此貧道銘刻 肝肺。望于先生者也。密藏
X73n1453_p0416c15║   應世 才能。今非昔時比矣。可喜可怪。即日往峨嵋。會
X73n1453_p0416c16║   晤未期。惟為法珍謹。
X73n1453_p0416c17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6c18║   大都男子出處。實係 前 分。世 之 嘈雜讚嗤。何 足介懷。
X73n1453_p0416c19║   且榮辱無常。兩無自性。辱若有性。貧賤者斷不能及
X73n1453_p0416c20║   富貴矣。是以 達人了 此。安于榮辱之 間。不見二 致。此
X73n1453_p0416c21║   旨先生素洞明者。不知觸境真受用自在否。若不自
X73n1453_p0416c22║   在。佛法即無靈驗。法本有靈驗。先生受用不來。便 是
X73n1453_p0416c23║   魔鬼入 家矣。大丈 夫氣宇如王。魔鬼在家而不能逐
X73n1453_p0416c24║   出。可不耻哉。不遠數千里獻此言。先生休負我。於岑
X73n1453_p0417a01║   二 公 。時亦相晤否。晤則 為致之 。白髮種種也。須精進。
X73n1453_p0417a02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7a03║   別 先生來。即登牛山結冬訖。觀不可久 居。聞妙峰掛
X73n1453_p0417a04║   搭京師遂訪之 。故得與藏公 仲 淳晤接。大都刻 經萌
X73n1453_p0417a05║   兆 。天時人事 頗宜。中甫疎放有執見地微清。但 未大
X73n1453_p0417a06║   透。終不作住 頭許可。徐孺東。鄒南臯。并曾健 齋。皆宇
X73n1453_p0417a07║   宙中正氣。惟健 齋于此中有深信 。南臯抝強可取。貧
X73n1453_p0417a08║   道去住 類孤雲。安著踪跡。特適志自任。亦甞念先生
X73n1453_p0417a09║   懷抱真率。資質粹美。海內幾人哉。然貧道猶有蓬心
X73n1453_p0417a10║   不滿先生者。以 先生耳根太硬。硬極則 變。硬之 變不
X73n1453_p0417a11║   軟而何 。且先生喜聞耳硬。或者不允 。又加 之 軟譏。則
X73n1453_p0417a12║   先生之 不快。每每浮之 顏色。如聞貧道萬里直音。即
X73n1453_p0417a13║   能轉習。則 法門有賴多矣。
X73n1453_p0417a14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7a15║   紫栢道人。峨嵋東來。初 意本欲挂搭天目徑山者。以
X73n1453_p0417a16║   時歲勿 嘉。故權寓曲阿耳。然天目徑山悠悠在念焉。
X73n1453_p0417a17║   即陽羨水山亦自清勝。又為請謁者多。似 亦致擾白
X73n1453_p0417a18║   雲也。鄙人書經拔親。為答劬 勞 。此心耿耿二 十餘年
X73n1453_p0417a19║   矣。比欲完之 。是以 不暇接人。如舊疎狂之 習。似 亦消
X73n1453_p0417a20║   去大半。惟不近人情故。復未化習僻 之 入 骨。為靈君
X73n1453_p0417a21║   損妙若是乎。譬猶一 婦人。貪欲者見之 生愛。同色者
X73n1453_p0417a22║   見之 生憎。作不淨觀者惟見清淤。無預之 人見之 平
X73n1453_p0417a23║   常。兄 見之 妹。子見之 母。此則 惟聖人能之 。且夫妙明
X73n1453_p0417a24║   覺明。初 非兩件 。四者見之 。無非覺明。兩者見之 。無非
X73n1453_p0417b01║   妙明。此等淡話。少有知見之 流。于明了 中。率皆能領
X73n1453_p0417b02║   略。惟任運不昧其光 。雖大方菩薩猶難耳。即紫栢道
X73n1453_p0417b03║   人不近人情。亦妙明之 妒。先生何 以 教我。
X73n1453_p0417b04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7b05║   峨嵋顛末。切須他書再 細考之 。茲山乃華梵標幟。一
X73n1453_p0417b06║   字一 句。苟非清淨靈臺。頓忘身心。從虗空中。生大靈
X73n1453_p0417b07║   響。安能光 飲魔外。揭人本心耶。惟願弗苟。惟願弗苟。
X73n1453_p0417b08║   可道人痛乞。
X73n1453_p0417b09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7b10║   比讀聽雨草。則 居士時義。較昔掇高科之 作。愈精愈
X73n1453_p0417b11║   雅矣。又如諸葛武侯 節制 之 兵 。嚴而安。徐而疾。誠佳
X73n1453_p0417b12║   藝也。雖然。流芳不待。年命幾何 哉。足下往者相見時。
X73n1453_p0417b13║   未及四十歲。頭毛蒼然。此乃用心時義所致也。大都
X73n1453_p0417b14║   文章秀雅。即精血所化。是以 文章愈奇。而精血愈枯
X73n1453_p0417b15║   焉。吾意願先生。于出世 法中。拚片精神。打磨一 番。苟
X73n1453_p0417b16║   心光 洞徹。于內典 肯綮。并古德機緣。蕩然無礙。而飯
X73n1453_p0417b17║   粥之 餘。或現量所得。內典 中精義。自心光 燄。留照千
X73n1453_p0417b18║   古。不亦可乎。即古人葛藤。亦頌幾則 。亦如楊大年。張
X73n1453_p0417b19║   無盡。輝映禪苑。力 持大法。豈不至上。且世 間眷屬因
X73n1453_p0417b20║   緣。不知縛了 多少漢子。入 于地獄。雖則 世 諦也要周
X73n1453_p0417b21║   旋。然眼花認著。甘墮己靈。有智丈 夫。宜作去就于精
X73n1453_p0417b22║   神。尚可收拾。若形衰精敗。斷不能了 結。由是言之 。則
X73n1453_p0417b23║   時義不做 亦可。即阿郎并相知中求教者。稱心現量
X73n1453_p0417b24║   打發足矣。何 必苦心自作。昔李伯時畵馬。秀鐵面呵
X73n1453_p0417c01║   之 。以 為必入 馬腹而墮地獄。今之 留心時義者。心術
X73n1453_p0417c02║   循良。一 旦出身做 好官。則 亦有益。如心術不佳 。藉此
X73n1453_p0417c03║   出身。為大盜而劫 人。則 較李伯時而先生罪尤甚。寉
X73n1453_p0417c04║   林風便 。附此。
X73n1453_p0417c05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7c06║   長郎成人矣。已了 世 中一 節大公 案。又累輕一 層。可
X73n1453_p0417c07║   喜。大抵累輕則 力 大。累重則 力 微矣。故地承一 切。又
X73n1453_p0417c08║   不若水力 。水力 又不若火力 。火力 又不若風力 。葢地
X73n1453_p0417c09║   以 四塵成。水以 三塵。至風則 一 塵耳。惟心無一 塵。力
X73n1453_p0417c10║   不可思議。由此推之 。累輕一 分。則 與真心。相應一 分。
X73n1453_p0417c11║   而力 大一 分。奚惑哉。吾在北時。辱惠書曰。般若緣深。
X73n1453_p0417c12║   天去其疾。非先生孰能于此。比相知中俱 言。先生兒
X73n1453_p0417c13║   女情多。風雲思少。若果然者。則 貧道青山白雲誰壯
X73n1453_p0417c14║   寂寥乎。四明李次公 。乃烟霞徒耳。其于內典 頗曾探。
X73n1453_p0417c15║   索。且操守勿 苟。今其省父南來。道出鳳城。指渠一 謁。
X73n1453_p0417c16║   高明當以 門裡人接引之 。
X73n1453_p0417c17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7c18║   此道荒凉東南。已知舍先生其誰哉。然一 別 五 易寒
X73n1453_p0417c19║   暑。幸暫披晤。遂復離析。人非木石。安能恝然無情。初
X73n1453_p0417c20║   意登徑山。自謂過杭。決有十日之 談。稍洗積渴。不意
X73n1453_p0417c21║   平望橋頭。覿面錯過。貧道法華楞嚴。藉佛寵慈。俱 已
X73n1453_p0417c22║   書完。裝潢秀茂。皆屬丁南羽。一 手裁製。故得如意也。
X73n1453_p0417c23║   先四僧 護行矣。此經安置西山寧化。蘆芽峰頂鐵塔
X73n1453_p0417c24║   之 內。所願併塔堅固。候慈氏下生。放大光 明。炳燭法
X73n1453_p0418a01║   界。四眾問佛。佛說所因。釋迦教中初 末世 。有一 比丘
X73n1453_p0418a02║   名真可。書此二 經。一 名妙法蓮華。一 名大佛頂首楞
X73n1453_p0418a03║   嚴。為報父母生育之 恩。今放光 明。願見者聞者。共生
X73n1453_p0418a04║   孝心。因孝得佛。是彼願故。乃放此光 。時彌勒 語訖。四
X73n1453_p0418a05║   眾人等。皆生希有想。亦發願如我。想先生必喜聞者
X73n1453_p0418a06║   及此。閏三月十六 日。金壇諸弟子。送至瓜州而別 。截
X73n1453_p0418a07║   江風致。天色空朗。青山兩岸。碧水中流。片帆如葉。頃
X73n1453_p0418a08║   即到 岸。吾願先生。同截苦海。登彼岸等。山西路亦不
X73n1453_p0418a09║   遠且近。清涼若得杖屨一 行。何 勝如之 。于中甫真先
X73n1453_p0418a10║   生的骨。時常切要煆其知見。不可情識。楞嚴曙天血
X73n1453_p0418a11║   書華嚴。乞先生作記。用垂不朽。毋忽。
X73n1453_p0418a12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8a13║   清風涇闞禪師碑銘未就。使此老幽光 至德。無壽于
X73n1453_p0418a14║   世 老漢甚慨之 。妙常庵主 妙峰。雖碑石已具 銘未求。
X73n1453_p0418a15║   不幸而死矣。故老漢新托寉林。代 完此公 案。當欣然
X73n1453_p0418a16║   握管速譔之 。則 老漢受賜多矣。寉林到 清凉。辱手書
X73n1453_p0418a17║   何 慰如之 。久 不晤公 。公 之 近來習染甚矣。奇男子家。
X73n1453_p0418a18║   眼睛無珠。腰間無銕。可乎。願痛思之 。老漢拄杖實無
X73n1453_p0418a19║   面目。當機之 際。狹路難避。莫道不言。
X73n1453_p0418a20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8a21║   道人持鉢諸方。三十六 年矣。始行脚時。絕勿 曉世 情。
X73n1453_p0418a22║   利 害在前 。初 不入 胸。且不知渠是何 物。故日用超放
X73n1453_p0418a23║   快活處有餘。自行脚久 歷境緣。逆順種種變怪。駕無
X73n1453_p0418a24║   為有。化有為無。理道捺過。率橫以 私情。惟快業識。不
X73n1453_p0418b01║   顧將來。結何 菓子。此輩出之 法門外。猶不足駭。出之
X73n1453_p0418b02║   法門寧不恐怖。古人每云 。生平無限傷 心事 。不向空
X73n1453_p0418b03║   門何 處銷。大都世 中不可意事 。譬如火空王三昧。譬
X73n1453_p0418b04║   如水。以 水救火。吾如來深慈也。今此輩直以 水中生
X73n1453_p0418b05║   火。焚燒善類。使玉石不分。是等情狀。於吉祥靜海。雖
X73n1453_p0418b06║   辱惠顧。竟不一 言者。恐波及先生耳。茲復提起。非但
X73n1453_p0418b07║   貧道要十分護念。在先生亦當十分痛密。則 將來受
X73n1453_p0418b08║   患猶輕。不然臨時悔之 晚矣。又諸郎尚未知經遠之
X73n1453_p0418b09║   計。朋友交接。苟非懼天理。識因果者。斷不可輕容相
X73n1453_p0418b10║   處。若于此。為父者不能以 深慈妙嚴。使子女輩隨量
X73n1453_p0418b11║   成器。則 莫若不生。生而復怕。費心調獲則 不仁甚矣。
X73n1453_p0418b12║   惟願不以 深慈刺情不快。即于不快時。痛猛悲泣一
X73n1453_p0418b13║   上。則 道人承惠多矣。葢先生擔子漸重。海內金湯寥
X73n1453_p0418b14║   寥。臺老又老。唐一 所董玄宰輩。得一 紗帽葢頭。惟快
X73n1453_p0418b15║   情恣識。逞其素所不逞。寧暇及此。趙定老近有信 占。
X73n1453_p0418b16║   宇泰中甫。當委曲時警策之 。道人結夏皖山三祖寺
X73n1453_p0418b17║   之 馬祖庵。彼中山水奇曠。天目當兄 之 。但 不得與先
X73n1453_p0418b18║   生共耳。
X73n1453_p0418b19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8b20║   禪有邪正。官有冷熱。邪禪熾行。則 正禪受厄矣。即如
X73n1453_p0418b21║   熱官焰高。則 冷官焰低 矣。嗟乎。邪邪正正。冷冷熱熱。
X73n1453_p0418b22║   千態萬狀。陋不可言。阿奉者易進。諤諤者請退。如此
X73n1453_p0418b23║   種種。試觀一 心不生之 前 。何 殊片雪撲紅爐哉。故曰。
X73n1453_p0418b24║   達本忘情。知心體合。若然者則 邪正冷熱。皆情也非
X73n1453_p0418c01║   本也。如不能達本因循恣情。情勝則 本敗。而無所不
X73n1453_p0418c02║   至矣。又豈能知心體合耶。先生官不甚熱。忙不暇如
X73n1453_p0418c03║   此乎。道人抱病潯陽百餘日。病稍愈。即勞 盛獄起。帶
X73n1453_p0418c04║   病冒暑北行。上諸公 書訖。復乘流南還。挂搭石頭。未
X73n1453_p0418c05║   幾則 公 亦至。公 至將半月。不能遣一 蒼頭一 問道人
X73n1453_p0418c06║   病。則 先生冷官作熱官。夢煩。奚暇夢雲外病僧 哉。吾
X73n1453_p0418c07║   非情求公 直以 理警耳。
X73n1453_p0418c08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8c09║   潯陽水山高勝。非他者可並 。葢皤湖盆其前 。岷山帶
X73n1453_p0418c10║   其後。波光 空翠。交映之 中。而漢陽諸峰。裝憨作痴。爭
X73n1453_p0418c11║   奇吐秀。萬態非一 。如使嗜欲深而天機淺者。能一 登
X73n1453_p0418c12║   之 。則 直下亦未必勿 習染爆落。靈府廓然。況天機深
X73n1453_p0418c13║   者乎。貧道抱疾長松之 下。幾百餘日。而寒熱交攻之
X73n1453_p0418c14║   際。藥石逆治之 時。常識駭飛。本明忽露。所謂波光 空
X73n1453_p0418c15║   翠者。亦首尾騰換耳。吾知真實居士堪與語此。乃不
X73n1453_p0418c16║   敢諱而暴之 。意欲居士擕一 徤僕 。挾一 枝枯藤。駕輕
X73n1453_p0418c17║   舟順流而南。直使病僧 得請益維摩。亦得廬嶽發前
X73n1453_p0418c18║   人未發之 秘也。如王程有限。為人臣者悚息勿 敢遑
X73n1453_p0418c19║   寧。則 山水之 興又當次之 矣。然居士此出。大非細事 。
X73n1453_p0418c20║   惟君子小人之 辨。勢 涉危疑。斷不可依回放過。貧道
X73n1453_p0418c21║   于久 病中握管作字不遠寄公 。公 切當大知好惡始
X73n1453_p0418c22║   得。曾健 齋公 之 相知。一 病不起。何 痛如之 。幸得中甫
X73n1453_p0418c23║   治其後事 。足見法脉不無人也。時在嚴寒。動 定加 餐。
X73n1453_p0418c24║   慰我幸甚。特遣覺休不遠而來。切為法門之 故。惟先
X73n1453_p0419a01║   生痛體之 。餘無說。
X73n1453_p0419a02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9a03║   古人讀書。便 立志作聖賢。今人只要作官。吾曹亦然。
X73n1453_p0419a04║   古人出家。志在作佛祖。今者惟為利 欲耳。貧道遲回
X73n1453_p0419a05║   長安。念頭頗不同。然舊識皆勸 我早離北。雖是好心。
X73n1453_p0419a06║   為我實未知我。大都為我者率以 利 害規我。若利 害
X73n1453_p0419a07║   我照之 久 矣。實非我志也。我志在利 害中。橫衝直撞
X73n1453_p0419a08║   一 兩番。果幸熟肉不臭。徐再 撐立奚晚。先生受性真
X73n1453_p0419a09║   實。故直以 此相告。即先生官到 此。世 味亦只如此。倘
X73n1453_p0419a10║   不以 本分為急務 。計亦左矣。先生年漸高矣。酒色怒
X73n1453_p0419a11║   此三事 。乃貧道數干里貢先生之 供 養也。往于石頭
X73n1453_p0419a12║   舉動 。逆思之 而有悟。亦人天師耳。徑山化城。宜委曲
X73n1453_p0419a13║   恢復。為完藏道場。母悞。
X73n1453_p0419a14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9a15║   南中自臺老即世 之 後。金湯大法。非先生其誰乎。然
X73n1453_p0419a16║   先生心真而才智疎。終非金湯料也。大概金湯之 料。
X73n1453_p0419a17║   非雄深堅猛者卒難為之 。雖然。南中若微先生。又更
X73n1453_p0419a18║   難其人矣。先生才智雖疎。而真實有餘故也。然則 南
X73n1453_p0419a19║   中佛事 。貧道不委先生獲持。又委誰乎。比徑山楞嚴。
X73n1453_p0419a20║   密藏養病未還。幻予化不復返。雖能勤 興勤 充 使小
X73n1453_p0419a21║   隙。亦不過全 開郎與本郎之 舊貫。此二 僧 豈能復振
X73n1453_p0419a22║   其頺波乎。要在先生與諸金湯法侶 聚謀。定其人則
X73n1453_p0419a23║   徑山楞嚴兩道場事 。一 一 完之 不難也。願先生熟慮
X73n1453_p0419a24║   之 。貧道年在耳順。有順之 名。無順之 實。豈果能備 僧
X73n1453_p0419b01║   數耶。然微貧道亦恐如貧道者又不多得。願公 等恕
X73n1453_p0419b02║   其短而頷其長。或可以 有少商略也。外肥皂兩九附。
X73n1453_p0419b03║   洗染垢。願勿 却。解蕩人天業。能除凡聖情。不知誰敢
X73n1453_p0419b04║   用。垢淨任縱橫。
X73n1453_p0419b05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19b06║   萬曆三十年十一 月初 七日。始得展手示。徐讀之 。備
X73n1453_p0419b07║   悉先生。并江南法侶 。深護智願之 心。即土木偶 人亦
X73n1453_p0419b08║   必知感。況貧道耶。苐先生與諸法侶 。深護之 心固美。
X73n1453_p0419b09║   然皆不遑裂利 害而計之 。經稱丈 夫畏時。則 非人得
X73n1453_p0419b10║   其便 。非人即邪神小鬼耶。大都邪神小鬼得為崇者。
X73n1453_p0419b11║   不過我有欲。我若無欲。則 彼伎 倆窮矣。所謂欲者。麤
X73n1453_p0419b12║   則 不過名聞。利 養。聲色。近則 不過肉塊子。與能計度
X73n1453_p0419b13║   分別 人我之 心。若麤與近者。直以 無塵智強力 觀之 。
X73n1453_p0419b14║   則 雖不能頓融。必不敢公 然與能觀察者抗也。且百
X73n1453_p0419b15║   凡利 害。必關過現之 業。故憂虞之 與悔吝。悔吝之 與
X73n1453_p0419b16║   吉凶 。於不覺不知之 中。莫之 然而然。而任運計度生
X73n1453_p0419b17║   焉。此三者生。而不以 理折情。則 憂虞之 機。不從吝不
X73n1453_p0419b18║   從凶 。將何 從耶。願先生無忽勇 猛。思之 思之 。果有霍
X73n1453_p0419b19║   解。則 知杭之 天目。江右之 匡廬。不在杭與江右。即在
X73n1453_p0419b20║   長安也。貧道未出家時。智勇 不在人下。凡世 間之 計
X73n1453_p0419b21║   度。無不計度過者。以 千計度萬計度。莫若出家為僧
X73n1453_p0419b22║   是最上計度。然後脫白一 條編四十餘寒暑。稍弗住
X73n1453_p0419b23║   脚。寧有如此人。又畏時計度利 害而取舍之 乎。又吾
X73n1453_p0419b24║   曹斷髮如斷頭也。更有何 頭可斷哉。然先生并諸法
X73n1453_p0419c01║   侶 。深護智願。敢不知好惡。但 我斷行止。要心常不與
X73n1453_p0419c02║   世 心和合為精進。故曰尋常利 害稍關心。臨終自然
X73n1453_p0419c03║   生死現。貧道近年操守。較往愈甚矣。不委先生邇來。
X73n1453_p0419c04║   于逆順關頭。果能得自受用三昧否。此貧道切望于
X73n1453_p0419c05║   先生者也。此真語也。辱先生特遣興肇。持手示召貧
X73n1453_p0419c06║   道。如不以 直心答先生。與諸法侶 。此非佛弟子本色。
X73n1453_p0419c07║   客歲沈訒卿。看馮琢菴脈。後謂貧道曰。琢老若不速
X73n1453_p0419c08║   回去。則 應酬不減。靜機無繇。恐入 春大命難保 。今年
X73n1453_p0419c09║   琢菴果死。噫琢菴死。而先生頑然不驚且痛。則 先生
X73n1453_p0419c10║   死機亦不遠矣。自密藏去後。貧道與先生疎濶以 來。
X73n1453_p0419c11║   先生得聞藥石之 言罕矣。茲先生又得貧道吐此裂
X73n1453_p0419c12║   情網之 語。此先生自致之 。非貧道橫加 之 也。再 願先
X73n1453_p0419c13║   生熟思之 。想天氣漸煖。遊湖情高。水淺舟輕。黑風謹
X73n1453_p0419c14║   慎。癸卯三月初 七日。
X73n1453_p0419c15║   　大師集中。與開之 先生書。僅 二 通。及得其家藏手
X73n1453_p0419c16║   　札。凡裂情吐膽。塗毒而出者。累紙皆是也。因思大
X73n1453_p0419c17║   　師手書與人。其不顧忌諱。中人隱痛。如與先生諸
X73n1453_p0419c18║   　札。不得盡見集中。此段血心。歸之 滅沒。而不可著
X73n1453_p0419c19║   　者誠不少矣。然余 考大師蒙難。挺身抗救止。于中
X73n1453_p0419c20║   　甫一 疏。事 雖無及。猶足為宗風吐氣。至發憤流歎。
X73n1453_p0419c21║   　欲哭欲泣。託于詩歌而見諸文辭。則 反得于師明
X73n1453_p0419c22║   　德而友達觀之 湯義仍。若夫聞難旁皇及承訃痛
X73n1453_p0419c23║   　哭嘔心。一 文以 抒寫平生。發揮其末後之 光 焰。當
X73n1453_p0419c24║   　首屬之 先生。乃寂寥無聞。僅 于日錄中記師坐脫。
X73n1453_p0420a01║   　為一 發嘅。因歎息小道人性田不可及。則 亦可謂
X73n1453_p0420a02║   　負却阿師也。師以 萬曆癸卯臘月滅度。是歲與先
X73n1453_p0420a03║   　生書。尤加 痛切。甚以 死機不遠。折其遊湖高情。乃
X73n1453_p0420a04║   　大師既逝。先生亦不久 旋歾。若夙照而預讖者。余
X73n1453_p0420a05║   　故于二 十八 札。錄其十有六 。而于癸卯一 書。獨存
X73n1453_p0420a06║   　其日月。陸符法仞 識。
X73n1453_p0420a07║   　　　與馮開之 札
X73n1453_p0420a08║   長江之 南。地若片掌。而片掌之 間。久 缺聞問。可歎也。
X73n1453_p0420a09║   先生近從赤水遊。赤水仙 學。自謂扶宅非難。且其氣
X73n1453_p0420a10║   盛於先生。先生何 以 轉之 。若不能轉渠。即受渠轉。此
X73n1453_p0420a11║   皆水火之 力 。力 盛者則 奪之 矣。若不受渠轉。是須旗
X73n1453_p0420a12║   鼓相當。於人天眾中。一 較雌雄。寧無明眼者為之 證
X73n1453_p0420a13║   據哉。宋山谷黃先生。凡遇道之 邪正關頭。必正色而
X73n1453_p0420a14║   諭之 。決不用偷 心取一 時人快也。故其耿光 與諸禪
X73n1453_p0420a15║   爭先。宜其如此。今人稍涉勢 利 津徑。則 利 害是顧。榮
X73n1453_p0420a16║   辱是僻 。偷 安是樂。三是障心。雖力 如巨靈。孰能撼之 。
X73n1453_p0420a17║   此等光 景歷歷。貧道親甞者也。苟無道以 治心。觸此
X73n1453_p0420a18║   境界。安得超然哉。吾眼中之 人。唯先生受其擠陷。雖
X73n1453_p0420a19║   復乍 聞亦有動 心時。少頃則 忘之 矣。此最入 道捷徑。
X73n1453_p0420a20║   峨嵋別 傳老師行實。乞為大整斥之 。不惟此師籍為
X73n1453_p0420a21║   不朽。吾亦欲先生之 名。同普賢老人不朽。願無忽。又
X73n1453_p0420a22║   栖霞兀齋法師。并其弟幻齋法師行實。亦乞先生文
X73n1453_p0420a23║   之 。此二 師于貧道有法義交。渠先行而后行者不為
X73n1453_p0420a24║   之 圖不朽。非義也。
X73n1453_p0420b01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20b02║   華嚴新論。聞是宋板。字畫清整。朝夕思得。朗讀百過。
X73n1453_p0420b03║   少慰渴懷也。不知此味。何 日上舌。禪人覺之 。其天資
X73n1453_p0420b04║   儘 可教者。但 恨其常習入 骨。卒難淘瀉。渠自發肯心
X73n1453_p0420b05║   則 瀉之 。亦勿 難者。又其性近于文。如先生[拚-ㄙ+ㄊ]一 月之
X73n1453_p0420b06║   工。開其文竅。闢其文路。壯其文氣。堅其文骨。提其文
X73n1453_p0420b07║   心。保 渠必有成者。
X73n1453_p0420b08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20b09║   居士官套習生。猿猱習熟。每寄吾書。則 以 為疾。今官
X73n1453_p0420b10║   漸大。得非疾大乎。若謂南官冷靜。可以 久 祿。此非自
X73n1453_p0420b11║   食其言乎。是事 平言。世 中人誰肯及此。思之 。傳金沙
X73n1453_p0420b12║   十方院疏文。先當說理透徹。方好敘事 。以 東魯書生。
X73n1453_p0420b13║   有理法障故。
X73n1453_p0420b14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20b15║   先生于楞嚴靜室。曾稱丁勺 原奇偉殊倫。可為法門
X73n1453_p0420b16║   金湯。苐于法海中。迥未有所入 。乞師特接引之 語訖。
X73n1453_p0420b17║   即為貧道扣三首。以 是貧道過滁陽誘拔之 。渠世 味
X73n1453_p0420b18║   正濃。雖復相見。於出世 法掉頭不顧。比勺 原蒙大難。
X73n1453_p0420b19║   頓覺交情反覆。波瀾莫喻。始知好因緣處。翻成惡因
X73n1453_p0420b20║   緣。貧道望其眉宇愀然。頗有厭世 之 色。即為提明。向
X73n1453_p0420b21║   日先生婆心扣首為渠之 事 。渠始痛感先生為渠熱
X73n1453_p0420b22║   腸。先生急當作書。力 提出世 因緣。渠亦得力 信 入 。且
X73n1453_p0420b23║   渠雖離此大辱。而精神胸次。不惟勿 困頓。實超朗無
X73n1453_p0420b24║   介亦可敬也。
X73n1453_p0420c01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20c02║   承手諭教我甚深。苐徐思之 。斷髮如斷頭。倘再 計山
X73n1453_p0420c03║   林可以 避禍。朝市取禍必易。則 尚有頭可斷矣。所以
X73n1453_p0420c04║   甘受報緣。初 不暇生心趨避也。且舍境何 以 煅心哉。
X73n1453_p0420c05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20c06║   令夫人。信 心何 如。世 中之 苦。唯女身最苦。何 故。行止
X73n1453_p0420c07║   多障礙故。然要脫苦亦不難。但 能以 堅濕暖動 四大。
X73n1453_p0420c08║   行住 坐臥。細細觀察查審。何 大是女身。若查審有个
X73n1453_p0420c09║   頭腦。便 悟男身惟名言。況女身乎。先生勿 海漲。宜正
X73n1453_p0420c10║   顏色。振精神。將貧道法語。痛示令夫人。葢貧道往甞
X73n1453_p0420c11║   受其供 養。今不可不提撕之 。此理也非情也。
X73n1453_p0420c12║   　　　寄開之 大郎二 郎
X73n1453_p0420c13║   百丈 竿頭。蹈丈 木而驚悸。大地之 上。履寸板而坦然。
X73n1453_p0420c14║   此何 故哉。葢竿本不虗。地本不實。嗚呼。一 切眾生。于
X73n1453_p0420c15║   無實無虗之 中。橫計虗實故也。
X73n1453_p0420c16║   句到 意不到 。剪 花能引蝶。蝶醒呼不來。意到 句不到 。
X73n1453_p0420c17║   蜜在瓶中藏。遊蜂寧聞香。句意俱 到 。譬如春在花枝。
X73n1453_p0420c18║   誰矚不思。句意俱 不到 。殘紅逐流水。春色浪頭尋。
X73n1453_p0420c19║   　　　示王宇泰居士
X73n1453_p0420c20║   念頭未起。靈然清淨。本無我人。此其所以 一 切病患
X73n1453_p0420c21║   奈何 他不得。豈惟病患奈何 他不得。縱十方諸佛。盡
X73n1453_p0420c22║   其神力 。亦摸索他鼻孔不著。念頭既起。即有人我能
X73n1453_p0420c23║   所成敵。觸處愛憎。愛憎既熾。則 綿然交戰于胸中。瞬
X73n1453_p0420c24║   息無停 。頭頭物物。莫不見障。如此等人。豈特病患中。
X73n1453_p0421a01║   受大劇 苦。就無病患時節。被他愛憎。使得慌慌忙忙
X73n1453_p0421a02║   一 點做 不得主 。何 況正在病時。攢心徹骨之 痛。呻吟
X73n1453_p0421a03║   苦楚。情識種種。又安做 得主 。雖然。此就常人言之 耳。
X73n1453_p0421a04║   若智者分上。必有个 消遣處。若無消遣處。臨一 切病
X73n1453_p0421a05║   患。便 作不得主 。不免隨他種種楚痛去也。且道。如何
X73n1453_p0421a06║   是消遣的法子。我今且問。能知痛者畢竟是何 物。所
X73n1453_p0421a07║   痛者又是何 物。若無所痛。知痛者不有。若無知痛者。
X73n1453_p0421a08║   則 所痛于我有何 交涉。大丈 夫到 這時節。正好作觀
X73n1453_p0421a09║   想。畢竟尋究能痛所痛。是一 是二 。一 則 能所尚無。阿
X73n1453_p0421a10║   誰受痛。二 則 能是能。所是所。能痛畢竟不是所痛。能
X73n1453_p0421a11║   痛若是所痛。又則 是一 。一 則 本無能所。受痛者阿誰。
X73n1453_p0421a12║   公 於此直將痛苦中種種憎愛。憎愛情識。轉為一 個
X73n1453_p0421a13║   觀想。[拚-ㄙ+ㄊ]命挨將去。畢竟要知痛者是誰為崇。果然推
X73n1453_p0421a14║   得入 頭。不惟業消痛除。敢保 參禪一 節。從此結案。所
X73n1453_p0421a15║   以 古人病患中發明心地者不少。故昔人見病患不
X73n1453_p0421a16║   來。慚懼悲泣。竊痛責己。此必諸佛捨我。不冥 加 我故。
X73n1453_p0421a17║   若肯冥 加 則 病患不離。何 以 故。葢眾生從無量劫 來。
X73n1453_p0421a18║   迷却本明廣大靈然之 體。活潑清淨之 心。執此浮想。
X73n1453_p0421a19║   及這臭軀殻子。保 惜不捨。若是病患苦痛煎迫。眾生
X73n1453_p0421a20║   自然悟此身危脆。臭穢不淨。有此念頭起時。更得善
X73n1453_p0421a21║   友傍敲暗擊。此身臭穢。不堪保 惜。此相不實。又何 憎
X73n1453_p0421a22║   愛。病者果是個英靈種草。聞此言句。不唯這些病苦
X73n1453_p0421a23║   不顧。直饒飛矢刺目。拔刀 撼胸。但 恨觀想不純熟。向
X73n1453_p0421a24║   上不明徹。豈有閑工夫。在臭軀殻上。作活計耶。道理
X73n1453_p0421b01║   即如天。有警人君之 慈。則 垂象現彗。今日宇泰。剛 發
X73n1453_p0421b02║   心究此大事 。便 有此病苦來魔。此實諸佛冥 加 在公 。
X73n1453_p0421b03║   不可不省。貧道見公 有此病患。既為公 憂。又為公 喜。
X73n1453_p0421b04║   　　　答仇謙謙語三段
X73n1453_p0421b05║   喜怒哀樂之 未發。謂之 中。此中既云 未發。誰知其中。
X73n1453_p0421b06║   夫發則 有知覺可知中與未中。未發則 無念。無念則
X73n1453_p0421b07║   無知覺。尋常所謂未發之 中者。將何 以 見其中。若以
X73n1453_p0421b08║   已發騐未發。所以 知其中者。則 已發不即未發。未發
X73n1453_p0421b09║   不即已發。則 不可以 已發騐未發矣。此中儒 門大本。
X73n1453_p0421b10║   不清楚久 矣。惟先生高明博雅。乞為剖示。
X73n1453_p0421b11║   既云 未發。本自無念。無念則 無覺知。而能見未發者。
X73n1453_p0421b12║   知耶非知耶。知耶已發。不知則 孰知其中。若謂自然
X73n1453_p0421b13║   而知。謂有我而知。無我而知。有我則 非自然。無我則
X73n1453_p0421b14║   自然誰知。茲高明見復。泛然卒酬。未見愚之 問端所
X73n1453_p0421b15║   以 。大凡辨論。必有宗旨。貴在問在答處。答在問處。如
X73n1453_p0421b16║   箭鋒相值。函 葢相契。所以 問之 端倪。不可不精思揣
X73n1453_p0421b17║   其立宗。今立宗在于未發。既無念覺。如何 知得未發。
X73n1453_p0421b18║   若以 已發騐未發。遂謂已發不中。未發亦不中。或無
X73n1453_p0421b19║   是理。葢未發廓然無朕。如太虗相似 。縱已發差處安
X73n1453_p0421b20║   能累之 。如能累得。則 虗空亦可彩畵矣。惟先生熟玩
X73n1453_p0421b21║   愚之 問答宗趣。細見教之 。
X73n1453_p0421b22║   高明所謂明覺自然之 體。此是未發之 中者。謂明覺
X73n1453_p0421b23║   自知。所以 知其未發中耶。謂起念覺照故知其中耶。
X73n1453_p0421b24║   自知則 刀 不自割 。眼不自覩。起念而知則 屬已發。不
X73n1453_p0421c01║   謂之 未發中矣。
X73n1453_p0421c02║   　　　示胡德修 居士
X73n1453_p0421c03║   從古至今。大都學道不成者。往往奈何 自家身心不
X73n1453_p0421c04║   下。是故生死憎愛交加 。紛擾靈臺渾濁。片餉不得清
X73n1453_p0421c05║   寧。總不知生死何 招。憎愛何 成。雖復奔波湖海。尋真
X73n1453_p0421c06║   覓訣。為治身心。或從眼中看得來的。耳中聞得來的。
X73n1453_p0421c07║   攢頭相授。依憑扭揑。又有靜中得少光 景。即為究竟。
X73n1453_p0421c08║   長年終日弄鬼眼睛。鼓粥飯氣。自家身心毫厘竟治
X73n1453_p0421c09║   不得。設臨顛沛流離之 際。逆順是非之 場。依舊生死
X73n1453_p0421c10║   浩然。憎愛滿腔。紛飛搖蕩。方寸中如著芒刺相似 。此
X73n1453_p0421c11║   葢不知自身自心來源。既不知身心來源。即此身心
X73n1453_p0421c12║   障礙不淺。如是不唧[口*留]做 去。豈惟大道終難悟徹了
X73n1453_p0421c13║   當。日用中敢保 從生至死。未夢見安閑在。何 則 不知
X73n1453_p0421c14║   身源則 見有身。見有身故則 受身累。不知心源則 見
X73n1453_p0421c15║   有心。見有心故則 受心勞 。肇祖云 。勞 勤 莫先於有智。
X73n1453_p0421c16║   大患莫若于有身。豈欺我哉。且道身心來源處。現前
X73n1453_p0421c17║   此個軀殻子。不過四大合成。現前 分別 了 了 。此點妄
X73n1453_p0421c18║   心。不過四蘊攢就。眾生顛倒。妄以 此身為身。此心為
X73n1453_p0421c19║   心。塵沙劫 波。淪墜不已。改頭換面。如火傳薪。蔓延無
X73n1453_p0421c20║   歇。大丈 夫真心學道。何 不猛著精彩。拍胸自判 。發一
X73n1453_p0421c21║   片決定心志。直下以 四大推身。四蘊推心。逢緣觸境。
X73n1453_p0421c22║   崇朝至暮。綿然無間。歡喜也如是推。煩惱也如是推。
X73n1453_p0421c23║   推來推去。工夫純熟。一 旦身心廓落。蕩然虗明。到 此
X73n1453_p0421c24║   境界。德修 畢竟喚甚麼作身心。喚甚麼作生死憎愛。
X73n1453_p0422a01║   德修 果然擔荷得真。做 得不惟成佛有分。學仙 有路。
X73n1453_p0422a02║   管取參禪門中。亦推爾不出。德修 聞此語。不免疑他
X73n1453_p0422a03║   成佛成仙 。到 參禪門中。皆是末事 。殊不知。禪門向上
X73n1453_p0422a04║   巴鼻。諸佛猶未夢見在。且道。如何 是向上巴鼻。十方
X73n1453_p0422a05║   諸佛在何 處。盡在驢胎馬腹中。
X73n1453_p0422a06║   　　　與智香居士書
X73n1453_p0422a07║   周沈兩家。乃吳江信 法之 始。故汝兩家精進愈熾。願
X73n1453_p0422a08║   力 愈弘。則 松陵之 風移俗 革。可翹足而待者。不委兩
X73n1453_p0422a09║   門居止依怙。果四稜塌地否。果能之 。則 老漢敢不為
X73n1453_p0422a10║   旗鼓哉。雖然。汝所慈輔我大矣。惟城山未皇一 登。或
X73n1453_p0422a11║   近過之 不知。汝昆季俱 在否。德輿昆季其所親即世 。
X73n1453_p0422a12║   不知臨命終時。不大苦否。如不大苦。則 老漢歡喜難
X73n1453_p0422a13║   喻。如不自在則 丈 夫不如婦矣。老漢也要打草驚蛇。
X73n1453_p0422a14║   捉死怖生。不知汝輩眼中。果有筋。皮裡果有骨否。不
X73n1453_p0422a15║   然。則 老漢罪過不少。
X73n1453_p0422a16║   　　　與于潤甫
X73n1453_p0422a17║   墨香庵汝之 費心深矣。介然寒生。費從何 來。不能而
X73n1453_p0422a18║   能之 。非卓有定見。則 受紛綸之 搖。此庵安能成也。既
X73n1453_p0422a19║   成矣。切須強力 忍氣終之 。老漢蕭然雲外夫耳。汝不
X73n1453_p0422a20║   以 富貴當眼。而必清高特持。委曲焦勞 。決以 初 念是
X73n1453_p0422a21║   克 。吾敢忘之 哉。大凡做 好人不易。賠錢忍氣忍飢。所
X73n1453_p0422a22║   以 天必憫之 。吾聞天憫者必有後。或汝異曰此子必
X73n1453_p0422a23║   當鳴于世 。吾故附此于來柬之 尾。以 表汝有後之 兆
X73n1453_p0422a24║   云 。
X73n1453_p0422b01║   　　　與李次公
X73n1453_p0422b02║   紫栢道人見地平常。行且疎略。吾法道中相識。或不
X73n1453_p0422b03║   以 其闕陋。愛而不棄。欲寫其像 。如具 信 心。亦不可易
X73n1453_p0422b04║   忽圖之 。古人有言曰。魚相忘于江湖。人相忘于道德。
X73n1453_p0422b05║   葢精神不真。終難持久 。不以 持久 之 心寫之 。不若不
X73n1453_p0422b06║   寫為第一 義。即如聞亦不可以 老漢為塞人情之 具 。
X73n1453_p0422b07║   苟察其果信 得吾透念無支路。非具 禮。亦不可為輕
X73n1453_p0422b08║   寫。葢眾生捨財如割 身肉。如不能割 肉圖老漢。老漢
X73n1453_p0422b09║   亦何 故用其戲寫為酒舘八 仙 耶。且圖佛菩薩有功
X73n1453_p0422b10║   德。圖吾。吾之 功 德尚不能自福。曷可福人。吾行之 後
X73n1453_p0422b11║   次公 謹體此囑。始不負吾。
X73n1453_p0422b12║   　　　答于景素儀 部
X73n1453_p0422b13║   比辱枉顧而不遑一 接清塵。以 傅生在也。且貧衲棄
X73n1453_p0422b14║   置世 外之 人。寸無所長。亦不敢輕接賢士大夫。向承
X73n1453_p0422b15║   令侄 之 歡。移錫延陵。而道德虗薄。無以 感物。抱慚良
X73n1453_p0422b16║   多。又吾曹得與世 途相接者。自有標格。上則 非道德
X73n1453_p0422b17║   不應。次則 不過詩文已耳。越兩者而有交焉。達觀雖
X73n1453_p0422b18║   不敏。懼弗能也。如足下不以 軒飾自榮。于出世 法中。
X73n1453_p0422b19║   果爾存神。貧道雖不敏。敢不全 令姪之 愛哉。大率存
X73n1453_p0422b20║   神不真。比屋千里。豈有千里之 遙。形待情懸。而能聲
X73n1453_p0422b21║   入 心通耶。故足下如辦心未暇。留俟 因緣時熟。相接
X73n1453_p0422b22║   亦得。達觀勿 解作綺語。言直近魯。唯高明亮之 。
X73n1453_p0422b23║   　　　答馬誠所御史
X73n1453_p0422b24║   辱手書。知居士欲激野朽。憤發同心雪卓頭陀之 死
X73n1453_p0422c01║   耳。敢不承命。苐野朽為頭陀之 心。非為頭陀也。為頭
X73n1453_p0422c02║   陀立言著書。每以 金湯大法自任。此心何 心哉。如野
X73n1453_p0422c03║   朽不以 此情照之 。則 風馬牛不相及矣。又頭陀自刎
X73n1453_p0422c04║   偈曰。志士不忘在溝壑。勇 士不忘喪其元 。吾今不死
X73n1453_p0422c05║   待何 時。願早一 命歸黃泉。野朽以 此偈。觀頭陀之 心。
X73n1453_p0422c06║   則 頭陀非佛祖聖賢之 氣象也。智勇 烈丈 夫耳。大抵
X73n1453_p0422c07║   吾曹出處。與俗 士不同。俗 士所見。見局乎一 世 。吾曹
X73n1453_p0422c08║   見通于三世 。一 世 偏 也。三世 圓也。偏 則 情多昧理。圓
X73n1453_p0422c09║   則 理能制 情。如孔融李膺臨難。皆疑怨不能自解。此
X73n1453_p0422c10║   情蔽理故。若少林二 祖。南岳思禪師臨難。皆能用理
X73n1453_p0422c11║   制 情。所以 直觀今世 。有生心殺我者。我必前 生曾殺
X73n1453_p0422c12║   他故也。故南岳中十七大毒。小毒不知其數。一 味觀
X73n1453_p0422c13║   乎往因。逆來順受。而二 祖亦死于縣令之 手。初 不聞
X73n1453_p0422c14║   二 老禪。有所不堪受也。此祖佛標格如是。較諸孔李
X73n1453_p0422c15║   二 君子又何 如耶。今嗚呼。平生語禪。而臨難竟不遵
X73n1453_p0422c16║   鼻祖報冤 行。消釋宿業。以 不堪人之 瑣碎。甘舉刀 自
X73n1453_p0422c17║   刎 。以 跡觀之 。謂頭陀烈丈 夫則 可。謂真是佛祖聖賢
X73n1453_p0422c18║   之 徒則 不可也。雖然。頭陀佛祖聖賢之 理。未甞不知。
X73n1453_p0422c19║   特知而未能行。又豈能證而忘。忘而用哉。今之 僧 俗 。
X73n1453_p0422c20║   雖號稱知禪談禪者。則 又萬萬不若卓頭陀也。故頭
X73n1453_p0422c21║   陀之 死。野朽不能說一 偈。寄香燭弔奠之 。非夫矣。惟
X73n1453_p0422c22║   高明徐平其氣靜其心。諦察野朽復居士之 言何 如。
X73n1453_p0422c23║   為頭陀之 心何 如。於理果當。謹佇 報章。餘續不悉。
X73n1453_p0422c24║   　　　付密藏開侍 者
X73n1453_p0423a01║   吾雲外夫與世 泊然者。然于世 情。若不能判 然割 斷。
X73n1453_p0423a02║   以 法門事 重故也。或者不察吾曹痛處。亦不必介介。
X73n1453_p0423a03║   但 盡吾心而已。如臺老之 晚年。吾復全 初 好與之 遊。
X73n1453_p0423a04║   亦不過為此耳。據實論護法肝腸。使吾心死而服之 。
X73n1453_p0423a05║   此老非宿有願力 。安能若是乎。其諸郎中。吾甚喜第
X73n1453_p0423a06║   三者。以 知其好惡也。此老一 生委精神于法門。而晚
X73n1453_p0423a07║   年又當為朝廷之 大臣。適乃人情無常。義利 出沒之
X73n1453_p0423a08║   地。設精神照顧不及處。汝當剖肝竭誠。一 一 扶照之 。
X73n1453_p0423a09║   使此老末後。不要失了 大人局面。則 使吾門有光 也。
X73n1453_p0423a10║   此亦吾輩。報其護法之 勞 。理合如此。若于中甫傳廣
X73n1453_p0423a11║   居之 出處。吾曾于此老言之 矣。汝當再 覿面細論之
X73n1453_p0423a12║   痛囑之 。若論中甫為法門之 心。不下此老。但 無此老
X73n1453_p0423a13║   之 伎 倆耳。即傅郎伎 倆頗有。又無此老堅凝持久 之
X73n1453_p0423a14║   力 耳。噫。人才之 難。難若是乎。文卿絕不見一 字來。想
X73n1453_p0423a15║   聞人之 聲或疑耶。當為凜說。老漢天生生鐵禪和子
X73n1453_p0423a16║   也。疑夢不可不醒。仲 淳與事 忙。法中極不進。其氣魄
X73n1453_p0423a17║   甚勞 頓。可哀可哀。但 在法脉中人。汝甞相會。不可要
X73n1453_p0423a18║   他歡喜。埋沒了 人。古德有言曰。心常不與世 心和合。
X73n1453_p0423a19║   是精進。即老漢豈不能作時態度。顧末後累手耳。若
X73n1453_p0423a20║   論此事 。設少年無真精神于此。則 老來便 做 不得主
X73n1453_p0423a21║   設臨命終時做 不得主 。便 是千生萬劫 。驢胎馬腹做
X73n1453_p0423a22║   設生前 。若無真精神于此。則 臨命終時做 不得主 設
X73n1453_p0423a23║   不得主 也。由是觀之 。不以 此為慮者。皆粉面女耳。苐
X73n1453_p0423a24║   春光 可翫。那悟群芳易凋哉。
X73n1453_p0423b01║   　　　付密藏幻予幻居三公
X73n1453_p0423b02║   曇生來。得清凉諸師書。并汝等書。彼中人境殊勝大
X73n1453_p0423b03║   可喜。江南連歲歉飢。人情恍惚。非往年比也。但 道人
X73n1453_p0423b04║   日用。無入 不可。雖復世 緣逆順。亦古今常態又何 足
X73n1453_p0423b05║   介哉。汝等宜各安心。勤 勞 藏事 。吾樂多矣。此外不必
X73n1453_p0423b06║   縈懷。惟臺山諸公 。為我一 一 致之 。或披晤有期。此中
X73n1453_p0423b07║   諸居士亦佳 。惟中甫少病已愈也。老漢書經一 節猶
X73n1453_p0423b08║   未克 。邇將完之 也。老漢正月下旬至留都。以 吳元 石
X73n1453_p0423b09║   風病甚狂。今幸如舊無恙矣。又石頭諸縉紳大老。率
X73n1453_p0423b10║   俱 雅重。于出世 法。極剋 意勤 重。若繆仲 淳葬事 。三棺
X73n1453_p0423b11║   地頗多吉。凡相知者致聲。龍樹尊者道影。唐岐山所
X73n1453_p0423b12║   臨。似 不失真。可當裱莊之 。擇一 軒豁處供 之 。又京師
X73n1453_p0423b13║   亦不可不持去。共黑白隨喜也。來僧 乃栖霞淨業堂
X73n1453_p0423b14║   徹天大德高足。汝等宜看顧之 益其道心。慧空雖即
X73n1453_p0423b15║   世 。與萬菩薩為侶 。復何 恨焉。餘瑣不盡。
X73n1453_p0423b16║   　　　付密藏開侍 者
X73n1453_p0423b17║   汝兩度書來。讀之 使老漢涕淚莫之 止。想汝作書時
X73n1453_p0423b18║   必亦淚墮耶。不然山川許遠。曷能致斯。此淚仗佛護
X73n1453_p0423b19║   念。如墮之 不止。則 鼻祖血脉決不斷矣。此脉既幸不
X73n1453_p0423b20║   斷。則 大藏造成必有日矣。惟願此淚。同香水海。浮幢
X73n1453_p0423b21║   王剎。流通無阻。則 老漢受汝等供 養。豈有窮哉。且置
X73n1453_p0423b22║   是事 。別 作波瀾。發其深慈。周全 難能。不委臺老至彼。
X73n1453_p0423b23║   舉止何 如。大抵世 路場中。非再 來菩薩。九人之 數。必
X73n1453_p0423b24║   有十人失脚。吾以 此公 於三寶中。護法之 勤 。幾四十
X73n1453_p0423c01║   餘年。如吾曹坐觀成敗。不回輔之 。則 佛子之 心安在。
X73n1453_p0423c02║   又宇泰受性魯直。處世 非其所長。亦當渠識暗處痛
X73n1453_p0423c03║   提省之 。吾囑汝二 者。不可忽之 。法華楞嚴。幸俱 書完。
X73n1453_p0423c04║   宇泰叔姪。中甫昆玉。可謂盡矣。汝有書來。當一 一 為
X73n1453_p0423c05║   我謝之 。生彼信 心。或老漢躬詣蘆芽有時也。若雷雨
X73n1453_p0423c06║   阿堂清勝否。中甫居家生得一 兒。甚奇偉。此告病利
X73n1453_p0423c07║   錢也。亦老漢願力 也。餘面悉之 。
X73n1453_p0423c08║   　　　付密藏開侍 者
X73n1453_p0423c09║   因謁舍利 寺古峰師。乃知唐金牛老漢藏骨之 處。及
X73n1453_p0423c10║   臨濟玄老靈家。往經真定屢矣。竟莫聞其靈踪。今得
X73n1453_p0423c11║   舉瞻。豈勝感激。但 中甫過其地。而亦未遑瞻禮可笑。
X73n1453_p0423c12║   汝至此勿 蹈中甫忽略。必當尋其瘞處。覈其始末。要
X73n1453_p0423c13║   家裡人以 筆硯三昧大贊揚之 。使末世 眾生。得聆塗
X73n1453_p0423c14║   毒聲。實汝曹分內事 。又讀其碑。知金牛舍利 。似 不可
X73n1453_p0423c15║   似 升斗量者。吾國朝太祖曾禱之 。得十八 粒。及成祖
X73n1453_p0423c16║   禱之 。乃獲萬餘粒。何 舍利 生分別 心。略其父而實其
X73n1453_p0423c17║   子。由是觀之 。設有緣厚于成祖者。安知其勿 能廣無
X73n1453_p0423c18║   量斗哉。此亦希事 。錄其大略。
X73n1453_p0423c19║   　　　付開郎
X73n1453_p0423c20║   曇生南來。言汝形軀不比往日壯偉。老漢不覺心痛
X73n1453_p0423c21║   流涕久 之 。開郎復不快。汝細節強力 忍飢。惜些些之
X73n1453_p0423c22║   費。勞 頓一 至此乎。若閻王不吞鐵丸 。便 使小鬼不怕。
X73n1453_p0423c23║   是則 是矣。以 細而忽大。敦末而微本。一 旦累死了 汝。
X73n1453_p0423c24║   這一 枚人則 使藏事 。孰能始終之 。此事 或不幸累倒
X73n1453_p0424a01║   了 汝。則 老漢晚年翻做 了 活死人也。汝果體吾痛處。
X73n1453_p0424a02║   此箇皮袋子。為吾收拾。如舊壯偉無損之 。自然使吾
X73n1453_p0424a03║   無後憂矣。良以 法門寥落。人物甚難揀也。汝須大加
X73n1453_p0424a04║   飡。毋添吾憂。則 享汝供 養厚矣。吾書經幸將訖。若裝
X73n1453_p0424a05║   飾完。汝當身送蘆芽安置之 。吾即續後懷香禮畢之 。
X73n1453_p0424a06║   妙師併板首大眾。為老漢一 一 叱名致之 。如二 經嚴
X73n1453_p0424a07║   就。汝能頂持大都。廣會之 場。普令一 切黑白隨喜之 。
X73n1453_p0424a08║   要使若聞若見者。如老漢為報父母此生劬 勞 之 恩。
X73n1453_p0424a09║   亦辦心書二 經而報是恩。非感邀他故也。汝深體此
X73n1453_p0424a10║   幸甚。凡吾南居動 止。或有相傳于北者。大抵皆出人
X73n1453_p0424a11║   情好惡耳。汝不必念之 。久 後自當一 笑矣。且老漢楞
X73n1453_p0424a12║   嚴發足。北行周旋。六 易寒暑一 日耳。而一 日之 中凡
X73n1453_p0424a13║   所動 止。非光 耿不出不為。自有木偶 人證之 。又不在
X73n1453_p0424a14║   吾言也。廬山黃龍潭。自龍藏惠彼。彼中遠近黑白。益
X73n1453_p0424a15║   道心無量。茲碧公 湛如上人。以 閣成欲造毗盧金身
X73n1453_p0424a16║   供 之 。疏文甚奇。只據此文必可成之 。汝弗以 勞 却。委
X73n1453_p0424a17║   曲其初 來。
X73n1453_p0424a18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24a19║   汝不能即發身者。知為所負未清故也。然則 何 必限
X73n1453_p0424a20║   于兩月之 間而能辦此。設一 年不完亦未可定也。汝
X73n1453_p0424a21║   真決離彼。使人知汝行者。恐亦不妙。惟行時且活落
X73n1453_p0424a22║   言之 可便 信 復也。如汝置行跡于棲霞。則 楞嚴之 事
X73n1453_p0424a23║   安得廢哉。思之 而藏事 又可就現成。近都大叢林耆
X73n1453_p0424a24║   宿。道風福緣為之 。成之 也易。又人好橫議者。亦不搖
X73n1453_p0424b01║   唇矣。然素老及高弟。經事 老鍊。雖不善輕諾。如諾之
X73n1453_p0424b02║   斷不苟也。可即來議之 。不必局償 負完而乃至。即新
X73n1453_p0424b03║   刻 書板。亦當汝至山中。共素老及諸高弟論徹。後送
X73n1453_p0424b04║   來可也。吾行期猶南北未定。汝勿 慮也。或以 我行藏
X73n1453_p0424b05║   異乎人。規我易之 。是痴子也。夫麒麟鳳凰 。或者駭其
X73n1453_p0424b06║   異乎形色。規其易之 。是須截其角而燖其毛。人則 快
X73n1453_p0424b07║   之 矣。大丈 夫處乎浮世 之 間。適意為樂。灑然于塵埃
X73n1453_p0424b08║   之 表。寧戚戚乎局于常議也。又人之 利 害于我。如佛
X73n1453_p0424b09║   天下照。我寸衷果無天惡。人其安能奈我何 。且凡事 。
X73n1453_p0424b10║   到 人用力 不及處。雖父母亦不能代 之 。必須苦樂親
X73n1453_p0424b11║   受者。定難假借于人。惟可假者形跡相似 之 間耳。我
X73n1453_p0424b12║   之 賤性。長于超放不覊。半邊處也亦我真處。實人用
X73n1453_p0424b13║   力 不及處也。敬煩用力 耶。如我修 行心真。自然惡習
X73n1453_p0424b14║   漸消。淨習自增矣。此我真言。汝宜照之 。莫笑狂也。雪
X73n1453_p0424b15║   松省入 。前 九月廿七燈下附。
X73n1453_p0424b16║   　　　付開侍 者
X73n1453_p0424b17║   汝行後若失右臂。慘然不快久 之 。吾甞責汝雖煩。勿
X73n1453_p0424b18║   生勞 倦。大都責重則 親深。放過則 路人。至於比富門
X73n1453_p0424b19║   中。宰割 情識。顛倒習垢。以 青為黃。使常我失守。新智
X73n1453_p0424b20║   增明。即惱入 喜。反親為冤 。或生殺雙行。縱奪齊操。苟
X73n1453_p0424b21║   非骨具 靈根。眼無凡刺。聞已憒取。況躬遭而內承之
X73n1453_p0424b22║   哉。小子宜自重。食須正命。毋飡別 飯。吾是有深意痛
X73n1453_p0424b23║   忽之 。山西有汾陽祖塔。廢壞積久 。吾欲募 人立石。刻
X73n1453_p0424b24║   汾祖寂音所撰傳。不死其靈。汾洲有曹祿者。孝弟著
X73n1453_p0424c01║   于郡里。且亦當植福為心。曾囑其立石。渠石買。但 傳
X73n1453_p0424c02║   文未寫付去。故未完。當為雷雨致吾意。作一 書達新
X73n1453_p0424c03║   代 巡。一 獎曹生。助 其善風。前 院獎過者亦不簡。故可
X73n1453_p0424c04║   為也。文道因無人用。留用過冬。著他上來。二 十八 日
X73n1453_p0424c05║   雪郎目。
X73n1453_p0424c06║   　　　又。
X73n1453_p0424c07║   吾登峨嵋東還。特又登南岳。禮七祖讓尊者。并訪思
X73n1453_p0424c08║   大祖師。石頭遷尊者。及諸聖靈跡。皆荒凉。不堪不覺
X73n1453_p0424c09║   悲痛之 。追聞南岳有大藏之 頒。豈惟慶快老漢本懷。
X73n1453_p0424c10║   亦國家之 福。諸祖之 幸。然安藏之 所。送藏之 人。二 者
X73n1453_p0424c11║   不可苟且。姑順人情。須佛祖之 心為心。可也。一 者。安
X73n1453_p0424c12║   藏之 所。南岳諸剎。唯方廣寺道場最古。風水最勝。殿
X73n1453_p0424c13║   宇莊嚴。僧 眾廣盛。可垂萬世 。諸寺莫及。吾言真實。送
X73n1453_p0424c14║   藏人。到 彼自知。二 者。送藏之 人。須得僧 俗 並 行。僧 則
X73n1453_p0424c15║   惟仰崖慶法師足以 任之 。俗 則 再 得信 心內臣一 人。
X73n1453_p0424c16║   如此乃可掘起遠方風化。且不枉國母苦心弘願也。
X73n1453_p0424c17║   楞嚴勝緣當致意。法燈及汝。信 心亦可見矣。然須久
X73n1453_p0424c18║   而愈堅。不負學。始終視之 。
X73n1453_p0424c19║   　　　付寒灰奇公
X73n1453_p0424c20║   法本乃使亡者魂寧耳。大抵藏事 汝不必慮。此佛慧
X73n1453_p0424c21║   命。眾生寶筏。于震旦所繫重矣。自有昔乘本願輪者
X73n1453_p0424c22║   森然。宜俟 久 矣。豈待老漢薄福少德之 人。為縈念耳。
X73n1453_p0424c23║   雖然。彼乘輪者若不得老漢些些粥飯氣。終是無源。
X73n1453_p0424c24║   思之 。法本骨石。當作三分。俟 吾安置處所。不得妄拆。
X73n1453_p0425a01║   毋誤。餘不盡。手字復。
X73n1453_p0425a02║   
X73n1453_p0425a03║   紫柏尊者別 集卷之 三